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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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派》拍摄的第三、第四天，顾垣突然成为了一个“好学生”，早早到教室霸占第一排靠边的位置，视野极佳，能近距离欣赏讲师的360度无暇神颜，至于课件......就不能奢求了。
两人时常双目相对，但每次都是周戚还没分辨出顾垣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对方就已经迅速转移了视线，重新低下头。
下课亦然，顾垣不急着走，非得周戚问上那么一句，才拖拖拉拉、装模作样地收拾东西，紧跟在周戚身后踏出教室门，但又不提任何一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周戚一脸懵逼，满头雾水，搞不清楚顾垣是受了什么刺激。唯一确定的是，资料里提到的整蛊方法，他一个都没机会用上。
第五天，任务上交日。
临近中午，顾垣才全副武装地来到周戚的办公室，一副乖学生的姿态，轻柔地问：“周老师，能不能帮我写封推荐信？”
声音低沉喑哑得动人，不由地让周戚怀疑顾垣是为了任务故意勾他。
“写什么？上课不听课，光顾着看老师了吗？”
顾垣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一般，瞪大了双眼，表演了一出“不可置信”。
周戚装作严肃的神情一瞬间瓦解，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这样不套符合形象，极力忍住笑意，像对待其他学生一样，随意地挥了挥手，“下午过来吧，拿不拿得到推荐信，取决于你的诚意。”
“顾垣，你就随便送点什么呗！我同不同意，那可就看你的诚意啦！”
两人同时想起的，是小周戚的傲娇语录，是他们之间不言说的默契。周戚在委婉地发问，节目结束之后，要不要见个面，取决于顾垣。只此一言，主动权全然交付。
“好啊，就请周老师期待一下啦。”
顾垣五年来第一次笑得这么放松，不带任何伪装和强迫，哪怕隔着口罩都能让身边人感受到。
在夏天颇为廉价的热度令人心生烦躁，周戚很久没有这么低效过，不是没有写过推荐信，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写顾垣的推荐信。
好不容易写了一大半，想想还是算了，又全篇删除，不留痕迹。
“It is my great pleasure to write this letter of recommendation for the student ......”
节目组的要求不高，短短几句话有个交代就好了，也不在乎真实与否。但周戚还是极为认真地写了大半页，哪怕真的没什么好写的。
纸出，笔落，定稿。
顾垣下午来的时候提着杯“星世纪”的奶茶，纯正烤奶，无料，三分糖，温热。张扬的logo明晃晃地印在袋子上，星河璀璨。
周戚一眼就看到了他熟悉的标识，最爱的标配。也就此时，他才发自内心地愉悦，下午写不好推荐信的烦闷一扫而尽。唇角上翘，忍不住嘚瑟，顾垣哄他了。
“周老师，请问我过关了吗？”顾垣眉眼带笑，就像是舍不得惊醒一场梦，语气格外轻柔。
“过了。”太犯规了。周戚在内心偷偷补了半句，表面却装作从容淡定，将早已折好封存的纸皮信封往外一递。
交接之时，两人指尖相碰，瞬间收回，像是偷偷传递了什么小秘密。
大概是镜头在前，两人没有多说什么，装模作样地饰演了一番“师生和睦”，友好地交流、传递、告别。
待所有的设施全部撤离，周戚取出奶茶，才发现袋子里、杯底下折叠起来的小纸条 —— 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失笑，周戚觉得顾垣有点傻，他们两家是邻居，还担心自己要不到联系方式吗？再说了，顾垣的所有在他离开之前使用的联系方式，随便抽一个，他都能倒背如流。
虽说重新交换了联系方式，真正要约起来还不是那么地容易。
顾垣有商拍、有代言，哪怕还没挑中合适的电影本子，其他的工作还得继续；而周戚申了个课题，正打算开工，资料要找，组员要筛，也不见得有多轻松。
所以结束《学院派》拍摄以后两人的第一次会面，定在了公共小长假，去顾垣家。毕竟顾垣是公众人物，隐私安全很重要。
顾垣早就搬到了市中心的传说中的“明星汇集区”，没有别的原因，只一点“严”就足够了。一个门的保安都有五六个，所有进出的人采取“人脸+业主卡/车牌号”双重认证。
周戚本来想自己过去，大不了在大门等来着，不曾想一出校门，就见到了一辆熟悉的车。那是顾垣的本科毕业礼物，从车型到车牌号，都是他跟着挑的，不会认错。
一瞬间，仿佛这五年的分离从来都没有过，他们都还是22岁的模样。
毫不犹豫地，周戚径直走去，敲了飘副驾驶的窗。门锁开，周戚自顾自地坐了进去，才发现顾垣还在打电话。
“祖宗！我一下子没看住你，你又给我跑哪里去了？！！！”钟大经纪人语气之激烈，堪比在皇帝不急时，着急的那个。
顾垣只关注着周戚的一举一动，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回家”后，见周戚上来，极为习惯地倾身帮他拉过安全带，扣好。
周戚没想到这个习惯顾垣还留着，刚放好资料，就看着那个人夹带着新雪气息蓦然闯入自己的领域。冬至初雪给人的感觉并不寒冷，反倒渲染出一种充满希望的明媚。
“回家你个头！我就在你家门口！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又不想做人了？为什么我听到了扣安全带的声音？”经纪人急切三连问，让周戚听着都能想象出一个整天为熊孩子操心的家长形象。
刚刚因为顾垣靠近而升起的热度逐渐消退，周戚眨眨眼，好奇地看了看“熊孩子”的模样。
岁月终究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了痕迹，棱角分明，目光深邃，不复稚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精心雕刻出来的雕像，每一处都经过了科学合理的计算，一点不多，一分不少。
“那就在门口等会儿，我马上就回去了。”顾垣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像是不满完美氛围被打破。
只是一回头，看向周戚，顾垣立马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小七，我这几天在家，你就住过来吧，咱们可以叙叙旧。衣服、日用品和零食都给你备齐了，怎么样？”
钟灵修要是听到这段话，估计能吐血身亡。顾大祖宗何曾为一个人这般照顾过，不气死人都算是好的。
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在缓慢攀升，周戚表面淡定如常，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害羞的捂住了通红的脸。
“同居”两个字在周戚眼前浮现......打住！住在兄弟家有什么奇怪的！
“不太方便吧。你还有经纪人、助理什么的，我去不是阻碍你工作了？”周戚假意推脱，眼睛却泄露了几分期许。
“不管他们，”顾垣笑着启动车，眼睛专注地看着路，声线却刻意放低，“我只管你，小七。”
周戚觉得跟以前一样坐在副驾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顾垣这么撩呢？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无意的话，是像他被磨平棱角一样，顾垣进了娱乐圈，被其他人感染的吗？
突然心情有点down，有点酸，有点涩，五味陈杂。
到底还是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吃醋，周戚咬了咬自己的指尖，望向窗外。
钟灵修还在在别墅门口等着，一看到人立马就冲了上去，然后以非常标准的“泼妇骂街之叉腰”姿势停在顾垣面前，质问：“你还记不记得你今晚要去参加慈善晚宴？！”
子欲质询，奈何喜感。
顾垣很不给面子地露出了嫌弃的神情，甚至还拉着周戚往后退了几步，直至与钟灵修隔有三米远，才满意地回答：“灵秀啊，慌什么？我提前捐了款，那种无聊的晚宴就别浪费时间了吧。”
“......”对不起，感觉有被冒犯到。
钟灵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念了一轮清心咒，才勉强维持了自己金牌经纪人的威严（划掉）人设，注意到被顾垣拉开的那位青年，眼前一亮。
温润骄矜贵公子，颜狗们吃这一套啊！
周戚一向对他人的目光极为敏感，更别说这位同志出场的方式这么清奇。顾垣的经纪人，初看不惊艳，但出乎意料的耐看，和顾垣之间的互动也格外放松。改变顾垣的，会是......他吗？
突然有了危机感，在顾垣身后的周戚顿时收敛了笑意，表情不善，目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钟灵修就眼睁睁看着正想纳入旗下的温润青年一秒变脸，严肃而危险，冰冷气息跟顾垣心情不好的时候有的一比，顿时打了个寒颤，一脸懵逼。
“小七，回家。”顾垣自然知道钟灵修打的是什么主意，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忙拉着周戚就往家里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