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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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好坏之分，那死后的鬼魂自然也有良恶之别。恶鬼不常见，若非集怨念于一身，多数鬼魂都会意识混沌地走过轮回境，在无知无觉中进入轮回。
恶鬼由于执念过深、怨气浑浊，一般无法入轮回。若是能控制住自己的邪念，倒是能在地府寻个安处。但既成恶鬼，又怎会轻易放下生前之事。是故，残害人命的恶鬼往往只能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默印对此倒是大意了，竟放只穷凶恶极的厉鬼在身旁这么久，无事发生也算是大幸。
浮屠抬头看向西南方向，手指一点，道：“往那里去了。”
那是凤鸳楼的方位。果然，女鬼与凤鸳楼的渊源非是一般。
默印谢过指点后，要往西南大街去。恶鬼伤人不是小事，须得及时制止。
浮屠负手而立，点头道：“如此便别过了。”他找到了人，便也放下了心，洗魂一术迟早会消失作用，恢复了记忆自然就会重归神界。
只是……
他又瞥了眼寸步不离跟着默印的小妖王。神妖交恶，若是趁机除掉敌方首领，大势必定就此逆转，说不定也会免了这场灾祸。
浮屠只是冒出个想法，周身的杀意却不自觉的凝聚。默印比南落还警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下意识地一把拽过无知无觉的人护在身后，看着浮屠冷静地问道：“阁下还有何事？”
浮屠垂下眸，未置一词，转身便离开了。
罢了，不急一时。
南落被拽得一踉跄，身形没稳住，嘴角磕在伞柄上，当即便渗出了血丝。他摸了摸，也没发脾气，抬起头疑惑地问：“你拉我干嘛？”
“无事”，默印摇摇头，也疑心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短时间内来回折返，默印避过前门，直接进到后院，凤鸳楼看守稀疏，但人来人往不绝如缕，实在难以遮掩他人视线。上次进三楼便如此麻烦，若要上顶楼，势必会遭受重重阻碍。
隐匿身形的法术他暂时还没想起来，御风而行虽招摇了些，但比起自楼道而上，此时也不失为一捷径。
他拥着南落，足尖轻点一跃而上，踩着檐角借力跳起，身形极快地闪过窗前。二楼房间内正嬉闹的两人停了瞬，一人问：“什么东西？”另一人兴致正高，埋下头敷衍地回道：“白鸽子吧——别管这些，来，再亲个……”
楼顶的八角阁巍然耸立，默印蹲在窗外的屋檐上，一手扣着南落的腰，一手撑地以稳身形。
如今是白天，窗里面静悄悄的，他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声响后，才推开窗户进到屋内。一抬眼，却被屋内的景象震慑住了。
房间中央摆着祭坛，庞大的炉鼎设于中央，屋内有二十八根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绑着名女子。看年龄，大不过二十五六，小不过一十七八，皆垂着头没有声息。以祭坛为中心，呈聚魂阵的阵法排列。
凡人可能看不到，但在默印的眼里，二十八名姑娘的生魂灵力正缓缓自七窍泄出，汇成一股股源泉倾入炉鼎之内。
凡人的灵力是有限的，且无法补充，一旦外泄，后果不堪设想。
女鬼就站在炉鼎旁，眸底漆黑一片，平静无波，似乎又回到那种意识混沌的境况里。可她周身浓重的怨气却明显地提示着这是一只恶鬼。
默印先去探了探那些姑娘的体征，可惜晚了。若早些来，或许还可以强行终止阵法从而解救，如今灵力外泄过多，三魂七魄俱损，已经无法挽回了。
默印转过身，在出手之前对女鬼道：“你也是葬命于此？”
女鬼缓缓移过来视线，点头，意识竟然还未受怨气控制：“七月十五日，夜半时分。”
不知为何，默印从她身上察觉不出半分杀意，那股汹涌的怨气虽让人心悸，却没有丝毫攻击的迹象。
他看了看四周，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女鬼摇摇头，什么也没说。那副怔忡的神情尤为恍惚，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默印忽地想起来她口中的“喻卿”，便问：“那你可想起喻卿是谁？”
提到这个名字，女鬼神色变了变，却只是一眨眼的波动，片刻后，又重归死寂。她似乎叹了一口气，又好像只是寻常的回应：“见过两面的陌生人罢了，记不记得又何妨。”
“明明是你说要找他的，你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只一心念着他，如今却说什么陌生人，你耍我们不成？”南落有点生气，他冷下脸时神情严峻，不禁让女鬼一惊，忙摇头道：“不、不是……”
默印拉过来他，示意南落稍安勿躁。喻卿是谁于他们毫无干系，默印更想知道这里的祭坛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再次开口，门外转来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后，默印带着人迅速翻过窗子，轻轻阖上窗户的同时，开门声便在下一刻响起。
默印本想一走了之，却突然想到女鬼还在房间内!这里是她葬身之地，化为恶鬼后重来此地，总不会是为了怀念。而眼下进去的人，很有可能便是害她丧命的仇人。
按理说作恶之人得到报复本是情理之中，但女鬼一旦身负人命，便注定只能魂飞魄散。好歹相处了一些时日，总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她彻底走上歧途。
就在他犹豫着是否再次闯进去之时，忽听到屋内两人的交谈声：“神胎凝炼得如何了？”
“回大人，两日后便可送进宫。”
“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自然，大人放心，定能如圣上所愿。”
“嗯，最后关头务必多加小心。”
屋内声音断断续续，所谈内容默印听不太懂，也没有在意，他专心听着动静，准备在女鬼动手之时便闯进去阻止。
过了半晌，屋内两人的对话已经结束，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关门声。等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后，默印打开窗，却没看到女鬼的身影。
去找喻卿了？这是默印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这只恶鬼倒是奇怪，似乎并不为寻仇而来。那么，喻卿到底是何人？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