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末一岚

5、第 5 章

　　几天后，云晟收到了Z的消息：“让你们董事长来见我一面吧。别拿别人搪塞我，我知道你们董事长长什么样子。我的微信名是我的代号。”
　　这个消息可激动坏了云晟的技术人员，熬了好几天，终于可以休息了。
　　沐泽根据技术人员反映的信息搜索了一下，Z的个人资料显示是男性，年龄没有，也没有其他线索。沐泽关掉了手机，这些信息一点用处都没有，是不是男的也只有见了面才知道。
　　“今晚有空吗？我在四中。”沐泽刚关掉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是Z的消息。
　　“等四中放学么？”
　　“嗯，你在门口等我。”
　　沐泽回复了“好”后Z便不再说话，他又反复拿起手机查看，等了好久依旧没有新的消息。
　　沐泽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追踪了这么多天Z都没有消息，突然的联系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但尽管不安也毫无办法，沐泽百无聊赖地靠着椅子发起了呆。
　　也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沐泽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君泽长大了，真好。”八岁的蓝君骁站在他面前浅浅笑着。沐泽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温柔的孩子却离他越来越远。
　　“哥哥！”沐泽拼命向他奔去，却怎么都抓不到……
　　沐泽突然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这种梦已经很多年没做过了，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过了好半天才回过了神，有些放大失焦的瞳孔慢慢聚拢起来。
　　“主人，你没事吧？”洛初担忧地问。
　　他是来送咖啡的，正好看到这一幕。自从见过蓝君骁，沐泽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洛初不免担心。
　　“我没事。”沐泽看了看时间，“去四中吧。”
　　洛初点点头便不再说话，沐泽喝了口咖啡便起身去车库取车。
　　正赶上放学的时间，一辆路虎出现在四中门口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沐泽刚一下车，就吸引了大堆女孩子的视线。
　　“快看那边！那个人好帅！”
　　“啊啊啊这是谁啊，他好帅哦！”
　　“是啊是啊，也太养眼了吧！”
　　……
　　沐泽只是靠在车门上点燃一支烟，紧紧地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什么消息。洛初时不时瞟着他手里的烟，犹豫着要不要抢过来。
　　顾北一走到校门口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水泄不通，他也没想到沐泽可以引起这么大的轰动，看来自己的帅气出场要泡汤了，不禁暗暗吐槽自己失算，在人群中蹭了半天，好不容易挤到了沐泽面前，又被推了出去，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了胳膊。
　　“顾二少爷，”沐泽拉起顾北拽到自己面前，“小心点。”
　　顾北尴尬地笑了笑：“我是来找你的。”看沐泽还有些疑惑又补充道，“准确的说，是你们在找我。”
　　沐泽显然还是一脸的不相信，直到顾北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他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Z。他想象过Z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顾家最不受宠的二公子。
　　“晚饭想吃什么？”沐泽叹了口气，勉强了接受Z的这个设定。
　　“火锅，要么自助，”顾北嘿嘿笑着，“肉多。”
　　“前面有家火锅店不错。”洛初对沐泽道。沐泽点点头表示可以。
　　三人打开车门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见蓝君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急切地道：“能帮个忙么？有个学生晕倒了，我今天正好没开车，你们能把他送到医院么？”
　　沐泽向蓝君骁跑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人群外一个老师背着学生，于是扭头对洛初道：“车坐不下，你送他们去医院，我和顾北在火锅店等你们。”
　　洛初看着神色焦急的蓝君骁，尽管不大明白沐泽为什么要帮他，但还是默默为他们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作为□□顶层，面对任何素不相识的人他们都不会救助，以免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可对于洛初来说，主人的话就是圣旨，他没有询问太多，车子发动，飞快地向附近的医院驶去。
　　看到学生被推进急诊，蓝君骁和那个老师紧张的表情终于缓了下来。
　　“真是麻烦蓝老师了。”老师松了口气道。
　　“我倒是没什么，”蓝君骁扭头对洛初道，“这次多亏你们，真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晚饭时间。”
　　“无妨，反正也不是很饿。”洛初礼貌地回应。
　　“那个学生在办公室问题，但是突然晕倒了，所以我就和他的班主任送他来医院。”蓝君骁道。
　　洛初对这些兴趣不高，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医生便出来了，这位同学并无大碍，只是经常不吃饭导致营养缺乏，休息一阵就好了，班主任和蓝君骁点点头，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学生家长。
　　家长过了近半小时才来，一看见椅子上的班主任和蓝君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当老师的？孩子好好到的上学怎么就进医院了？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你们好意思叫自己老师？你们干什么吃的？在我孩子在学校出了问题，你们怎么交代？”
　　“您听我解释，”蓝君骁皱了皱眉，道，“孩子是因为没有吃饭晕倒的，他不是住校生，你们家长难道没有责任吗？”
　　“你你你，你还狡辩？我们家孩子吃不吃饭干你什么事，反正，反正今天这事没完，你们必须给个交代！”女人推搡着蓝君骁，扯开大嗓门使劲嚷嚷。
　　这都什么人啊，连孩子怎么样都不管，满脑子怎么讹钱。洛初不爽地瞪着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她的大嗓门震得他脑壳疼。
　　“孩子还在里面，孩子重要还是钱重要？”洛初忍不了了，推开女人将蓝君骁护在身后。
　　“哎哟喂！大家看看了啊，这就是四中！我孩子出事不让我进去，还推人！这种老师怎么教孩子啊，这不是骗钱吗……我可真是……”这女人又哭又闹，搞得医院里乱糟糟的，一大群人挤着看。
　　“呀，现在学校怎么这样啊。”
　　“是啊是啊，这种老师简直是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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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人群议论的话语冲进三人的耳膜，议论越来越过分，蓝君骁和那个班主任手足无措地相互对视，洛初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拜托你搞清楚，你的孩子是我们送来的，如果我们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和你的孩子现在会在这里？你想要钱直说，不要给四中和云晟泼脏水。”洛初冷冷地指着病房的门，“看就进去，不看就滚。”
　　人群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寂静的人群响起了些“有道理”之类的附和声。这学生的母亲见情况不妙，不敢再招惹洛初，灰溜溜地低头进了病房。
　　“谢谢。”蓝君骁感激地说。
　　“叫你多管闲事，我就知道会惹麻烦。”洛初有些不满。在□□上，这种多管闲事的后果可不只是背黑锅被人骂这种小事，也许一个不慎就会葬送了自己和他人的性命。
　　“……这也不算多管闲事吧。我毕竟是老师，要给孩子们做榜样，何况还是自己校内的学生。”
　　蓝君骁说的不无道理，两人立场处境不同，洛初也无话可说。
　　“王老师，你早些回去吧，这些事等明天我和你一起处理。”蓝君骁走过去拍拍班主任的肩膀安慰道。
　　“这……还是算了吧，我们班的事情，实在不想再麻烦你了。”班主任王老师有些无力地笑笑，看了一眼病房里冷漠的女人，“你也早些回去吧，你已经帮大忙了。”
　　蓝君骁点点头，王老师离开了。蓝君骁软软地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抱歉，帮了这么多忙，还搞得你不愉快。”蓝君骁对洛初道。没想到好心助人也被反咬一口，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像洛初那样不去理睬？
　　洛初摇摇头，陪他站在走廊里，过了一会儿，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做了自己的身份应该做的事，为什么还要不开心？”
　　蓝君骁愣住了。是啊，这件事本就是正确的，是自己选择做的，为什么要因为糟糕的结果而怀疑自己呢？
　　“谢谢。”蓝君骁又说。这是他第二次道谢了。
　　“行了吧，要谢去谢主人，要不是他我才不会管你这些破事。”洛初毫无感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