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
时间飞逝。
三个月过去了。
这三个月过得十分平和，至少在余悠悠眼里，没发生什么大事。
翎青每天都在琢磨功法和练剑，修为平稳增长。
苍术每天都被许安特训，学习各种医理和强身健体，也在慢慢地进步。
而她每天除了治疗，就是宅在房间里画符。
今天，她也还是在画符。
老旧的古朴房间内，点着一株幽幽的熏香。
余悠悠站在桌前，面对一张小小的符纸。
她用灵力慢慢地在上面下笔。
毛笔划过符纸之处，符文成型，闪着微光。
余悠悠边画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符纸。
忽然之间，她看到了一道符文。
这道符文有增幅的作用，但是在已经有了别的增幅纹路的情况下，这个便成了累赘。
毕竟不能叠加。
之前还没有发现，可是现在看来，它很多余。
余悠悠看着这道符文，扶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最终，她决定对它进行修改，把这一道符文删除掉。
然后，她继续画下其它的纹路。
过了一会儿，只见红光大作，符篆成型。
而就在这一瞬间，她对天地又有了新的感悟。
于是，余悠悠又画了很久，直至天黑，直至身体有些疲倦，才停笔。
她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便打开了房门，走到院子里，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空气冻得刺鼻，她鼻子瞬间通红。
她这才注意到，现在已是冬季。
三个月，从凉爽的初秋到严酷的寒冬，景色变幻了一番。
然而修真之人并不受季节更替影响，不是很在乎四季。
就连她也是如此，毕竟不缺时间以后，很难再关注这些小小的细节。
院子里积满了雪，乌鸦在院墙上歇息，她呼出白气，坐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望向夜空，繁星点点，似乎能看见灿烂的银河。
而一轮洁白的圆月高挂其中。
今天是十五，还是十六？她心里盘算了一会儿。
好像那些概念都很模糊不清了……
她怔怔地出神，不禁轻轻地哼起了歌。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公子呀，你为什么还不到来……”
唱着唱着，她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
她停下歌声，循着脚步声望过去，只见一身蓝衣的少年从院落阴影中走出来。
“前辈，你在唱什么曲？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调子。”少年开口，表情似乎被夜色的朦胧所笼罩，看得不是很真切。
“呃……我家乡的曲子。”余悠悠挠了挠头。
“这样啊，前辈唱得真好听！”
“多谢夸奖。”余悠悠不好意思，她唱得其实很一般。
“说起来，今天能在这里看到前辈，真是稀奇。”翎青说道，这里是他经常练剑的地方。
“因为我画符又有了新突破，现在心情不错。”余悠悠扬起嘴角。
“看来前辈是真的很喜欢画符，”翎青坐到余悠悠旁边，“是因为兴趣才修符的吗？”
“嗯……也有我资质不怎么样的原因吧，”余悠悠仰望天空，似乎在看着遥不可及的地方，“那你呢，你也是因为喜欢才做剑修的吗？”
“这倒……没有，”翎青眼神一暗，垂下眼睛，“只是因为我这样的体质，只有剑修还能做罢了。”
“嗯？”余悠悠歪了一下头，疑惑，“这是为什么？按理说，你这种体质身上那么多灵气，与其选择灵气消耗少的剑修，不如选择法修更好不是吗。”
翎青失落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念法诀的时候很难调动身上的灵气，所以我现在只能施展很简单的法术。”
例如之前初遇余悠悠使用的清洁诀。
“这样啊。”余悠悠低着头沉思。
很难调动身上的灵气……
“对了！”余悠悠拍了拍脑袋，“既然念诀不能调动你身上的灵气的话，那用符文怎么样？符文本身就是调动天地灵气的存在，说不定对你身体里的灵气也有效果。”
翎青怔住：“你是说画符吗？”
“嗯……”余悠悠扶住下巴，“也不一定要画在符纸上，说不定你能‘以身为符’。”
“以身为符？”翎青心头一跳。
“没错，”余悠悠越想越觉得可行，得意地头头是道，“你将身体里的灵气按照符文的样子在身体里描绘，说不定就能发出法术了。”
翎青听得一愣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听上去好像很厉害，但是符文这种东西，动不动就上千道，怎么描得过来？”
“哎呀，”余悠悠敲了敲翎青的头，“我不是说过，我有特制的符篆吗？我特制的符篆，最少的符文只有几道。”
“几道？”翎青睁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
余悠悠笑了，她眨了眨双眼：“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翎青低头沉思，这样尝试真的没问题？
过了许久，他抿着唇，才下定决心：“好，前辈，我试试！”
“嗯，那我给你我的得意之作！”
余悠悠笑着从戒指里掏出一张爆炸符。她掀去符纸外表写着“爆炸符”的封面，露出了里面一个奇怪的图案，递给了翎青。
“翎青，这是爆炸符文，你记下这个图案，然后看着那棵树边的小石子，把它炸了试试。”余悠悠指向一处。
翎青拿着这张符纸，闭上眼，记了一下。
然后，他看向不远处的那块小石头……
“嘭————！”
只听一声冲天巨响，余悠悠视线变得模糊颤抖，她被这个爆炸的冲击力扫飞到了一边，倒在地上，浓烟四起，尘土到处飞扬。
而停在院墙的乌鸦也尖叫地飞起来。
“咳咳。”
粉尘太重，余悠悠呛得咳嗽，睁不开眼睛。
直到烟雾散去，余悠悠才缓缓打开双眼，只见翎青也倒在了一边。
许安听到声响，瞬间赶到了现场：“怎么回事？有人来攻击我们吗……”
然后，他看到眼前的场面，顿时失语。
因为自己的院子里，有了一个直径几百丈，深度也有几百丈的巨坑。
……
余悠悠浑身都是灰尘，灰扑扑地爬了起来。
而翎青也慢慢起身。
许安摸着受惊的乌鸦，看着这两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余悠悠眼神飘忽，闪烁其词。
而翎青立马低头跪在地上：“先生，实在是抱歉！这个坑是我炸的！”
许安顿了一下，不敢置信：“看你挺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要炸我家院子？”
翎青解释：“这是因为……”
余悠悠抢答：“是我的错，我让他使用了爆炸法术。”
什么？天生灵体使用爆炸法术？
像爆炸这么高等级的法术，天生灵体应该不能使用才对。
许安勉强地笑了一下：“姑娘是说真的？”
“嗯，”余悠悠点头，“我发现他这种体质使用法术的办法了。”
“原来姑娘你也知道他的体质，我还以为你不清楚。”都过去三个月了，许安这才知道余悠悠是知情的。早知如此，当初找翎青谈话时，也不需要回避她。
余悠悠微微一笑：“毕竟我们是同伴。”
同伴……
翎青听到这个词，心里暖了一下。
许安来了兴致，“那么，姑娘说的办法是什么？也许我能写进天生灵体的修炼功法里。”
“是‘以身为符’。在体内描绘符文，来发动法术。”余悠悠解释。
许安思忖：“可是符文一般都有上千道……”
“我能改成几十甚至几道。”余悠悠笑了。
什么？改成几道？
许安听到身体一僵，感到震惊。
“你确定你不是在说大话？”他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神情严肃起来。
余悠悠回答：“当然。我以道心发誓。”
许安满脸狐疑，就这么看着余悠悠。
余悠悠也看了过去。
过了几秒，许安收回了目光，叹了口气：“真是后生可畏。至少在我之前活着的时候，从没见过谁能修改符文。
“要是符文真的能够修改，甚至能改成几道，那符修一定不会是鸡肋。”
他慈爱地摸了摸余悠悠的头：“小姑娘，你可真厉害。”
余悠悠被他这么一摸，身体摇晃了一下，不太好意思：“没有，先生才是，居然能自己写功法，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我才写了一半，路漫漫其修远兮。”许安苦笑着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写完。
就在他们几个人这么讨论的时候，苍术来到了现场。
“我，我听见了好大一声响，师父，发生了什么？”他看着眼前的巨坑，十分惊恐。
“啊，苍术，你来了？没发生什么大事，你明天还要练习捣药，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许安走向他，拍了拍他的肩。
“可是……”
“回去吧。”许安眼神慈爱，语气却不容置疑。
苍术看着许安，攥紧了手。
过了几秒，他咬着唇，哽咽道：“是，师父。”
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了十几步，他又回头，只见月色下，自己的师父与余悠悠和翎青相谈甚欢。
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
他心里有些不甘，明明自己才是师父的徒弟，而他们什么都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