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41、四十一 父子

　　我坐在龙牧的床前削苹果，果皮断断续续的，时粗时细，好在经过两天的训练已经不会削掉过多的果肉了。削好后分成四牙，再划成小块，用牙签插好递到老佛爷龙牧的嘴边上。
　　龙牧眼睛一骨碌盯书着，撅了撅嘴，很是可爱。
　　我把苹果一块一块的送到他嘴里。
　　“我说，阿牧……”
　　“头痛，别说话！”
　　噎得我半天没上来气儿，报怨两声：“头痛你还看书。”他倒听得一清二楚，终于把脑袋转向了我，瞪了我一眼：“我这么久都不能去上课，还有工作也做不了。难道放着不管么？”
　　我不敢再说话了，殷勤着喂他吃苹果。
　　龙牧住院五天后情况好了很多，每天只需要去一趟高压氧舱，输液五瓶。饮食开放了，可以站起来走几步路了，医生说预后良好。但是对我的态度一直忽冷忽热的。我实在搞不清楚他究竟想起来没有。如果想起来了又不见他提起，除了偶尔不给我好脸色也太过平静了些。他现是病人，因为头痛带来的一系列问题难免脾气不好，倒也说得通。
　　不是我没勇气跑去说开了承认错误，一来那天晚上大家都比较激动我忘了轻重才失手伤了他，他没想起来我自己去说怎么说得清楚，铁定从此不再理我了。二来大家都误会了，特别是曹阿姨，原来一直不太待见我，经过这次已经对我大为改观。要让她知道了，就算龙牧原谅我，估计她那关也过不去。所以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顺其自然，看看情况再定。
　　看时间过了快二十分钟，我把书给他没收了。
　　“医生说不能用脑过度……”
　　这回他只白了我一眼，没有争辩，闭了眼睛开始假寐。我正盯着他的睫毛出神，想起他伤后醒来的种种表现，竟觉得比以往还要可爱许多。
　　“你几天没去学校了？”
　　“呃……”其实我在他受伤后就压根没去过学校。
　　“明天回学校去吧。”
　　他转头看我，柔和的日光流转在那白皙俊秀的脸上，抿紧的薄唇带着几分不悦。我说：“明天是星期天。”
　　“哦，都一个星期了……那星期一就回学校上课。”
　　我皱眉，心里有些不高兴，我妈也没这么管我。
　　他又转过头来看我，清润的目光和强硬的态度一点都不搭调，语气也变得温暖了很多：“回去上课吧。我这里不要紧了。”
　　心里的那点不愉快霎时间烟消云散。想了想，轻声说：“等你再好点我就去。”看他不太满意，又加了句解释，“你知道我不用上课也能全优通过的。”他转回头去，没再说话。
　　第二天我还是出去了半日，家里老头子召集我怎么都得给他点面子。可能是钱多了烧得慌，老头子赞助了一个甲级球队打联赛，所以我不得不在球场的VIP包厢跟他一起欣赏“男人的激情运动。”
　　说实话，我对足球这项运动和其他所有的团队运动一样兴趣寥寥，但是因为大众喜欢，为了合群我也会涉猎一二，但我爸显然不这么想，他红光满面兴奋异常。称这支球队为“我的球队”。
　　“你看，我这支球队怎么样？绝对是国内第一梯队的前三！怎么样？你喜欢哪个球员？黄超还是冯树铭？其实魏震也很强。想不想赛后和他们一起吃个饭？签名更不在话下。”
　　喜欢？我抽了抽嘴角，如果他们长得再帅点可能我会有点兴趣。
　　“随便吧，爸爸，你高兴就好。”其实我更想回去喂龙牧喝汤。
　　老头子还不满意我的回答，转头教训了我几句“整天就知道打架，这才是健康积极的运动！”我听得脸色快要止不住发黑了，他才转了话题，“这两个星期再忙什么？杨睿都说好一阵没见到你人了。”
　　看来我妈没把龙牧的事跟他讲，我自己也不想惹他再啰嗦，很是敷衍的回答“还不是那些，没忙什么。”
　　他终于抛了主题出来，“上次你接那个叶小姐的事我听张克帆讲了，这事你处理得不错。不过，小欢，你还是太年轻了。女人嘛，哪里没有，又不是多深的感情，很多时候做事要权衡利弊，不要愣头愣脑的就冲上去。你这次靠点小聪明，人家看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以后再有类似的不要只考虑谈情说爱。有的人得罪了就得罪了，没多大关系，但是你总会碰到得罪不起的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心头一阵恼怒，混账老头混账话。刚想刺他几句，几个穿着清凉的足球宝贝嘻嘻哈哈敲门进来了，乖乖巧巧打了招呼，围着色老头一阵调笑，临到开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我心头不舒服，黑着脸没搭理过一眼，我爸还好意思凑过来问我，“怎么样？爸说的没错吧。女人哪里没有，身材好脸蛋好的比比皆是。犯不着较真。”
　　我看着那张保养良好的老脸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是犯不着较真！要是我妈遇到这样的事你也不管？我看你脸上怎么过得去。”
　　他果然怒了：“混账东西！你也知道那是你妈！我老婆。那能同日而语吗！”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脸看下面开球，不冷不热的刺他：“人都跟你离婚了。别老婆老婆的。”
　　他终究被踩了痛脚，不说话了。隔了半晌，又开口说“你也是知道风月了，话也不需要我说透，你自己要知道分寸。前段时间你帮杨睿做的杂志计划，你二伯也知道还夸了你几句。趁早把心思多放在这上面才是正道。你多久没回去看你爷爷了，记着多去走动走动。”
　　我说“知道了。”他这几句话说的还算在理，我没再反驳。意思我也明白，家里其实是二伯当家，得他一句好不容易，这么说起来很有勉励的意思。不过，老爷子那里我是真不喜欢去，老爷子年纪大了，记忆混乱，东拉西扯翻来覆去的讲他往年的丰功伟绩。而且家里小辈众多，他压根记不清谁是谁了，整天就惦记着他最喜欢的小孙子杨尉。这种哄老人开心的事我真是不擅长，心头一动，说不定龙牧行。等他大好了我带着他认老祖宗去。
　　“那我过段时间把龙牧带去看他。”
　　我爸怪异的盯了我一眼，却没反驳，随意说了句“你还跟他在一起？”转头看他的球赛去了。
　　我爸其实挺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流惯了接受度高，这件事上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我妈那么激烈，似乎轻轻松松就接受了。我还真是很好奇他究竟怎么想的。
　　“爸，我跟龙牧的事你接受了？”
　　他好笑的看我一眼，云淡风轻的说：“接受什么？你这个年纪知道什么，我用不着跟你认真，你把舵掌稳了，只要不出大事随你玩吧。过两年这个人不定已经被你丢到哪儿去了。”
　　我心头大怒，冷着脸说“不可能！那是我老婆！”
　　我爸一下笑不可当：“过两年我再跟你提这话，你自己都会发笑。老婆！你不是才弄了个叶菲出来么。”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起身摔门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唉，因为又生病了拖到现在才更新。别人感冒一两天就好了，我感冒都一两周了还没好，输液、中西药都试过了，难道是年纪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