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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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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这话是我的父母告诉我的。
我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在对自我认知方面,我一直都十足的理直气壮。
我们一家三口原本住在靠近东京的一个小镇上,隔壁是一群吵闹的小孩。
之所以说他们吵闹,是因为他们总是话里话外地嘲讽着我的一言一行。
他们以为我傻听不明白,他们才是真的傻。
后来还拿来了一些老鼠,蛇之类的动物吓唬我。
明明自己都怕得要死还要来吓我,这都是什么样傻逼。
于是我大发慈悲的向他们展示了一番——拎着死老鼠的头站在他们面前,教导他们如果害怕或者讨厌什么,拧断他的脑袋就不怕了。
有人被吓到尿裤子了,我能嘲笑他们一整年。
很可惜的是,他们不配和我这样与众不同的人玩一整年——不然下一次我手上拎着的也许会是他们的脑袋。
这事儿被我的父母知道了,因为这些吵闹的傻逼家里还有一帮更吵的家伙。
我父母生来懦弱,被那些趾高气扬的人一通挤兑之后选择了搬家。
我对他们避重就轻的行事作风感到非常失望。
被人指着鼻子语言攻击的时候,不应当回以最真诚的反击吗?
于是我送了点礼物给这些人,在搬家之前的凌晨,我拧断了他们家中除了那些人之外的一切活物的脑袋摆在他们的窗前,整整齐齐的。
花了我一个小时不到,很轻松。
之所以没对他们本人下手,是因为我的父母告诉我不能拧断人的脖子,还不给我理由。
作为生育我的人,我允许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
二
后来搬到了一个新的镇子,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无聊。
父亲是个铁匠,打算让我继承他的工作。
我其实并不打算做铁匠,因为打铁没有意思。
但是我懒得反驳而且发现我貌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索性跟着父亲打铁。
这种决定造成我每天都在发愁,在想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
发愁到有点烦躁的时候,下手就会重一点,锤子落在金属上擦出漂亮的光,我的心也会跟着一块跳一下,我突然就舒服了,而且还会得到父亲的夸奖。
我有时候搞不明白他的想法。
上一次我也是用这样的力气,抡着锤子砸死了几只鸟,他却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我,母亲还会留下令我困惑的泪水。
那目光让我觉得烦闷,眼泪也让我非常没辙。
所以现在我一直小心的控制着手里的力气,除了打铁的时候。
也许是看我的表现非常优秀。
他们给我找了个新的乐趣,数钱。
于是我安安分分的打了好几年的铁。
因为钱是个令人快乐的东西。
三
跟着父亲出去跑腿,回来得迟了,天黑了。
结果遇见了奇怪的家伙,嘴里叼着一只残肢,面貌丑陋,满身恶臭。
那家伙后边似乎还抓着个人——活着的。
血腥味刺激得我两眼发烫,心脏剧烈跳动。
我有些蠢蠢欲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我这此能抡着斧子给他来一下,但是父亲拦着我。
那个家伙朝我们过来,十足的来者不善。
父亲让我先走,一直站在我前面,将我严严实实地挡起来。
说起来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他背影看起来这么高大?
后来他死了。
啧,事情开始变得很麻烦,特别是想到家里等着的母亲。
我捡起了地上的斧子,本来想问问父亲我能不能砍了他的头,后来反应过来,压根没人会搭理我。
我有些不太记得我是怎么砍到那家伙的脑袋的,不过我记得一斧子下去他没死,脖子上一个巨大的豁口源源不断地向外冒着血。
我看着手掌心黏糊糊又有些腥臭的血液,心脏跳动的声音砸在耳膜上,十分用力,一下又一下,那频率和我冲上去拿斧头砍对方的频率一致,我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专注的挥舞手里的斧头。
我砍了很多次,斧头被我砍得卷刃了之后我就用手了。
我也说不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抓着那个不断嚎叫的脑袋,踩着他脆弱的脊椎,稍微用力,像拔萝卜一样,一个丑陋的,满是红色的萝卜就挂在我手心里晃荡着。
他大而无神的眼珠子像一面镜子,我看见我自己,笑得异常开心。
感觉有点陌生。
后来又有点惆怅,过去的几年里,我到底是错过了多少这样有意思的事情。
令我有点吃惊的是,他的脑袋被我拿在手里,身体被我踩在脚下如同一滩烂泥不能动弹,嘴巴还不会停止,不停的咒骂我。
这家伙已经不是人了吧,为什么这张嘴和人一样讨厌?
我没注意到天亮了,只想着找个亮一些的地方仔细研究一下,结果当我将这颗脑袋放到金色的光下时,我听到他挤出了一阵十分难听的尖鸣,用着非常扭曲的表情,化成了灰烬。
我正在为他的神情而疑惑时,他已经不见了,身体也消失了。
站在一地的血液中,我很空虚。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过神,我发现自己满身是血,头发凝结成一块一块的,浑身散发出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脚边是人类的残肢,脚底下是粘稠的血液,我的父亲就躺在不远处。
那个还活着的人已经吓昏过去了,胸膛还有些起伏。
我在带走活人和死人之间选择了前者,因为昨晚的事得有人帮着解释。
这还是个熟人,就是之前我搬家前那几个傻逼里面的其中一个。
好心把人带走之后,去报警。
我的出场可能过于惊悚,背着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少年出现在街口的时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适,不然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都拿刀对着我。
后来那个傻逼醒来了,指着我说我是’怪物’。
然后我被抓了。
艹,为毛。
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
甚至很后悔,还不如带死人回来。
四
因为我年纪小,我被丢到牢里面之后就没收到要怎么处理我的消息,但是也没说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呆在牢里比在外面更加无聊。
隔壁还关着一个失明的和尚,比我大很多,整天念经,贼烦。
母亲后来也来看过我过几次,哭得一次比一次厉害。
明明被关着的不是她。
那个害我坐牢的傻逼玩意儿话都说不利索,却能带人找回父亲的尸首。
好了,现在又有人说我弑父。
很多人觉得我应该被处死,这话是我从送饭的人那听来的。
他也是这些人之一,我看见他给我的饭里吐了口水。
要不是父亲再三强调不能拧人脑袋,他在伸手送饭的那一瞬间脑袋就下来了。
而且重要的是,淦,老子明明没做过他们说的事。
母亲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憔悴了很多。
她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绝对相信你。’
‘你绝对是一个好孩子。’
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她了。
后来我听说她在关押我的门口替我喊冤,然后切腹自尽了。
没救回来,因为几天没吃饭,身体早就虚的不行了。
害,没有用。
真的。
没人会因为她的话放了我。
这不就白死了,所以我一直觉得她贼傻。
啊——真的烦死了,这一个个的。
五
我蹲牢房的时候分不太清楚时间。
但我知道应该有几个月,因为送饭那个家伙止不住的嘴臭。
他侮辱我母亲。
于是我扯断了他的手臂。
这个佝偻瘦弱的男人压根不需要我多费力气,当他嘴里出来那些污言碎语时,他的手臂就已经到了我手上,可能他只听到了自己那身衣裳破掉的声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少了点什么,他坐在自己的血液中几近昏厥。
我把他的手臂丢了出去,十分很嫌弃。
我的母亲虽然是傻了点,但就这么个傻逼玩意儿有什么资格说她。
隔壁的和尚似乎要阻止我,他的动作卡在一半,不停的念经,劝我冷静。
我嫌烦,告诉他’我不会杀了他,你能不能不要念经了。’
他应该是知道我把手臂丢了出去,所以一脸菜色的坐回了原位。
因为这个冲突,我惹事了。
估计真的要被处死。
不过后来出了点小意外。
出现了个大户。
非常有钱的那种。
花了应该不少的钱把我捞了出来,一并还有我隔壁那个和尚。
那个男人看着我说:“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你的父亲,你也并非他们所说的那样天性残忍,本性极恶。”我在和尚隔壁听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佛经,但是这一刻我才觉得我似乎真的听到了神佛的声音,从天灵盖开始感到久违的安宁。
他的话很耳熟,不过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因为父亲死了挺久的。
我摊开手很认真的告诉他信不信其实无所谓的。
虽然很感谢大户把我捞了出来,不过我没打算跟这人多唠两句。
想着不如回去继续打铁,把大户捞我的钱还上。
我是个有教养的人,父亲说过不能欠别人的钱。
大户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不用还钱,还希望我可以帮他打工。
我一脸:???
我才十来岁吧大户,童工不犯法的吗?
六
后来还是去给大户打工了,加入了一个叫做鬼杀队的打工组织。
至于原因,因为钱多,还事少。
本职工作就一件,杀鬼。
其中最重要的是要杀一个叫鬼舞辻无惨的鬼。
从大户那知道,那天攻击我的家伙就是鬼,吃人的,普通的工具杀不死他们,得要一种特别的刀具斩下他们的脑袋。
别的不说,大户什么时候把我的刀安排一下。
后来大户纠正了一下我的称呼,他叫产屋敷辉哉,我可以叫他大人。
我觉得他一定是嫌弃’大户’这叫法太难听了。
拿着人家的钱,我决定听他一次。
七
一年后过了选拔,大人给了我’癸’的等级。
等级制度我其实没怎么认真听,大多时候我都处于走神的状态。
一心只想上场杀个爽。
队里的同事都在用一个叫’呼吸’的招式,我觉得话有点多,还有点浪费时间,就不打算学。
大人告诉我,学了能砍脑袋更快。
于是我去学了。
我那个时候刚靠着平A三个月一路砍到等级’乙’,同事觉得我是怪物,还当着我的面喊过。
因为我一直都记着,不能杀人,所以我把他踢到了蝴蝶院。
大人训了我一通,还扣我工资,说不能对同事动手。
行吧。
估计他觉得我不会听话,所以找了个人看着我。
大家都叫他’水柱’,他让我喊他鳞泷老师,我私底下一直叫他老头。
年纪不小了,貌似过两年准备退休。
总是带着个天狗面具,因为鬼说他看起来太慈祥,一点威胁性也没有,所以特地弄了个恐怖的面具渲染一下气质。
我觉得有点搞笑,一把年纪了还信这个。
以前说我好欺负的,我都没见过能有人敢说第二次。
老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以为我在介意别人对我的议论,他语重心长地安慰我’他人的成见并不会因为你对他做了什么而改变,只会因为你对自己做了什么而改变,不要为了闲言碎语生气。’
其实我并不生气,主要是我父母他们一听这种话就会哭,怪烦人的,和我没多大关系。
‘即便他们不在了,我也不想回忆他们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这才是我介意的地方。
老头听完我的话,摸着我的脑袋说’好好努力改变自己吧,那样说不定你回忆的他们是笑着的。’
虽然听得懵懵懂懂,但是我还是听话跟着老头,我跟着他学了水之呼吸,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刺激。
浪潮翻涌,碧海卷啸,另一种美好的感觉。
爱了。
虽然半年后还是用回平A。
没过多久他收了我作继子。
他手下的继子都没几个能比我活得久,于是他退休去做培养师之后我就顺手接了水柱的位子。
我的工资涨了,这是我升职之后唯一的想法。
八
当了水柱后议论声就消失了,但是我回忆里他们还是哭着的。
我都有些懒得想他们了。
身边的同事也跟原来的不一样,都是人才,说话也好听。
只不过更新换代蛮快的,刚认明白一个,又得换一个。
我最感兴趣的是蝴蝶屋的几个女孩子。
不管什么季节身边总有几只蝴蝶,我之前想过要研究一下,意识到我会拆掉蝴蝶翅膀之后那些女生就不给我碰蝴蝶了,就连我受伤他们都特地上门包扎,驻守我家,坚决不给我进蝴蝶屋半步。
行吧,那就不进去了,小姑娘每次看见都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也怪可怜的。
后来花柱战死,我偷溜进去了。
这次没人拦着我。
不过我没找到到处飞的蝴蝶,只是找到一个在屋子里闷声抽泣的蝴蝶。
我站在门口看了她好久。
屋外有些冷,屋内很闷,我站在门口被两面夹击着一点也不好受。
我尝试理解她的行为,理解她这种情绪,只是失败了。
这么多年来,我失败了很多次。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羡慕。
所以我进去房间抱住了她,双手从她的背后绕过去,紧贴着她温热的有些湿漉漉的手臂,企图透过单薄的衣衫感染自己。
依旧失败了。
我抱着她的时候,只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和泪水,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小声抽泣成了放声大哭,她的体温很高,泪水落到我手臂上却是冷的。
我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大脑在用力的捏造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的只是一批又一批拙劣的仿造品。
我只好挫败的放弃在自己的身上寻找,更用力的拥抱着她。
她伸出手回拥着我,手臂交叉的姿态让我几乎都要以为那样的感情很快就能传递到我的身上。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东西掉下来。
九
蝴蝶忍升职成了虫柱,她因为之前那个拥抱,貌似成了我在柱里面关系最好的一个。
换了好几个柱之后,炎柱也上了个新的,是前任炎柱的长子,总是对我格外好奇,偶尔还会找我切磋,我记得最清楚就是我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傻愣愣地被我压着打了很长的时间,不停的对我说着什么’不错不错’,差点让我怀疑他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没过多久又新来了一个愣头愣脑的霞柱,比我小两岁,听说只花了两个月就成了柱,成功替代我在同事们嘴中成为了新的’怪物’。
不过现在都流行叫他天才。
为毛那个时候没人这么叫我?
我有感到被针对。
蛇柱和恋柱两个人比我迟来几个月,目前活得很好。
音柱比我呆的久一点,我很喜欢他(的钱),他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用钻石珠宝装饰的男人。
风柱我忘了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们俩没怎么见过面,也不怎么说话,但是这人打架的风格我很喜欢,有幸见过一次,是同类的气息。
还有上任比我早一年的岩柱,正巧就是我当时坐牢隔壁的那个和尚,是个超厉害的家伙。
十分擅长一边念着经,一边给鬼物理超度。
只是如今的我依旧很烦他在我隔壁念经。
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想要给我来一个物理超度。
十
鳞泷老头给我丢了个新人让我照顾,年纪比我大,比我菜。
叫富冈义勇。
不爱说话,喜欢自己独自练习,看他不吵不闹十分乖巧,我就答应了带着他。
老头常年给我送点吃的,吃人嘴软的道理还是懂的。
我原本对这个话不多还老实的人很放心,直到有一次’庚’级任务,他受了不轻的伤,我临时被通知去捞人。
联系富冈义勇的水平,我想这应该是个有两下的鬼,怀着期待就赶了过去。
我甩着刀就拦住了鬼靠近富冈义勇的攻击,看见我,鬼似乎一脸亲切,还和我问候了一句,’害死自己亲生母亲感觉如何?’
哪来的沙雕,见面就问候别人母亲。
而且老子母亲明明是自戕而亡。
之前有人赖我弑父,现在还说我弑母?
不要太过分啊,混蛋。
这个见面问候别人妈妈的鬼,在我手底下没走过两招就跪了。
辣鸡。
十分辣鸡。
不知道为什么富冈义勇受了那么重的伤,好他妈废物啊,淦。
而且他貌似在故意寻死。
在我还没收刀的时候径直往我刀上撞。
uh???
万一死了不就是我的责任了?
于是我A了上去,用砍鬼的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他妈想什么呢?碰瓷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表情太严肃,还是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反正一巴掌扇醒了这家伙。
他双眼通红,委屈得不行。
我担心是不是下手重了点,刚想学着蝴蝶忍说的’遇见要哭的小孩一定要耐心’那种风格安慰他两句,结果人跑得飞快。
以至于我一度担忧他是不是去告状了,担心因为这个巴掌被扣工资。
后来通过隐的队员了解到这个鬼属于本身实力并不强,但是却特别擅长胡言乱语蛊惑人心的类型。
对那些心里藏着事情的家伙特别有用,差不多来一个就送一个。
我对此嗤之以鼻,玩这种战术的心都脏。
又仔细想了想,富冈义勇是个有故事的男孩子,是我误会了。
蝴蝶忍说我应该去关心一下,因为他名义上是我的继子。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收的他做继子,可能是鳞泷那老头走后门塞进来的吧。
但是担了这个责任我还是去了。
他一言不发,还不肯回应我。
我跟在他身后边愁得头发都要掉了。
我忍不住想起他当时委屈的样子,于是提了一嘴。
然后我连他家门都进不去了。
艹,这都是什么事。
不过我发现他似乎变得更加刻苦了一点,每次我从道场走的时候都能看见他一个人在练刀。
后来见他使用水之呼吸,让多年不使用剑技的我有被惊艳到。
难怪上次鳞泷来慰问的时候,和我切磋水呼,结果被气得面具都要掉下来。
可能因为我总是提刀硬杠,一言不合就平A,导致剑技下滑,富冈义勇在水之呼吸的剑技方面不出两年就超过了我,大人破例提升了他为水柱。
富冈义勇水之呼吸的技术的出色程度十分难描述,但比我强是真的。
所以现在水柱有两个了。
本来因为关系僵硬,在蝴蝶忍的提议下打算约他去下馆子庆祝。
结果我之后大半年都没见富冈义勇的人影。
偶尔碰面他还黑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爽我的样子。
妈的,难道我被讨厌了?
为什么?
富冈义勇真的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男人。
渐渐因为水柱有两个,但是总是不一块出现,就产生了我和富冈义勇之间不和的传言,而且大多人还说的是我仗着辈分高在欺负他。
淦,风评突然被害。
十一
职场不和,不能打架,于是我接了个长期任务出差,不然总担心哪天遇见同事就忍不住上去抽人家一顿。
人命是小事,但会被扣工资。
划不来。
蝴蝶忍向我表达了她的同情,她觉得让我来处理职场关系真的很为难我,特别是遇上富冈义勇这样的家伙。
其实对于富冈义勇的态度我并不是特别在意,他实力出众,能给我分担不少压力还不分钱,问题不大。
但是跟他一个单位总是会莫名其妙跟着一块被diss就不太妙了。
出差遇见十二鬼月,之前大人跟我科普过,这玩意儿比其他的鬼耐砍,总共有十二个,我一直很喜欢遇见他们。
看眼珠子,是个下弦鬼,我砍过不少,现在也觉得腻了。
这次长期任务针对的也是十二鬼月,所以砍了下弦鬼之后我准备打道回府。
结果在路上遇见了一个特别的鬼,光是气势就强的不像话,和之前的鬼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我仿佛神魂都一块开始颤抖,因为兴奋。就差那么一点,我的身体就要脱离自己的控制,跟着热闹的大脑一块放飞自我了。
我看清楚了他眼珠里的数字,上弦三。
‘你很不错啊’他是这样打招呼的。
我原本就没有慢下来的心跳已经快要破开胸膛了,我感到了威胁,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他的一身气场散发着非常讨人喜欢的味道。
当然,有礼貌这一点也很值得夸奖。
我对他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而上弦三的想法似乎跟我不谋而合,这种兴奋点共通的时刻令我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思想,快感自头顶一路顺着脊柱蔓延至全身。
我忽然想到,难道这就是蝴蝶忍很早前说的恋爱的感觉?
啊——太棒了!
我把传讯鸦丢出很远,告诉它准备找人给我收尸。
我可能要死在这里,所以这家伙跟我一块陪葬吧。
上弦三是个嘴甜的男人,他赞扬我的身体素质,赞扬我砍他的力度,几乎将我能夸的地方全夸了一遍,这样的男人太有意思了。
蝴蝶忍诚不欺我,恋爱果然是美好的。
最后他问我’跟我一起成为鬼吧。’
我是怎么回他的?
好像是——’请跟我一起死吧。’
带着一点我自认为的浪漫。
最后我们都没有达到对方的目的,我没能跟他一块死,他也没能把我变成鬼。
因为天亮了。
诶——妈的,日出明明这么美好的景色总是带来十成十的惋惜。
我曾多次砍下他的四肢和身体的其他部位,也看着他不断的再生。
这一幕再次让我心动,一度想要尝试养只鬼。
上弦三在日光笼罩之前逃了,恍惚间我抬起头看着头顶一片澄清的天空,脑袋里嗡嗡作响,渐渐的看东西也都像是蒙着一层挥不散的灰雾,我明明很开心,为什么感觉那么糟糕。
头顶的灰雾逐渐厚重起来,我站在原地看着灰暗的四周有些不知所措。
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在蝴蝶屋了。
从蝴蝶忍那知道我是被几个隐扛回去的。
而且我还睡了整整一个月。
不知道为什么,我醒过来之后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大人更是向我表达了他真挚地问候,他对我能够活着回来这件事表达了非常真诚的喜悦。
蝴蝶忍也很高兴,她的表达方式是,用力的抱着我,力气太大以至于差点把我的伤崩开。
她的怀抱这次是滚烫的,心跳清晰。
和我的听起来很不一样。
等伤好了点,我在和蝴蝶忍交流时,提到我对上弦三那种感觉,问她那是不是就是爱情的感觉。
结果遭到蝴蝶忍无情的暴怼,她觉得我有毛病,并给我加重了好几倍的药。
妈的,难喝死了。
蝴蝶忍表示我身体上的伤是小问题,脑子才是大问题。
放屁。
十二
富冈义勇来过好几次。
这人以为他无声无息,其实每次都被我发现了。
说实话,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像极了图谋不轨的人。
我们上一次见面似乎还是柱合会议,当时我坐在大人左下首,他非得坐在最后一个,离我能有多远是多远。看着他那副隐隐带着蔑视的表情,突然想到他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并肩成为水柱,然后现在准备趁我病要我命。
我越想越觉得在理。
甚至觉得我发现了这么多年虚假同事情之间的真相。
妈的,鳞泷那老头给我丢了个什么奇怪的家伙。
全身心警惕了几天,富冈义勇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和蝴蝶忍一块。
一度担心蝴蝶忍会不会因为跟我关系太好而被下黑手。
不过他们还是平安的回来了。
还带回了几个’癸’等级的病患队员,住隔壁房间,一天天的吵得很。
听说还有个少年随身带着一只鬼。
妈的,有点羡慕。
风柱那个受不了这样刺激的家伙当时就发飙了,据说场面一度十分的惨烈。
很可惜我不在现场。
我不在乎猎鬼人能不能跟鬼在一块,我只想问一下那个少年愿不愿意转让那只鬼。
十三
隔壁病房几乎要闹翻天了。
有个大嗓门的家伙一天到头都在尖叫,花街里的姑娘都没他能叫唤。
忍无可忍的跑过去制止。
结果那个刚才还在哀嚎的沙雕见到我之后,冲过来抱着我的小腿声情并茂的来了一句’请跟我结婚’,眼泪鼻涕还没擦干。
淦,砍你脑袋信不信!放开老子的腿。
有个下级队员一脸惊悚的跟病房里的三个病号介绍我。
他的表情过于惊悚以至于我怀疑他是不是见鬼了。
病房里有几秒钟的安静。
一只猪无动于衷的躺在床上。
红发带着花札耳饰的少年倒是跑过来企图拉开抱着我小腿的金发沙雕,不过因为大家都受伤,而红发少年受伤更重,没有成功。
在我思考踹开对方会给蝴蝶忍造成多大麻烦的时候,小葵暴力的拆开了金发沙雕的手。
小葵真是个好孩子。
除了在我拆蝴蝶翅膀时冲过来生气的教训我的时候。
十四
我伤口好得很快,恢复工作也就是时间问题。
在养伤的时候,我认识了带着鬼的同事,也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少年,叫灶门炭治郎。
我打听了一下,那个鬼是他妹妹,顿时我就觉得转让无望。
母亲说过家人之间有着十分重要的联系,这样的羁绊是无法分开的。
行吧,我只能等什么时候有缘亲手套一只鬼回来。
我还是非常中意上弦三的,那种再生速度,那种心跳回忆。
我还是觉得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于是我不厌其烦的去打扰蝴蝶忍。
她的表情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给我来上一刀。
十五
和蝴蝶忍沟通无果,我陷入了奇怪的人生问题之中。
有关爱情的。
我对自己寸步难行的学习进取感到困扰,以至于有些急于求成,仓皇的认定了自己尝到的味道就是所谓的感情,不想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是个学习能力低下的废物。
蝴蝶忍表示很后悔,后悔跟我谈关于爱这种东西。
她言辞恳切的告诉我,我现在并不适合谈论爱情这种复杂程度的感情,我应该从更基础的开始,最后她告诉我和我谈爱情是在玷污这个词。
害,她说得好过分。
灶门少年发现了陷入困境的我,在蝴蝶屋的院子里。
那个时候他正在努力的练习全天候·全集中呼吸。
我本来打算问问这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有没有喜欢过女孩子,让我学习一下什么是蝴蝶忍说的’正常向恋爱’。
不过因为我是个柱,灶门同学对我的实力非常感兴趣,话题总是落在呼吸方法和战斗技巧方面,以至于我最后貌似忘了想说的话,光顾着和他讨论怎么砍脑袋了。
不过我觉得他可能问错人了,我最喜欢的是平砍,方法技巧四舍五入为零,他问出来的问题我几乎都没干过,除了全天候全集中呼吸,这东西我半天不到就会了,完全感受不到他此刻的困扰。
不过他有个当鬼的妹妹,我对鬼还有一点好奇,所以目前很愿意在他身上花点时间。
本来打算像带着富冈义勇一样带灶门少年,他很努力,但是又和富冈义勇不大一样,我发现这点之后就有点后悔。
但是一口答应了人家不能反悔,我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好在灶门少年并没有让我太失望,至少他进步还是很可观的,我很欣慰。
十六
在我的努力之下,我和灶门少年的关系发展得很不错,大概就和蝴蝶忍那种差一点点的不错。
于是我成功见到了他那个成为鬼的妹妹。
妈的,过于可爱,有点下不了手。
而且没心跳的感觉。
思来想去还是上弦三最好。
我开始想上弦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见他。
后来找了个机会,灶门少年和我单独训练的时候,我问灶门少年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结果他手里的刀当时就掉在地上了,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半个字都没说出口,最后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了了之了。
于是我的学习之路依旧止步不前。
害,没辙,还是先思念着上弦三吧,毕竟这感觉我也没试过,权当’止渴’。
十七
炎柱接了个任务,公费出游,包食宿,报销行程花销,特别是地点还在无限列车,我还没坐过,想跟着一块去。
只不过大人另外有任务安排给我,无限列车我没希望坐了。
很可惜。
炎柱过来安慰我,其实就是和我爽快的打了一架,打完之后我让他给我带火车上的便当,之前听恋柱提过一嘴,还记着。
他答应的很爽快。
是个非常不错的同事。
几天后我的任务下来了——调教下级同事。
于是我又去找炎柱打了一架。
因为内心愤愤不平。
我搞不明白,别的柱只要带自己的继子,轮到我的时候就要带一大帮人。
因为我没有继子还很闲?
富冈义勇介不介意降个级?
不过打工人员没有过多选择的余地。所以秉着专业精神,我认真的操练了他们一番,这其中也有当初住我隔壁的三个少年。
金头发的我妻善逸,一开始会十分热情地缠着我,不出半天他就再也没敢靠近我半米。
带着猪头套的嘴平伊之助,在道听途说中发现我可能比富冈义勇还厉害之后准备找我单挑,同样的时间内放弃了自己的决定。
两个人深受打击以至于陷入自闭,灶门少年却认真的坚持了下来。
我在道场上带着一帮人训练,灶门少年在这些人之间一同挥洒汗水,他有点傻愣愣的,很喜欢笑,看久了突然觉得他有点像个太阳。
不然这么多人,我怎么就只看得到他发出那么亮的光。
是个特别的家伙。
虽然金发少年和猪少年最后还是打起精神加入训练,也并没有呆上多久,因为无限列车的任务也落到了他们头上。
我又感到被针对了。
我也想出差。
十八
炎柱的讣告来得有点突然,我当时正在蝴蝶屋被小葵单方面口头教育,她之前还不敢说我,现在敢骂我了,因为我又拔了他们蝴蝶的翅膀。
讣告是传讯鸦带过来的,我沉思了一会,想着火车便当估计是没戏了。
抬起头正对上小葵担忧的目光。
她拍着我的肩膀说:’别难过。’
我:!
心头一喜,我是不是有了难过的情绪。
我兴冲冲地去找蝴蝶忍,正撞见她眼里满着愤怒与悲伤,仅仅是一眼,令我刚才不合时宜的喜悦荡然无存。
我突然明白为甚么感情是这么难学的东西,因为不仅仅要去尝试味道,还得去了解味道的组成,还得去明白这味道应该什么时候产生,有一点错了,那就不是真的。
所以我还是不会难过,妈的。
开会时听闻对方遇见了上弦三。
我是有点不甘心的。
这一架本来应该是我的。
而且,说不定炎柱那家伙不会死。
十九
蝴蝶忍难过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忙碌了起来,因为病患有增无减。
包括出去没多久的灶门少年三人。
这一次灶门少年昏迷了多日,醒来的时候一身的伤也没好多少。
于是我来慰问他了。
他伤得很重,神情悲戚。
我很认真的盯着他的侧脸很久,一直到他满脸不自在。
‘你是在难过吗?为什么?’我问他。
灶门少年惊讶的看着我,该怎么说呢,短短几秒之内,我从他面上发现了太多情绪的痕迹,多到令我羡慕不已。
他很平静,看着我的眼神十分的温柔,我觉得挺怪的,因为上一次我这么问的时候,差点被打。
事实上那家伙如果不是被其他人拦着,可能谁被打还说不定。
“因为失去了很重要的人。”灶门少年目光悲悯,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大而明亮,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
我在那样干净的地方看着自己同样干净的脸,上面什么也没有。
于是我追问他:“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灶门少年突然有了一个微笑,这又是一件令人感到不解的事情。
明明他在笑,我却不能明白这样的笑容又在表示些什么。
肯定不是开心,拥有丰富的感情的他比我更清楚什么时候该有怎样的神情。
于是我只能感慨感情真是一门十分博大精深的学问。
‘胸口会产生要被火焰烧穿了的错觉,五脏六腑明明没有受伤但是却在抽搐。’灶门少年一本正经地描述着,’会感到疼痛,却并不是因为身体的伤口。’
回答得非常的清晰易懂,不过我还是一头雾水。
因为我的胸口只有心跳的起伏,五脏六腑只会因为受伤出血抽搐。我的疼痛从来都只来自于身体。我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口,听到他这么说我反而担心习惯这样的自己后我会连身体的疼痛也给忘了。
我很疑惑。
一半因为灶门少年的话,一半因为我贫乏的感情。
幼时我发现人的眼泪是一件稀奇事,长大之后我发现了他们还有更稀奇的愤怒与厌恶,再大一些我发现了他们的畏惧与胆怯,然后我又遇见了他们的悲哀与怜悯,短短十几年内,我发现了他们拥有太多我没有的东西。
这多不公平,都是我怎样都学不会的东西。
本来我可以忍受这样的不公平。
但是要我见识过之后再让我忍耐自己的一无所有。
那不行。
于是在感情上浅尝辄止的我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学习欲望,就是学习效率极其低下。明明我在很多方面都有着极强的学习天赋,唯独在感情这屡屡受挫。
为了解决我的问题,我和灶门少年认真的谈了谈我的过去,还有一些从来没和别人说过的事。
我觉得灶门少年一定能够给我答案。
灶门少年耐心听完了。
他坐在病床上,浑身缠着绷带,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白而轻的光从窗口斜着打落,漂浮着蔓延到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形边界有些模糊。
“被排除在情感之外,很孤独吧。”他反问我。
孤独吗?
我说不太清楚。
只是他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我眼里的他仿佛披着圣光。
妈的,他是天使吧。
二十
灶门少年后来和我说了很多,我每个字都听得明白,组合到一块时,我就觉得那应该是另一种语言。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理解他的话。
收获并不多,我只能认认真真的找问题。
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去蝴蝶屋咨询灶门少年。
到蝴蝶屋的时候发现音柱也在,不过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做什么好事。
这家伙扛着小葵要干嘛?
香奈乎一手拽着他的衣服一手拉着小葵的手,小清三个人的哭声几乎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音柱转行贩卖人口?
有毛病吧。
平时蝴蝶忍没少让我照顾香奈乎几个人。
所以我动手A了上去。
这个家伙还在发表他平时挂在嘴边的神之理论,之前觉得他说话好烦,如果不是看他还算是个真男人,还贼有钱,砍断了他一点东西我可能就要赔得倾家荡产,我应该早跟他干一架了。
“你这个木头脑袋干什么呢!”因为不能拔刀,所以我选择空手锤他,音柱一边闪躲一边朝我嚷嚷。
这男人叫我木头脑袋???
妈的。
锤爆你的狗头信不信。
虽然两只手挟持人质限制动作,他的身手依旧敏捷,光是身法上就占了上风。
淦,吃亏在偏科。
不过最后还是从他手里抢个了小姑娘,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子哭得眼泪汪汪的,抱着我脖子不撒手。
“我要出任务,别挡路啊混蛋。”音柱蹲在对面。
扛着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指责我啊。
“把小葵放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完,小葵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不太一样了。
还没等我们两个继续交手,就有三个人包抄了他。
还是熟人——灶门少年三人。
在灶门少年几个的帮助下,音柱把小葵放了,蝴蝶屋几个女孩子哭成一团。
音柱是真的糟糕。
我看着他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露出那个表情!”他看起来想跟我打一架。
妈的,我为什么没资格,我风评什么时候又下滑了。
等音柱带着灶门少年三人离开的时候,我回过神,貌似忘了些什么事。
二十一
出去执行任务回程的时候收到消息发现十二鬼月,地点在吉原花街,是个救援任务。
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执行过救援任务了。
不过我记得这地方貌似是音柱带着灶门少年三个人浪的地方?
最后还是跑了这一趟,反正路程半个小时都不用。
希望我过去的时候音柱还能活着。
我赶到花街的时候吉原花街几乎被拆完了,路过还顺手救了一个被压在屋顶下的漂亮姑娘,那张玉团儿似的面孔,是真的漂亮。
跑偏了,砍鬼比较重要。
花街里藏了两只上弦鬼,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兴奋。
入目眼熟的是灶门少年,他受了重伤,于是我的刀尖走了几个弯从那个身形佝偻的家伙手里把人挑出了战场。
没等鬼多说话,刀尖已经盯上了他的脑袋,我听见自己的颅腔之中发出一阵兴奋的声音,眨眼间就到了那个鬼的面前,卸下了他的两条手臂。
我和他道歉说’砍歪了’然后在他身体上来了一刀。
成功拉足了鬼的注意力和仇恨。
其实旁边屋顶上还站着一个女鬼,实力并不怎么样,我眼前这个才有意思。
刚被我挑出去的灶门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站到了我隔壁。
其实我更希望他往旁边站站,让我打个爽。
他伤的非常严重,即便这样他也不忘提醒我,“请小心,对方的刀刃有毒!”
果然是个天使。
算了,他爱站那就站吧。
屋顶上的女鬼企图从背后攻击我们,我正打算反手顺了她的脑袋的时候看见一闪而过的雷光。
金发少年辖制住了对方的攻击。
雷呼,霹雳一闪。
不错的实力,不过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就是了。
没看见猪头少年和音柱。
音柱如果死了我不介意帮他收揽尸体。
令我失望的是,音柱并没有死,两把镰刀砍上来时,这个血迹斑斑的家伙就跟我一人一边扛住了。
’谱面完成了!我可是要拿下这场战斗!!’音柱高喊着我听不懂的话,倒是半点看不出他受了重伤,气势非常不错。
与此同时,我在心疼他头上碎掉的钻石。
音柱是双刀流,断了只手,打起来吃力不少。
所以我在一旁替他挡刀。
烦死了。
那个鬼的语气很糟糕,我仔细听了一下,貌似在嫉妒音柱过分好看的脸
于是我也看了一眼,战损音柱的颜值似乎看起来更高了,挺有眼光的。
不过现在的鬼也流行看脸了吗?真是世风不古。
交手之间一刀差点砍在音柱的眼睛上,被我扛了,刀刃有毒是真的,不过常年混迹蝴蝶忍身边,小事情。
我觉得音柱看着他的那张漂亮脸蛋完好无损的份上可以支付我点报酬。
趁我挡刀的这个空隙,音柱接连压制住了砍向灶门少年的几道攻击,为灶门少年创造了极佳的砍头时机。
身后女鬼那边猪头少年也加入了战局。
挺意外的,对战上弦他们都还活着。
就像拿了热血漫画的主角剧本一样。
在某种微妙的炸裂氛围之中,三人一同斩下鬼的脑袋。
头顶烈焰纹路的少年在微风之中身躯笔直,他的刀绽放出赤红色的火焰,是和他的人一样的红色,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出现了片刻的空档。
天空很黑也很干净,没有灰雾,我的心脏很轻,有一阵奇怪的失重感。
废墟之中钻出了三个女人,我记得她们,是音柱的三个老婆。
她们在欢呼,只是我有些觉得不对劲。
音柱在喊什么?
突然地下头盯着鬼的尸体看了半秒。
下一瞬间我一手已经捞住了灶门少年的腰身,带着他腾空而起。
巨大的黑色漩涡将这里吞食殆尽,威力不容小觑,玉石俱焚的一招。
有些嫌弃,长得丑就算了还玩阴的。
二十二
被我拎着的灶门少年还没回过神就被他妹妹祢豆子接走了。
我摸了摸祢豆子的头,她给了我一个笑脸,还摸了摸我受伤的手臂,顿时感觉浑身发烫,身上像是在起火一样。
我一边感到微妙的愉快,一边为体温不断走高而奇怪。
艹,我真的起火了。
我拍灭手上的火无果,火最后是自己灭的。
收拾残局的时候发现了快要死掉的猪头少年伊之助。
忽然祢豆子放了把火点燃了整只猪。
这么快就火葬?
我半点没犹豫,决定替祢豆子隐瞒活体火葬这件事。
也许是因为她笑起来的时候,和灶门少年很像的缘故。
在我走神的时候火灭了,才发现祢豆子其实是在解毒。
祢豆子把音柱的毒也一块解了。
音柱那几个老婆的想法倒是跟我一样。
心里顿时舒坦了,莽不止我一个莽就行。
看着没了一只手臂,如果我没来或许可能还没了一只眼睛的音柱。
“可喜可贺,还活着。”我面无表情的跟他祝贺,音柱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一点也没有感到开心,你慢死了!”
“我也救了你吧!”我拉开一个莫得感情的微笑。
貌似他那三个老婆被我的微笑吓到了。
其实还有比我更慢的,蛇柱刚刚来,我们俩并不熟,所以只是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就擦肩而过。
我站在废墟之中,看着音柱和他的三个老婆拥抱在一起,哭哭闹闹打作一团。还有抱在一块的灶门少年几人,他们又哭又笑,互相支撑着对方的身体,祢豆子被包在中间。虽然我内心如同一汪死水,但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为此感到一些微弱的涟漪。
有点像夜风骤然袭来,水面荡漾开的粼粼水纹。
这个夜晚有点吵,但并不是不可以忍耐。
灶门少年似乎在看我,他的眼睛带着明亮的光,温暖又安宁。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呢?
二十三
最后隐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昏过去了,反而是音柱贼健康,能跑能跳。
我听到他的声音,有点想下黑手把他敲进蝴蝶屋。
后来他退役了,我幸灾乐祸了一会。
对了,灶门少年那个叫祢豆子的妹妹是我背回去的。
感觉很微妙,当时隐队员看着我背着一只鬼,那的表情比见了鬼还可怕。
后来我没有再去蝴蝶屋。
虽然蝴蝶屋现在没有人不给我进去了,就连小葵也不拦着我。
我又出了几个任务,把刀给弄没了。
给我锻刀的金刚寺小姐热情的邀请我去锻刀村康康,就当旅个游散散心。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我去了。
跟着一块的还有恋柱甘露寺蜜璃。
她是个情感很丰富的女孩。
唉,羡慕。
锻刀村有一个温泉,恋柱热情地邀请我一块去。
泡温泉的时候她和我说了很多事情。
这应该是我短短数十年的人生里唯一一次进行的正常女生之间的对话。
至于和蝴蝶忍的对话,蝴蝶忍说那是她对我单方面进行爱的鞭挞。
恋柱觉得我平常莫得感情的样子很帅气。
我也觉得我很帅气,谢谢。
然后我也问了她恋爱的感觉,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情感。
她说:“伊黑先生看着我的时候就会有那样的感觉!”眼神亮盈盈的像是浸了一汪湖水。
真看不出来蛇柱还有这本事。
后来她提到了以前的一些事,说起她因为胃口十分大而发生的一些故事,那种情绪该如何说呢,苦辣酸甜皆有,复杂而饱满。
我贫瘠的’味觉’剥夺了我本该和常人无异的乐趣,如今只能借他人嘴中浅薄的滋味稍加想象。
无异于画饼充饥。
我看着甘露寺的神情,心里又产生了失重的感觉。
十分不好受。
二十四
不知道为什么又遇见了灶门少年。
对方意外的热情。
他笑着看向我,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我愈发纯熟地享用着即得的愉快。
帮我铸刀的金刚寺小姐有事请求,所以我并没有和灶门少年有过多交流。
不过我还是非常高兴见到他的。
金刚寺小姐的哥哥失踪了,她要帮我铸刀无法脱身,只能拜托我去找一找。
于是恋柱准备离开时我还得多留几天。
敌袭来的突然,我护好金刚寺小姐,手底下刚打落的头颅还没安分下来,一批硕大的金鱼喷涌而出。
老子的刀还没好呢,打个啥?
徒手拧你们的脑袋喔。
金刚寺小姐给了我两把刀临时顶一下,因为按照我的磨刀速度,大约一把刀是不够我砍的。
村子里陷入一团乱了。
我迫不得已使用了连发的水之呼吸,就算这样也砍不过来,金鱼脑袋贼多。
整个人却因为砍脑袋而处于一种诡异的满足状态。
好在甘露寺原路折返了回来,金鱼不出一会被我们二人扫得一干二净。
眼下的情况,金刚寺小姐的哥哥如果再不出现,十有八九已经遭遇不测。
金刚寺小姐其实应该知道了,因为她哭了。
‘别哭’我下意识伸手摘下她碎掉的面具,擦掉她的泪水。
这个时候可能连我自己也没发现,我到底是在用怎样的神情说这样的话。
这句话对金刚寺小姐有用,她没有哭了,转头加入了清理村庄的工作。
此刻,我指尖的泪水还没干,我捻着指尖,心情有点像是一叶孤舟飘荡在湖中央,荒凉又无措。
我和甘露寺找到了陷入苦战的三人。
我认识灶门少年和祢豆子,剩下一个不认识。
甘露寺救下了即将被鬼挤碎的灶门少年,我斩断了那鬼奇怪的身躯。
接住了祢豆子,至于那个陌生的少年,他自己站稳了。
刚落地就听到鬼说甘露寺是’女流氓’这样的话。
现在的鬼说话真的很别致。
二十五
我和甘露寺遇见的鬼是上弦四,后来战斗结束我才知道时透无一郎也来了,他单挑上弦五。
这一战在我看来并不算太艰难,甘露寺因为轻敌意外受了点伤,我一边跟着追击那个剩下的鬼一边替其他几人清扫威胁的时候受了轻伤,手臂脱臼了一会,被我自己按了回去。
但是其他几人伤要严重一些,灶门兄妹甚至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后来还是在灶门少年的坚持之下成功取得了胜利。
我从来没这么认真的看过一个人挥刀,刀尖上舞动的火焰随风高涨,赤红色的光一并烧到了心里。
这其中发生了一件小事,灶门妹妹能够在阳光下生活了,作为一只鬼。
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景,初光透过丛云直泻而下,我下意识去看笼罩在一片白之中的灶门少年,他神情愣怔,有点傻,眼泪都没有干就笑了出来。
那一刻,我又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用力的砸在胸膛之上,和过去的每一次的声音都不一样。
而我的头顶晴空万里,灰雾了无踪迹。
二十六
小葵拉着我去教祢豆子说话,因为这样我就没功夫去糟蹋蝴蝶。
我抽时间去和灶门少年说了两句话,我告诉他我最近的领悟。
只是很奇怪,在胸口膨胀的情绪并不像他所描述的那样难受。
灶门少年欣喜的表示这是好事,并祝贺了我,他告诉我如果有了难过的心情,那伴随而来的必然是失去,他希望我永远都不会领悟这样的情绪。
讲得有理,但是我还是想要。
一个’味觉丧失’的人,骤然感受过一些滋味之后,是不会满足于单调的现状的。
看着灶门少年笑起来的时候,情绪又膨胀了。
很难形容,就有种满足感,和平时砍鬼的那种满足截然不同。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后来参加柱和会议。
蝴蝶忍看着我一副担心我脑袋磕坏了的样子,因为之前检查发现头骨上有不少的伤。
代理大人的天香夫人主持了这次会议,因为大人病情恶化。
我眨了眨眼睛,摸着心口。
火烧火燎,有点烫。
后来天香夫人提到了斑纹,据了解锻刀村一战中,除了我以外的柱都开纹了,灶门少年更是在吉原花街一战率先开纹。
后来大家从时透无一郎的报告中认为斑纹和个人情感意识觉醒有关,或许会影响到身边的人。
纷纷担忧的看向我。
我一脸懵逼。
我没开纹也不是不能砍脑袋,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不过最后大家都默契的放过了这个问题。
蝴蝶忍后来的个人解释说是觉得我如果一直不开纹,说不定会拉低战斗力。
有感到被冒犯。
后来柱们决定训练计划的时候,身边的富冈义勇率先离开了。
还撂了一句’我和你们不同’,差点和风柱打起来。
我顿悟,水柱风评被害就是因为这个混蛋吧。
二十七
我和蝴蝶忍聊天时和她提及了我这些时间的经历。
她笑着说’灶门少年对你而言一定很特别吧。’
我觉得她说得很对。
突然想要去见一见灶门少年。
蝴蝶忍是带着欣慰的表情送走我的。
到的时候灶门少年正在看一封信,我对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所以打算等他看完再进去。
不过进去的时候灶门少年就毫无意识地暴露了信的内容。
和富冈义勇熟悉吗?
算熟悉?扇过一巴掌的那种熟悉算不算。
灶门少年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我的目的不在这。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我看着他,“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追求你?”这是蝴蝶忍教我的。
灶门少年似乎宕机了,坐在病床上顶着一个红彤彤的脑袋,怪可爱的。
他宕机时间太长,我没等他回复,因为接下来我还得带人训练,富冈义勇那个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又自闭了,水柱不能一下撂两个挑子。
“请好好考虑一下,灶门君。”我临走之前郑重其事地说。
经过我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以及蝴蝶忍的精准打击,我认为我对上弦三那个家伙应该并不是爱情,砍他的脑袋会让我开心,产生短期的亢奋。但是灶门少年就不一样,他每次只要看着我,我就会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情绪在滋生。
持续性的那种。
我意识到灶门少年在我心中已然是成为了另一种存在的代表,我渴望灶门少年能使我滋生更多的可能,而且我希望我对他的在意能够坚持得更久一些。
不过我从来没有追求过一个人。
在去训练之前我还得找时间问问蝴蝶忍或者甘露寺。
二十八
再次见到灶门少年是在柱指导的时候,他经历了原·音柱和霞柱的考验,兴致勃勃地到道场的时候看见我还愣了一下。
我负责的工作其实很少,隔壁甘露寺负责柔韧,我负责力道。
我擅长平A,几乎队里面的人没人能和我一样热衷于用这样粗糙的方式去砍脑袋,不管是什么的脑袋,只是简单的A了过去脑袋就掉下来的那种砍法。
全集中呼吸给我提供的是对力道的掌控和对精准力更近一步的提升。
灶门少年来之前已经倒下了一批。
我忍他们很久了,因为平时不给打同事。
很可惜富冈义勇不在,不然我第一个就要削他。
灶门少年原本和我对打还有些束手束脚,特别是脸色,非常的不自在,我一度怀疑他发烧了。
后来我意识到他可能是在害羞?
在工作的时候我是个十分敬业的人,于是我直接动手抽到他没精力害羞。
过去被我培训过的灶门少年是头一个通过训练的,他的进步非常大,有着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和百折不挠的毅力,他再过个几年,应该就会超过我。
他离开的时,看着我’追求这件事并不应该由前辈来做。’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我并没有追求的资格,陡然感到一点失落。
“请允许我在战斗结束之后,能够认真的追求前辈。”结果他站在门口大声的来了一句,表情认真的带着点傻气。
灶门少年地话把道场里的’尸体’给喊活了。
他们露出了一种比见鬼还可怕的表情。
还以一种侥幸的心理认为我应该听不到他们的胡扯。
我打算认真的调教他们。
让他们感受一下在死亡线上反复横跳的刺激。
二十九
灶门少年的话一天不到在队里传了个遍,成了茶余饭后最大的八卦。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训练场地跟我一个南一个北的宇髓天元,他特地放了他的传讯鸦过来以关心队友的名义名正言顺地看热闹。
如果不是他的传讯鸦跑得快。
宇髓天元应该能够感受到我对他的关心。
我一开始并不在乎这些传言,毕竟都是真的。
后来灶门少年特地跑来向我道歉,因为让我卷入了麻烦的事情。
我意识到他似乎感到困扰。
于是我找了个聚众八卦的小团体,特地在他们闲扯的时候出现,正直地发起了单挑请求。
我单挑他们十几个。
打完之后我向他们表达了对流言的态度。
于是这些消息随着我的暴力干扰和忙碌的训练逐渐消散。
果然人就是闲的。
不过灶门少年看起来还是很困扰。
不懂。
蝴蝶忍后来实在看不过眼,告诉我因为我的粗暴手段让灶门少年误以为我因为麻烦就开始讨厌他的心意。
原来少年的心思是这样的吗?
于是我去岩柱那找人了。
我打听了一下,灶门少年之后和风柱干了一架,并且被勒令不能靠近风柱。
说起来风柱除了那一手凌厉的刀法让我感到愉快之外,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富冈义勇不相上下。
我都搞不明白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情绪。
风柱的训练到此为止。
他正在岩柱那愉快的进行训练。
岩柱表面上严肃得很,听说我来找灶门炭治郎,表情看起来跟他嘴上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果然他也有听八卦。
灶门少年见到我的反应还是很真实。
可爱。
不过我突然发现他好像并没有像蝴蝶忍说的一样因为我的行为困扰。
于是我掉转口风询问他的近况。
他正因为训练效果不明显而发愁。
于是我指导了他一番。
回去和故意误导我的蝴蝶忍打了一架。
在我训练时,富冈义勇来了,这次轮到我露出见鬼的表情了。
富冈义勇表示想要一起训练。
考虑到过去的一些事情,我率先发起了柱与柱的过招练习,在不使用剑技的前提之下,我愉快的抽了他一顿。
不过似乎坐实了我欺负他的事。
管他呢,先爽了再说。
虽然后来被他用水呼剑技找回了场子。
单挑富冈义勇之后,我频繁被其他柱发起了单挑。
蛇柱和我单挑的时候气氛十分诡异,经蝴蝶忍指点,应该是因为我和甘露寺泡温泉赤诚相对过。
岩柱和我单挑是单纯的技术交流,因为他实力极强,我打了个爽。
霞柱也来切磋了一把,因为当初他年纪太小记性不好,大家来往很少,现在貌似听说中二期过了,还算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再加上天赋满点,身手灵活,在这种全方面施展的天才面前,我头一次觉得打架还是个脑力活。
恋柱想体会一下女孩子之间交手的方式差别于是我们也干了一架,我很羡慕她的天生神力还有惊人的柔软度。我的力气算不上天生的强,超过普通人,却还远远不够。
至于风柱,我有理由怀疑他单纯是为了泄私愤,和我抽富冈义勇的方式如出一辙,他是所有人里面最看不惯水柱的家伙。
妈的,一定是富冈义勇害我。
后来我和蝴蝶忍又打了一次,她说她这么多年饱受我的精神摧残,必须要打我一顿。
她力气不够大,并没有成功。
但是擅长药理的她还是用药放倒了我。
话说药性过了之后,路过富冈义勇家的我砍了一个眼珠子一样的恶心玩意儿,富冈义勇什么时候有这种奇怪的爱好了?
三十
紧急诏令来得突然。
我想这大概就是计划的开始了。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展开了战斗模式,全速冲了出去。
只是宅子忽然自爆了。
那里面有天音夫人和大人,还有一双女儿,全部一轰而尽。
火烧得猛烈,从来都没有觉得温度这么高过,我眼眶发虚,这一刻我发现我的心情并不是那么迷惑。
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在大脑里胡乱攒动。
柱们四方而来,强风平地而起。
岩柱率先斩首那个一直盘踞在大人心中的鬼——鬼舞辻无惨。
正如会议所言,斩首并不能令他死亡,高速再生的□□在各方面的威胁之下也不会受到更多的伤害,和过去我面对的鬼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我第一次无比认真的使用了水之呼吸,对那个如神佛一般的男人致以哀悼。
“水之呼吸 ——”
三十一
被卷入无限城——他们是这么称呼的。
我落单了。
一直在等待安排的同时不断靠近鬼舞辻无惨所在的地点。
我心头一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围没有造成威胁的家伙。
闯了好几层,传讯鸦没有半点消息。
大家都各自对上了上弦鬼,我心心念念过的上弦三遇见了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应该能赢,毕竟对战上弦三,我活着回来了,他不至于死那么早。
忍也对上了上弦二。
那个使用雷之呼吸的金发少年独自对上了上弦六。
似乎大家都各自忙碌着,我则在一望无尽的走廊之后盘旋。
直到——忍战死。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
我站定在原地,因为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感正在吞噬着我的大脑,并想要冲破我的大脑皮层将我的一切都席卷干净。胃似乎剧烈的痉挛了起来,感觉内脏都要从喉咙口爬出来一样。
双手在颤抖,我感到了非常强烈的冷意。
身后偷袭的鬼向我蜂拥而来,我像是没有知觉了一样穿梭在鬼的潮浪之中,从他们的皮肉之下抽出一节节脊骨,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一个从上面拔下来,踩着他们破碎的□□。
分不清是我自己的血还是鬼的血,我浸泡在其中找不到半点熟悉的感觉。
我原本应该为了这种行为而感到愉快。
但是我发现我的胸口那什么也没有。
日轮刀成了摆设。
我撕扯着鬼的身体,有些蛮不讲理地捧着他们的血液,企图找回过去的自己。
妈的
我找不到。
越是鲜红一片,眼前的事情越是清晰。
为什么…
灶门少年所说的感觉很糟糕,我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我学会了。
我一度想把自己的眼珠挖出来。
这时,传讯乌鸦开口了——附近有上弦鬼。
三十二
我拔刀直接打穿了几层墙。
没想到那家伙正在发大招,气势高涨,浑身上下都是刀刃。
有一说一,鬼的自我审美追求一个比一个奇怪。
“水之呼吸,十二之型 ——”我拔出刀,第一次使用了这个剑技,“——止水。”
刀刃在半空之中连转,踏浪而行,我的五感沉入水中。
其实我并不是忘记剑技基础,在富冈义勇的刺激之下我也跟着独创了一门。
在过去大多数时候,剑技于我而言没有太多的帮助,砍下去的确会很爽,但是和我依旧更享受血肉相接的那种粗暴方式。
骨子里满是抹不去追求杀戮的疯狂细胞,当我开始悟出剑技时,我本以为那会是暴戾的杀招,结果却与我想的全然相反。
拟液态水中时间流逝骤缓,我握着发烫的刀柄像是化身水中,在我能够感应到的一切地方,杀意顿消,剑气消散。
我切身体会了一次时透无一郎所说的——浑身高热,灵魂在颤抖着,灭顶的怒意无法控制的漫溢。我沉没在内心的死海之中,死水不断翻滚着,为我的愤怒而沸腾,这温度一同煮沸了皮肤之下猩红的血液。
手背上滚烫的温度一直顺着手臂烧到额角,湛蓝色的斑纹缠绕着攀延弯曲。
’滚你妈的。’
压制住对方的大招,斩断了他身上的几支刀刃。从那家伙身边捞出了差点被腰斩的霞柱,一并接着惯性带走了反应不过来的不死川玄弥。
妈的,真重。
止水的效性尚未结束,风柱和岩柱在我的眼神示意之下已经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丢下霞柱,我也挥刀直向那个长着六只眼睛的家伙——上弦一,黑死牟。
我占着新入战场以及不输其他两个柱的力道的优势,刀刃直指黑死牟咽喉。
三十三
我砍下了黑死牟的脑袋。
就像砍其他的脑袋一样。
非要说些不一样,大概就是过去我追求杀戮快感而斩鬼。
如今我为了自己内心诞生的感情而杀鬼。
不过我一直记得十二鬼月的脑袋很耐砍,果然,身体没有崩毁。
那家伙重生了一个丑陋无比的头颅,名副其实的恶鬼。
岩柱和风柱虽说愤怒却也没有停下攻击,我几乎是把以前不怎么用的剑技全部放在了这个家伙身上。
妈的,心好累。
我还没受重伤,所以冲在了其他人前面。
只是被一刀贯穿肩窝,手滑了一下,刀就从黑死牟肩胛骨的地方砍了下去。
并不算失望,因为岩柱的链锤在这个时候已经跟了上来,砸碎了黑死牟的头。
我发现,黑死牟的动作刚才似乎迟疑了。
我是离他最近的一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消散。
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无止境的悲哀之意。
一时之间我连疼痛也忘了,两眼放空。
我在专注的体会这一刻各种的滋味,繁杂多变,回味无穷。
初初心里止不住的翻涌着喜悦。
我很想告诉蝴蝶忍。
后来那种灼烧的感觉就上来了,因为我想到了蝴蝶忍。
三十四
收拾了上弦一,我只是受了轻伤,应该是目前战力富余最多的一个。
风柱不死川陷入昏迷身体依旧靠着直觉行动,岩柱悲鸣屿情况看起来比风柱好上一些,实际也受了不轻的伤。
最严重的是不死川玄弥和时透无一郎,两个人肢体呈现不同程度的破碎,不过好在还有一口气。
等不死川实弥清醒过来,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说起来,我刚知道过来不死川玄弥是他的弟弟。
兄弟二人相拥而泣的时候我有些感慨。
突然摸了摸脸。
我发现我落泪了,面上的神情不知道是喜是悲。
三十五
学习情感是一件很复杂而且很需要耐心的事情,我真切的认为。
因为一直到这一刻我也只是堪堪学会了落泪。
要是再早一些该多好。
母亲切腹的时候或者父亲去世的时候,哪怕稍稍落下一两滴泪水也好。
为什么悲伤,我过去曾经问过不少人。
以为得到答案就会获得这样情感。
后来发现是白费力气。
如今我学会了,只是万分的煎熬。
还不如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