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愿你长命百岁》道川秋光

99、一点惋惜

　　封印四尾的任务完美结束，她也因此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只是没想到离开了灰暗潮湿的雨隐之后，外面也是一样的天。
　　鼬接到了佩恩单独的联络自己先走了，角都和飞段去捉五尾，佩恩自己则亲自去捉六尾，其余人搜寻七尾和八尾的下落，而鬼鲛跟晴鹤这两个临时搭档则是踏上了侦查各国动向的旅途。
　　晴鹤本来想回一趟音隐，但鬼鲛还跟在身边，想到他的行为背后可能是来自于佩恩亦或是斑的授意，晴鹤只能暂时按下甩开他的打算。
　　“关于鼬的事，”她转眼瞥向走在身边的鬼鲛，语气听不出情绪：“前辈不觉得奇怪吗？”
　　封印四尾之后，鼬被她替换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哪怕当时大家都是幻灯身的状态，各路探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都犹如实质。
　　鼬很强，而且是令人忌惮的强，这是晓组织所有人的共识。可现在这样的一个强者马上就要被她一个年纪轻轻又初来乍到的新人顶替了，很难让人不去在意。
　　迪达拉在封印仪式结束后问过她发生了什么，带着一种大快人心又满腹纠结的矛盾语气，只可惜晴鹤自己也还没想明白。
　　“大概是因为有更特殊的任务交给鼬先生去做吧。”
　　“那我可要在他回来之前好好跟前辈学习了。”她笑眯眯地温声道，掩下眸中异色。
　　鬼鲛是这么说的，但是调动来得这么匆忙，她可不信。
　　但如果……这是斑刻意为之呢？为了……不让她和鼬有过多接触？宇智波一族的实情毕竟事关重大，她不会随随便便就信任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个中疑点必然是要和鼬当面确认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安排简直再正确不过了，毕竟在和鼬仅有的一次接触中，她确实用幻术透露了不少的情报呢。
　　晴鹤又瞥了一眼看似一无所知的鬼鲛。
　　那么在她眼前做出如此反应的鬼鲛，是不是其实知道阿飞就是宇智波斑，并且一直都在默默监视着她呢？
　　就在这时，密密麻麻的通灵术式在晴鹤和鬼鲛面前的土地上凭空展开，鬼鲛吓得后退一大步，而晴鹤则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查克拉呼应，就知道这是和自己同为忍猫契约者的多由也的逆通灵。
　　小白猫出现在通灵术式中央，轻巧地走到晴鹤面前抬起头，将口中叼着的卷轴送了过来。晴鹤取过平静地打开，以为又是音隐常规的汇报，却在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愣住了。
　　鬼鲛等了一下，发现晴鹤的脸色不太对劲，好奇问道：“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不，没什么。”她合上卷轴攥在手里，直到它风化成灰。
　　阿斯玛死了。
　　死在了晓的手里。
　　“鬼鲛前辈，最近组织里有谁去过火之国附近？”
　　这个问题来得奇怪，不过鬼鲛还是给面子的好好回想了一下，“九尾要放到最后，现在应该没人去火之国。不过听角都说他刚刚去换了一大笔赏金，似乎是火之国的什么十二忍……”
　　守护十二忍，那就没错了，阿斯玛也是其中之一。
　　鬼鲛见她的脸色称不上好，就猜忍猫送来的情报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提醒道：“小姑娘，和组织有关的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晴鹤闭目沉默不语，鬼鲛也没有再催促，只是继续留意着周遭的动静，等她开口。
　　良久，直到乌云越聚越多，雷声也渐渐地近了，晴鹤才又迈开了步子。
　　“角都前辈他们大约是……杀了木叶三代火影的儿子。”
　　“怪不得。”鬼鲛咧开嘴，“还真是干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晴鹤应了一声，又道：“木叶一定会来寻仇。”
　　“估计是呢。”
　　“……”
　　细微的水滴声悄悄响起，很快就连成了一片。
　　下雨了。
　　“这会儿的雨，估计要下好久了。”鬼鲛戴上了斗笠，一转眼发现晴鹤停在了身后，正直愣愣地仰望着天空。
　　后知后觉地，鬼鲛明白了什么，走回去把晴鹤挂在背后的斗笠取下来按在了她的头上，帽檐上摇晃的铃铛发出微弱的响声。
　　“是很熟悉的人？”
　　晴鹤回过神，慢慢地抬起手正了正斗笠，“嗯。”
　　“那还真是遗憾。”
　　黑色的眸子一刹那睁大。
　　电光石火间，两把大刀铿然撞击在一起！强大的力量掀起的气流竟将两人身边的雨水都狂乱地吹飞！
　　斩首大刀兼具锋锐与力量，已经是七忍刀乃至忍界之中都数一数二的好刀了，如今对上了鲛肌那笨重无锋的刀身居然怎样都无法再进一步，反倒被鲛肌层层交叠的鳞片给卡住了刀刃！
　　晴鹤自认早已不是一个会为了过去伤春悲秋的人了，她所走的路也不会允许她这样做。
　　可是，可是啊……
　　“突然冒出杀气，我可以认为鬼鲛前辈是想和我打一场吗？”她一边说着，兀自源源不断地将查克拉注入肌肉，凶狠地下压手中大刀。
　　【那还真是遗憾。】
　　她……还不是那么……
　　“说起来，从得到斩首大刀起我就想和鬼鲛前辈交手了。”手背因用力冒出青筋，得不到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个时候可是被鬼鲛前辈好好地教训了一通。”
　　鬼鲛没有半点措手不及的样子，脸上带着兴奋的战意，手中的力道也是半分不曾放松，“结果就传到了木叶，上次去木叶还有人说我欺负你，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没想到仅仅一瞬间的停顿之后，斩首大刀猛地冒出了巨大的力量推开了鲛肌，狠厉的一刀紧接着不要命似的砍了下来！
　　鬼鲛的心头一跳，防守已然来不及。“喂——”
　　晴鹤刀势不停，冰冷的斩首大刀深深地砍入了他的腰腹。
　　鬼鲛的体格在晓组织里是数一数二的，但纵使他再强壮，也依旧无法直接以肉身阻挡沉重而锋锐的大刀，只能眼睁睁任由自己在对方冷漠的视线中倒下去。
　　雨势渐渐大了。
　　斗笠的铃铛发出一声轻响，墨色的眼珠缓缓转向旁边，“前辈好温柔，居然愿意变成这副惨烈的模样来让后辈消气。”
　　地上被劈成两半的“尸体”砰的一声变成了一尊沾满泥水、身首分离的地藏石像，而鬼鲛本人则是完好无损地从背后走了出来。
　　“不能继续打下去有点儿可惜啊。”鬼鲛站在了她的身边，看着石地藏身上光滑平整的切口，啧了一声。
　　越看越可惜。
　　“不生气吗？”晴鹤冷冷地看向他，“看到自己被我杀死的时候。”
　　没想到对方却径直过去把石地藏踹到了一边的草丛里，简单地掩盖了一下痕迹后，才说：“女孩子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何况你要是真的有杀死我的觉悟，我也不介意认真和你打一场。”
　　“前辈可真是……”
　　眼睛闭了闭，晴鹤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她下手的时候确实留了一线，但没有料到会被如此轻而易举地放过。
　　就好像对待调皮的小孩一样。
　　“所以接下来要去哪儿？”
　　“还是土之国吧，角都和飞段去捉五尾了，既然惹上了木叶的家伙，我们也去帮忙照看一下背后吧。”
　　晴鹤没有回答，但她明白，该来的躲不开。
　　角都和飞段杀了阿斯玛显然极大地激怒了木叶，不过几天就很快找上了门来寻仇，他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刚巧快要接近尾声。晴鹤真情实感地遗憾，还是来得太快了。
　　差一点儿这两个人就能下地狱去给阿斯玛陪葬了。
　　躲在树上，她一边盯着战局，一边结幻术的印，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要不要干脆慢一点呢？毕竟鸣人手里那个有着手里剑轮廓的忍术看起来不容小觑，超高速的震动鸣叫从这里都能感觉得到，也许真的能实现一击必杀。
　　可惜，还没来得及再想什么，便听见身边响起：“忍法·雾隐之术。”
　　浓郁的雾气渐渐浮起，在强大的水属性查克拉的推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场上汇聚。晴鹤愣了一下，立刻看向鬼鲛，发现对方也正一派认真地看着自己。“虽然没见过这个印，不过我猜是幻术没错吧？有雾会更方便。”
　　这条鲨鱼，竟然不给她犹豫的机会！晴鹤直接气笑了，快速结束了最后几个印，“猜对了。”
　　对不起了，鹿丸，井野，丁次，看来阿斯玛的仇今天注定是报不成了。
　　怀着既然装就装到底的心思，她直接开了写轮眼，摸出四把绑了符咒的苦无掷向战场四角，趁着木叶的人反应过来之前两掌合十，在原有的幻术基础上直接改成了牢影之术，看着下面的所有人被深红色的半球形吞没，她也飞身跃入其中。
　　鬼鲛这回倒是没有再跟上去了，那个颜色浓重的结界一看就知道不简单，他对自己的幻术水平还是有点儿数的。
　　他也看得出来，如果说之前木叶众人夺回我爱罗的时候，鼬只是放了个过家家一样的小幻术，那么这次晴鹤制造的就是代表着宇智波真正水准的高级幻术了。
　　如果她真的有杀心，陷入牢影之术里的人就都无法活着走出来，哪怕是角都这种强大的叛忍。
　　这就是绝对克制。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左右，穿着和他一样的红云黑袍的人影才拎着什么出来。鬼鲛眯着眼睛去看，发现被拎着的正是角都，而他本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鬼鲛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他也中了幻术？”
　　晴鹤毫不客气的把人丢在地上，拍了拍刚刚抓过一团不知名黑毛的手，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幻术可不分敌我。比起这个，飞段前辈哪里去了，死了吗？”
　　明明叫着“飞段前辈”，语气里却透出一股冷漠的意味，仿佛真的希望人已经死了似的。
　　对于她厌恶的态度，鬼鲛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怪这俩人运气不好，杀了人家认识的人，没被趁机弄死在幻术里就不错了。
　　“比起这个——”
　　结界突然传来强烈的波动，晴鹤作为施术者自然有所感应，一回头却发现四个阵眼已经被毁掉了一个，结界像是破碎的晶球一样失去了一半的形状，里面扭曲的幻象隐约可见。晴鹤连忙感应着结界内部，却意外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人影从残破的结界后面走了出来遥遥看向了她，目光震惊又复杂，而他的手里正紧紧攥着作为四阵眼之一的一枚苦无。
　　牢影之术从内部破坏难如登天，可从外部却异常简单，四个支撑点只剩下三个，本就缺了一半的幻术结界在失去了施术者的查克拉支撑之后，经过里面的破坏，终于完全碎裂溃散，露出了六个狼狈的身影和中间的一个巨坑——应该是鸣人的忍术造成的。
　　鬼鲛笑了起来，“估计飞段就是折在这小子手里了。”
　　晴鹤深以为然，干脆一把抓起角都的脑袋输入查克拉把人强行唤醒，也不顾人家半死不活两眼呆滞的样子，毫无怜悯地问道：“飞段前辈在哪儿？”
　　可惜刚刚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同伴救了的角都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太多了，没清醒几秒就脑袋一垂又晕了过去。晴鹤啧了一声，索性也不管了，“要撤退吗？旗木卡卡西和木遁使也在，还有九尾的那个术看起来也不太好对付。”
　　连不死二人组都被拿下了，形势不利已经是明摆着的事，鬼鲛自然也同意撤退，当即结印放出了一片汪洋拦住了木叶众人的路。
　　鬼鲛的水遁惊天动地，把下面的土地都冲成了褐黄的泥河，可惜对于忍者而言，这也仅能拖慢一点他们的脚步而已。晴鹤把角都扔给了鬼鲛，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说：“我来善后。”
　　虽然有些迟疑，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鬼鲛只好立刻带着人离开了。
　　“别被抓了。”他补了一句：“用你那个空间忍术——”
　　晴鹤忍不住噗嗤一笑，头也没回地扬声道：“知道了！”而后拔出斩首大刀指向树下，面对着接二连三追过来的木叶众人，冷静地凝聚起查克拉，“雷遁·落雷。”
　　鬼鲛走之前留下的水遁刚好为她铺了路，经过牢影之术的消耗，此刻木叶众人早已精疲力尽，能有一战之力的只剩下了卡卡西、大和、鸣人和鹿丸，随着雷遁的蔓延，他们不得不再次退了回去，纷纷四散开来攀附着大树安身。
　　最先说话的是鹿丸。
　　“一对七，你没有胜算。”鹿丸的眼睛紧盯着她，亦或是她的红云黑袍，面上仍旧保持着沉着的模样，“晴鹤，你是……什么时候，加入了晓？”
　　在场的人没有说话，这也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疑问。
　　然而，看似简单的问话落在了晴鹤的耳里却一下子就暴露了少年此刻的情绪，他压抑着的震惊、伤痛、仿佛遭受到背叛的歇斯底里都悬在这个问题上，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要爆发。
　　“鹿丸。”最后是卡卡西叫住了他，随后也看了过来。
　　那目光失去了柔软，却也不曾有过心痛，更没有惊讶。晴鹤甚至有一种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他意料之内的错觉。
　　“我知道你的性格，认准了就不回头。但是，有些东西从始至终都不能丢。”
　　晴鹤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当然，她从一开始也没打算说谎，所以很干脆地说出了他们想知道的答案：“阿斯玛的事，我是今天才知道。”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我很高兴你没有参与其中。”
　　鹿丸道：“但在这之后就该是我们之间的战斗了。”
　　鸣人更是摩拳擦掌，“这次一定要带你回去！”
　　晴鹤歪了歪头，对他们顺理成章的态度颇感好笑，“看来鼬还是手下留情了，你们真的以为靠人数就能赢？比如现在——”
　　脚下的土地变成了泥，泥浆顺着他们的身体往上爬，死死地束缚住了他们的手脚，丁次用力挣了挣，很快又被汹涌的泥浆给淹没了口鼻，脸色很快憋得通红。
　　“连什么时候被抓住的都不知道，警惕心太差。”
　　早有戒备的小樱和井野解开了幻术，却又对上了水坑中倒映出的猩红双眼。
　　“与宇智波为敌，光是不抬头可不行。”
　　女孩子们倒下之后，卡卡西的水龙弹立刻冲向了她，力量强横，这是一个很巧的用法，换成别人就只能躲，也变相封印了雷遁施术者的能力。
　　“可惜，对我不管用。”
　　她并没有躲，挥起大刀直接劈开水龙，雷遁查克拉顺着刀传到四处飞溅的水上，带着金灿灿的电弧，将她所在的木头和周围一大片地都电成了焦黑，也逼退了意图从背后偷袭的鹿丸。晴鹤的衣服湿了些许，电弧同样爬满了她的身体，却只是肆意游动并未伤到她分毫。
　　晴鹤对上卡卡西的眼睛，却突然发现他的写轮眼变了模样，同时身后传来一阵吸力，似乎要将她整个都拉向某个地方。
　　是万花筒写轮眼！
　　晴鹤啧了一声，“区区移植的眼睛……”
　　不得已向前跃下大树，翻身躲过半空中袭来的影子触手，落地脚下又传来震动，一面土流壁高高拔起，晴鹤脚下附着查克拉垂直站在墙面上，影子自头顶落在墙面上拉的很长。
　　影子模仿术的触角伸向她的影子，她当机立断一刀劈开土流壁并跳上树，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四肢突然出现的僵硬感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控制了行动。
　　“抓住了……”鹿丸抬起了深沉的双眼，“接下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握着苦无的手自背后伸出，一丝微凉贴在脖子上，卡卡西另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乖乖待一会儿吧。”
　　晴鹤尝试着动了动握刀的左手，发现即便力大如她也只能小幅度地反抗影子的控制，眼中不禁多了几分兴致盎然的亮光。
　　这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对于木叶众人而言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卡卡西皱着眉改为用力钳制住她的肩胛骨，鹿丸加大了查克拉，勉强压下了被反过来带动了动作的心惊，一咬牙发动了影缚首之术，看着晴鹤的脖子被影子环住才缓了口气，“我的查克拉不多，所以你最好在五分钟内说完。”
　　晴鹤一勾嘴角，“又是苦无又是影子的，好大的阵仗，可你也只能坚持最多两分钟吧。”
　　鹿丸脸色沉了下来，但他承认了，“你说的没错，所以———”
　　晴鹤没再去听他说了什么，只是眼神放空，目无焦距地望向了正缓缓西沉的太阳。
　　她动了动嘴唇，却是说道：“天要暗了……当太阳即将无法照亮大地的时候，夜晚就将逼近，若要驱逐黑暗，就必须要迎接拂晓的到来。”
　　“虽然我所了解的也不多，但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你们未来会感谢‘晓’的……哪怕不能言说。”
　　禁锢在怀中的人开始像被抹除身形一样开始凭空消失，卡卡西退后一步睁大了始终不曾关闭的写轮眼，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幻术痕迹。
　　“卡卡西老师，这不是幻术吗？”心急的鸣人一遍戒备着周围一遍焦躁地问。
　　卡卡西攥紧了拳，暗红色的眼睛再次扫视过目之所及的一切，毫无发现的结果令他不禁茫然，“不是。”
　　正对着的鹿丸却说：“是写轮眼的力量。”
　　哪怕只有一瞬间，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了晴鹤低垂的眼睛突然变了颜色。
　　“区区移植的眼睛么……”
　　宇智波的力量，看来远远不止他们所了解的那么简单。
　　众人失落垂首，唯有卡卡西怔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左手，指节弯起又舒展，无凭无依的感觉就好似蓦然一空的心脏。
　　这是他距离晴鹤最近的一次。
　　早知如此……
　　他突然笑了起来。
　　早知如此，还不如趁着刚才抱一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