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彳亍》相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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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欣连着止不住干呕几声，推开椅子站起往卫生间冲。
　　刚进餐厅要吃饭的林母撞见这一幕，急忙跟着跑卫生间来：“你怎么了这是？”

　　林可欣撑在洗手池前，水龙头开着，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

　　“没事吧？”林母抽了纸巾递给林可欣，“吃坏肚子了？”
　　林可欣用纸巾擦掉嘴角的水，没说话。
　　林母：“我让阿姨重新煮点粥。这几天天气变化大，你肯定是外头东西乱吃，没照顾好自己才这样吧！肚子痛不痛？”
　　林可欣下意识摸住肚子。

　　林母给林可欣拍拍背顺气，然后说：“好点没？好点出去坐着休息，我楼上有胃散，拿给你吃。”
　　林可欣异常平静地看着林母。
　　林母以为林可欣是难受得不愿多说话，扶着林可欣出来到沙发上休息，一边转头和厨房阿姨说煮清粥的事，一边急忙上楼去拿胃散。

　　餐厅就在客厅旁边，阿姨在林可欣去吐时又盛出来的两碗牛肉汤，一碗给林母，一碗给林父。

　　牛肉味浓烈。
　　从餐厅飘出来。

　　林可欣只细闻到一丝，忍不住胃肠道的恶心反应，外头又干呕起来。

　　可胃里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

　　——

　　最后林可欣乖乖吃下林母拿下来的胃散。
　　林父下楼时也询问了林可欣身体情况，见林可欣还有说话力气，也便没在多问，让林可欣好好休息。

　　午饭分两顿吃。林父林母把牛肉汤喝了，林可欣实在闻不得那味道，冲回房间关紧门，等外头林父林母吃完了，阿姨把餐桌收拾干净，白米粥煮熟出来，加些青菜和鸡蛋，林可欣才讪讪地出房门吃饭。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等林父林母都出门后，林可欣打车，到郊区外最近的药店，一进门就跟店员说：“一根验孕棒。”
　　店员：“要普通的还是电子的？”
　　林可欣：“普通……和电子的都来一根。”
　　店员点头：“好的，稍等。”

　　出门不过半小时。

　　林可欣揣着验孕棒回房间，关门检验。

　　心里一千个一百个祈祷不要是真的。

　　可种种迹象，无不再提示林可欣是怀孕了。
　　两个月没来的月.经，突然变得越来越嗜睡的体制，越酸的东西越爱吃，两个月前和廖迪在夜店嗨过头。
　　还有两根验孕棒上都显示的两条红杠。

　　林可欣怀孕了。

　　——

　　白元烁把洗菜的水龙头关了。
　　打开的天然气也关了。

　　黎听寻用“囚.禁”来形容白元烁对她的关心照顾。
　　白元烁脸上表情全无，问黎听寻：“这么多天你都以这种想法看待我们的关系？”

　　黎听寻僵着脖子：“不然呢？”
　　白元烁抿紧唇。

　　双方嘴里都还残留蛋糕的甜腻。

　　黎听寻指着公寓不大不小的空间，拔高音调问白元烁：“不是囚.禁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出去？为什么每天出门都叮嘱我不要出门乱跑？为什么白天不让我跟你去医院？为什么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为什么之前把我手机里的联系人删掉？为什么……”黎听寻直视白元烁：“为什么不让我回B市？”

　　白元烁一时被问楞。

　　黎听寻：“这不是囚.禁我是什么？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白元烁扯动干涩的唇，说：“我是怕你身体还没多好就跑出去……”

　　黎听寻听出弦外之音：“你还当我是病人？”

　　白元烁没说完的话被黎听寻这么一堵。

　　黎听寻表情冷漠，与方才喂白元烁吃蛋糕时的甜蜜截然不同。
　　白元烁一时哑然。

　　黎听寻仰起头：“不解释一下吗？是你删掉我手机里林可欣的联系方式对吧？”
　　白元烁深深叹了口气，没否认：“是。”

　　黎听寻握紧拳头：“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的答案白元烁不能说。

　　白元烁只能连声叹气，用厨房纸擦干手上的水渍，拉起黎听寻握成拳头的手，放在掌心里，把黎听寻捏紧的手指头吧一根一根轻轻掰开，软下语气，说：“听寻，我们先去把早上开的新药吃一下，吃完，再聊这个问题好不好？”

　　白元烁是怕黎听寻情绪过激。

　　可话在黎听寻听来却变了层意思。
　　黎听寻用力甩开白元烁的手，大吼：“你果然就是把我当精神病病人对不对！我好着呢！吃什么药！”

　　白元烁被黎听寻猝不及防甩的手动作打到了脸。
　　好在力道不大。
　　白元烁左边脸带着几分痛。

　　黎听寻吼完后，眼泪啪嗒啪嗒说掉就掉，眼睛还睁地老大，直勾勾瞪着白元烁。

　　白元烁眉头苦皱。
　　这场面让平素淡定的白元烁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