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三岁半双黑的爹》半只肉球

16、养崽的第16天

　　现场太多尸体，根本搬不走，唯一的方法就是烧掉。

　　泽田纲吉和里包恩先去跟朋友们会合，夏川澈也将现场伪造成意外的样子，再放火。

　　他在巴利安的时候就没少干这种事情，将现场弄成意外发生火灾的样子他已经十分熟练，毕竟这是最简单粗暴，也是最有效的毁灭证据的方法。

　　可以说是非常巴利安了。

　　走出剧院后，夏川澈也看向一拐一拐的小中也，问：“还能走么？”
　　在战斗里扭伤脚踝的中原中也明明疼得要命，却逞强道：“不用你说我当然——”

　　话音未落，夏川澈也就不分由说地弯腰把小中也抱了起来。

　　“……喂！我说了自己能走！”
　　“距离家还有好长的路，难道你想我用婴儿车载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了！”

　　相比坐婴儿车，被夏川澈也抱着好像也不是那么丢人……

　　中原中也满脸不情愿地将下巴搁在男人的肩上，脸贴着他的颈窝，这样至少他不用看见男人的脸。

　　说话回来他的肩好宽啊……是因为身高的关系么？呿……不过这家伙怎么那么香？是偷偷喷了香水吗？

　　太宰治故意说：“我也好累啊，不能抱抱吗？”
　　“……你这家伙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吧？！”
　　“那要狗朗抱你么？”
　　“诶——我想要阿澈抱啊。”
　　“可是我已经没手了啊，要不下次？”

　　莫名被嫌弃的夜刀神狗朗：“……”

　　“狗朗你怎么自己跑来了？龙之介他们呢？”夏川澈也忽然想什么，脚步一顿，“你不是又丢了吧？！”
　　“当然没有！”夜刀神狗朗回他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我将他们暂时托管给十束先生……就是那个好心的青年。”

　　剧院的火势越来越猛烈，甚至有浓烟冒了出来，周遭的路人开始慌张起来。

　　“剧院那里好大烟啊，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是起火了吧？”
　　“快报警！”

　　待他们找到十束多多良时，园方已经发出广播让游客们立即有秩序地离开园区。

　　身边那些来游玩的大人跟小孩的表情都有些不安，而夏川澈也还有闲情在想：不知道重建一个剧院要多少钱？嘛，反正与他无关。

　　十束多多良见到他们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看来你们找到孩子了，还好你们都没事，我听说剧院发生了大火，乐园正在进行紧急疏散呢！”

　　安娜、小芥川和小云雀三个孩子在埋头吃着冰淇淋，听见十束多多良的话他们同时抬起脑袋，安娜头上的红色小礼帽及小芥川和小云雀的老鼠耳朵因为抬头的动作而节奏一致地抖了抖。

　　三个孩子的嘴边都沾了一些融化了的冰淇淋，而他们自己似乎还不知道，仍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表情一致得宛如复制贴上X3。

　　“太……阿治先生！中也先生！” 芥川龙之介见到他们，双眼一亮，马上放下冰淇淋奔过去，身后彷佛有条尾巴在使劲地甩着。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离开的时候不愿意对他说实话，所以芥川龙之介也不知道他们去干嘛了，只好乖乖地跟在夜刀神狗朗的身边等他们回来。

　　然而，夏川澈也去找他们不久后，就传来了剧院起火的消息，芥川龙之介便意识到这很可能跟太宰先生有关。即使知道太宰治不会有事，他还是放心不下。

　　——在获得太宰先生的认同之前，太宰先生绝对不能出事。

　　放火的始作俑者笑着对麻发青年说：“十束先生也快点离开吧，这里很危险。”

　　他一出现，银发小女孩又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注意到她的视线，夏川澈也蹲下去与她平视。

　　“你真的很厉害啊，居然令云豆这么听话，你叫什么名字？”

　　面无表情的银发萝莉看了他半晌，方才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回答：“安娜。”
　　褐发男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里面闪烁着不明的光：“安娜吗？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呢。”

　　跟十束多多良和安娜分别后，夏川澈也和夜刀神狗朗带着四个孩子离开了迪士尼。

　　他并不知道他们前脚刚走，港口Mafia的擦屁股小队后脚就到了。

　　在回家的路上，中原中也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问夏川澈也解释为什么他们会被人追杀，这件事实在太不合常理了，夏川澈也不起疑就有鬼了。

　　还好夏川澈也没见到他用异能，不然解释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然而，回到家里后夏川澈也不但什么都没问，还默默地用消毒药水替他处理伤口。

　　中原中也没有被子弹打中，但子弹划过的劲风令他脆嫩的皮肤被割出了几道血痕，即使中原中也本人不在意，血痕在孩子的身体上特别的瞩目惊心。

　　夏川澈也垂着眼帘，目光落在小中也手臂的血痕上，睫毛在眼底投下大片阴影，也遮住了他的眼眸，中原中也因此没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掠过了一抹狰狞的血光。

　　就算不用异能，他都能毫发不伤地解决那些杀手，但是他不想那些人痛快地死去。

　　对他来说，这些孩子都是他的东西，如果说有人可以伤害他们，那只有他自己。

　　所以在看见苦苦支撑的小中也和躲在椅背后的小太宰时，他的内心腾升起一股被侵犯私人领域的怒火。

　　任何碰他的东西的人都该死，但死实在太容易了，他们要付出代价，他想要看见他们自己亲手杀死自己时，脸上的难以置信和绝望。要不是夜刀神狗朗恰好赶到，他们绝不会是吃下毒药，如此轻松地死去。

　　伤口一沾到药水而传来的刺痛只是让橘发男孩皱了皱眉。虽然能够操纵重力的他一年都未必会受伤一次，不过这不代表他小小痛楚都忍受不了，这点皮外伤自然不在话下。

　　用冰袋敷着小中也肿起来的脚踝的夏川澈也叮嘱道：“这几天尽量不要走动，在床上多休息吧。”
　　中原中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问么？”
　　夏川澈也歪了歪头：“问什么？”
　　“那些人……”

　　中原中也越说越小声，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莫非你和阿治其实是从豪门离家出走的孩子，所以他们要抓你们回去？”
　　“……”

　　到这一刻，中原中也都分不清到底这个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嘴角一抽，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算、算是吧。”

　　夏川澈也自然不是傻子，但孩子们不主动说的话，他也不打算细问。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他，适当的给大家留一些空间对大家都好。

　　况且他又不是孩子们真正的父亲，不用知道得那么仔细。

　　当夏川澈也开始沉默起來时，中原中也连忙扯开了话题：“那你为什么还冲进来？白痴吗？！”
　　夏川澈也眨眨眼睛：“因为中也你们遇到危险了啊，这不是应该的吗？”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令港口Mafia帽子架噎了一下，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来气：“是什么给你勇气独自面对那些杀……绑匪？不怕死吗你是？！”

　　他也看见夏川澈也开枪打死那个想要逃跑的杀手了，不得不承认他的枪法的确很好，放在港口Mafia里也是名列前矛。

　　但是中原中也并没有放在眼里，因为枪在重力使的眼里也许是最没用的武器了，无法伤到他半分，如果对方是用刀的话说不定他还会重视一点，然而枪对他而言真的跟玩具没两样。

　　越想越气的中原中也加重了语气：“别以为自己在黑手党里做过打杂就很了解黑手党，我跟你说，你在真正的黑手党面前连炮灰都算不上！”

　　中原中也认为像夏川澈也这种货色他动了动手指就能捏死几个，所以作为一个真·黑手党，他说这番话时底气特别足。

　　……居然被小孩子说教了吗？

　　夏川澈也有点想笑，可是一笑出来的话只怕小中也会更生气，所以忍住了。

　　他直勾勾地看着橘发男孩的蓝眸，声音低低地道：“中也你……是在担心我吗？”

　　看对方完全没有悔意，中原中也真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另一方面他又因为被夏川澈也说中了心思而恼羞成怒。

　　“……我没有在担心你！我只是不想你死了之后没地方住而已！”

　　在橘发男孩的怒瞪下，夏川澈也不由得弯起了眉眼。

　　“那为了不让中也你无家可归，我得再努力点才行。”

　　他至今仍不太能明白师父所说的“生命的价值在于保护珍重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他为何想他做个好人，但现在他稍微能理解到师父说出这番话的心情。

　　就像他捡了阿治和中也，他和狗朗也是被三轮一言捡回去的，因此那天在街上遇见这两个孩子时，他脑海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是——如果是师父的话，他是不是也希望自己这样做？

　　在捡了这两个孩子回来后，他就似乎开始变得不像自己，就像小兔子问里包恩他是谁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不想让孩子知道他在巴利安的黑暗过往，所以才撒谎。

　　他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总比漫无目的地活着更好。

　　虽然夏川澈也常常笑，中原中也却觉得这个笑容跟平时都不一样。

　　多了一点真诚的意味。

　　他之前就觉得夏川澈也的身上好像有一层厚厚的纱将他包裹在其中，即使他经常笑，中原中也亦不认为他笑是因为高兴，这更像是一个习惯，用笑容的假面去掩饰着真正的情绪。

　　而现在，他能感觉到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谢。”

　　良久，中原中也用蚊子般的声音说。

　　不管他的口吻多么嫌弃，心底里其实还是动容了。

　　事实上，他也不完全是气夏川澈也，更多的是气自己。如果他不是被困在小孩子的身体里的话，他用两分钟就能解决那些杀手，也不会这么狼狈，还令夏川澈也陷入了危险。

　　只要他们还生活在一起，类似的事情日后还会再发生，所以他暗自决定，得快点恢复本来的身体才行，不然要怎么保护他弱小的蠢父亲？

　　……啊呸，夏川澈也才不是他的父亲！顶多就是个短期饭票而已！

　　夏川澈也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叫他再说一遍，门铃就响起了。

　　应该是里包恩来了，夏川澈也放下消毒药水去开门。

　　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太宰治用余光瞥着褐发男人的背影。

　　虽然他们都平安无事地回到家，但今天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失败了——既没抓到活人审问，也没有成功逼得夏川澈也出手……

　　然而他却越来越期待。

　　脑海里不断浮起对方在剧院里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眼神——充满杀意，但是空洞，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

　　太宰治想起织田作之助曾经对他说过，他常常露出一种凝视虚无的眼神，当时他并不理解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眼神，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夏川澈也开门，门外的棕发少年一看见他就如同看见怪兽般僵直了身体。

　　少年脚边的小婴儿先说：“未来几天就麻烦你了呢，澈。”

　　见泽田纲吉不说话，里包恩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

　　“拿出你作为首领的风度来，别畏首畏尾的。”
　　“啊……是QAQ！请多多指教……”

　　即使嘴上这么说，但对方给他留下的阴影不是一时三刻能够抹除的。

　　泽田纲吉亲眼看见这个男人在他面前杀死了一个人，他扣下扳机时不带一点犹豫，眼神冷得可怕，泽田纲吉从未见过如此空洞的眼神，彷佛杀死一个在他眼里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两样。

　　超直感告诉他，这个长得斯斯文文的人是个极危险的存在。

　　这么可怕的人居然只是在彭格列里做打杂吗……彭格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可怕地方啊？！

　　泽田纲吉战战兢兢地跟在里包恩身后进屋，在玄关脱鞋时他悄悄地打量着屋里，却发现除了在剧院里见到的绷带男孩和橘发男孩外，还有另外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在。

　　咦等等，那个男孩……

　　看清楚凤眼男孩的长相时，彭格列的未来十代目露出一个见了鬼似的表情，眼睛都快瞪出来。

　　“云、云雀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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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啾也：好气啊，这老父亲怎么这么蠢？
魔王澈：？
父子关系（？）总算有一点进步了，不过双方要真诚地接纳对方还是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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