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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叫什么?哪个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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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辅导员进来简单转了一圈,“你们宿舍还有两个没来是吧?”
陆定点点头。
“收拾的挺干净,和你们两个简单说一下,咱们学校查宿舍一般查的不严,大功率电器也是可以正常使用的,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下宿舍的用火用电安全。”
陆定再次乖巧点头。
“这两天可以先熟悉一下学校环境,咱们等这两天报道完了会统一通知大家开班会,到时候务必要到场。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陆定和顾路齐声说道:“好的老师。”
辅导员满面春风地走出607,拐进了隔壁宿舍。
顾路探出头在走廊上看了看,确定辅导员一时半会不会从隔壁宿舍出来,朝着陆定招了招手。
陆定利索地锁好门,还故意留了灯,就是为了营造宿舍还有人的假象。
毕竟逮着辅导员一走就溜出去玩这种事,总有些心虚。
一路扛着滑板跑到离篮球场还有几十米的地方,两个人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顾路问道:“陆定,我自从知道你今天那什么就一直想问,你父母平时是不是管你管的特别严?”
陆定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算是严吧,反正我平时只能做和学习有关的事情。你呢?你父母怎么没来送你。”
顾路换了个手拿滑板,“我父母这两个没良心的,我高考一结束他们就跑去国外旅游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这不是挺好的嘛。”陆定笑了笑。
“好什么啊,我就是一个没人陪伴的小可怜。”
他们来到篮球场,果然被陆定说中,晚上没人打球。
陆定右手提着板头,助跑三步迈上滑板,动作干净利索。
他就这样踩着滑板在场子里飞驰着。
晚上的风不再像白天一样热,入秋之后的晚风有丝丝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带着丝丝温柔,就像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许影给他的感觉一样,只是后来,感情变了味。
陆定踩了踩滑板,差点给自己翘飞出去。恶狠狠道:早恋没好结果!
他一个横刹,把速度降了下来。
顾路踩着滑板来到他身边,“大佬,教教我怎么做Ollie呗。”
陆定从滑板上下来,脚尖一点,滑板就落到了手里:“你脚位不对,后脚不能踩在桥钉上,这样点不起来板,再往后站站。”
顾路顺着他的指导,把脚往后移了移,半蹲蓄力,但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陆定问:“怎么了?”
“我害怕。”
“怕什么?”
“怕摔啊,你能不能拉着我点,我是真的摔怕了。”顾路双手合在胸前,虔诚地祈求道。
“你这样真的一点都不高冷。玩滑板摔的越多出招也越多。”陆定看他这副可怜样,也实在没办法,正打算扶向他的手肘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篮球不断击地的声音。
砰砰声持续了很久,好像篮球的主人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打算过来搭话。
“你们不知道这是篮球场吗?”来的人逆着光,看不清长相。
陆定松开了即将要扶上顾路的手,转过头和那个人相对,“这里这么多场子,我们碍着你什么事了?”
那人把篮球夹在腰间,向他走来。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进,陆定看清了他的样子:随意三七分的刘海,白嫩的脸蛋,规整的眉毛正向上挑着,瞳孔在路灯照射下是棕色的,配上高挺的鼻梁和粉红的嘴唇。
特别是眼睛,像是藏了两颗星星。
还挺帅。
缺点就是,这人个子没他高,陆定估计了一下,大概比他低个三五公分。
对方嘴唇向里抿着,语气中皆是烦躁:“这里是篮球场。”
陆定同样有点不耐烦,声音也阴沉了不少,“学校是你家开的?是不是在篮球场上只能打篮球?”
对方没说话,但表情更加阴沉。
“那你现在站在这也没打篮球啊,故意过来挑衅的?”陆定别的不敢说,怼人抬杠这事他一向在行。
那人听完二话不说把手里的篮球一抛,冲过去揪住了陆定的衣领,“你叫什么?哪个班的?”
陆定本来就是易燃易爆体质,当即把手里的滑板往地上一摔,反手揪住了对方的衣服,“我凭什么告诉你啊?要不你先自我介绍一下?”
对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似乎有些不开心,但还没来得及出手,陆定就抬起一拳就打在他的鼻梁上。
他下手很重,直接捶出了那人的鼻血。
正当陆定想要再扑上去打一拳的时候,手脚被顾路抱住了。
“陆定,别打了,万一把学校老师招来就不好了。”
这可让对方钻了空子,趁着陆定被禁锢,做不了什么大动作,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陆定脑子有点蒙,甩开顾路就和那人你一脚我一拳地扭打起来,顾路见势不妙,想跑去告老师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上大学了。
告什么老师?
去哪里告?
现在这会估计辅导员都回家了。
两个人打的太猛,拳拳都是冲着对方要害下手,有种能把对方打死的冲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谁也不敢擅自上去拉架,这打架的架势,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被误伤。
他们两这场架硬是打了十几分钟,才引来了学校巡逻的保安。
保安都是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举着类似警棍的东西朝他们跑过来。
刺眼的手电筒光线晃得陆定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举起手挡在眼睛前面,一时疏于防守,又硬生生挨了两拳,“不就是问你个名字,动什么手?神经病吗?”
“你才神经病,这事就是你挑的头!”陆定用力把那个人翻在自己身下,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猛地捶向他的肚子,打的身下的人一声闷哼。
“干什么干什么,给我起来!”几个保安一边喊一边把他们拉开。“你们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辅导员是谁?”
“陆定,数学系大一,辅导员是常老师。”
“方生,物理系大一,辅导员是李老师。”
保安在本子上记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你们各自的辅导员,大一的小毛孩刚来就打架,以后还把这学校掀翻了不成?跟我走,我非得上报院系,给你们记个处分!”
陆定拉住那个保安,宽声说道:“叔,你看我们刚来学校,不懂规矩,念在我们是初犯,就放我们一次吧。”
方生也伸手揪住那个保安的袖子,点点头:“是啊叔,我和陆定是好朋友,我们切磋切磋,闹着玩呢。”
“闹着玩?”
陆定和方生同时点头。
“这话说出来你们信吗?”保安收了小本,“别狡辩了,走吧。”
陆定擦了擦嘴角的灰,“叔,您这大晚上的还要工作,非常不容易,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学生在这儿,祝您晚安,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事事顺利。”
“行了行了,别油嘴滑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你们这样的小年轻我见多了,大半夜不睡觉就喜欢搞这些幺蛾子,最后受累的都是我们。”
“好嘞,谢谢叔,您慢走。”陆定目送保安离开,脑袋有点蒙,腿脚不听使唤地一软,整个人就跪坐在了地上。
方生也好不到哪去,鼻子不停地流着血,捂着肚子慢慢蹲了下来。
陆定感觉嘴里有股血腥味,这小子什么时候还打到他脸了?
但是现在他浑身没劲是真的,“顾路,顾路,有糖吗?”
“陆定你嘴角流血了。”顾路掏出一颗薄荷糖,“你先别吃糖,把嘴角的血擦一擦,我看着都瘆人。”
陆定舌头抵过每一颗牙,确定是右侧的一颗大牙有点松。他吐出一口血,把那颗薄荷糖扔进嘴里,恶狠狠地说:“物理系的方生是吧,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再遇见你的时候看我不打掉你那满嘴的白牙!”
“陆定,我就等着你,看谁先打光谁的牙!”方生取下蘸满血的卫生纸,换了一片干净的,卷成细棍塞进仍在流血的鼻子里。
方生虽然说的是句挑衅的话,但陆定总觉得有种傻气和兴奋夹杂在里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抬头看着还坐在不远处擦鼻血的方生,这个人长得清秀、动作很呆,脸看多了竟然有点心动。
完了,陆定拍拍自己胸脯,打了一架人都不正常了。
他捡起地上的滑板,死撑着自顾自走了好几米远。
“陆定,你打架太猛了。”顾路离他三米远,小心翼翼地说着。
“是他先打我的。”陆定喘着气说道。
“不是,是你先动的手。”
“那就是他先和我抬杠的,反正我说是他先动的手就是他先。”陆定说完把滑板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上面,“你来推着我走,我头有点蒙。”
顾路把自己的滑板扔给他抱着,“你不会是被打出脑震荡了吧?”
陆定摇摇头,“不至于脑震荡,就是经常性的低血糖,一会就好了。就是我这牙,估计得去医院看看。”
“是得去看看,别落下什么毛病。我估计那个叫方生的,他那鼻子也得去医院,你们两个是真狠啊,第一次见要不要这么针锋相对。”顾路推着他的后背,慢慢地朝宿舍方向走。
“总之,这事不能怪我,是他先无理取闹的。”
“OK OK,他先无理取闹的。时候不早了,现在去了医院你就得在医院待一晚上,所以今晚上肯定去不了了,明天吧,我陪你去市里的医院看看。”
陆定摇摇头,“不用,隔壁警校有我个朋友,他们后天才开学,让他陪我去就行。你留在宿舍里等那两个没来的吧,我就怕他们来了之后没随手锁门的习惯,别一个不留神把咱东西丢了。”
顾路点点头,“这样也行,你们本地人在这方面比较熟,那就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