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的平行线》青景石

99、抓住一个丢了另一个

　　陆景秋用着自己的巧劲拉住王汀博，避免他直接挣脱开。“怎么？心虚了？”
　　王汀博用一个非常不屑的眼神看了一样站在他旁边的陆景秋，“你觉得，如果避免连坐的话，他会让我在里面待几年？”
　　王汀博的这句反问，完全出乎了陆景秋的预料。他有的时候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不用绕弯子，就像现在，陆景秋一下子就听出了刚刚王汀博那句话中的他是谁。陆景秋脑子宕机了那么一秒，皮笑肉不笑的回复，“弃车保帅吧。”
　　“哈哈哈哈哈哈，或许，与你想的正好相反。”
　　在牛晓宇的配合下，公安搜到了王汀博办公室夹层中的付款凭证，看到这个凭证，和从银行拿回来的账单对比准确无误后，王汀博的洗钱罪成立，并由公安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全程王汀博都是非常配合，仿佛一切都知道一样。“怎么？不押送我过去吗？”
　　“无聊，没看到你紧张的表情，感觉有点失望。”面对王汀博云淡风轻的样子，陆景秋还是有一点内火，但是也不好发出来，只能冷冷的说话，带着刺一样。王汀博也没有很大的波荡起伏，他知道这一天肯定会来临，相比较身上背着国内法律肉眼可判定的杀人罪，好像洗钱罪显得如此的不值一提。就是以后一段时间见不到张玺青了感觉稍微有点寂寞。“所以，警官，我看你也来这边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这个结果让你觉得非常不满意啊。”
　　回应他的只有陆景秋的白眼。
　　“他会救我。”
　　“他不会！！”因为王汀博的这句话，本来收敛情绪的陆景秋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爆发出一句话，在旁边跟其他警员说话的牛晓宇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盯着他们这边。他开始怀疑让陆景秋压着王汀博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他会跟你一起坐牢。”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身上也背着人命。”收到王汀博的问题，陆景秋稍微激动的情绪瞬间收敛，有些不屑的回答，“我们已经收集到他的犯罪证据了，而且，他为了你，买凶杀人。你说他有那么多的钱，花在什么上不好？”
　　“买凶杀人？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一边将王汀博压到警车上，陆景秋一边说，“放心，是一个人。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在你印象中我们就这么无能吗？”
　　“呵，认张玺青做大哥的人能有什么优秀的脑子？”
　　一瞬间陆景秋想要把他拍在警车后座里。“对了，话说回来，赌场你也开了，奥对了，学长，他那个赌场记得抄了。”想起来什么说什么，导致牛晓宇一下子有点没接住他说的话。“赌场你也开了，钱也赚到手了，按理说，留着凭证这样的事情不是你这样心思缜密的人能干出的事情，怎么就让我们这么轻易的查出来了呢？”
　　“这个我知道。”牛晓宇坐在副驾驶，转过头学会了抢答。“一般连环杀人魔杀人之后会回到现场观看自己的杀人杰作和警察们焦头烂额的样子，这是心理学的一种报复心理，他应该也是这样。我们查到，这笔钱是他在这边赚到的第一笔钱，我想应该对他有着重要的意义。所以，就算是藏起来也不舍的扔掉，看着，心理舒服，你说是不是？”牛晓宇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因为他不知道王汀博做了什么，不知道王汀博是一个什么样的杀人狂魔，只是在用他的专业知识来判断。“我说的对吗？一般都有这样的心理吧。”
　　王汀博在后面冷笑，“没错，说的对也不对。”
　　“对，是因为他也有这样的心理，你忘了，这笔钱是转给张玺青的，他从那个时候就对张玺青有执念了，其次，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时候，你，就在谋划杀害老局长的事情了。我说的对吗？应该说是一种决心，或者是一种值得纪念的一天，或者是一个信号。”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我呸，这句话你不适合说，明明这么励志的话，在你口里说出来就有着莫名的猥琐。”陆景秋还应景的颤抖了两下，表示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所以，你可以先跟我们说说吗？”
　　经过了10秒的等待，王汀博抬头，直视着陆景秋。“所以我就说，我们应该是一类人。不对，不太准确，应该说，我跟夏慕函是一类人。”一下子听到这个名字，陆景秋愣了一下。因为牛晓宇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也经常听到陆景秋念叨，尽管没有见过夏慕函本人，也经常闻到其名，这次从王汀博嘴里说出来，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他们两个的感觉都是有一样的违和感。“执念吧应该是。你还记得刘经岩吗？还有个妹妹那个精神病。”牛晓宇自然不知道，他这句话以至于接下来说的话，全部都是说给陆景秋的。不明所以的牛晓宇默默的打开了车前面的后视摄像头，并且打开了录音设备，准备等着王汀博的长篇大论。“我应该知道，刘经岩的妹妹被人□□这事我想你应该是回忆起来了，这件事情说来也巧，□□她的那几个男的，是我在日本的小弟，是廖风德看着他们无依无靠的，给带过来的。过程我就不说了，我只想说，有时候，人际关系真的是一个圈，世界就是这么小。他们有贼心没贼胆的□□了人家小女孩，哭着跑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并且联系了我让我给他们保密或者是出钱摆平这件事情。我呢，也侧面了解了一下妹妹的情况，寄了几篮子水果。之后呢，我在大学城附近的酒吧遇到了喝醉的刘经岩，听他讲了很多关于他妹妹的事情，尽管这些事情中的一部分我曾经已经调查过了。他其中提到了夏慕函是怎么样的薄情寡义，不守约定的。同一个时间呢，我认识了张玺青，知道了他的身世，结合我自己的身世，我就开始对他疯狂的迷恋。之后的几年，你出现在他的朋友圈里，更好巧不巧的是，朋友的朋友认出了你，而且那个朋友又无意中透露你可能是夏慕函的初恋，奥对了，那个朋友好像是你们当时初中的一个转学生。”
　　“这跟夏慕函有什么关系？”
　　“薄情寡义，我喜欢。”
　　“.........”
　　牛晓宇听了半天，用旁观者清的角度提出了一个问题。“听你说刘经岩跟你是在大学城认识的？他是学生吗？”
　　“啊，”陆景秋回忆了一下几个月以前审问过刘经岩时候他说的话，“好像学了律师，不是，学的好像是法律，还有什么来着.....”
　　“一个学法律的人自己到酒吧喝酒，还喝醉？见你就说他自己妹妹的事情？他妹妹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陆景秋刚刚不太舒服的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解释一下吧。”
　　从牛晓宇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王汀博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头低了下去，不管陆景秋怎么推他，叫他也没有一点反应。要不是陆景秋职业素养放在那里，他真想好几巴掌把他拍醒，说话说一半是什么毛病？后续的押解审讯陆景秋和牛晓宇都没有参与，他们将王汀博送到危重后，换了一辆警车，直接开往张玺青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座山的半山腰，颇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意思，用很高的铁栅栏围了起来，半路还被王汀博设置了一些路障，除了他们自己的车，鲜有车会开到这里。陆景秋和牛晓宇只能将车停在接近半山腰的位置，徒步走了上去。离近一看，在铁栅栏的外面，有一排被推开的砖，杂乱无章的散落在地上，砖的下面是一块染布。陆景秋就着自己的好奇心，拉着牛晓宇将布上面的砖踢开，拉起下面染布的一部分，看不太出来是什么，只看到了白色的门的样子。陆景秋一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外面的一排砖堆砌起来一排城墙，正好可以将这块布挂在上面。因为除了他们自己，不会有人来，其他的人只有在沿山的马路上向这边望一眼。“多此一举？”
　　面对陆景秋的疑问，牛晓宇只能耸耸肩，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两人只能慢慢的向里面走去。因为已经有一部门侦查人员进入了城墙后面的屋子，所以两人很放心的向里面走去。离得进了一看，现在这个屋子的风格完全可以用暗黑来形容，一进屋看到墙都是黑色的。
　　“哇，虽然我比较喜欢黑色，但是这个风格我有点受不了。”一边说着，牛晓宇联系了提前来的警员，是否找到了张玺青。但是得到的反馈是，已经搜索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张玺青的迹象。
　　只有在一个漆黑的房间中发现了一条已经死亡的长约5.5米的眼镜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