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末笺

46、放纵

　　在绵长的深吻后那枚戒指终于套进了严书楠的无名指，七年真是一段漫长的日子，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
　　看着那枚戒指在他的无名指闪闪发亮，池帆彬再次模糊了视线，他牵起严书楠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眼泪滴落在严书楠的手背，灼人烧心。
　　严书楠抹掉他脸上的泪水：“好了。”
　　池帆彬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哭得像个孩子，这些年就像在渡劫一样，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途中，幸好，老天爷放了他一码，他回来了，等到了这一天。
　　他对不起严书楠，这些年他又何尝不痛苦。
　　他的痛无人可说。
　　十年有多长？
　　即便他曾经思考过无数次，但他现在还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十年的长度无法丈量，十年里的每一天都是浑浑噩噩过来的。
　　现在他清醒过来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
　　林然没睡多久就醒了，看到两人在房间里腻腻歪歪的，好一会儿没出声，可那两人好像根本无暇顾及门口的人。
　　“爸爸。”声音很大。
　　严书楠下意识推开池帆彬，转身去看林然，脸上有点挂不住，池帆彬脸皮厚，摸摸他的背，像个没事人似的带林然去吃饭了。
　　严书楠看着他，刚刚的醉意是装出来的吧。
　　林然吃饭时视线一直在两人之间流转，他们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准确的说是池帆彬非要握住严书楠的手。
　　在林然只见过严书楠的照片时，池帆彬就对他说过那是他爱的人，他一直都知道两个男孩子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和男孩子女孩子在一起一样。
　　他喜欢这两个爸爸，也希望他们在一起。
　　“爸爸。”
　　两个人同时看着他，林然一脸无辜，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声到底在叫谁。
　　池帆彬想了想，这样不行，捏捏林然的脸蛋说：“以后要分开叫，不能都叫爸爸了。”
　　林然问：“那叫什么？”
　　池帆彬看了看严书楠，仔细思考该怎么改这个称呼。
　　林然坚持要叫严书楠爸爸，大概是因为严书楠更有父亲的样子，池帆彬就只能是爹了，林然有点排斥“爹地”这个称呼，于是管他叫阿爹，为了对称，他要求林然叫严书楠阿爸。
　　严书楠好笑道：“你幼不幼稚。”
　　“我哪里幼稚了，你说是不是？”他看着林然问。
　　“幼稚。”林然说完飞快的躲到了严书楠身后。
　　“你小子，快过来，看不收拾你！”
　　“不要。”
　　池帆彬去抓他，林然嘴里喊着爸爸，手脚顺着严书楠的腿往上爬，严书楠笑着把他抱起来，池帆彬大步迈过去，按住林然的头，看着严书楠。
　　眼神太过炽热，严书楠刚要问他想干嘛就被吻住。
　　林然好像也意识到什么，安静的趴在严书楠的肩上不出声。
　　分开后有人还意犹未尽，林然从严书楠身上下来，自己跑回房间睡觉去了。
　　“孩子还在，你注意一点。”
　　“没事，他都明白，以前在国外见得多了，而且这种事怎么可能藏得住。”
　　他还想往上凑，严书楠推开他：“带孩子洗漱去。”
　　“好。”
　　池帆彬带林然洗漱完，抱他上床睡觉。
　　“然然，自己睡怕不怕？”他平时在家也是一个人睡。
　　林然钻进被子里乖乖躺下，说：“不怕，你要去找爸爸吗？”
　　池帆彬刮了下他的鼻子，笑着说：“真聪明，快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好。”
　　林然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池帆彬亲亲他的额头，替他盖好被子，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门没锁，他敲了两下就打开门进去了，严书楠坐在床上看手机。
　　“然然一个人睡没问题吗？”
　　听见他说话池帆彬的紧张感才消除，掀开被子上床，说：“他在家都是一个人睡的，没关系。”
　　严书楠放下手机，关了床头的灯，说：“不早了，睡觉吧。”说完躺了下去。
　　池帆彬关了灯也躺下来，两人之间隔了大约半米的距离，他僵直身体，不敢乱动。
　　薄被子盖在身上有点热。
　　身边一直没有动静，他知道严书楠没睡，他手伸过去，摸索着握住严书楠的手，向他身边挪了挪，两个人挨在一起。
　　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和小年轻谈恋爱似的，就好像是第一次躺在一起，心里紧张得不行，手心都出汗了，但他不想放开。
　　严书楠动了动，张开手，和他十指紧扣，他身体像触电一般，引起一阵颤栗，小腹一紧，头脑发懵。
　　他咽了咽口水，轻声喊：“楠哥。”
　　“嗯。”
　　这一个温柔的音节对池帆彬来说是一种诱惑，他迅速翻身，手撑在严书楠身体两侧，和他面对面，透过窗外投射进来微弱的光依稀可以看见他的脸。
　　他吻了严书楠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是嘴唇，低声问：“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严书楠有点想笑，本想忍住，但还是轻笑出了声。
　　“笑什么？”
　　“没什么。”
　　以前他们也睡过两次，都是在酒后不明不白的情况下，现在他们保持着清醒，两个人也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反而在这件事情上没那么放得开了。
　　因为爱才小心翼翼吗？
　　他说：“不可以。”
　　严书楠的拒绝在池帆彬的意料之中，他抬起一只手，正准备翻身躺回去，被严书楠一把搂住脖子，按向自己。
　　“我说错了。”
　　他整个人覆在严书楠身上，感受着彼此身体的火热，唇在他的唇上辗转，舌尖扫过，吻不断加深。
　　池帆彬边吻他边流泪，吻过的每一片皮肤都湿湿的，泛着红。
　　严书楠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他的眼角，说：“别哭。”
　　他笑了。
　　被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床头的灯打开了一个，昏黄的灯光更添暧昧，前戏很长，池帆彬一直吻他，吮吸他的唇，嘴唇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严书楠吃痛，嘴里溢出一声“嗯”，就像催化剂，池帆彬感觉身体热得都快要融化了，不能再等了。
　　“啊……”
　　池帆彬轻轻含住他的耳垂：“声音小一点，孩子听见就不好了。”
　　“你……嗯……”
　　严书楠咬牙忍耐，池帆彬就是故意的。
　　池帆彬把他整个人都翻了过去。
　　“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严书楠还记得当年他的技术也是很娴熟的，不像没有经验的人。
　　“无师自通。”
　　“没少看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吧。”
　　“没有，我保证。”
　　“你……嗯……”
　　池帆彬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嘘，别说话了，我们继续。”
　　几年的寂寞造就了这一夜的疯狂，他好像怎么都要不够，最后严书楠筋疲力尽，把他赶进浴室冲凉水澡去了。
　　睡觉时池帆彬抱着他不撒手，等他睡着了严书楠想拿开他的手，没想到他搂得更紧，严书楠索性放弃挣扎，向下移动一点，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夜里池帆彬惊醒好几次，感觉到怀里的人还在时才安心，他怕只是一场梦，这些年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醒来发现是一场空。
　　他真的害怕。
　　他吻了吻严书楠的发，再次进入梦乡。
　　第二天因为体力不支他们没有出去，在酒店里休息，第三天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