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变态日记）爱情骗子徐仁宇》容都

15、幸福，完结

　　《爱情骗子徐仁宇》第15章（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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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赏通告：
　　2019年12月20日晚，首尔江南区XX洞发生一起重大刑事案件，经查具某某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在逃。
　　具某某，男，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X，户籍地址为：XXXXXXXXX，身高172厘米，中长发，近视，外号“小刀”。
　　现警方向广大人民征集线索，对提供线索和直接抓获者，给予1600万韩元奖励。
　　联系人：赵警官，010－XXXXXXXX，李警官，010－XXXXXXXX。
　　首尔地方警察厅】
　　看到这张图，徐仁宇已经明白陆东植想干嘛了，他用手指把陆东植举到自己面前的手机拨开：“赏金猎人？”
　　陆东植一个劲儿点头：“仁宇，你想想，这种人是不是社会垃圾？是不是合你胃口？追捕他，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来吧仁宇！”
　　合我胃口？你会不会说话！
　　先看了一眼他平放在腿上的猎枪，再看了一眼他脚边的电链锯，徐仁宇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干什么非要我穿这身？”陆东植坐在徐仁宇的车里，拉扯身上的灰色竖条纹西装下摆，浑身不爽利。
　　“出来行动，就得穿。”徐仁宇专心看路。
　　那个具某某，最近一次出现就是在老家，首尔远郊一个叫小河村的地方，路面条件非常差，稍不小心就得陷进坑里。
　　瞄了一眼徐仁宇身上那件跟自己一样的西装，陆东植又开心起来：这算是情侣装吧？是吧是吧？还是徐仁宇新买的呢！
　　下午两点，车按照导航驶入岔路，开进乡村土路。
　　头一回到乡下，徐仁宇看着路边的荒草和塑料棚都觉得挺新鲜。
　　到了村口，两人下车，都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恨不得自己没长鼻子。
　　谁说村里空气新鲜了？那是他没闻见过这个村子里各种家禽家畜的粪便和生活垃圾混合的味道！
　　徐仁宇开始打退堂鼓，想钻回车里。
　　陆东植还不知道他吗？一看他表情，赶紧拉住：“开了那么久的车！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我讨厌这句话。徐仁宇被陆东植拉着胳膊一步步拖进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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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徐仁宇没指望他们两个跟整个村子格格不入的人能从排外的村民嘴里问出些什么的，但是陆东植笑眯眯的，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把在村口树下腌白菜的一堆人哄得高高兴兴的，什么都往外说。
　　徐仁宇甚至还听到了谁家公鸡下了个蛋。
　　徐仁宇：“......”
　　得到具某曾多次出现在村中的棋牌馆的消息后，陆东植才依依不舍地跟老人们告别。
　　两人照着老人们的指引找到了棋牌馆，看了一圈，具某某不在。
　　棋牌馆一堆社会闲散男女吞云吐雾，徐仁宇捂着鼻子刚要转身走，陆东植再次拉住他：“仁宇，借点钱。”
　　“干什么？”徐仁宇疑惑地问。
　　“打牌啊。”陆东植说完就拉着他随便找了个位置站着看人打牌，等这桌人有人不打了，赶紧一屁股坐上去。
　　徐仁宇也坐到了旁边。他不信陆东植只是为了打牌。
　　结果陆东植竟然真的认认真真打牌，赢的比输的多，怕他无聊，还让他打了一会儿，到他手里，就开始输的比赢的多了。
　　打牌比不上陆东植？我就不信这个邪！就在他开始上头的时候，陆东植拉了拉他的胳膊，以下巴示意。
　　具某出现在了棋牌馆。

　　具某在棋牌馆打牌，待到了傍晚五点才走，说是去吃饭。
　　徐仁宇和陆东植跟了上去。看他在村中参差不齐的砖房之间走动，几分钟后，过了石桥，上了山。
　　陆东植看了看天色，说：“天要黑了，山上危险，明天再说吧。”
　　然而徐仁宇哪里肯听，他觉得今天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天光渐暗，树影婆娑，冷风飒飒。
　　山间小路上，前面的具某已经拿出了手电筒在身前照明，陆东植犹犹豫豫地伸手，拉住了徐仁宇的袖口。
　　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功能照亮的徐仁宇顿了一下，没有挣脱。
　　又走了没几步，前方具某的手电筒突然熄灭。
　　“！”徐仁宇心下一惊，赶忙向前追去，右脚脚踝却突然一紧，下一刻，整个人被绳索倒吊着拉上了半空，手机坠落在层层落叶之中，仅能发出微光。
　　“仁宇！”陆东植惊呼。他刚要拿出自己的手机照亮，想看清徐仁宇的现状，就被突然射向双眼的亮光晃了眼睛，颈侧猛地一痛，不由自主地往一旁颠了好几步。
　　“脖子倒是挺硬！”具某手握一根粗壮的木头，冷笑连连。
　　小路边的林子里走出两个健壮的男人，其中一个手中举着手电筒，正是晃陆东植眼睛的那位。
　　陆东植回过头来，一摸脖子，再看手上，尽是被木头茬子刮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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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警察？”具某问。
　　“不是。”陆东植观察脚下。
　　“是仇家？”
　　“不是。”
　　“那你们在村子里打听我干什么？”具某想不通。
　　“小刀，管他们是干什么的，一块杀了！村口的车可值不少钱！”拿手电筒的男人说。
　　陆东植眼神一冷，脚下连踢，枯叶与尘土齐飞，暂时遮挡了几人的视线，随即朝具某扑了过去。
　　他一手刀砍在具某手腕上，趁他吃痛撒手，接住掉落的粗木，挥向其侧颈。怕人死了，没敢使全力。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嘭！”具某被扇得吐出了几颗后槽牙，身形不稳，向后连退几步，靠着树干坐倒在地。
　　一击即中，陆东植没有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逼上前来的两个同伙。
　　粗木在手，连连挥动，两个同伙一时不能近身。
　　“喂！”
　　陆东植看向具某，然后目眦欲裂。
　　枪！
　　背靠树干、具某的枪先是指向陆东植，然后在他紧张的神情中缓缓指向了一直在试图弯腰向上解绳子的徐仁宇：“呵呵！”
　　“不要——！”陆东植朝具某扔出了粗木。
　　“砰！”子弹射出，击中徐仁宇胸膛。
　　“嘭！”粗木击中具某手腕，枪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陆东植双目赤红，跑到具某身边，拎起他的衣领，朝他的脸疯狂挥动拳头。
　　“嘭！”
　　“嘭！”
　　“嘭！”
　　“嘭！”
　　“嘭！”
　　......
　　两个同伙早就被他这状若癫狂的样子给吓跑了。
　　“陆东植！”徐仁宇叫他。
　　陆东植挥动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放我下来，我脑子要充血了！”徐仁宇在半空中艰难摇摆。
　　以一种僵尸一样的慢镜头转身，陆东植怕自己在做梦，说话声音犹如游丝：“仁宇？”
　　反应过来以后，他立马捡起之前徐仁宇掉落的手机，来到那棵吊着徐仁宇的树前，奋力解开绳索，一点一点地把徐仁宇放了下来。
　　等徐仁宇一落地躺平，他飞奔过去，一把将人死死抱在怀里，痛哭失声：“仁宇！”
　　“仁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边哭喊，一边抱着徐仁宇摇晃，隔着西装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
　　我还没死呢。
　　陆东植的眼泪和鼻涕、过于激动喷出的口水，都掉到脸上了。徐仁宇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的夜空，把手放上了自己的胸口。
　　嘭嘭，嘭嘭，嘭嘭......
　　别跳这么快。
　　这不是喜欢。
　　是吊桥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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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东植用他在网上买的玫瑰金情趣手铐押着具某回到村口，看到徐仁宇的爱车的时候，心头一颤。
　　黑色车身上到处都是石头和小刀的刻痕。
　　有的是胡乱涂鸦，有的是某某到此一游。
　　他不敢转头去看徐仁宇的脸色。
　　大少爷怕是要失态狂怒，然后去杀了那个涂鸦的某某。
　　徐仁宇收起从具某那里缴获的枪，已经拉开了车门：“还不走？不想尽快回市里交差和疗伤？”
　　“诶诶。”他不提这茬更好。
　　上了车，陆东植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徐仁宇就发话了：“陆东植，咱们来算笔帐。”
　　心提了起来。陆东植小心翼翼地问：“什么账？”
　　“出来一趟，车我出的、油钱我出的、防弹西装的钱我出的、打牌的钱我出的，人是你抓的。”
　　“具某赏金1600万韩元，这算作你的入账。油钱和打牌的钱不多，我不跟你要，精神损失费也不要，车身重新刷漆约2000万韩元，你得承担一半，防弹西装是从多伦多Garrison Bespoke订制的，一套2500万韩元，这么一算，你得给我3500万韩元，减去1600万，你还欠我1900万。”
　　陆东植傻眼了。他哪里还有这么多钱？存折早就取得差不多要空了。
　　经过徐仁宇被嫌疑犯具某枪击的事情之后，他说不出不穿防弹西装的话来。
　　半天没说话，他拿出手机，翻出相册，对准徐仁宇：“仁宇，你看看这个人！他赏金也不少的，是经济类犯罪，危险系数低，我们去抓他吧，抓了我就有钱还你了。”
　　“不去。”就是要你欠着。
　　“去吧去吧。”
　　“不去。”
　　......

　　“陆东植，醒一醒。”
　　小睡了一会儿的陆东植再次醒来是被徐仁宇叫醒的。
　　徐仁宇早已经独自一人顶着警员们看神奇动物般的眼光把嫌犯交到了警局，此时正在公寓的停车场停车。
　　“到家了，下车。”
　　“嗯。”精神萎靡的陆东植眼睛都快睁不开。
　　这一状态仅维持到了徐仁宇在家中翻出医药箱说要给他清理伤口。
　　脱了上衣趴在床上的他眯眯眼猛地睁大：“不了不了，我自己来。”八年前又不是没给我清理过，印象非常深刻——手艺差劲，疼得要死。
　　“我说，我要给你清理伤口。”徐仁宇压住他的肩头，不让他起身。
　　陆东植：“......好。谢谢。”
　　几分钟后。
　　“嘶！”
　　“哈！”
　　“哎！”
　　“嗯！”
　　徐仁宇怒道：“你不要叫！”
　　“我疼啊！”陆东植委屈。
　　“不涂了！”徐仁宇丢下棉签，转身就走，走得飞快。
　　陆东植：“......”这脾气。

　　浴室里水汽朦胧。
　　徐仁宇低着头，头发被淋浴头冲成了顺毛。
　　他看着自己的下身，觉得水还不够冷。
　　半个小时后他从浴室出来，陆东植已经自己涂完了药，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把手指伸到陆东植鼻下。
　　汗毛感应到了对方的呼吸，他松了口气，到另一边掀起被子躺了下去，闭上双眼。
　　也许过了十分钟，也许过了二十分钟，他再次睁开眼，把手指伸向陆东植。
　　有呼吸。
　　当天晚上他无数次重复了这个动作。
　　就像在回程的路上，看到跟他说着说着就闭上眼的陆东植，被吓得差点把车开到田里那会儿一样。
　　脖颈是很脆弱的，他怕陆东植悄无声息地就死了。
　　停车、抖手、试探鼻息。
　　每开出一公里地试一次。
　　在陆东植从公寓下的停车场醒来之前，他已经让早就等在那里的私人医生给他检查过一遍了，即使被告知没有问题，仍然不放心。
　　头脑是很精密的，如果有哪个环节......
　　他无法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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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六点多，小金毛准时开始叫。徐仁宇顶着眼下青黑，起床抱着它去喂奶。
　　被吵醒的陆东植睁开一只眼：稀奇了嘿。咋都不挣扎一下？也不推我了？
　　他们就这么同居了半年多。
　　陆东植没交房租、水、电、网、气，徐仁宇也没要。
　　之前说欠的那1900万韩元，更是再也没提。
　　工作日一起上下班，周末正常在家休息或出门找乐子吃饭，没有人再说要去抓捕逃犯的事了。
　　一切都很平常。
　　如果那天陆东植没有在徐仁宇跟五指姑娘约会的时候闯进浴室的话，这种生活还将继续下去。
　　“你！”陆东植指着浑身僵硬的光裸徐仁宇，难以置信。不是禁欲咖吗？这是在干嘛？
　　徐仁宇神情恍惚。
　　真人来了。
　　那我干嘛还要自己一个人受折磨？
　　他抓住陆东植的胳膊，拉过来，抱住就亲。
　　两个三十多岁的究极大法师在那天终于毕业了。
　　冲动的毫无经验的牛犊和没有施好肥就被犁了的地，第二天早上一个捂前边一个捂后边都觉得挺疼的。
　　徐仁宇捂着磨得有点秃噜皮的鹏鹏说：“东植，你把你那个32开的主角名字换一换。”
　　“还有......男人跟男人那方面没有那么天赋异禀，下次写小说，你考究一点，先找个男科医生确认一下。”
　　“另外，我网购了一箱必须用品，给你请了假，你在家记得签收一下。我上班去了。”
　　独留陆东植满脸通红双腿乱蹬，躲在被子里上演一个人的船（非错字）戏。

　　那天中午的天台，依然独属于徐仁宇一个人。
　　难得又是天清气朗，上面的无数字体正在上演除了他无人能见的狂欢。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修成正果了！】
　　【我在床上笑得扭成一条蛆。】
　　【干得好。儿子！】
　　【wuli仁宇一夜N次郎！】
　　......
　　徐仁宇脸红了。
　　狂欢之后终须散场，密布的字体开始渐渐稀疏，最后很长时间才有一条。
　　他一直仰着脖子，直到僵硬发酸。
　　2011年他就知道这些在天上飘的是什么了。
　　年轻人称之为弹幕。
　　小时候还以为自己缺爱，精神分裂了无数个自己来爱自己呢。
　　有的是爸妈，有的是损友。
　　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那改变了原剧情的就是你们和陆东植。
　　我接受这个结局。
　　正当他要低下头的时候，天上的弹幕再次密集起来。
　　【我要做最后一条，跟仁宇告别！】
　　【我才是！】
　　【我用的0.5倍速！我才是！仁宇再见，你和东植一定要一直幸福呀！】
　　【要幸福呀！】
　　【妈妈爱你！】
　　......
　　“会的。会幸福的。”这辈子头一次，徐仁宇回答了这些文字。
　　天上空白了一会儿，接下来......
　　【妈呀！！！！！！！】*N。
　　THE END

　　这篇文happy ending了，以徐仁宇对陆东植的角度，建议配合BGM《溯(Reverse) feat.》食用。
　　歌词：
　　总想要透过你眼睛
　　去找寻最原始的野性
　　没想到最后却闯进
　　一整座森林的宁静
　　你呼吸
　　蓝丝绒包裹身体
　　和海洋的哼鸣
　　我永远不愿醒
　　我可以
　　躲进你的身体
　　进入温暖的你
　　躲进你的身体
　　进入温暖的你
　　总想要透过你眼睛
　　去找寻水仙的倒影
　　没想到最后却目睹
　　一整个宇宙的繁星
　　这一秒
　　只想在爱里沉溺
　　这世界是块冰
　　就让她是块冰
　　我可以
　　躲进你的身体
　　进入温暖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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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完结章，感谢大家在5月末和6月初的陪伴。每个阅读此文、点赞或评论的读者都是小天使，祝你们每个人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