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向你行》可爱的某某同学

6、第 6 章

　　“所以呢？所以呢？”谈笑笑在电话里都掩饰不住一股子八卦劲儿。
　　倪喃叹了口气，接着道：“没了，我也没想到在这碰到周总，不过他前两天开机后就回市内了，说是之后还要来探班……你说他一个金主怎么这么勤劳啊？”
　　开机仪式后就进入了正式拍摄，周回没有在这边呆很久，拍了两场他就打招呼回去了，和导演说过阵子再来探班，走之前还请所有人吃了饭。
　　谈笑笑“呵呵”两声，接着问：“他帮你拎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打岔。”
　　“他挺绅士的救助一个柔弱女子而已。”倪喃把那晚在便利店遇到周回的事给谈笑笑讲了一遍，赶在继续歪楼前强硬换了话题。
　　倪喃踏踏实实在剧组做跟班，有莫红妆的戏份她就在一边陪着，没有的时候也在拍摄现场四处转，看看别人在干什么，帮帮小忙跑跑腿，一来二去和剧组其他工作人员都混得不错。
　　谈笑笑八卦完周回，问倪喃适不适应，她最了解倪喃，倪喃是看着活泼开朗，对谁都游刃有余的交流，实际是半个社恐，倪喃总是越想做乌龟就越逼自己出去社交。
　　倪喃顿了会儿，含糊道：“还行吧，剧组挺好玩儿的，就是很累，人际关系有点复杂。”
　　谈笑笑说：“那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别勉强自己social了呗，你这助理都要当成经纪人了。”
　　倪喃笑着说哪有，其实心里有点别的目标，她并不想一直做莫红妆的助理，只是这职场生活刚刚开始，八字还没一撇，她就没对谈笑笑说。
　　等结束聊天已经半夜了，明天莫红妆下午有一场重头戏，她们天河娱乐的老板方谨丘和莫红妆的经纪人都会过来。
　　说起来，她连自己公司的老板也就只见了两三次，每次都是跟在总监后面远远看着，方谨丘今年三十岁，长得比起周回也不差，但是是另一种成熟稳重的类型。
　　“爹系”老板，大方，和蔼，凡事喜欢亲力亲为。
　　现在这个世道，连娱乐公司的老板都长得这么帅气！怪不得娱乐圈还有那么多糊着的爱豆，中国人口多啊，这个帅哥美女比例高也是正常的。倪喃评价道。
　　招她进来的总监，现在已经彻底把她扔去经纪部门了，但她其实和莫红妆的经纪人也不怎么熟悉，她会来跟着莫红妆是总监一力推荐的，希望她的表现没让总监打脸。
　　倪喃一边想着明天的行程一边紧张，老板和经纪人来探班仿佛不是在探莫红妆的班，而是来验收她这个助理当的合不合格。莫红妆虽然现在还没跻身一线，但是天河今年有意再捧一次她，给她接了好的资源，给她安排一线经纪人和专门的助理，老板都亲自来探班了，想必也是为了给莫红妆撑场子。天河娱乐旗下的艺人有太多大牌了，也是业内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莫红妆一直不算重要，但这次的戏也是公司重新看重她的一个信号。
　　第二天倪喃早早就起床，估计十点左右老板和经纪人就会到，她先去莫红妆的房间问她要不要吃早饭。
　　莫红妆昨晚睡得早，也是早早就醒来了，她手里拿着剧本还在背台词，让倪喃坐到一边去休息。
　　过了一会儿，莫红妆把剧本放下，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最近我的戏不是很多，其他时间都在房间背台词，你去片场了？”
　　倪喃回她：“主要是和片方的宣传人员聊了聊，了解一下接下来他们要宣传的方向和重点。”
　　莫红妆点了点头：“你挺上心的。”
　　“其实我也不太懂，公司只说让我照顾你的生活，但我来之前经纪人姐姐也和我说希望我机灵点。”倪喃有些不好意思的坦白，“我在这里没有熟人，和其他工作时间久一点的助理没法比，只能先去搞好关系啦。”
　　莫红妆见女生脸都憋红了，放松地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反而谢谢你呢。”
　　倪喃诧异地看向莫红妆，紧接着听她道：“可能因为你年纪小又没什么经验，反而大家觉得你没有什么威胁，好多人和我夸你了。”
　　倪喃瞬间飘了：“真的吗？哈哈，这都是本职工作嘛！我只希望你能火呀！”
　　莫红妆被倪喃这给个梯子恨不得登天的样子逗乐了，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快到中午，倪喃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说他们快到酒店门口了。倪喃让莫红妆在房间等着，她下去接人。
　　经纪人徐静是个颇有手段的女强人，倪喃每次见她都是各式各样的西装，有点办公楼小白领的感觉，但是手腕强硬，眼神毒辣，为人比较淡漠，可是谈工作也很八面玲珑。倪喃对对着她有点打怵。
　　反观大老板方谨丘，她更有好感，但是她之前只是个小喽啰，也没和老板有什么交流机会，要不是公司今年打算再捧捧莫红妆，而她又做了莫红妆的助理，她怕是离开天河那天也没什么机会和方谨丘碰上。
　　倪喃和他们两个人问了好，引着两人往里走，一路上徐静问什么她答什么，方谨丘在一旁听着。
　　等电梯到了大堂这层，倪喃乖乖等在二人身后，手挡着电梯门让他们先进，方谨丘率先走了进去，多看了一旁的女生几眼。
　　之前开机仪式，徐静手里的另一个艺人刚好有很重要的商务约谈，她思来想去让公司其他管理层出席了开机仪式，于是今天成了她最近半个月第一次见莫红妆。
　　徐静既然接手了莫红妆，就尽力去帮她，但不应该有没经过她允许的事情发生。
　　方谨丘和徐静进了莫红妆的房间，先是问了问最近的情况，接着就是兴师问罪。
　　比如莫红妆应了周越的局，去讨好周回。
　　徐静和方谨丘坐在椅子上，莫红妆和倪喃站在一旁，诡异的形成了一个正方形矩阵。
　　方谨丘不似刚刚那般看着柔和，面上也冷了些。
　　寒暄完，徐静情绪没什么起伏的直接开口道：“是你自己决定去周越的局？”
　　莫红妆似是早有被问话的准备，并没有被抓包的紧张，“是的。”
　　倪喃刚才还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冷掉，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那晚在BLUE见到莫红妆，是莫红妆的私人决定。她之前还一直猜测是公司让莫红妆去的，话说到这里，倪喃这感情就有点复杂了。
　　听到莫红妆淡定的回应，徐静不满意的皱了皱眉，语气又沉了几分：“我不喜欢我自己的艺人擅作主张，周回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就敢去，他如果吃干抹净就跑呢？”
　　不是的。倪喃在心里悄悄反驳。
　　“周总没有接受我，也没给我穿小鞋，但这次确实是我心急了，这个角色对我太重要，我怕机会会溜走。”莫红妆轻声说，“以后我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全听公司和静姐安排。”
　　徐静还要说什么，刚刚开始一直没有出声的方谨丘打断了她：“下不为例。”
　　从一见到方谨丘，倪喃就在观察他，在心里给大老板贴上“笑里藏刀”的标签后，心安理得的当一个底层员工，尽量不和老板交流。
　　方谨丘看了看在一边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毯下面的倪喃，没多说什么，也可能是因为这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倪喃这种小白，不想让她听去太多。
　　一场兴师问罪悄悄开始平静结束，但是倪喃感觉不太好。
　　一方面她知道了周回好像算个正经人，他没有接受莫红妆，也没给莫红妆使绊子，甚至最后还救了她和谈笑笑。至于另一方面，纯粹是倪喃再次回忆起了那晚的尴尬。
　　倪喃第10086次回忆达成。
　　下午莫红妆去拍戏前先到了化妆室补妆，几个人跟着莫红妆一起出门，方谨丘和徐静先一步去片场看导演。
　　他们俩一走，倪喃瞬间吁了口气。
　　莫红妆好笑的看她：“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紧张？”
　　倪喃乖巧道：“我这是底层员工见大老板应有的态度。”
　　见她神色如常，莫红妆和她多说几句话，倪喃也如往常一样边和她开玩笑边答了，也没有去提起刚刚的事。
　　实际上，倪喃远不如面上这么淡定。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潜规则”，虽然是潜规则未遂，但也是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边的，而且那晚被她撞了个正着，她谨慎了些，之后她在莫红妆面前都没再穿过那套运动服，还好莫红妆没有看到她的正脸，也不知道那是她。
　　至于唯一知道的周回，想必也不会说这些。
　　只是……她现在是莫红妆的助理，周回不会以为她知晓那晚莫红妆的举动，和对方里应外合吧？？？

　　周回真的以为倪喃和莫红妆是一伙的。
　　他在议事厅见到倪喃的第一秒就认定那晚在BLUE，他遇到倪喃，都是安排好的巧合。
　　她是莫红妆的助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莫红妆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所以那晚，女生并不是无意中进入306，她应该是去看莫红妆的。
　　周回最讨厌这种事儿，从前在集团工作，每次应酬都要应付这些合作方明里暗里的安排。他那晚以为只是意外遇到一个有点大胆的女生，没想到是个心机满满的艺人助理。
　　他曾经竟然还有一瞬间觉得她像封若。
　　她们完全是两个人。
　　“周总，时间快到了，我们现在出发吗？”
　　周回打断自己飘出去的思绪，对助理点了点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