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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入狱 ...

  •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哀嚎声裹挟着酸臭气一股脑的冲向刚走进天牢的一行人,但为首被押送的人只是略一皱眉,脚下却未做停顿。

      忽然,颜君若眸光一暗,停了下来。

      “走啊。”身后一人不耐道。

      颜君若闻言却并没有动作,只是用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牢房深处,但里面的人却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蜷缩在角落里,呼吸渐微。

      “打开。”仍旧是命令的口气,只是身后的人却并不打算配合,只嗤笑着向身边人道:“瞧瞧,咱们的南王殿下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处境呢。”

      话落身边众人哄笑做一团,只是牢房中的人却是身形一僵,蜷缩的更用力了。

      不等颜君若再说,刚刚出声之人便自手边抽出一条短鞭,二话不说照着颜君若便是一鞭,随即狞笑道:“南王?战神?不过是皇帝身边一条可以随便发落的狗罢了!”

      颜君若不出声,只转身轻巧一握,抬手一提将鞭子夺到了手中,回身一鞭便将狱卒腰间的钥匙勾到了手里。

      众目睽睽之下,颜君若将手边的枷锁打开,又旁若无人的打开牢门走了进去,而后抬手将钥匙抛出,将牢门落了锁。

      不管外面如何谩骂都只是充耳不闻,直到缓缓靠近角落里的身影时才逐渐显得慌乱起来。

      等将手覆在那人腿上时,颜君若才渐渐恢复知觉,恍然间像是被人扔在雪地里兜头浇下一盆凉水,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许久牢中都没有声响,直到一阵猛咳声打断了两人间沉闷的气氛。

      “……是我没用,害殿下担心了。”苏澜沙哑的声音传来,气息微短。

      看着蜷缩在暗处的黑影,颜君若依旧没有出声,只是自怀中拿出一包微软的馒头道:“吃饭。”

      见人没动颜君若兀自笑道:“也是,我如今也不过一阶下囚罢了,你既不认我,我又能用什么身份来命令你。”

      话罢,墙角处人影微动,倏尔才窸窸窣窣的接过布包吃起来。

      ……

      自女帝将南王囚禁之后,各地呈上的折子中便大半都是为南王求情的奏章,直到女帝下令,再有求情者皆以叛军同党论处时,奏章中请命的折子才纷纷作罢。

      只是文人墨客却似乎并不打算让此事作罢,纷纷写诗作词,赞颂南王千古,指责当今陛下昏庸无能,当然,这些文章并未署名,因此即使女帝怒火再盛也抓不到什么能开刀的人。

      可还不等女帝想出整治的办法,各地便纷纷揭竿起义,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自四方聚集,向着都城进发。

      女帝听闻后怒火攻心,一气之下彻底病倒了,七皇子颜君书上台把持朝政,风风火火的治理下非但没有将暴乱者压下,反而惹得众人越挫越勇,甚至初具规模。

      七皇子治国无能,女帝无奈只能拖着病体上朝整治,身体状况却是每况愈下,最终也只得交给一众皇女中最为稳妥的三皇女临王治理。

      临王上台后立刻选贤举能,任用贤臣,朝野上下一时间反对的声音倒是小了下来,只是百姓却并不买账。

      临王为平息众怒不惜违抗圣意,执意要为叛军主帅颜君若及其逆党平反,一时间举国上下无不赞颂临王虚怀若谷、明德惟馨。

      而叛乱者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起义于是也都纷纷偃旗息鼓,只等之后的结果。

      但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就在颜君若等人要被放出的前一天,皇城正门外一男子身着白衣,声泪俱下的状告颜君若不孝。

      正当众人都当这人是疯子时,宫中皇夫也自皇城内走出,望着皇城径直跪了下去。

      直到这时众人才纷纷停下脚步张望,原因无他,只因为跪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王的亲生父亲,韩子更。

      大殿前,文武百官瞧着跪在殿中央的两名男子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斜坐在龙椅下方的临王表现的颇为惊讶,瞧了两眼后便忙叫人为韩子更赐了椅子,只是韩子更仍旧静静跪在下方没有动作。

      “皇夫这是?”临王颇为不解的开口道。

      韩子更闻言却没有抬头,只是重重向龙椅的方向磕头道:“韩氏有罪!”

      众人不解间,韩子更又继续道:“颜君若并非我与当今陛下所出,而是我身旁这位的女儿。”

      一语毕,四下哗然,众人一边笑着一边与同僚道不可能,只是片刻后忽然想到些什么,渐渐众人静声。

      众人终于想起,当初先帝在时,众皇女皆无所出,于是为保证玄歧长盛,先帝特下令,先诞下皇长孙者封为太女,于是在下令没多久后当今女帝颜染的侍君便怀了身孕,诞下皇长孙,而这个侍君正是韩子更。

      众人哑然,又听下跪之人缓缓道:“当时我的孩子没保住,又恰巧在路上偶遇一男子生产,那男子被我救下后便说先将孩子交于我照拂,过段时间安顿下来便会接走,我可怜那孩子便将孩子留了下来,却没成想,她长大后却越发的……我对不起玄歧的百姓……”

      在场的众人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上来的老手,单一听便知可怜是假,利用是真,只是……

      “敢问这位夫郎,您是?”一大臣终于开口问出了所有人在意的问题。

      那男人闻言只缓缓抬头,举手投足间端的是风情万种,看着眼前人轻声道:“奴下过去是在楼里讨生活的。”

      又是一阵沉默后,还是大臣中一人沉声道:“空口白牙就说当今皇女不是陛下的女儿,各位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季大人说的在理,只是今日恰巧有一人找到本王说是有要事要谈,不知是不是不是也同南王有关。”上首的临王笑着道。

      大殿门前一女子身着青衣缓缓步入殿内,而那女子正是淡竹苑管事,安玉。

      “小的拜见各位大人。”安玉向着众人施礼道。

      临王笑着挑眉道:“你先前同本王说你有事要告知本王,说说吧,究竟是何事?”

      安玉闻言缓缓俯身又是一礼,起身后才道:“小的要告发南王倒行逆施,妄图混淆皇室血脉。”

      “你可知污蔑皇室宗亲可是要枭首示众的?”临王出声提醒道。

      安玉没再吭声,只是拿出一份当年所谓目击者的供词,见众人面露不屑也不慌张,只抬手轻打一响指。

      随着响声落下,殿门前赫然出现一侍从,侍从手边押解着的正是南王的近侍,十七。

      初春午时的阳光算不上毒辣,只是对于刚刚从幽暗地牢中走出的颜君若而言仍旧有些刺眼。

      “快走!”狱卒不耐烦的自身后推了颜君若一把,而往日里身姿挺拔的战神却生生被推了一个踉跄。

      当被人押解着到了殿上,见到了眼前或跪或站的人时颜君若眼里却没半点惊愕,反端的一副淡漠的模样,仿佛早就知道一样。

      而颜君若的态度也使得一众设局的人心中不满,显然,颜君若的态度并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南王可是还有什么想要辩驳的?”临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下首站着的人,眼里不自觉的露出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

      颜君若闻言只淡淡打量了上首人一眼便敛了眸子,哑声道:“解释什么?如今可还有我解释的余地?”

      语毕,连南王自己都不再辩驳时,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男人的长相同南王竟有五六分相像,于是最后一丝疑惑也尽数打破。

      半响无人应声,众人更是一脸茫然,在场的人里除了清流一派官员外几乎都是亲皇党,但当权倾朝野的南王如今彻底倒台后她们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最终还是临王率先下令将颜君若关押后,众人才踏着虚浮的步子离开了大殿。

      不到一天的时间,曾经的战神变成了世人口中的娼妓之女,开始时也只是在坊间流传,只是不到几天的时间,各地叛乱者便纷纷折旗息鼓再没了动静。

      之后不知是谁写了一篇贬斥曾经南王的文章后,类似的文章便像雪花一样纷纷落入市井中,南王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为世人所不齿。

      “瞧瞧他们写的如何?”临王站在牢门前将手中一沓书册扔给颜君若。

      抬手将书册抖了抖后,颜君若才细细端详起来,半响道:“有几篇倒还写的有点意思,对仗工整,情绪到位,不错。”

      “呵,南王殿下看到过去誓死护卫的百姓如今却反咬一口,可有什么感想?”临王低头轻蔑的打量着牢中二人,眼里满是戏谑。

      “顺手而已,倒是感谢临王殿下如此高看在下了,只是比起在下现下的处境,我如今其实更想知道陛下现在是什么感想?”颜君若挑眉注视着牢门外的人,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门外的临王闻言并不出声,只是静静盯着牢中人的眼睛,许久后才轻声笑道:“母女之间又能有多少恩情,若真有恩情,你父亲的恩客岂不是都要来救你于水火。”

      话罢,本想看牢中人难堪的人却听到牢中人轻飘飘的一声道:“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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