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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沉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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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儒停步，“这是什么意思？”
赵斯言强硬地拦住卫子儒，他不放心把年桑交给他，叫他过来也只是想稳住年桑而已。
“你留在这儿。”
卫子儒眉头一挑，蔚蓝色的眼眸里满是嘲讽，“你留得住？”
赵斯言自然知道卫子儒要是想走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肯定拦不住，他看了眼窝在卫子儒怀里的年桑。
“七年前，被拐卖的人有十三名，可是被救出来的只有十二个人，其中十一个人被催眠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那十一个被催眠的人里少了年桑，你就是当年的第十三个人。”
卫子儒在听到开头时，心中一跳，果不其然他说的是那件事。这倒让他惊讶了，为了压住他被拐卖的事，他的父亲可动用了不少关系，结果赵斯言竟然查了出来。
“你对桑桑那么好，为什么不让你的父亲给她催眠让她忘记那些事呢？”赵斯言步步紧逼，眼神锐利。
卫子儒淡定地听完，也不再向外走，反而将年桑放到了沙发上。
面对赵斯言的逼问和年桑看过来的眼神，他轻轻一笑，对年桑打了个响指，看着她睡过去后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下自己起了褶皱的衣服。
这一切快到赵斯言都反应不及，但他私心也不想让年桑知道这些丑陋的事情。
“真聪明啊。”卫子儒柔声道，赞赏地看着赵斯言。
“那么恐怖的记忆，我一个人很怕，桑桑是我的妹妹，难道不应该和我一起记得么？”他反问，眼中带着欢喜的笑意。
赵斯言手指攥紧，“她有心理病，这件事你早就知道。”
卫子儒有恃无恐，“我治好了她的恐惧症。”
“可是你还加了别的东西！”赵斯言嘶吼，他也不确定，只是不想年桑那么毫无理由的和他分手。
卫子儒惊讶地看着他，似是没想到他会知道，他沉吟片刻，还是认了。
“确实。是我让她惧怕你的，也是我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你猜，她会怎样？”
赵斯言想起他之前冲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攥紧拳头猛猛地朝卫子儒的脸上砸去。
只可惜卫子儒早有防范，他一躲远离了赵斯言。
脸上还带着和煦的微笑，“别动那么大的气，伤身。”
“她对你百般信任，把你当最亲的哥哥，你就这么对她！”
赵斯言心寒，他想起了他的母亲，从小他就少见赵督，是他的母亲一直告诉他赵督很爱他，只是他需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很忙。可就是他那样敬重崇拜的一个人，却用赵母的死做文章去打压对手。
都是傻子，赵母傻，年桑也傻，可就是这两个傻子，却是他昏暗生命中的灯火，是他最重要的人。
卫子儒对赵斯言的话很不理解，“就因为这样，我才那么对她。”说完他顿了一下，有些好笑的说，“你还是不了解她呀！”
年桑怎么会做出轻生的事情呢？不让她留恋的东西她是不会让它存在的，所以他引导年桑堕入黑暗。可他在引导的过程中发现，年桑心中的黑暗面竟然让他都感到害怕，真有意思啊。这只能说，阳光有多大，阴影有多大吗？
其实他也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她转变的这么大。他还记得七年前，年桑就像一个小太阳，能驱散世间任何的黑暗。但是，回国后他看到的她的第一眼，就发现不对了，那是同类的气息。
看似光明，实则是最黑暗的。看似不沾染黑暗，实则却是连黑暗都惧怕的存在。
这种人，往往只需要一个引子，就能暴露他们隐藏最深的一面。
他觉得很是惋惜，本以为经历过黑暗之后她还是她。可是她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变了。
他太孤独了，他需要为自己找个伙伴。
信任他又知道他所经历黑暗的年桑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
赵斯言身形一晃，有些站立不住，但他还是坚持守在年桑的身边。
卫子儒神看向赵斯言的目光很是复杂，之后他无奈地说:“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让她在你这里吧。”
说完他就走了，只是他真的表现的那么无所谓么？
出了门，他抬手轻抹眼角，如大海般的眸子弥漫上雾气，他摩擦着手指间的湿润。
“真羡慕啊，他还当她是救赎。”呢喃细语，无人听闻。
赵斯言在卫子儒走出后，身体一软滑到了地上，他伸出手握住年桑冰凉的手指，心安极了。
年桑再醒来就是一天后了，鼻息中的味道让她知道她并没有逃离这个地方，稍微一动，“哗啦哗啦”的铁器相碰的声音响起。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腕上的铁链，似乎是怕她受伤，所以扣住手腕的部分被细心地用棉布一圈一圈缠绕了起来，而另一头被固定在了床角。
又环顾四周，窗帘被打开，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可是，这个房间却空荡荡的，除了床，没有其他的东西。
她皱紧眉头回想，却发现记忆截止在卫子儒进来的那一刻。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这时，门被打开，香甜的味道勾住了年桑的鼻子，还有她熟悉的马奶糕的香气。
“宝贝，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赵斯言如玉的脸庞上是温和又夺目的笑容，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下身是略紧身的休闲裤，身形修长，玉树临风。
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内含脉脉情意，细碎的头发扫过额前，将眼眸半遮半掩，引人探寻。
但是此时唯一能欣赏赵斯言相貌的人目光却直直看向他手中的托盘。
赵斯言也不在意，反而松了口气。想要吃东西就行，就怕她不吃。
他走到床边，拿过粥，舀了一勺，吹凉了，放到年桑嘴边，“宝贝，咱们先喝粥，然后再吃糕点。”
年桑不发一言，乖巧地张开了嘴。
屋内的气氛温馨，一个投喂，一个进食，若不看那长长的锁链和只有一张床的摆件，这场景很是祥和。
喝完粥，赵斯言拿起一块马奶糕，心里竟然紧张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些精巧的东西，蒙古大叔说做的不错，但他还是怕不合年桑的口味。
年桑咬下一口，浓郁的奶香味充斥味蕾，软而柔，入口即化。但是她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不好吃么？快吐出来。”赵斯言微微俯身，紧张地看着年桑，手放到了她的下巴处。
“不甜。”软糯的声音和着马奶糕的甜香一股脑地涌入赵斯言的心，她对他说话了！
“那我们下次再吃。”
年桑没说话，赵斯言毫不嫌弃地吃下了年桑只咬了一口的糕点。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赵斯言不舍得在这么好的气氛中离开，在年桑床边静静地坐着。
“卫哥哥呢？”可是年桑却不想让赵斯言好过，她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链子，轻声道。
赵斯言身体一僵，眼中戾气横生，指甲陷进肉里，他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柔声细语，“宝贝乖，我们不提别人。”
——二十四。
“我见过了伯父伯母，说你在外参加一个竞赛，所以我们可以单独在这里呆上一周，高不高兴？”
年桑抬起手，锁链哗啦地响起，“这样？”
赵斯言温柔地握住年桑的手腕，“这样宝贝就不能再伤害自己了，看到你受伤我很难受。”
年桑任由赵斯言握住，很奇怪，她竟然对这样的场景一点恐惧都没有。或许是之前就经历过。
“可是不受伤我也很难受怎么办？”
她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她就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想法。
赵斯言也怔愣了一下，然后他说:“没关系，宝贝难受的话，可以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