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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

  •   青茗再愚钝,也深知不可多言,忙憋红脸低下头去。

      七搁虽有说有笑,心里却时刻惦记着要寻人,只好装作没发现青茗那微妙的表情。“既然这样,那二位各自忙去可好?我有点乏了。”

      青庭点头,拉着大块头青茗迅速出了石室。

      突然安静下的石室,清清冷冷。七搁再次打量着室里的摆件,她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却又不明所为何,摇摇脑袋,自言自语道:“算了,先想办法救人。”

      ~

      一人身形微摇晃,从甬道里走出来,“咳咳…”身子因咳嗽放慢了脚步。

      暗卫忙伸手扶住,“国主,您注意龙体。”

      舒念青摇头,示意继续往前走。喉口处好点后轻声说道:“吩咐下去,谁都不可以阻拦她。”

      “是,国主。”暗卫心知自己的主子说的必定是暗处偷窥的那位,可想而知是位很重要的人,不然以自己多年追随这位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主子,第一次觉得有点人性。

      石室中,七搁嘴里叼着狼毫笔,眸子明亮如星,略显黑的面容上隐约有墨汁点缀。书案上皱巴巴铺着一张草纸,可想而知是某人刚才的杰作,作了一幅画!“嗯,不错,甚是满意。”七搁丢下笔,起身伸着懒腰往外走去。

      左右望去空无一人,“咦…”七搁略显惊讶,玉手抚着洁白无瑕的下巴,本想好一堆措辞来糊弄那俩人,结果倒好,亏自己费了一番心思,人却无影了。心想,“也好,正好可以去救人。”

      蹑手蹑脚走了一段路,却发现守卫都视她为虚无,甚至如空气。“不管了,莫不是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他们看管。”七搁便大摇大摆寻着两旁的牢房,寻找熟悉的身影。

      “贵人救我…”

      “侠士救救老身吧!”

      “救命恩人…莫走…”

      各种求救声充斥着牢间,侍卫们甩着马鞭打过去,却始终不理睬七搁。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事情很蹊跷?本来还派人看守,如今却来去自如,好比逛自己家一般。 ”

      “搁儿,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姓舒的不太一样?”

      “嗯?难道姐姐也觉得不妥?”

      “是啊,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先不管他了,救人要紧。”话落七搁又往牢房深处走去。直到一个死角处没有路才停下脚步,七搁沮丧地靠墙坐地上,心里很担心那只麻雀还有那位黄子等人。地上很潮湿,空气中夹杂着血腥的味道,风轻轻吹起一侧的发丝。“风!”七搁惊呼出声,忙起身寻着。

      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出口,用手拍打着石墙,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呢?忙活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再一次失望的蹲下身,她忽然想到了还有一盏风灯高高在上呢,忙起身去摸索,因动作有点大,灯芯被吹灭,忽然一声响动,一面石墙开始转动,七搁迅速从缝隙中穿过,石墙又一次合住,这下原路返回也出不去了。

      “该死的舒念青,老弄这么多密道做什么?”七搁碎碎念着,脚步却不停的往前处走去。

      眼前一间石室牢房堵住了去路,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鼻息间充斥着污秽,七搁皱着眉头,拿袖口堵住口鼻,闷声问道:“有人吗?”

      见半天无响动,正要仔细瞧瞧,一个黑影扑上前,因太突然,吓得七搁连退几步,结巴道:“我…我说你…你是人是鬼?”

      “哈哈…终于有人来陪老道解闷了。”

      七搁这才踌躇上前细细打量起此人来,灰色道袍已破烂不堪,满头银发却齐整盘于脑后,一根木簪横插固定着。长长的花白胡须随着激动的气息忽上忽下,甚是滑稽。满脸的褶皱告示着他曾经历的风霜,眼窝深陷,皮肤也看着乌青,一看就是在此地关押了很久。长得倒是周正,就不知道犯了何罪。

      “哎呀,还是个标志的女娃子,咦…”老道不解的将满脸皱纹深深堆积起来,两眼微闭,若有所思地盯着七搁,一眼不眨。

      七搁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虽算不上锦衣华服,却也得体大方,真不知这个老头打量什么,“怪老头,你…你在看什么?”

      “一身两魂,阴阳双隔,不该啊不该…”老道似是自言自语,七搁却心一惊,两魂说的不正是苏月的魂魄也在自己身体里吗?别人看不出来,他怎么就能一眼看透呢?莫不是此人是神仙!

      “这位仙友…哦,仙人,您老人家怎住在这里?”七搁不理会他刚才的话,装作听不懂。见老道一直低头不语,小心翼翼又说道:“这样吧老人家,正好我也是来解救我的朋友,顺道带你离开这里。”说完见老头没有反对,便身上摸索着,能有个簪子之类的撬开锁,摸了半天除了自己佩戴的这把刀,连个首饰都没有,便苦笑一声。

      老道听闻,抬头望着这女扮男装的女子,不紧不慢说道:“牢门未挂锁。”

      “啊?”七搁这才走近发现牢门真的未上锁,只是轻轻关住呢,她颇为不解,忙问道:“老人家,那您为什么不离开呢?”说着将牢门打开,左右瞧着。

      “能困住老道的绝非是这等石头屋,哪怕铜墙铁壁也不可能!”老头说的颇为无奈。却让七搁惊的嘴巴大张,就差塞进去拳头了。“恕晚辈不能理解。”搞不懂这样一个怪老头呆在这里做什么。

      “女娃子,你不懂就对了。进来坐坐吧!”边说边往里面走,指着草垫子示意七搁也坐下。

      七搁这才发现里面虽然潮湿,味道难闻,却很干净,便顺着老头指的地方盘腿坐下来。

      坐定之后,便大方迎上老头意味深长的眼神,“您老人家多久没见过人了,不知道这样打量别人是不礼貌的吗?”七搁也不担心对方是敌是友,似是故人来此看望一般自然。

      “哈哈…老道确实很久没见过人了,除了那些不是人的东西。”虽然笑着,眼里却是一片寒光。“老道在此只等有缘人呢!”

      “有缘人?莫非您老人家说的是我?”七搁指着自己一脸茫然问道。

      “女娃儿,你可知道如今哪国强盛?”

      七搁不明白为何问出这样一句来,忙说道:“据我所知,天清国女皇当政,蓝浩国一帮国子争位,灵隋国主勤政爱民,雪唐国…”七搁又想起师父打拼下的江山也是岌岌可危,不免心抽痛。

      “雪唐国有女娃儿的亲人吗?”老头见七搁忽然停顿,眼里的悲伤一览无余。

      “有也没有吧。”七搁喃喃说着。

      “哈哈…看来女娃儿有了心上人。”

      七搁闻言,悲伤尽逝,不禁白眼一翻,“还肝上人呢!”望着老道深有所思的捋着胡须,又重新说道:“是想起了我师父罢了。”

      “看来女娃儿还是个重孝道的孩子,你师父肯定泉下有知,也不枉走人间一遭了。”

      “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师父已故?”七搁又摇头苦笑,人家连灵魂都能看透,何况是其他呢!“师父他老人家确实已不在,雪唐国也是和师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哦?莫非女娃儿的师父是宇修那小儿?”此时老头两眼放光,紧盯着七搁问道。

      七搁一听此人为老不尊,居然如此说自己的师父,不免口气也冷了下来,“我尊重您老人家,可您也就和我师父年岁相当,居然这样称呼他老人家,我可不答应。”说完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哈哈…女娃儿可知老道如今多大年岁?”老头见七搁不语,便颇为得意伸出两根手指。

      七搁偷瞄一眼,“两岁?确实没错,就如那两岁小儿,口无遮拦。”

      “哈哈…哈哈哈…”老道笑的前俯后仰。笑够了才发现七搁像看猴一般看着自己,忙尴尬的止住笑,擦了一把眼泪,“老道如今两百岁了,今日正好是老道生辰呢,活的太久一点也不好玩。”

      七搁惊讶不已,又像看老妖怪似的看着老头,这世道还真有如此长寿之人吗?

      “怎么?不信?”

      “没,千年乌龟万年鳖呢,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头不怒反笑,“女娃儿,也就只有你敢这样和老道说话,其他人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那既然您活了这么大岁数,为何困在此处呢?还有,您有没有见过被关进来的其余人?”七搁想起正事,不想在此耽搁太久。

      老头不理会七搁的问题,问道:“女娃儿,叫什么名字?”

      “七搁。”

      “哦~恐怕老道叫你哥不太合适吧!这样吧,老道我就叫你丫头吧!”

      七搁见问不出想要的答案,便起身离开,“随你吧,我要去寻我的朋友了,都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丫头,老道多句嘴,你赶紧和我离开这里,其他人各有天命,自求多福吧!”老头怪笑一声。

      七搁不免有点怒气,居然让自己不管别人,还要和他一起离开,“既然道长自行困住,那多困些时日吧!正好困它个千年万年。”说着不再理会往牢门走去。

      老道怎么能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可他还是不恼,装作不闻,“丫头,老道如今孤身一人,此处阴暗潮湿,常有各路大虫来扰,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过的着实惨烈。”说完煽情的抹了一把眼泪。

      七搁明知他说的夸张,却碍于长者,慈悲心又泛滥,便不再多语,默认了老头的伎俩。

      老头忙不迭点头跟上七搁,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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