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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行军途望仕途 ...

  •   秦州西面靠山,另外三面地势平平,正被北地围得水泄不通。宇文修武被围困在秦州进退两难,面对敌军大将拓跋达达,他千防万防没能防住对方暗地里烧了自家粮仓,损失惨重,城中百姓怨声载道,城外敌军寸步不离地守着秦州城门,好像一只野兽在守着自己千辛万苦猎捕到的肉。宇文修武命令贴身侍卫连夜从西边翻山逃走,去往柳州兵营向宇文睿搬救兵。

      收到信使的求救,宇文睿当机立断,带甲乙丙字三组将士,共两千人去救援。愈北进,气候愈恶劣,柳州的三月已经逐渐回暖,枝条开始抽绿发芽,然而越靠北气候越冷,就比如说,现在的秦州就在飘雪。行军途中,树林变的荒芜,光秃秃的枝桠抵挡不了刺骨的冷风,将士们抵风前行,却不会干扰军心半分。四十里路程紧赶慢赶,两千军士在五天内赶到,真可谓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奇迹。

      这夜,宇文睿召开军会,商议明日作战计划。有甲字营长认为我军应埋伏秦州城内,开门迎接敌军,然后给敌军以痛击。乙字营长则认为我军如若冒然进入秦州城内,恐救人不成反误人,彼时被一并困于秦州内,岂不是自投罗网。因此,他认为秦州应先发制人,大开城门,施以空城计,令敌军自己探索虚实,我军借地势施以弓箭手支援秦州,待军情稳定,我方联合秦州将士杀出重围。宇文睿则认为,目前秦州百姓本就怨声载道,如若让秦州大开城门,恐有小人拱手而降,再者,假如开战,若论伤亡损失,秦州百姓必定首当其冲,因此不可取。

      正当军营一片寂静,无人说话之时,帐篷外传来一个男声,声音镇定自如,请求入帐。“在下丙字营韩清秋,有一计策,前来献丑。”

      众人环首惊愕,顾盼不知此人是谁,只有丙字营长知道韩清秋,便上前解释道:“在下丙字营小将,在下平时管教不严,这就将其轰走。”宇文睿沉思片刻,道:“无妨,我军向来欢迎出谋划策之人,请他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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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飞小解之时,听闻今夜召集军会,便知晓大战在即,将此事告诉了韩清秋。韩清秋向杜若飞说了自己对战况的看法,然后二人商量前去献计。不过,他二人的计策不慎完美,由于不清楚敌将人数,他二人的计策不便实施,更听起来滑稽无比。前去途中,杜若飞提议:“清秋兄,此事关乎我二人将来命途,我决定孤身前往与秦州斥候接应,探寻敌军情报,快则两个时辰,若明日卯时,我仍未归还,便不必等我。”韩清秋抗议,“此事我去更好,如果敌军逮到我,大不了说我是北地人,你万不可冒险。”杜若飞严肃地说,他身材矮小,夜里行动方便,韩清秋身材高大行动不便,此事万不可再和他争执。话刚一说完,杜若飞就起身离开。

      韩清秋在帐外听完前两个营长的话后,犹豫了片刻,他心中明白自己的计策听起来非常可笑,担心不被接受,辜负杜若飞探查敌营的辛苦。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当下再无更好的选择,何不搏一搏,总之先不要自己否定了自己,不然便是自己先辜负了杜若飞的一片好意。因此,朗声求见。

      韩清秋入帐,他挺直腰杆后,就像在俯视众人,众人皆惊诧,嘀咕道:“怎么是个北地种,胡闹!简直是胡闹!”宇文睿对他还有印象,危机当头,暂且不说私人恩怨,他开口问:“阁下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北地人头脑单纯,我军计策再多,在蛮力面前,定将分崩离析。不如明日酉时,使秦州将士开门迎战,待北地军做出攻势,我们骑兵从山侧突袭,离散他们的队伍,枪兵从两侧包抄,围攻之,彼时敌军腹背受敌,定当溃矣。”韩清秋在地形图前排兵布阵,颇有大将之风。语毕,四周一片沉默,不知是谁干咳一声,议论声纷纷而起,果不其然,有人提出未知敌将人数,冒然包抄,恐有被包抄之忧。还有人质疑韩清秋北地的血统,怀疑他是敌方派来的间谍,因此提议众人不要正中敌军下怀。

      “丙字营有一小将,名为杜若飞,一个时辰前,我二人商议出此计谋,他与众人担忧一致,因此孤身前往北地探查敌情,还有一个时辰,我们便见分晓。”此言一出,众人皆怒,就连丙字营长连连大呼叫人把韩清秋叉出去处死。

      “大胆逆贼,竟敢私自离营,我看你二人是前去通风报信!少将军,在下恳请下令处死此等逆贼!”丙字营长没想到自己营地出现两个如此急于出风头的傻子,内心怒不可遏,恨不得这二人当场暴毙。

      “在下以项上人头担保,我二人忠心一片,不曾投敌!假使杜若飞明日卯时不曾返还,我便任由少将军处置!”局面如此混乱是韩清秋不曾想到的,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北地身份,无端招致诸多猜忌。语毕,无人接话,都等着宇文睿的回答。

      从头到尾,宇文睿不曾说过一个字,他眉头紧锁,双眼紧闭,好像睡着了。实际上,他腻于观看纷乱的争吵,只用耳朵听更不容易左右自己的心神。“你二人可曾想过,他若被抓住,援军之事必将暴露,你二人将我二千将士,以及秦州军民性命置于何地?”宇文睿年纪轻轻,声音却老成,这话说的不怒自威。韩清秋无言以对。“不过,我认为你所讲之计,尚可考虑。”然而他话音一转。

      “少将军放心,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如若被擒,他既便是死也不会投敌。”韩清秋所说事实,杜若飞在军营被羞辱这么久,他不曾求饶,依旧不卑不亢,实在是令人钦佩。众人听宇文睿说这话,大不满意,纷纷劝道:“少将军不可听信此人,正面开战将失去我军在暗敌军在明的优势,万万不可取。”宇文睿道:“打仗向来光明磊落,若因小失大,损失谁来担负?秦州百姓的性命谁来负责?”众人默然。

      “现下已寅时一刻,还有半个时辰,杜若飞即可归来。在下胆敢请求诸位大人,再给我二人半个时辰。”韩清秋俯首作揖,诚恳请求在座的诸位。诸人皆白目以对,有的甚至生气别过脸,不想见到韩清秋。宇文睿颔首允诺,宇文睿的内心当然不是一片风平浪静,他故作镇定,装作这次前去救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秦州上千的百姓,为了大义,不可不谨慎,但是他也是个十九岁的少年,心系家人性命,担心出什么差错。面对三方提议,他比较认可第三种,虽说有些鲁莽,但他父亲也曾讲过,面对头脑简单的北地军队,战术优于计谋。

      这半个时辰等的诸人心力交瘁,好像每一分一秒都被分成了三份,一个时辰足足过了有两个冬天那么久。

      好不容易,终于等来了杜若飞,他满头大汗,浑身上下好像被水浸泡过似的,回到军营第一件事,便是不停地喝下五大碗清水,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喉咙上下攒动,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水,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带回来的消息,只能巴巴地等着。

      “禀少将,据秦州斥候所言,敌军所余一千三百人,有两百骑兵,一千多名兵士,秦州尚有五百将士能与我们共同对敌!”杜若飞喝完水,一口气禀报完毕。

      众人欣喜,在人数上已经有了一半的胜算,而另一半就要看明日宇文睿如何调兵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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