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8.杀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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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顾垣和周戚离组四天导致其他的戏份都先拍了，随后两人基本上进入了无休息状态。
一场接着一场，没有什么其他不需要两人出镜的戏可以给他们中场喘口气。
于是顾垣连和周戚“夜读剧本”的时间都没有了，笑容渐渐变少。
B组，周戚饰演的洛书承，终于迎来了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元帝病逝，临终托孤。而A组的也只剩下仅有的几场。
八月中下旬，继周戚杀青以后，顾垣也迎来了最后一幕。
幽深的山谷内，只有孤零零的一块墓碑，那儿埋葬的是曾风光无限，如今被众人逐渐忽略的洛书承。
一位中年男子一瘸一拐地走着，明明只有四十余岁，却已华发过半，老态尽显，唯独一双眸子清亮。
他终于走到了那一座墓碑前，小心翼翼地清理周边杂草。
“子瑜。”
这个字，他前半辈子不敢喊，后半辈子不忍叫，默默地在心底藏了快一辈子。
太久了，久到他几乎就靠着这一遗憾过日子。
“子瑜，你成全了父皇，成全了众臣，成全了百姓，为何就不愿意成全我呢？”
要不要上这最后一堂课，怎么就不问问我呢？
“早走了这么多年，底下冷不冷？有没有银钱打点？有没有......陪着的人？”
忍耐许久的感情，迸发出来的时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狂风暴雨，平静得令人害怕。
那双手抚摸墓碑的时候还巍巍颤颤，拔剑的时候却干脆利落，仿佛练过了无数遍。
什么都没关系，没有也没关系，因为很快，他就可以去陪着了。
刀剑无情，只在他脖子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割痕，鲜血浇洒在墓碑上，他倒在墓碑旁。
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把他们分开了。
“收工了收工了！今晚杀青宴，我请客！之后都回去好好休息！”一板拍下，张栩知大吼一声，现场一片掌声。
顾垣还穿着戏服，大概是还没出戏，情绪不受控制，见到周戚的那一刻冲上去紧紧将人抱住，没有给对方一丝挣扎的空间。
“终于见到你了。”他的声音过于沉重。
周戚一愣，紧绷着的身子骤然放松，双手缓缓搭在顾垣后背，拍了拍，缓声道：“我在这儿，我不走。”
片场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但不代表没有人。剩下的看着两位帅哥抱在一起不松开，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
“难得再见顾垣入戏出不来啊，要不再搞个《帝相2》，好让你们再续前缘？”张栩知正要走呢，一看这架势笑眯眯地跟两人开玩笑。
周戚没顾垣脸皮厚，老脸一红，悄悄掐了对方一把，“快松开，想闹笑话？”
“松开你就走了！”
“我不走，保证。”
顾垣没说话，蹭了蹭周戚的脖颈，撒娇。
头发弄得周戚脖子有点痒，他微侧着头躲了躲，没想到对方又收紧怀抱。
......要是再这么收下去，他估摸着自己会被拦腰折断。
“顾垣，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变成粉末了哦～”
听起来不可思议，效果却出奇的好，最起码顾垣一听，立马就撒开了手。
“......”顾垣是怎么做到不信他的承诺，反而信他胡编乱造的？
“顾垣，醒醒，结束了。”趁着人都被张栩知带走，周戚主动牵住顾垣的手，“你看，是有温度的。”
对啊，是有温度的。
《帝相》杀青了，他是顾垣，不是薛谨言。
顾垣一愣神，恢复了清明，借机俯身亲上那双诱人的唇，辗转深入。
“谢谢宝贝。”
......
张栩知真的是很纯粹的导演，说杀青宴就是杀青宴，没有媒体，也没有资方，就是单纯的剧组人员吃顿饭。
“来来来，敬我们导演一杯！谢谢张导请我们吃大餐！”
“导演万岁！收视长虹！”
张栩知朗声大笑，举起酒杯，“行了行了，辛苦大家！这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祝大家一路走红！”
“谢谢张导！”
演员四散，相互交谈的欢笑声充满了宴会厅。或许只有这一次合作，也或许未来会再度重逢，但在此刻都留下不舍。
周戚进组的时候没有人在意，传闻满天的时候遭人质疑，现在结束，反而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周哥，你真不打算有机会再拍一次戏？”王陵今天穿了一条蓬蓬裙，显得整个人活泼可爱。
“不了，我喜欢教书。”
“唉，那我以后岂不是没什么机会见男神了？”
顾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周戚旁边，和王陵强行碰杯，却没喝，“王陵妹妹，你还嫌你周哥不传绯闻是吗？”
“......”为什呢每次跟她男神搭话，这个家伙都要半路冒出来！她不站cp！邪教滚开！
良好的家教让王陵保持了淑女风范，忍住没当场翻个白眼，选择性无视对方，“周哥，我们喝一杯！”
“好。不会的，以后你也可以来学校玩。”
两杯相碰，王陵挑衅似的给了顾垣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我们可就约好啦～有时间去找你玩！”
看见顾垣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她终于感受到了阵阵寒意，特别怂地对周戚眨了一下眼，开溜走人。
周戚失笑，小声提醒，“你别这么凶。”
“好好好，就吓吓她，谁知道这丫头这么胆小。”还好意思说是小七的小迷妹呢！
......
“小顾，这杯酒你可必须得喝啊！好不容易二度合作，都不知道下一次是何年何月了。”
老戏骨许盛饰演的是保皇派的忠臣，但也是促成洛相入狱的一员，演技在线，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愠不火。
这么多年，他也没有什么上进心了，但就是喜欢和年轻演员打交道，希望后辈能比他走得远一些。顾垣第二部戏学到的一些技巧都来源于他，两人关系也还算好。
顾垣在之前其实已经喝了不少，虽然不显醉态，但已经喝下去的酒不是在开玩笑。
旁边的周戚微微皱眉，想都没想就起身夺过顾垣那杯酒，笑道：“许前辈，不去这杯我就代顾垣干了吧？要是喝醉，一会儿回去了又得被伯母念叨。”
许盛一愣，随即大笑，“行！我都差点给忘了，你们还是发小呢！小顾，有这么个朋友，有福了啊，我哥们儿都没给我挡过酒呢！”
“许盛你这可就不对了，怎么能轻易放过挡酒的？”饰演冯太后的演员于珍恰好路过，揶揄地看了顾垣和周戚一眼，调侃道。
“也对啊！小周，挡酒要以三抵一，看着办啊～”许盛一拍脑袋瓜子，恍然大悟，连忙拿过了酒壶往周戚面前一摆。
一看这架势，于珍忍不住笑出了声，向他们三个举了举酒杯，“言帝，后悔杀我这个老太婆子了吗？”
“......不敢不敢，母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顾垣也知道这是在开玩笑，笑着回应。
“老许，说好的保皇派，怎么保到太后那边去了？太不够意思了，来来来，我陪你们喝个够！”
周戚还没反应过来，那杯酒就被又被顾垣夺了回去，动作潇洒，一饮而尽。
侧头迎上顾垣的目光，他无声警告：不许再喝那么多酒！
对方笑意盈盈，不加反驳，一派宠溺的样子。
他忘了，顾垣参加的大大小小聚餐比他还多，酒量其实比他还大。
“小七，要喝吗？”有人见着扳回一城，变本加厉，半醉不醉地直接往周戚身边靠。
“不喝，你也不许多喝！”
“行，不喝就不喝，我要乖乖听老婆话～”
“......”这个人是真的醉还是装的？怎么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酒过三巡，说着不许多喝的人可没少喝，醉得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周戚酒品好，喝醉了也不闹腾，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单手垫着额头，趴下休息。
“小周这酒量不行啊！”
“没事，有我看着呢，反正这样的机会也不多。”
“也是，那待会我也让他们少灌你酒，省得两个人都醉得不成人样。”
“那我就先谢谢张导了？”
“你少来，每次一卖乖都准没好事。”
“......”
周围的交谈声也渐渐变得远了，头晕的周戚陷入了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朦胧中察觉有人把他背了起来，还没挣扎，就闻到了熟悉的草木香。
“顾垣？”
“嗯，睡吧，带你回家。”
这气息着实令人安心，周戚的唇轻轻蹭过顾垣的耳尖，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宴席早已散场，餐馆里空荡荡的。大概是提前吩咐过了，只有张栩知的助理留在现场，服务员没收到通知都不会上这一层楼。
“我让司机停在负二楼电梯口了，唐林也排查了一遍，没发现可疑人员。你们直接下去就行，我在车内看着。”
钟灵修在快散场的时候就到了停车场，只是没有上去。
虽然剧组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挺好，但杀青宴这么大动静，保不成有人捕风捉影或者收到小道消息过来蹲点。
“知道了。”顾垣连说话的音量都减小了，生怕吵到背上睡着了的青年。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28.杀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