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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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短短几天，楚晚宁知道了太多事情，眼下墨燃醒过来，他却有点手足无措。
“本座这是怎么了。”墨燃先开口问。
“伤未痊愈，加之灵力损耗过度。”楚晚宁有些不自然的回答他。
墨燃昏睡这几日，做了很多奇怪的梦，醒来也是觉得恍惚，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他梦见无悲寺给他粥喝的那个大哥哥，模模糊糊觉得他好生眼熟，心底全是感激；他梦见薛蒙给了他一盒点心，自己竟是欢喜的；他梦见楚晚宁答应收他为徒，他是那么幸福。他亦梦见少年时那富家公子宁可把那食物喂狗也不肯给他吃，他恨。他梦见自己阿娘被人欺负，可他却无能为力，他恨。他梦见师昧身死时，楚晚宁是那么冰冷无情，他恨；他梦见清轩阁杀他，他恨.......
“你...”
“你....”
他们两个人同时张口，楚晚宁不再张口说话，把脸稍稍转到一侧。
“晚宁想对本座说什么？”
“没什么....你饿了吗？”楚晚宁说完这话，耳尖都红了，他其实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说从何说，晚夜玉衡面对踏仙帝君终是不自若。
墨燃一愣，却是心里一暖。难不成自己受了伤，却也换得楚晚宁稍稍对自己好些？
“是有些，本座想吃抄手了，你做给本座吃吧。”墨燃刚说完，两人便都是一阵沉默。
自师昧离去，墨燃便再也不吃抄手。那年楚晚宁给他做抄手，他是怎么对他的，他打翻了那案板，抄手悉数落地，只给楚晚宁留了恶毒的四个字“东施效颦......”
想着想着，墨燃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丝后悔，楚晚宁当时也定是不好受吧。算了，自己刚醒来，还是别让彼此为难了。
可他刚想开口说煮完粥就行了，却听见楚晚宁的声音在身前传来。
“好。”
简简单单一个字，说的人百感交集，听的人也五味杂陈。
楚晚宁说完便离开了，不久便端了一碗抄手回来。
他把抄手端放在桌上，自打他进这屋子，墨燃便一直盯着他。
墨燃回忆起，那次楚晚宁狠狠罚了自己后，就是师昧给他端来一碗抄手，让他感受到了温暖，从此便倾心于师昧。那时师昧是怎样的呢，身姿曼妙，肤白如雪，眉眼....眉眼是怎样的？墨燃惊觉自己居然记不清师昧的样貌了，那个自己发誓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就记不清了呢。
楚晚宁还在想，是唤他自己过来吃，还是...自己端到他面前喂予他，墨燃便起身缓步走过来。他看到桌子上那碗抄手，只觉得不可思议。这....这和当年师昧做的那碗，竟是如此像。
形状是这么相似，浑圆可爱，汤色奶白，一星半点儿的辣椒浇头，葱绿点缀......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记不清师昧的样貌，却对那碗抄手记忆如此之深。他盯着那碗抄手看了良久。
“怎么了？”
“没事。这是你做的？”
“你不吃就算。”楚晚宁以为他又要像往日那般，打翻这碗抄手，然后继续发疯一般说他如何冷酷无情，说师昧待他如何好。
“谁说本座不吃。”墨燃拿起勺子，舀起一颗抄手，放进嘴里。
他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炸开。这味道...这味道....和当年....
他像是不相信，一连吃了好几颗。
不可能，这不可能，当年那碗分明是师昧，不可能是楚晚宁！怎么可能！
他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咽下了那抄手。双目盯着楚晚宁说“那年，你用天问罚我，只因我折了我伯母的花，师尊可还记得？”
楚晚宁不懂他为何突然提到这件事，可那件事，终究是他下手重了些，罚的墨燃狠一些。
“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本座说的？”墨燃嗓音颤抖，似是期待又似是害怕。
“我...”楚晚宁其实是有话说的，他想对墨燃说对不起，当年罚得他太重了些，可他脸皮实在是薄，不知怎么道出口。
沉默了一会，才听楚晚宁说。
“对不起，是我罚得你重了些。”
“谁要听你说这个。”墨燃急躁起来。
楚晚宁一惊，不知墨燃究竟为何意，也为自己刚刚说出口的道歉感到赧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座问你，这抄手是怎么回事？当年师昧送我房里的那碗，是不是.....是不是你？”
“.......”
“本座问你话呢，说啊！”
“是。”
简短一个字，却令墨燃发起狂来。
自己正是因为那一碗抄手才倾心于师昧，正是那碗抄手，才让自己感到这世间竟有人待自己这般好，不像楚晚宁....楚晚宁....楚晚宁....
墨燃突然走上前，一把掐住楚晚宁的脖子，狠厉地瞪着他，满眼猩红。
“你怎么敢？你凭什么？”
“墨...墨燃，你疯了....放开....”
“凭什么？凭什么不告诉本座！你凭什么！你算什么！你又把本座当什么！”墨燃越发疯狂，手上更加用力。
当年竟是错付了情意，原本感动自己的抄手，竟是楚晚宁做的，那师昧呢，师昧又算什么，楚晚宁，你当真是够绝！
墨燃松开了掐着楚晚宁脖子的手，他茫然极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想什么。欢喜？震惊？失望？满足......他感觉自己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欢喜，原来那碗抄手是楚晚宁做的，他其实....其实是有点待我好的，是吗？
楚晚宁剧烈的咳嗽着，脸色还有些微微泛红，他尽力的平息着。
墨燃又抓住他的双肩，让他与自己对视。
“楚晚宁，你为什么要给我送抄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双手用力地抓着楚晚宁的双肩。
“我......我若告诉你，你会吃吗？”
“为什么不会，我若早知是你，我就不会......”
墨燃没有往下说出口，“我若早知是你，我就不会爱上师昧。”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自己爱的是师昧啊，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难道自己的爱就这么廉价吗？
“阿燃，阿燃.......”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一声声温柔的声音，是师昧的声音。
他猛地松开楚晚宁，后退几步，他混乱极了，头疼欲裂，心口也跟着抽痛。
他嘶吼着，乱施着法术，桌子被他击中，那远处的红木椅也被他的灵力击碎。
“墨燃！”楚晚宁焦急的喊他。
可墨燃像是什么也听不到。
楚晚宁无计可施，不能让他继续暴走，瞒不住便瞒不住吧，他施法让墨燃平静下来。
墨燃渐渐平静下来，像是累极，步子也开始虚晃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楚晚宁走到他身后，在他倒下的那刻，及时揽住了他。
他刚把墨燃安顿好，刘公便来了。
刘公看着这满屋的狼藉，以为又是帝君发狂难为起楚宗师，可走进屋内一看，躺在床榻上的竟是踏仙帝君。
“何事？”
刘公回过神来，毕恭毕敬道“楚宗师，薛小公子来信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