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
你洗完澡出来之后，伊路米也回来了。
他关上门，递给你一张卡：“给小杏的报酬。”
非常难得，他竟然给予了你经济支配权。
你迟疑着接了过来，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了：“为什么？”
“嗯？”
“这是补偿吗？”你摇了摇手里的卡。
“不。”伊路米否认，“是奖励。”
你强忍怒气：“是设计好的吗？”
你又不是傻子，整场任务下来还不知道目标的名字，戴维斯——爱德华就姓戴维斯。
“是巧合。”他说：“我在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巧合。”
你走进两步，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还不够听话吗？”
伊路米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小杏最近很乖。”他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清楚地意识到，朋友是不需要的东西，你看，除了家人，谁都可能变成敌人。”
你感觉自己气得快冒烟了。你拂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你才不需要家人，你只要听你话的乖狗狗而已。”
没有等到伊路米做出回答，你就穿上衣服离开了。
他也没有阻止你。
塞浦路斯作为旅游圣地，夜晚也很热闹，街上行人匆匆。你走进一家小酒吧，听见他们在谈论最热门的新闻。
“一个晚上而已，戴维斯家一落千丈了。”
“听说是因为丢了家传的宝物。”
“怎么会这样？不是还在召开例行的舞会吗？之前还在说会把下一任继承人介绍给公众。”
“就是舞会上出现的事。”
“是因为冒犯了神明吧，我早就说过，他们都做不长久的，因为神明绝对不允许杀戮。”
在这里，□□并不是什么难以放在明面上来讲的事，因为黑手党文化太过盛行，大家都习以为常，所以你才能听见这些消息。
你拿出手机，给西索发消息：“现在方便吗？”
对方秒回：“不管小杏有什么事，我都乐意奉陪～”
你发给他一个地址：“我在这里，来找我吧，当面说比较好。”
没多久西索就到了，你向酒保要了最常规的啤酒。你问他：“可以告诉我那个迷宫是怎么回事吗？”
“小杏这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吗？”
你平静道：“我只是弱小，又不是傻子。”
“可以哦。不过我现在不太想说呢。”
“你想和伊路米打一架是吧？”
“这是条件吗？”
“不是，这样的事我也没有多少把握，不过你可以试一试。”
“这样算起来我很吃亏诶，才不要。”
你突然想起一个人：“那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个新的对手吗？”
“嗯？如果是毫无价值的对手，我不需要哦～”
“绝对是你的口味，很厉害，至少你可以在猎人内网上查到，幻影旅团的首领，叫做库洛洛·鲁西鲁。”
“我并没有猎人执照呢。”
你噎了一下。
西索喝了一口啤酒：“不过值得小杏这么说的人，相信会给我乐趣的。”
“这么相信我吗？”你好奇道。
他说：“我可是坚定地相信小杏的实力，尽管你现在还在成长期，但能让你说出厉害的人，相必是在80分以上的对手。”
你说：“哦？所以判断标准还是你自己？那我在你这里岂不是80分都不到。”
西索笑了一下，他贴近你的脸，像是要给你一个吻：“绝对的95分优质对象哦~”
你嫌弃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那要交易吗？”
“但是我现在已经得到你的交换条件了。”
你鄙夷地看着他：“那你要无耻地毁约吗？”
“这可不是无耻——如果你把这当做称赞的话，这是大人必备的品德。”
你重复：“无耻！”
西索突然开口了：“听过米诺陶诺斯的故事吗？”
你：“……”
果然，用反复无常、喜怒不定来评价西索，最合适了。
你说：“听过，迷宫、困住的牛首人身的怪物，一切都合得上。”
“那你也应该听过国王向怪物献祭的事喽？”
“所以？”
“这个念能力是一个【传承】，但不是凭借自己获得的念能力是有缺陷的，所以需要通过吞食大量祭品来获得足以向下一代传承的念力，你的小男友就是下一代继承人。”
“那他没死？”
西索摇头，他知道你在问谁：“死的是他父亲。”
你已经获得了想要的消息，准备起身离开。
西索拉住你的手腕：“不陪我喝一杯吗？”
你将钱包里的零钞抽出来买单：“我已经请你了。”
他苦着一张脸：“我才不想陪小孩子和牛奶。”
原本属于你的位置上，正摆放着一杯喝到底的牛奶，你对他龇牙做了个鬼脸：“我还要长高哦，才不会陪肮脏的大人喝酒。”
他百无聊赖地趴倒在桌子上。
你顿了一下，问他：“之后还可以联系你的吧？”
他眨眨眼：“当然。”
你离开了酒吧，招了一辆车向之前到达过的目的地前进。你撑着下巴，看通往半山的道路上灯火通明，出租车根本开不进去。你让司机就地停下，准备自己走过去。
……然后你看见了警察。
很微妙，黑手党和警察在凶杀案案发现场和平相处。
你没花多少功夫就看见了爱德华，他穿着黑衣，眼圈红红的，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沙滩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你走过去，在警戒线的地方被拦住了，有警察过来询问。你指了指爱德华：“我是他的……朋友。”
他也看见了你，三两步走到你面前，说话的时候仍然没有止住哭腔：“抱歉，今晚实在太混乱了，之前本来还想再约你出来玩——抱歉。”
你抿了抿唇：“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摇头，眼泪流了下来：“这不是你的错，我想你现在也知道我家里是做什么的，爸爸他早有准备，只是我——”
你揣在兜里的手指动了动，终于想起裤子口袋还有一张手帕，你拿出来递给他。
他说：“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我没有想到你会来。”
你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该怎么告诉他，他爸爸的死亡也有你的缘故呢？
你唯一能够给他的只有一张联系卡片：“……这是家族业务，如果你想好的话，或者说你能够知道的话，可以打电话联系我，我会给你打八——不、五折，或者三折。”你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低低的：“总之，我很庆幸你活着。”
爱德华愣愣地接过去，连上面写着什么都没仔细看，露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他张开双臂：“……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你踮着脚，抱着他，任由对方将头搁在你的肩上，大声哭出来。
你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对不起……”
也许我不该和你建立联系。
你回到酒店房间时，已经接近凌晨了，伊路米正躺在床上看书。你看了看封面，清晰易懂的“解剖学”三个大字。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你会回来，就好像之前并不意外你会出去一样。
他把书合上放在一边：“要休息了吗？”
你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蹬掉鞋子爬上床，拉过被子盖着肚子，打了个哈欠。
伊路米在你背后碎碎念：“外出过却不洗漱就上床是很不卫生的习惯哦，不过小杏今天太累了，可以原谅这一次。”
你把被子拉过头盖住耳朵。
伊路米沉默了一下，他把灯关上，静静躺在你身边。
你很久都没有睡着，即使两个人都呼吸都保持在同一个频率，但你知道他也没有睡着。你问他：“我现在合格了吗？”
“没有。”
“要到什么地步，我才能算合格呢？”
“到小杏不会问我这句话的地步。”
你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