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误倾城》莲心澈

5、第二章 楚天云漠（2）

　　“那也许不过因为我在她身后，并没有看见她的脸，或者也许只因为她也没有把握能胜过我。”
　　“所以你才来找我，因为我是瞎子，无论她脸上有什么，都不怕被我‘看见’？”
　　“是，”凌锋答得非常干脆，“那么你到底是不是愿意跟我去？”
　　“好，我去。”
　　“你改变主意了？”
　　“我实在是很好奇被凌锋跟了十几天而能够不动声色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凌锋悻悻地摸摸鼻子：“看来有时候被别人当作傻瓜耍，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风雪连天。
　　才刚刚进入十一月，雪原却早已是一副隆冬景象。
　　凌锋和慕云舒已经纵马疾驰了十几天，从温暖的江南水乡来到苦寒的东北雪原。
　　现在，他们正在密林中的小径上徒步走着，这样的幽曲小径，马是无法行进的。
　　雪已停了，浓密的乌云却越发让人感觉压抑。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的脚步非常轻，就像雪原上悄悄尾随猎物的狐狸。他们走过的小径，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若枯叶扫过水面，只留下浅浅的一痕波澜。
　　“你知道当今世上，有谁能在雪上行走而不留下任何痕迹吗？”凌锋忽然问。
　　没有回答。慕云舒只是纵身跃起，脚尖轻点身旁的树枝，几个起落后，人已在十几丈外，而他掠过的地方，雪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凌锋苦笑着摇摇头，快步追上他。
　　“我说的是，在雪上走——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慕云舒停下来，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半晌，终于答道：“没有人。”
　　“‘血莲花’可以。”凌锋忽然叹了口气。
　　“在雪上走……难道她的轻功更在你之上？”
　　“是的。”凌锋不得不承认。
　　慕云舒深深锁起眉峰。
　　“如果你想走，我绝不拦你。”凌锋抱着臂耸耸肩。
　　慕云舒笑了：“如果你不拦我，为什么不在十几天前我们还在江南时说这样的话，反而要在我们已深入雪原后才这样说？”
　　凌锋尴尬地哼了哼：“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直接地揭穿别人？”
　　“因为刚才的话，实在是不像从你凌锋嘴里说出来的。”慕云舒说着，又飞身而起，向前掠了十几丈。
　　凌锋只有跟上：“我一直奇怪，你怎么能准确地知道哪里有树枝可以借力？你真的看不见吗？”
　　慕云舒微笑着：“你听见有风吗？它刮过树梢的声音，是很美的。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究竟要去哪里，还要在雪上走多久？还有，你知道‘血莲花’在哪里吗？”
　　凌锋一直跟着慕云舒身后，此刻却一个腾跃，蹿到前面来：“我不知道‘血莲花’在哪儿，甚至根本不知道怎么找她，所以，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