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童话》雪拉

1、蓝色童话

　　九月的天，常常是阴天，风是凉凉的，云是低低的，离我很近。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清爽，而且浪漫。耳边听着《CARELESS WHISPER》，手里拿着我的《意大利童话》，闻着咖啡的香，感觉着寂寞的味道，这些都是我的最爱。
　　
　　妈妈不太让我看童话，也不喜欢我看漫画，更不许我有事没事就拿着笔“鬼画糊”。毕竟是个20岁的大学生，不能一天到晚做梦。可是，她要是知道我的理想是开一个放着我画的漫画和我写的小说的咖啡屋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其实，爸爸妈妈的要求并不高的，只要我有一个安稳而且有前途的正当工作。
　　
　　时钟敲过4下，我要到“蓝色忧郁”去打工了。那里虽然是个酒吧，但在我眼里却很高雅。有些地方并不像听上去那么有品位的。不过，我还是不能告诉妈妈的。这时候，大学的住校生活就显示出它的优越性了。
　　
　　“蓝色忧郁”的客人通常不多，我的工作是站柜台。脚会很酸，笑脸会僵持，不过，比WAITER 轻松些。我喜欢站着看人们，揣测着每个人的故事，因为，我没什么故事。
　　
　　“欣月，不要又发呆好吗？”老板无可奈何地警告我。虽然老板是个很好的人，可是，也无法容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神游太虚”。我不好意思的吐吐舌表示道歉。
　　
　　“欣月，你的那些同学来了！”小琴立刻来帮我解围。吴蓁，李伟他们又来报到了。自从他们偶然知道我在这里工作，他们隔三岔五就来一次。
　　
　　“拜托，你们很有钱吗？”我很直接地指责吴蓁，我知道他是罪魁祸首。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笑嘻嘻的。
　　
　　“吴蓁怕你有危险啊！”李伟很多嘴的说。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球”。
　　
　　“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很大了。”我其实有点明白吴蓁，可是，我永远不会对他有感觉。就像“木头人玛丽亚”（摘自《意大利童话》）只爱那个用铲子铲他的王子一样，决不会对其他人有感情。他不是我的王子。我知道。不过，反正他从没说过什么，我也乐得装糊涂，大家做朋友不是很好吗。
　　
　　“欣月，有客人来了！”
　　
　　“噢！”我赶快归位。
　　
　　“给女士朗姆奶茶，给我和他VOLCANO COFFEE。”是四个新面孔。很出众的两对男女。说话的是一个很高的男子，很黑很短的头发，很黑很深的眼眸，微微向上的嘴角带着魔鬼般的笑意，有种君临天下的高贵，好象宙斯那个玩世不恭的弟弟——冥王哈迪斯。听说，嘴角上扬的男子很花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喂！奶茶里多放些朗姆酒。”依偎在他身边的美丽女子唤醒了我。哦，我怎么了啊！
　　
　　“恩！”我赶快取酒。低下头掩饰发烫的脸和狂跳的脉搏。那女子很艳丽，浑身发散着耀眼的光芒。紧身衣显示着她曼妙的身材。我吸了口空气，有些失意。
　　
　　“你是学生吧？”
　　
　　“啊？”我回头看到“冥王”另一边的男子在和我说话。很和善的笑容挂在脸上。他和“冥王”一般高，相貌却柔和很多，好象。。。海神波塞顿！
　　
　　“恩。”我边倒酒，边回答，边用眼角偷看“冥王”。他的嘴在动呢：“你的老板怎么会雇佣你的？”
　　
　　“恩？”我不解。
　　
　　“雇佣一个单纯得只会发单音节的小女生做COFFEE SHOP GIRL 是想让我们这些人自惭形秽吗？”他们都在笑，我不喜欢他这样的调侃。我挺直腰板，想显得高些，我有166CM呢。可是似乎不起作用。他太高了。
　　
　　“我很大了。”我强调。同时看到吴蓁走过来了。我赶紧把他们的东西弄好给他们，顾不得反驳他们的谬误了。
　　
　　
　　
　　之后，“冥王”常常会在晚上九点来，十一点走。有时和一些我不认得的人，有时和“海神”，还有时，和那个很美的女人。他通常都要COFFEE，什么样的COFFEE他好象都知道，有些我连听都没听过。不过，他最常点VOLCANO COFFEE。他喜欢COFFEE浓浓的，一块糖，约五分之一杯牛奶。
　　
　　直到那一天。
　　
　　“欣月，今天你打烊好吗？我有事要办，要先走。”小琴拜托我。我知道最近她在忙着准备结婚的事呢。
　　
　　“恩，没问题。反正宿舍门房的张爷爷会给我开后门的。”我俏皮的笑了笑让她放心。
　　
　　“蓝色忧郁”是12点关门的。现在是十点五十六分。今天“冥王”不会来了吧。四五个熟客自得其乐，并不需要我的照顾。随手拿起便笺瞎画点东西。画什么呢？“冥王”吧。不知道“冥王”会不会喜欢“玛丽亚”。突然意识到，原来，心里一直就把自己当成“玛丽亚”，渴望拥有她的那条绣着满天星斗的礼服。
　　
　　“嗨！”叫声结束了我的梦游。五六个人等在吧台前，其中，有“海神”，有“美女”，还有。。。“冥王”。
　　
　　“啊！各位要些什么？”
　　
　　“给我。。。”冥王刚要开口，美女打断了他：“拜托，不要再叫咖啡了，今天是来庆祝的，我们当然要喝酒！对吧！”
　　
　　大家呼应着，点了杜松子酒和伏德加。冥王嘴角的那抹笑意隐去了，我看到他的眉头有点皱。他不爱酒。
　　
　　“或者，你们可以点些PINK CHAMPAGNE粉色香槟？”这是我想得到的最淡的酒了。美女异样的瞥了我一眼，似乎怪我多管闲事。他们并不接受我的提议。只有冥王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敢确定眼神里有感谢。
　　
　　然后，他们开始灌酒。
　　
　　“庆祝CLAMP工程顺利完工！”海神在祝酒。“干杯！”
　　
　　大家一饮而尽。冥王也喝了一口。
　　
　　“干杯啊！”美女在他身边撒娇。我感到我的心揪了起来。她没看到他的面色不好吗？她没觉得他不愿喝吗？冥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口喝尽了杯里的酒。美女殷勤地为他添满了酒。
　　
　　他们在喧闹，可是，我只看到，冥王的样子越来越不对。他一定很难过。那女人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灌他啊！他站起来了。他要干什么？
　　
　　冥王向着厕所的方向走去。我不知怎么的，也跟去了。厕所在后面，盥洗处是男女共用的。他象是要吐。可是，他喝得并不多啊。他拼命用水冲洗了脸，站直了倚在墙上。
　　
　　“你。。。需要什么吗？”我胆怯地不敢直面他。可是，我还是看到他脸上的愤怒。他应该是那种不允许别人看到自己软弱面的人，所以，他一定讨厌我的介入。不过，不管他怎样，我必须帮他！我知道。
　　
　　“我想，你可能需要我告诉你的朋友，你要先回家。。。因为，突然有急事。”我继续说。
　　
　　他闭了闭眼睛，我感觉到他的痛苦。
　　
　　“恩。”他竟然没有责备我。我很开心。真的。立刻转身奔到大厅。
　　
　　“对不起，我们要打烊了，请各位明天再光临好吗？哦！还有，刚刚那位先生要我告诉你们一声，他家突然有事，所以先走了。”
　　
　　美女一脸怀疑，不过，那并不妨碍我说谎，第一次对生人说谎。我的脸一定很红。
　　
　　“算了，我们走吧。”海神客气地点了点头，拉着美女出去了。
　　
　　我支走了所有的客人，立刻关上门，调头去厕所那边。冥王正很痛苦的靠着墙。
　　
　　“你可以到外面休息一会。没人在的。”他眯着眼看了我一下，我很主动的扶他出去。希望他没感觉到我颤抖的手。
　　
　　冥王坐下后，没坚持多久，就睡着了。我静静地坐着，看着他，如此的近。筒灯的光芒轻轻地洒在他的脸上，淡淡的黄晕使他的样子显得柔和了一些，有点飘渺，有点虚幻。我的手指慢慢抚过他的脸颊，才发现我的手是如此的冰凉。他呢喃了一句。我不敢再碰他，怕打扰他，只是看着，看着我的“王子”。他在淌汗。我取来毛巾帮他擦。他的手突然扯着我的手：“Angel……”他在说梦话。在叫谁？我的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腔。我在发抖。那是他的梦中情人吧。他一定好爱她。是那个美女吗？莫名的嫉妒在体内流动。我有权嫉妒吗？似乎没有的。
　　
　　过了多久？他醒了。我把热茶递到他面前。他笑了笑，右手抚了抚额头：“谢谢你。”
　　
　　我很想对他笑，可是，却不争气的想到了他的ANGEL。我笑不出来。
　　
　　“你。。。陪了我一夜？”我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五点了。
　　
　　“没。。。我睡过的。我。。。”
　　
　　“你说谎的时候脸红得很明显。记得以后要注意。”他的笑让我窘迫不已。
　　
　　“我要上课了。你。。。也要上班的。老板要来了。”
　　
　　“你必须吃早饭。”
　　
　　“我不需要。我要迟到的。”
　　
　　“什么学校5点开始上课的？走吧，小姑娘。”
　　
　　他是要报恩吗？可是，他心里还是想着ANGEL。我不要，我宁愿他永远欠我的。
　　
　　我们一起走出门。他去取他的车，而我，趁机逃开了，穿着无名的弄堂，企图逃离他的视线。我成功了。躲在隐蔽处，我看到他四处寻找着，最后无奈地离开。
　　
　　就这样吧。
　　
　　
　　
　　“欣月啊！你越来越厉害啦！原来，你是看着客人发呆，现在可好，没有焦距也发呆。”
　　
　　“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话我早把你炒了。不过，你就不能专心点吗？你上课也这样吗？”
　　
　　“不是的。我只是偶尔的。”我忙辩解。并告诉自己，冥王八天没来的事没有影响到我。
　　
　　“唉！”老板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那边的客人看了你很久了，你们认识吗？”
　　
　　我抬头望去——是，是冥王，他又来了。就这样地无声无息。
　　
　　“我。。。不认得。老板，我要做事了，我会注意不再发呆的。”我的手开始不知道做些什么。
　　
　　“那你就想想怎么告诉他你不认识他吧。他已经过来了。”老板朝我挑了挑眉，识趣地走开了。可是，我并不要他那么识趣啊。
　　
　　我低头忙来忙去。干什么心慌。你有什么好怕的？擦桌子！
　　
　　“你今天有空吗？”他的声音为什么那么该死的温柔。他把我当谁了，ANGEL？
　　
　　“没。。。我要工作。”
　　
　　“那明天？”
　　
　　“我要上课”
　　
　　“噢，那个早晨5点上课的学校？”
　　
　　“是的，怎样？”我讨厌他的嘲弄。我希望我也能讨厌他的人。该死,酒瓶为什么要倒?
　　
　　“好了,欣月,我放你假,你有空了,趁你还没把我店里的东西都打烂之前,走吧!”老板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他是幽灵吗?
　　
　　“走吧!”冥王帮我扶起酒瓶.
　　
　　“我不认得你啊!”我固执地说.
　　
　　“你快带她走吧.小两口吵架祸及池鱼.真是的.”什么小两口!这个老板,我也懒得理他.拿了东西就走人.
　　
　　走到门口,那人跟到门口.
　　
　　“我叫洛谦.谦虚的谦.”他原来叫洛谦,我的冥王叫洛谦.
　　
　　“可是,你一点不谦虚.”
　　
　　“是吗?你不准备介绍自己吗?那我可以一直叫你小朋友.”
　　
　　“你敢!”
　　
　　“我不敢,所以请你上车说话,好吗?”现在有莫名其妙地谦虚起来了.可是,我竟然上了车,我的脑子可能烧坏了.
　　
　　“新月是吗?一轮新月?”他边开车边问.
　　
　　“不是,欣赏月亮.”
　　
　　“姓什么?”
　　
　　“蓝.”
　　
　　“宝蓝的蓝吧?”
　　
　　“恩.”
　　
　　“很适合你,那么耀眼.”
　　
　　“我耀眼?”我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你确定你的眼睛没毛病？你。。。为什么又笑我？”
　　
　　“想吃什么？”
　　
　　“什么？”
　　
　　“你应该饿了。”
　　
　　“我不饿。”
　　
　　“你不饿的时候爱吃什么？”
　　
　　“糖炒栗子！”他又笑了。爱吃栗子很好笑吗？
　　
　　“停车！停车！这里的栗子最好吃了。”看到我爱的栗子我就有些不知礼仪了。
　　
　　“你确定要吃那个？”
　　
　　“当然！”
　　
　　他停车给我买了一大包。我很熟练地剥开壳，不好意思先吃，把剥好的栗子送到他嘴边。
　　
　　“我不吃的。”
　　
　　“很好吃的！”我就不信有人不爱吃栗子。看着我固执地伸着的手，他不得不张开嘴。我的手指轻触到他的唇,赶忙收回来。又脸红了，我知道。
　　
　　“好吃吧？”我转移目标。他笑着点点头。我于是继续剥给他吃。我要他和我一样爱吃栗子。这样可以显得我们志趣相投！傻瓜，干什么要和他志趣相投啊？人家有爱人的。
　　
　　“喂，你又发呆？”
　　
　　“啊？”我在想什么啊。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三字经，继续剥栗子。
　　
　　“爱吃冰淇淋吗？”
　　
　　“恩。”
　　
　　“请你吃？”
　　
　　“没事献殷勤，非什么非什么的！有何目的？”还是要保持距离的。
　　
　　“我还要请你帮个小忙。”
　　
　　“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美食。”
　　
　　“洛川路新开了一家冰淇淋店，我必须参加，可缺个伴，愿意帮忙吗？”
　　
　　脑子里打了一个雷，打中了脑子里的树，火势蔓延。我该答应吗？是不是ANGEL没空？
　　
　　他的眼睛在询问。
　　
　　“为什么找我。我们……”
　　
　　“你的问题真多。你喜欢吃冰淇淋，我要带一个喜欢吃冰淇淋的女伴，这个理由充分吗？”
　　
　　似乎很有道理，不是吗？还是，我的潜意识里本来就想去？
　　
　　“我……要换衣服的。”
　　
　　“我先送你回家，还是去你的学校？”
　　
　　“家！”
　　
　　“什么路？”
　　
　　“你刚开过，十分钟前。”
　　
　　他带着笑意看了我一眼，掉头。
　　
　　
　　
　　“我五点半来接你。再见。”他扬扬嘴角，走了。
　　
　　还有半个小时不到，我的天！我把衣橱里的衣服统统翻出来，企图找一条有品位，有气质，够成熟的。白色？蓝色？紫色？黑色？纷乱如麻！对了，我还要化妆的，可是，象“美女”那样的装扮我是不会的。拣了平时不敢穿的白色丝绸吊带裙，化了个淡淡的妆。然后，学着灰姑娘，跑到阳台上对着那棵铁树祈祷。会有用吗？不知道。
　　
　　二十九分钟了。我赶紧下楼，怕冥王久等。他的车正开过来呢。
　　
　　
　　
　　一整晚我做了些什么？我都弄不清楚了。只知道，吃完正餐后，冥王一次一次往我的手里塞冰淇淋，我一次一次吃完。还有，我看到了“美女”用一种很尖锐的眼神审视我，她是海神的伴。每次她看我，冥王就会拉着我倚着他。我是迟钝，可是，我的智商并不低，我的结论是：“美女”和“冥王”吵架了。我没有揭穿他们，坚持到了最后。我不让自己承认，那是因为，我爱透了靠着冥王的感觉，如果，如果，仙女婆婆可以把这一切变成真的，冥王不是因为和美女吵架才叫我来的，那么，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可是，可是，那只是我的梦，我没有的裙子……
　　
　　“你没事吧，一个晚上没说什么话？”我猛地发觉，我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冥王关心地问话令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到底来做什么？做盾牌？做矛？做催化剂？
　　
　　“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我不想再让自己象个傻瓜了。
　　
　　“什么？”
　　
　　“ANGEL不会真的生你气的，你叫我来只有会使她生气……”我用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嘀咕。
　　
　　“恩？”他没听清？
　　
　　我做了个深呼吸，放大声音说：“你叫我来，她会更生气！”
　　
　　“谁？美琳？”他笑了，“你不觉得狄魏和她很合适吗？”
　　
　　“……”美女叫美琳？狄魏是海王吗？我糊涂了，“不是你喜欢她？可她喜欢你啊。不是吗？”
　　
　　“我和她？不适合的。”
　　
　　“你是故意叫我来气走她的？你……”我知道了他不喜欢美女，我应该高兴的，可是，我却觉得有种被利用的感觉，就象王子用来丢玛丽亚的铲子，我就只能做铲子，而已！我藉着低头偷偷拭去眼角那凉凉的水滴。
　　
　　“怎么了？你？”
　　
　　“好了，我帮你处理麻烦，你请我吃东西，我们互不相欠了。请你送我回家好吗？谢谢你！”我克制着眼睛里越来越重的水雾钻上车。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了吗？”他也坐上车，显得有些严肃了，是看到我的表情了吗？
　　
　　我沉默，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也沉默了。停了一会，启动了车。
　　
　　半晌……半晌……他停了车，似乎做了个决定：“小月，你……不是因为想吃冰淇淋才和我去吃饭的对吗？”
　　
　　“哦？”他发觉了什么吗？我……我的表现很糟糕吗？我露馅了吗？我……
　　
　　“我想知道，我没有令你讨厌对吗？”
　　
　　不要。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我会被淹死的！真的！
　　
　　“没……”
　　
　　半晌……半晌……他取出一支烟，放在嘴边，又放下了：“我想，你知道，我每天到BLUE去找你，今天约你本来是想，可能你会喜欢，不过看来，你不喜欢……”
　　
　　“你……你说什么？”喜欢？看我？这里是哪里？我在做梦？我的心脏呢？
　　
　　他不确定地看着我。似乎想确定我是否故意装做懵懂。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边喜欢那个ANGEL一边说喜欢我的话？”一个晚上，我已经受太多打击，我没力气了。
　　
　　“谁？”
　　
　　他想否认吗？他以为我真的那么无知？
　　
　　“那天，你亲口说的，不要抵赖，我不会和一个同时喜欢两个人的人怎么样。”
　　
　　“哪天？”
　　
　　“那天！你喝醉的那天！”
　　
　　“啊！”他又笑了。是因为尴尬吗？不象啊。
　　
　　“ANGEL……”他轻轻呢喃着，“你在吃醋吗？”
　　
　　“我……你……不要胡说。”
　　
　　“承认吧，我就告诉你她是谁。你不是很想知道吗？”
　　
　　竟敢威胁我！我固执地不语。
　　
　　“我那时侯不知道你的名字，很可笑吧，我把你叫做——ANGEL。”
　　
　　“我？”我仿佛中了魔咒般定住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简直承受不了了。突然，冥王拉过我，把我拉进他的臂弯。
　　
　　“为什么？怎么会？你？我？”我已经语无伦次了。我该说些什么的。说什么？
　　
　　他笑着箍紧我。
　　
　　“不要老是笑我好吗？”我怎么感到他的笑里有藐视啊！
　　
　　“呵！我在笑我自己啊！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对吗？因为，你是唯一知道我酒精过敏的人啊，为了贿赂你，我只好喜欢你。”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看到他眼里盛满的爱意，我的脸又开始滚烫，我选择不让他看到我的脸红的方法是靠在他的臂弯里，最好可以永远不离开。我想，一定是我的虔诚打动了格林，打动了仙女婆婆，打动了……我的冥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