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34、三十四 甜橙

　　其实和龙牧“同居”并不是那么十分愉快的事，嗯……最多八分。被扣掉的两分是因为他严格的生活作息习惯，并要求我在住研究生宿舍的时候与他同步。
　　比如，早上6点半起来晨练，7点半早餐，晚上12点以前必须入睡。如果只是这些倒还罢了，更让人烦恼的是他坚决拒绝我提出的很多娱乐方式，唱歌、泡吧、看电影等等。逼得我只有叫隔壁的方仁城和钱歌来打牌，事实证明我们都对这种消遣兴趣寥寥，一次之后再也没有碰过。
　　后来我才明白，对于我的入住龙牧大概是在用“忍”度过的，撰书、帮律师楼处理文书都需要安静专心的环境，因为我很多时候打扰了他进度，他不得不在隔一天加班加点的完成前一天的份额。我发现这一点后，严格遵守了自己两天入住的时限，并在他工作的时候尽量不影响他。
　　除此之外，我们的恋爱生活还是非常不错的，用广告上的话说就是甜橙一样。离开他的很多时间里，我常常不知觉的走神然后莫名其妙的笑出来，这一段时间让我感觉：世界，真他妈的美好！
　　本科生和研究生的上课时间差距挺大，不过基本能保证中午一起用餐。在铃声拉响的时候我常常风一样跑出去，到杭帮菜的小饭店先点好几个菜并抢在他来之前付完款，一边等着上菜一边等着他从心理学院那边过来，通常他在最后一个菜上来前就能进门，偶尔会跟我争论几句菜品问题。起初几次我真以为是自己点的菜式不合他胃口，在放学之前会发短息问他，迟迟没有回复的结果就是后来我们一起点菜后的付款问题得不到解决。后来我就一贯不听他的话了，如果点餐前得不到他的回答，我就自己完全独裁了算。
　　这种情况直接导致了他不再那么热心跟我一起用餐，觉察到之后我就偶尔主动开口缠着要他请客，多数是想吃“两个人的那种小汤锅”，也尽量在买小东西的时候直接要求他付款。可能是他并不在经济上计算过多，也许是他觉察到了我的改变和顾虑，我们后来再没有为付款问题不愉快。
　　晚上他在写字台的电脑前工作，我在沙发上占着小茶几做我自己的功课或者处理杨睿丢给我的麻烦。眼神常常移动到那个挺直的背影身上，短短的头发露出弧线漂亮的颈部，因为才冲过热水澡的关系微微泛红，诱人亲吻爱恋。
　　我突然想起个问题，龙牧算不算我的初恋呢？人人都说初恋是没有结果的。
　　我以前心思复杂，醒事却算晚的，却也在初中偷偷喜欢过某个常常在家门口碰见的大眼睛女生，也曾经对隔壁班的校花有过好感，高中还和童谣有过那么一段。可到今天我才有恋爱中的感觉。
　　初恋究竟该怎么算呢？
　　直到睡着了都没想出来。
　　梦里，我在阳光遍洒的沙滩上亲吻着一双睫毛长长的眼睛，看见了他微笑上翘的嘴角。天空蓝得像透明的玻璃，身后是宽阔平静的大海，远远的能听见有人在弹吉他。温暖的感觉充斥着全身，愉悦慢慢的流着，还有浓浓的温情。我不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在哪里，那原本就不那么重要，我想着，管什么初恋，管什么初恋有没有结果。
　　结果在龙牧弯身想要抱起我的时候醒了过来，身上盖着被子，我大概脸都睡红了。一个并不壮实的男人想要顺利抱起另一个男人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被子掉了大半在地上，不知道哪个寝室的人正弹着《do you remember》。
　　然后我把刚才的思虑说给龙牧听。他躺在对面的床上，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他对着我侧睡的轮廓，透过窗帘射进来的微弱光线甚至让我看清了他眨了眨眼睛。
　　“你很无聊。”他说。好在没有笑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承认自己有些无聊。想着他的初恋肯定不是我，带着点愤然和不甘睡熟了。
　　早晨他一般会经过小茂林，路过第二图书馆、书香大道绕着宿舍跑两圈，找个人少的位置停下来耍几趟拳脚。有我跟他一起晨练之后，我们更多的时间在半认真半收敛的状态下对拆一阵。我非常喜欢这项运动，可以让自己在经常练习中把握他的套路，不再在某些关键时刻落到下风。
　　但是晨练后剩下的时间基本只够一个人上楼洗澡，抢了几次浴室之后我发现这是一项容易擦枪走火的活动。当然只对我一个人造成困扰，他要么是个彻底的清教徒，要么确实对我没啥性趣，我只能遮遮掩掩的胡乱冲洗一下逃离狭小的空间。
　　最后我们用猜子的方式解决了这一问题，好在这是气温凉爽的秋天，不洗澡也不是很难忍受。输的人还可以去附近的第三食堂带一份早餐回来，豆浆、包子、蒸饺、蛋饼或者牛奶。确实算不上美味，却能在秋天的早晨带给人无限的温暖和力量。
　　我曾经有一次打电话叫了一公里外的黎桥酒店送来早晨服务，他们的送餐快速周到、鲜美可口，可惜并没得到龙牧的喜欢，我只好察言观色的保证只此一次。
　　“你如果真的喜欢，周六早晨我们都在学校的话我可以陪你过去吃。”他说。补偿一样的给了个允诺，当即打消了我心里的一点小委屈。周六，我从家里的床上爬起来吃赵婶婶做的虾米粥时才想起，这种时间我跟他一起留在学校的机会百年难遇。
　　晚上，我妈带点试探带点谨慎地问我：“你还跟龙牧在一起么？”
　　我说：“当然，我们很好，”然后我皱了皱眉，看见了我妈并没有放松的神情。
　　“可是，妈啊，我觉得自己老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妈撇了撇嘴，端起碗走开了。
　　“比起龙牧的脑袋你差远了，谁叫你非要哭着闹着贴着人。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