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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终于走了。“一莲托生,魔的爱恨一旦被挑动,非毁灭不能平息。”他再次出掌,这次拍向地面,掌力沿着地脉蔓延至湖边的祠堂,火焰瞬间迸发,烧着整个生之原,他拿起地上的剑,挥动“寒梅滴血。”满天的风雪突然而至,所到之处只余一片荒芜。生之原的地脉断成两段,一段上升成山,一段下降为谷。鸠槃神子沿着上升的地脉,缓步前进。

      师尊,我为得到一莲托生的承诺,明知封印修罗道会引起时空混乱,但我还是做了。你可体谅我?

      师尊,我明知用朱殇剑封印修罗道,会让先生行动受制,我还是妄顾先生安危。你可会怪我。

      同样的,为了那个承诺,我妄顾同族生死,向道境提供封印异度魔界的方法。师尊,我是不是很残忍?

      师尊,是我不顾紫师叔的安危,让她身入险境,让她殒命……我……我如何面对你们?

      师尊,我破坏天地秩序,滥杀无辜,运用禁招,损毁地脉,你可会原谅我?

      师尊,你曾说过心中有仇恨的人最可怕,徒儿现在是不是也很可怕。我的脸现在一定很丑陋。

      师尊,原来逆天之劫,是这滋味。徒儿这是罪有应得。

      师尊,我想借你的住所暂住,你可同意?

      鸠槃神子擦干嘴角的血,用剑在石壁上刻字“九峰莲滫”。刻完将剑扔到山谷里。“一莲托生,我们从此黄泉碧落两不见。”

      他扶着山壁继续向上走。师尊,你果然最疼我。我好羡慕你们,可以为对方死生无悔。我也想回到你们身边,可是,我欠异度魔界太多,我的心愿也没实现,我不甘心……

      ****************************************

      时光再荏,转眼百年。对于三教来说这个百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先是三教各自于生之原一役损伤近百名精英。接着儒门为了争夺门主之位,自相残杀,短短数年便由苦境第一门派沦为三流。接着,道门传出五大神器,三教为抢夺、制伏五大神器,伤亡惨重。从此儒门势微,退居幕后。道门与佛门从此担当维护武林的重任。

      对一莲托生来说,这个百年过得相当煎熬。苦境一直战乱,儒门的门主之争,让儒门天下的核心人士死伤殆尽。还好有儒门门主的小弟子主持大局,才让儒门免于灭门。但儒门从此一蹶不振。后来的五大神器更是让人忧心,不管用什么方法也无法毁坏,最后还是儒门的小门主提供制伏之法。这些事还有解决之道。最让他心力交瘁的是鸠槃神子的下落。他最初认识鸠槃神子的时候,他总是跟在儒门之主——紫殇君的身后。那次离开生之原后,他返回再去生之原,却怎么也找不到,明明是那条路,通往的却是一座山。他想着是不是走山的时候,生之原移到了其它地方?又想鸠槃神子他是不是回儒门了。于是,一路风尘到了儒门天下。问了之后才发现,儒门也在找生之原。他都忘了,紫殇君也亡于生之原。之后,那个地方就没人提起。因为,知道那个地方的人都相继死亡。人们对于那个地方的记忆也渐渐淡却。

      但他还记得那个地方。他记得在那个地方鸠槃神子对他说‘这里的修罗道是我的回归之路……没了它,我就回不了家了……到时,好友可会收留我?’当时他答应了。可是为什么在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会问他‘佛可会接受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记得在那里神子对他说‘你还要渡我成佛呢。’为了这句话,他一直在寻找。可是他踏遍了苦境,再也没找着生之原。那个地方像是从苦境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着。鸠槃也是。他不在儒门……他没有了回家的路,能去哪里呢?只有生之原了吧,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地方。为了这个地方,他在苦境辗转百年。他的心中依然有佛,心却不像往年那样无所挂碍。他开始忆起时间的痕迹,开始算起日月轮替的次数,开始记起身边的人事……

      他走在路上看见相互扶持的人都会回忆,回忆神子曾欣喜地说‘原来他们也会这样,这是不是就是我所不懂得情。’他说‘你答应过我,让我感受这些的,可别食言。’然后他忆起他们初见时的那几场辩论,记得自己就是用“情”才让他败下阵来。然后,他就要求自己教他何者为情。他说他的师傅不懂情,没法教他。他的先生很忙,好不容易有时间,说起情来却是一脸的黯然,让人不忍看。他的师尊对什么事都很冷淡。问他情是什么,他只是望天,说他没心情再种梅花,这很恼人。他说他的地方有一个人告诉他,情是痛苦的甜蜜,是相互扶持的温暖,是心灵满足的幸福,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想到这儿,一莲托生不禁自问情是什么呢?若在以前他一定说:情,是佛门的戒律。现在呢,情是什么?或者说,若有一天,找到鸠槃时,该给他怎样的答案?

      他那空空如也的佛心,什么时候竟装满了凡尘俗事?究竟怎么了?他隐隐觉得不对……他越来越害怕一个人的时候,因为每到这个时候,他都管不住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想什么。他的人在此,他的心却去了遥远的国度 。每次理智回归他都会暗暗惊心,仔细一想,却不由耽溺其中……

      平时与人相处却又十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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