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CP》老亁爹

17、真真假假

　　采访渐入佳境，顾熠阳也放开许多，回答问题不再结巴，只是仍旧不敢看镜头。

　　秦昭负责应付主持人，顾熠阳就真的如刘芒所言，美美的当背景板，好在桌上放了一些水果，秦昭拿了一个橘子给顾熠阳，让他打发时间。

　　采访一共有一个半小时，顾熠阳不仅要时刻保持清醒，还要坐的端装，笑的优雅，那嘴角都快固定成半永久了。

　　“听说您已经带着顾小姐见了家长，是好事将近了吗？”

　　提起这事，秦昭就笑，“家里人着急见她，正好那天有空，就带去了，老人家都夸她，不过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也想再奋斗几年。”

　　主持人点头，“那顾小姐是打算继续走演员这条路吗？”

　　顾熠阳实诚地摇头，腼腆一笑，“我喜欢安静。”

　　秦昭解释，“就是宅。”

　　顾熠阳敲了敲他后背，让他稍微委婉点，自己也是要面子的，秦昭憋着笑又道：“我也宅，正好宅在家，挺好。”

　　下面的粉丝见到秦昭这副花开灿烂的状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秦方丈，和他们印象中的秦昭简直判若两人。

　　这还是那个要对着黎谣念出阿弥陀佛的秦昭吗？

　　果然啊，人一谈恋爱就会变，秦昭也不能免俗。

　　“这样看，两位真是非常般配了，也感谢秦老师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节目，祝两位一直幸福。”

　　秦昭微笑着接受祝福，顾熠阳早就剥开了橘子，一瓣一瓣的撕开，见到录制结束了，就偷偷塞了一瓣，结果被酸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扭头去吐舌头。

　　秦昭在和主持人打招呼，没注意到这边，几个站姐正举着大炮对着顾熠阳拍，顾熠阳砸吧砸吧嘴，突然献宝似的把橘子献到秦昭面前。

　　“你尝尝，挺甜的。”

　　秦昭接过一瓣吃下去，面色突变，碍于在人前，只能强撑着，回头对顾熠阳露出一个威胁的笑。

　　顾熠阳傻乐着，把橘子全部塞进他手里，还说：“浪费可耻，你一定要吃完啊。”

　　粉丝们难得看到秦昭吃瘪，纷纷笑起来，还对着顾熠阳比大拇指。

　　顾熠阳整了一把秦昭，心情大好，跟着刘芒去化妆间卸妆，秦昭和导演聊着，眼睛瞥见顾熠阳一瘸一拐的，视线落在了那破皮的脚后跟。

　　顾熠阳坐在椅子上晃腿，还不忘问刘芒自己表现的怎么样。

　　“这是我第一次上节目，真怕说错话招黑。”顾熠阳脱掉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脚掌，那里红通通的，像是要肿起来。

　　刘芒把刚买的饮料给他，比了个赞，“非常好，以后会越来越好。”

　　顾熠阳捧着冰咖啡，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没有以后的，最多两个月罢了。

　　刘芒见她情绪不高，转移了话题，说起中午吃饭的事，门外有人敲门，刘芒去开门，秦昭拎着一小袋东西往里探头。

　　“怎么了，做贼似的。”刘芒还在埋怨他昨晚说错话，现在也不给人好脸色。

　　秦昭把袋子交给刘芒，“我看她后脚跟破了，脚踝也有点肿，找人买了点药，给她敷上吧。”

　　刘芒没好气地接过来，“算你还有良心，”还没关门，又想到秦昭和顾熠阳的尴尬处境，道：“你这样做，让她又误会了怎么办？”

　　“买个药也会引起误会吗？”

　　刘芒翻他白眼。

　　秦昭无奈，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怎么这么敏感。

　　“你就说是节目组准备的吧，让她换好药就出来，还要拍几张照片。”

　　“好，你先过去吧。”

　　顾熠阳看见刘芒提着袋子回来，也没多问，把已经不凉的咖啡放下，转头要给付耀星打电话，问问她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他不想在工作之余和秦昭有任何交集，今天已经很控制自己了，可是靠近秦昭的时候，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猛跳。

　　一会儿还要去吃饭，假如刘芒半路有事走了，留下他俩，那他就不要吃饭了，直接送医吧。

　　可惜付耀星没给他溜走的机会，一直不接电话，刘芒把东西收拾好，给他递了一双板鞋。

　　“换上吧，舒服点。”

　　顾熠阳没想到刘芒会专门去买一双鞋回来，感动的眼泪汪汪，撇着嘴把鞋穿上，结果后脚跟还漏在外面。

　　刘芒见状，笑起来，“已经是最大码了，不过你个子高，脚大正常，下次可以挑好看的男款。”

　　顾熠阳的神经抖了抖，心想可不是要买男款嘛，他虽然外表可以装扮，鞋码可真的无能为力，好在他个头在女生中算高，刘芒也没有怀疑。

　　“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瞎说啥呢，赶紧出去拍照片，马上去接果果放学。”

　　顾熠阳眼睛一亮，“果果也去？”

　　“嗯，补习班只有上午有课，中午可以慢慢吃。”

　　顾熠阳一扫之前的担忧，兴冲冲的跑出去想赶紧结束，刘芒跟在后面，想着果然是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拍摄的时候，顾熠阳整个人都在bulingbuling发光，秦昭征求他是否可以搂肩膀的时候也是马上就答应了。

　　摄影师拍了两张，被顾熠阳喜气的氛围感染到了，也跟着傻笑，边拍边道两人简直甜蜜，站姐们也有福利，蹲在一旁拍了个够本。

　　顾及到有些人可能想拍秦昭的单人照，顾熠阳就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只是嘴角的笑怎么都下不去。

　　拍摄完成，刘芒给工作人员买的饮料也到了，下去拿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一份，问了姓名，原来是顾熠阳买的。

　　刘芒和助理拎着大包小包上楼，正巧碰到顾熠阳，就问了他，顾熠阳眨巴着眼睛指指那边还在拍秦昭的粉丝们。

　　“我看他们大热天的还跑来，肯定特别热，就擅自买了冰饮请他们喝，这，是不是过分了？”

　　顾熠阳以为刘芒是来质问他的，有些后悔擅作主张买了这些，哪知刘芒不怒反笑，直夸他有头脑。

　　“你自己去送吧，我还要给工作人员分饮料。”刘芒把那一大包东西塞进顾熠阳怀里。

　　秦昭和粉丝们聊了起来，当然，多数时候是粉丝说他听着，看到那些姑娘小伙热的一直擦汗，就提着袋子走过去。

　　“那个。”他小心的吱了一声。

　　所有人都回头看他。

　　他像只猫一样，后背发麻，实在没法适应被众人注目，低着脑袋把袋子放在地上，快速的说了句请你们喝，然后跑到了刘芒身后跟着她一起给工作人员派饮料。

　　“顾姐姐也太可爱了吧，像只兔子。”

　　“泪目，方丈从来没有这么贴心，上次送的饮料差点把我烫到去世，果然还是女孩子细心。”

　　“老秦捡到宝了，妈妈终于可以安心把他交给顾熠阳了。”

　　几个站姐围在一起分饮料，丝毫不顾忌秦昭就在一旁，自说自话。

　　秦昭转着烟盒，听到自己被这样吐槽，反问了一句，“我好像也没有这么差吧，说的跟没人要似的。”

　　几个姑娘回头翻白眼，一个站姐直接怼他，“三十八度的天，请粉丝喝热饮的也只有您了。”

　　……秦昭转过头，暗自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做过这种事。

　　那边顾熠阳和刘芒忙完了，过来催秦昭离开，几个粉丝笑眯眯的和顾熠阳打招呼，顾熠阳害羞，躲在秦昭背后，只露出半张脸，像招财猫似的晃了晃拳头。

　　站姐们捂着嘴控制内心rua人的冲动，纷纷和顾熠阳告别。

　　顾熠阳终于敢站出来，猫似的软绵绵道：“路上小心呀。”

　　噗——刘芒捂住心口，觉得自己被顾熠阳萌到了，如果秦昭能和顾熠阳在一起，她愿意一直单身下去。

　　坐在车上，顾熠阳想起之前方新才和他道歉的事，就问刘芒那天他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刘芒对着秦昭努努嘴，“你自己和熠阳说。”

　　秦昭正在补觉，迷糊了一声，摘开眼罩，“是那个小演员说的，他那天一直站在你身后，没看到你乱拍东西。”

　　雾草！顾熠阳内心大惊，他是没乱拍东西，但是他拍了秦昭啊，这小孩是不是全都看见了？

　　顾熠阳探过身子，小心询问，“那，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秦昭斜过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难道还有别的？”

　　顾熠阳瑟缩回身子，反复摇头，“没有没有。”

　　秦昭这意味深长的笑，摆明了就是知道了什么，还非要装作一副无知模样，笑的这么欠揍。

　　顾熠阳想起采访时秦昭编的那些以假乱真的胡话，没忍住嘲讽一句，“您刚刚采访时说的话，差点连我都相信了。”

　　这个圈子里，果然没几个说真话的人，连秦昭这种自诩清高的，不还是一样。

　　看出顾熠阳脸上的不屑，秦昭又合上眼罩，“我没说谎。”

　　“秦昭！”刘芒出声制止。

　　顾熠阳好奇的看向刘芒，又扭头去看秦昭，大眼睛里满是不解，直觉刘芒想掩饰什么。

　　秦昭打了个哈欠，认真的和顾熠阳解释，“我有一个喜欢很多年的人，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顾熠阳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嘴角的笑不知该怎么处理，就那样挂着，手脚局促的蜷在一起。

　　“那你现在和我一起演戏，对她不是很不公平吗？”

　　刘芒被顾熠阳的话惊的回头看一眼，她看得出来顾熠阳喜欢秦昭，也想过得知秦昭的心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但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她竟然在为那个人鸣不平？

　　刘芒在心里阿弥陀佛，要不是知道顾熠阳的为人，这种表现，简直是绿茶本茶了。

　　“他要是真的能吃醋，我早就退圈不干了。”秦昭的语气充满无奈，使得顾熠阳的脑洞再次大开。

　　车祸离世？血癌晚期？两人是家族世仇？还是对方不能生育？

　　顾熠阳的脑子里把所有狗血文的桥段都过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无论哪种，秦昭都挺可怜的。

　　那句渣男在嘴边徘徊许久，最后变成一句，“坚强一点。”

　　秦昭大概猜出了顾熠阳的意思，呵的笑起来，刘芒也忍俊不禁，两人的反应让他更加困惑，秦昭心仪的女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车子停在广场前，刘芒下车去接果果，顾熠阳一看要和秦昭独处，说什么也要跟着刘芒去。

　　刘芒能体会到顾熠阳的为难，欣然同意了，秦昭瘫在车上摆摆手，让两人快去快回。

　　顾熠阳戴上口罩，跟着刘芒走进大厦。

　　“姐，我想去趟卫生间。”

　　“那行，你一会儿就在门口等我，我接到果果马上下来。”

　　顾熠阳点头，朝着卫生间去，在男厕门前走了一圈，接收到男同胞的奇怪眼神，又跑到女厕门口。

　　周围都是人，他捂着肚子，后悔刚才喝太多水，正巧这里设有残疾人专用卫生间，他四周环顾一圈，突然瘸着腿走过来，打开门，心虚的钻进去。

　　刘芒接了果果下来，没看到顾熠阳，还以为她先回车里了，去了停车场才发现人没回来。

　　果果抓着刘芒的手要去找人，大厦门口突然一阵骚动，接着，拥挤的人群走了出来，两边还有保安在护着。

　　“是姐姐！”果果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人群中间的顾熠阳，而他身边护着的人，可不就是秦昭的粉丝简瑜南。

　　刘芒对着摘了眼罩的秦昭露出“哦吼”的看戏神情。

　　“啧啧，肉太香，可不就容易招惹豺狼虎豹，偏偏有些人还看不上，哪天肉被叼走了，那也是活该啊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