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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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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霁并不记得这些事情,她蹙着眉搜寻着记忆,结果丁点痕迹都没有。但是有件事情她是记得的,她并不想当这个皇帝,更不想管朝政事情。有谢宜修在,她乐于当这个甩手掌柜。几乎所有事情都甩给了谢宜修,给了她足够的权力。她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画室中。
谢宜修望着满脸写满不可思议的齐霁挑了挑眉。有些事情就算齐霁给了权力,她也不会去碰,其中一个便是宗室。朝臣与皇族之间,到底有条很深的界限。齐霁不管,她便默认了齐霁要对付宗室子弟。皇家历来薄情如斯。
齐霁沉默半晌,又问道:“七姐如何了?”
谢宜修语气平淡,她应道:“与驸马分居。”本朝夫妻和离并不难。咸宁公主怕是觉得天子不喜宗室,故而一忍再忍。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腔怒火盈满心怀,她与兄弟姐妹不亲善,可他们到底是皇家的人,怎么能被人欺负了去?!
“陛下认为该如何?”谢宜修淡声道。
齐霁一怔,她抱了抱头,神情有些灰败。她怎么知道如何处理?继位八年,她可从来没有管过事。读史书时见昏聩天子有何不食肉糜之言,恐怕她与其相差无几。
“八年了。”谢宜修忽地开口道。
齐霁怔然望着她。
谢宜修又继续道:“八年了,自您十二即天子位,已有八年。若您真无心于此,便早日立嗣。”齐霁闻言先是面色一红,继而又煞白如纸。她跟谢宜修换了身体,她是什么意思?她指着谢宜修鼻子,拔高声音道:“你、你要是敢,我、我就去花街柳巷!”
谢宜修先是怔愣,片刻后明白过来,她横了齐霁一眼,面色也涨红了。怎么不来到天雷将这狗皇帝劈死?!她压下了羞恼的情绪,开口道:“您若想为宗室撑腰,正好拿鲁王世子之事开头。”
齐霁的思绪被谢宜修给带了回来,她急声应道:“自然是要为鲁王做主。”顿了顿她又道,“如今你占据着我的身体,此事正好你来做。”
谢宜修似笑非笑地望着齐霁,在齐霁面上浮现恼怒之色时,她才收回了视线,淡声道:“陛下今日留在宫中看会儿书吧。”这谢宜修让她看的书,定然是史书政事一类的,她并不喜欢。可是她又想从谢宜修口中知晓宗室的事情,只能留了下来。
鲁王府。
鲁王齐珩乃先帝次子,天生眇一目,此残缺之体,使得他被先帝厌弃。成年后封王开府,王府也只落在长安僻静的一角,就连府邸规格都不如其他的亲王。齐珩性子孤僻,并不与旁人往来,极少人能够想起这么一位亲王。
齐行济一瘸一拐地回去,鲁王妃吓了一大跳,赶忙让人去书房请鲁王到来。
“我儿的脚怎么回事?”
“不小心崴到了,母妃莫忧心。”齐行济挤出一抹笑,应道。
“王宗呢?怎么就你一人回来?”鲁王妃又问道。
齐行济的笑容一僵,他的眸中闪着一抹凶光,半晌后才低着头道:“儿不知。”王宗是鲁王府的家生子,识得几个大字,便被指为伴读。那想得王宗的心性高着呢,根本不屑跟着他。他就是被王宗骗到兰玉楼的,想到此,齐行济的面容又沉了下来。虽说年仅十二,可他心性早熟,面上满是少年人不该有的老成。
“王宗怎么了?”鲁王齐珩的声音传了过来。他遇见旁人神色冷峻,但是待妻儿却是极温和。
齐行济见到了鲁王,委屈上涌,他握紧了拳,压抑地喊了一声:“父王,我不要王宗当伴读。”
鲁王望了他一眼,立马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可能受了委屈。他心中如波涛涌,可面上仍旧平静,他道:“好,那就换一个。”他上前一步,摸了摸齐行济的脑袋,温声道,“你先回院子去,我与你母妃有事要谈。”
“济儿脚崴着了,喊个大夫。”鲁王妃补充道。
等齐行济离开了,鲁王妃才叹了一口气,她蹙着眉,面上满是忧愁,她道:“这日子何时是头啊?”
“不久前,谢相去晋王府了。”鲁王压低声音道。
“为何?”鲁王妃诧异地望了鲁王一眼,她并不知晓此事。
鲁王摇头道:“不知。”顿了顿,又道,“有空了你往晋王府走走吧。”
鲁王妃点了点头,她望着瘦削的夫君,又想到了孩儿,心中蓦地一酸。她垂下头,低声道:“当初要是先皇将——”
鲁王伸手抵住了鲁王妃的唇,他沉声道:“慎言。”早在幼时他就知道,自己这残缺之躯,跟皇位无缘。当初的太子风姿特秀,如日月在怀,光照映人,谁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情?让小九儿坐上那个位置?
鲁王正与鲁王妃说着话,忽听得外头人传信,说是宫中来人了。鲁王心中一惊,面上多了几分疑惑。宫中那位可不怎么想得起来他这个兄弟。鲁王妃推了鲁王一把,低声道:“去。”
宫中来人,他这个王爷自然要去迎的。
一个满脸笑容的小黄门,一个则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王太医。
“陛下诏令,赐黄金一百金。”小黄门笑着宣旨。
鲁王虽不明白为何,可依旧朝着北面行礼,恭声道:“谢主隆恩。”
小黄门又一指王太医,他道:“陛下听说世子脚崴了,便命王太医过来瞧瞧。”
鲁王心中更是惊慌,为何这事情宫里知道了?难不成王府中有眼线?可就算有速度也不该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