《陛下的鱼塘很热闹》咬虫子的桃花

47、末日

　　永生没有见到皇后，可他想了想，打算去见仙尊。
　　他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这位六界至尊是不是有分.身之术！
　　活了这么多年头，永生当然不可能没见过分.身之术。
　　但是这里面有高下。一部分人将自己一分为几，表面上似乎几个人不分主次，个个皆真，实际术法并不高明，强者一眼就能看穿其中谁是主体。
　　还有一部分人则要归进不入流。术法使得花里胡哨迷人眼，本质上其实是幻术，当不得真。
　　只有一种人非同一般。身化千千万，每一个都没有差别。

　　永生曾从六界未分的混沌时代遗留下来的古墓碑中读到过这种人。据上面所言，天道绝不允许此类人存于世间，因为这类人的力量之强十分可怖，轻易地就能颠倒乾坤灭世。
　　如果说这世间必须存在一人拥有那样的力量，只能有一种可能——那人是天道化身。
　　永生不希望这位叫人看不透的至尊是天道化身。如果对方只是修炼出几尊身外身，永生尚且还能接受。

　　至尊的实力深不可测，多几个身外身让他自己更加强大，至少力量还是有限的。
　　而天道化身，在这个世间，则是力量巅峰，从过去现在到未来，都将无敌于天下。

　　天道无情无形，轻易不会化身成人。永生后来寻找过其他混沌时代的遗迹，零零星星寻到了些，拼拼凑凑再加上他自己的推测，竟得出一个结论——
　　混沌时代乃至更久远之前，天地不分，这个世界就像一颗鸡卵——正如凡界许多人口口相传的盘古传说中所提及世界异曲同工。
　　有自己都不知自己从何处而来的生物，生活在其中，他们都见过一个神秘强大的存在，被对方统治，也被对方主宰了生死乃至一切。
　　有一天那个存在消失了，同时天地开裂，炙热的流浆和火焰肆虐，无数狂暴的力量形成各种各样的灾难降临。
　　他们失去了庇护，死的死，伤的伤，进入漫长的混沌时代，直到幸存者感到一种不可抗的规则正在形成，而同时新的万物诞生……

　　永生无法不去怀疑，现在规则万物的天道，原本也曾是一种生灵。
　　那种生灵既然能以身化为天道，那么能不能再度从无情天道化身成有情生灵？
　　天道化身在很多古籍中只是一种猜测，没人见过天道化身。很多大能都认为天道无情，那么天道化身也该无情。
　　这就与永生的猜测相悖了。他从那些痕迹中能确切地看到幸存者的认知中，那个神秘且强大的存在并非无情生灵。
　　现在，不论这位横空出世的六界至尊到底是谁，但凡有这种可能永生也不能置之不理。
　　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这个连姓名都不愿意对外道出的至尊，因何现身都一直还是谜。

　　***

　　永生直接通过传送阵直达仙城。他一出现，仙尊已经等在了一旁。
　　仙尊对他的到来不意外但也感到奇怪。他以为他们的计划一旦成功，最先应该是皇后杀过来。
　　可惜现在老怪物还在城中，仙尊担心被对方察觉，也不敢多说，只能装作永生是突然造访，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很出乎意料。
　　永生要的就是这种反应。

　　他找了个十分正当的理由——还是毓清死亡那事，同仙尊商讨若是最终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他们神界和仙界该如何联手对抗鬼界。
　　刚刚他才与至尊争论完，不信任至尊而想要联合他人做更多准备——十分合情合理。
　　倘若这里的确是有一个至尊，对方听了他的理由，就不会怀疑他同仙尊之间有猫腻，也不会怀疑到他察觉了什么。

　　至于某人会不会担心仙尊顺嘴提及至尊在此，永生倒是觉得正常情况下谁都不会说——毕竟，至尊最近看起来似乎很不想让皇后知道他去临幸别的男人，否则干嘛这样偷偷摸摸，而仙尊厌恶这种事，更不会随便去宣扬。
　　而为了避免三个人撞在一起，他同至尊之间必须走一个人。
　　永生可不会走。所以悄悄走掉的只能是至尊。
　　如此一来，仙尊的麻烦也能解决！

　　于是永生在仙城一留就过了夜。次日一早，与他讨论了通宵的仙尊突然换了副口吻，终于不再真真假假地演戏。
　　仙尊疑惑地问道：“他半夜就走了。本尊原本想以他的无耻，可能还会来纠缠你，没想到你来了他反而根本就不现身——这是为何？你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永生不打算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仙尊。
　　仙尊行事从来都不管不相干的人，永生可不想对方拿着这个信息去捣出些可怕的后果。
　　这些个六界顶端的男人，搞事的功夫绝对是一流的。

　　***
　　只是打着让仙尊侍寝的幌子，其实是要帮忙看看仙尊有没有问题，结果这样纯洁的目的，最终还是被永生的到来给打断了。
　　玉灵髓心想不急在一时。等永生走了他再找个世间去‘祸害’仙尊。

　　他离开仙城后，没有返回琉璃宫，而是又去了镜中境。
　　本来是不打算管的，可玉灵髓忽然又改主意了。
　　他这次特意将自己隐匿得镜中境中怪物感知不到，潜入其中后，他悄悄从那些密密麻麻遍布在巨大蛛网上的茧子间穿过。
　　一张蛛网后面还有蛛网，也就是说那种没有固定形状，叫人多看一眼事后越想越恶心的怪物，在这个空间中有无数只。

　　玉灵髓悄无声息地过了一张又一张蛛网，久到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过了多少张，眼前由昏沉压抑的阴暗豁然一亮，他看到了不远处有光亮！
　　向着光亮去，光明就越来越晃眼。就像是走过漫长的黑漆漆山洞，距离通往光明的洞口越来越近。
　　终于当玉灵髓一头扎入光明，从其中穿透而去，他发现镜中境的另一端确实有一个世界！
　　只是，他看了一眼那遍布苍穹几乎无法被阳光穿透的浓厚阴云，再往下一看，满目疮痍。
　　显然，此刻他所见是末日之景。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