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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NO.03 无名岛上的过去 ...

  •   找完草帽一伙的麻烦,导致涅罗原本准备置办的东西还没办的好,于是,她又在罗格镇停留了两天。
      最新消息:斯摩格那个家伙也进伟大航路去追草帽一伙了!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涅罗坐在一个酒吧里,无聊地喝着鸡尾酒,在海上像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并不少见,但即美丽又有底蕴的女人可就不多了,英俊的侍者很自然上去和她聊天,她秉承着有礼貌的习惯和他们聊了一会。
      从“海军大奖”聊到“鸡肉涨价”,涅罗的兴致居然也不错,聊到了半夜才从酒吧里走出来。
      忽然想到自己没地方过夜,涅罗有些头痛,旅店现在早就关门了,只有露宿街头一条路了。
      最近她的时运确实不怎样……

      夜晚凉风习习,飘着细雨,轻轻地打湿了她的发丝,一身洗不尽的风尘,她呆呆地漫步在黑暗里,与这喧闹的城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左腰侧的伤口每在下雨时便会传来阵阵刺痛,记得,也是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漫天血光,凄艳妖冶,一如她那段不愉快的童年。
      那道口子,划在了她的心上,划开了一道永远填不满的缺口。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梦想,所以,她唯一不能放弃的,就是梦想。
      夜深人静,风不停。
      却填充不了那道伤口……

      那是她不愿想起的一段时光。只是,每当在这样下雨的夜晚,那个恐怖的梦便会再一次复苏……
      撕心裂肺地痛。
      她出生在伟大航路的一个小岛上,这个小岛的名字就叫“无名岛”。
      在那里,天空永远都是蓝色的……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空开始变了颜色?
      …………

      她的父亲是岛上的木匠,喜欢喝酒,脾气也很暴躁,镇上的人都很怕他。
      他的母亲很温柔,她有着像天空一样美丽的眼睛,每当这双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便会泛起温柔的颜色。
      那时,她名涅罗,却不姓梵多利亚。
      闲暇时,母亲会抱着自己一起仰望蓝天,告诉自己在小岛之外还有一个崭新的世界,那里是一片大海,有一群自由的冒险者……
      她也曾一度地向往大海的世界,也曾一度向往自由……所以,她有了她的梦想。
      【我要成为一名伟大的心理学家!我要把我所知道的都记录在一本书里,让它永远地流传下去。】
      那时,她很小,小小的孩童却那样的坚定。
      母亲说,既然有了梦想,就永远不要放弃!
      所以,她永不放弃。
      那时,岛上的天空很蓝很蓝,一如母亲的眼眸。
      那时,小小的她没有注意到母亲的眼眸里却渲染了一层淡淡的悲伤,后来涅罗知道,原来母亲也有自己的梦想……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母亲原来是海贼,也有着纵横大海的梦想。
      母亲在七年前带领着她的船队进入了伟大航路,还未有机会开始新一段的冒险,却败在了伟大航路的魔爪下。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夺走了除母亲外所有的伙伴们,母亲也身受重伤漂流到这个小岛上,父亲救了她,并要求她留在这里,嫁给他。
      那场暴风雨,夺走了的不仅是母亲所有的伙伴们,还有母亲心高气傲的梦想。那时,心灰意冷,畏惧为伟大航路的危险的她留在这个小岛上,也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当母亲披上大红嫁衣的时候,也是她梦想破碎的时候。
      母亲不爱父亲,她从很小就知道了。那父亲爱母亲吗?……她不知道。
      父亲经常打骂母亲,母亲却从来也不还手,或许是因为她看见了——父亲那时悲痛的目光。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失,那份曾经的爱意早已被淹没在仇恨的阴影下,一个男人得不到他所心爱女人的爱,是会让男人疯狂的。
      那天,她仿佛听见了整个受伤世界的啼哭。
      殷红色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裙子……
      母亲的身影在她面前倒下,在那里面,他看见父亲把染血的刀抽离母亲的身体。
      满脸胡渣的男人嘴角带着残忍的笑,他舔干了母亲的血,他说【既然我得不到,那就让一切都毁灭吧!】
      涅罗哭了很久,母亲临死前说的话把她深深的刺伤了。
      【不要恨你的父亲,对不起他的,是我……】
      亲爱的母亲,你……还有父亲,都不曾对得起我啊……
      南去的飞鸟划破苍穹,那个秋天,那个夜晚,是她一生的改变。

      母亲的遗体被她葬在了门前的那棵合欢树下,她想…明年那颗树会长地更加茂盛吧,因为那里浸透了母亲的血,是用她的遗体做的肥料。
      飞鸟带走了母亲的灵魂,南去天堂……
      从那天开始,天空不再是蓝色的,母亲也不再是美好的。

      母亲死后,父亲变得更加暴躁,对她也日益严厉。
      他开始不顾工作,开始变本加厉地喝酒,甚至,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的清明,他终于彻底的堕落了……
      涅罗自己……又何尝不是?
      …………
      涅罗很想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在那里,她可以继续她的梦想……
      那个暗无天日的家里,不再有亲人,有的只是逝去的人的回忆…和一个醉鬼。
      岛上,不谙世事的孩童们厌恶地朝她扔石子,那里的大人们总是在背地里嚼舌头根,说她是个灾星。
      灵柩店里的巫女婆婆是她是天煞星,注定命中坎坷。
      她听了婆婆的话,却是轻笑着捂着伤口头也不回地走了,婆婆那饱经沧桑的声音却还在想着——
      孩子,要活下去啊,只要活着,就能找到克你的人,你就能和他们在一起,成为伙伴。
      …………
      仿佛有一声叹息,却被风儿吹散。

      第二天,说这话的巫婆便去世了。
      看白色的素缟在空中翻飞,她轻轻叹息着命运的捉弄,那婆婆想必是泄露天机了。

      昏昏的日子在悄然流逝,她十一岁那年,醉鬼把她卖给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
      在那个黑暗的胡同里,无论她怎样的哭喊,怎样的哀求,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那双混浊的眼珠已经彻底地麻木了。。。
      风吹散了那个男人最后的身影,也吹散了她的所有希望。
      年幼的她,那么悲伤,那么悲伤……
      代表着死亡的手术台上,粗糙的牛皮带固定住她的手脚,挣扎不开。冰冷的手术刀划开了她的皮肤……
      屋外的雨,像是神鬼的号泣。那个房屋内,昏黄的灯光泛开了光晕,正在上演着不为人知的罪恶。
      她亲眼看着那些人用手术刀划开她的身体,硬生生地从体内拿出她的器官,然后小心地放在一个容器里。
      染血的手术刀闪着罪恶的光芒,她仿佛看见了那些人丑陋的嘴脸。
      她不停地求饶,不停地挣扎,但是,世界还是崩塌了……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完全在看一个死人。
      …………………………
      屋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凄吼的狂风挽起阁楼上的衣物,有妇人出来叫骂,催促折丈夫去追衣物,女儿被惊醒,哇哇大哭,妇女进屋,丈夫披着雨衣出门寻物……
      涅罗在树下躲雨,磅礴的雨滴声中还夹杂着男人不满的叫骂声…至少此刻,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那街道上的游魂。
      她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当那双眼眸中泛起水雾时,总是带着淡淡的怜悯。
      如果有来世,她不再用生命追随梦想;如果有来世,她只求做一个平凡的妇人,碌碌一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NO.03 无名岛上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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