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蔷》楼雪晴

25、 是非走他乡（上）

　　金銮宝殿上,苏齐懒散的坐在那,紫檀色的案几上,简单的堆着从各个官员上乘的奏折.这些天来,他觉得自己也变了许多,每天忙于政务,倒是很多天没有去想她可是这件事情一起,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思念,而且这种感觉加深加重,他都讶异自己为何对一个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女子这样苦苦的爱着,而且是那样的不可自拔,他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他只是一个辅助君王的臣子,而且做得事情也不是上战场,只是呆在皇宫保卫他,而他却是皇上,一国之君,不知道有多少少女挤着拥进皇宫,挣着抢着巴结他,讨好他,为的是他的一眼,可是从来他都不屑一顾.而只有她,只有他能让他的心动.可是反过来她对他也是不多看一眼.

　　他盯着沈尚茂,看上去一点也找不到倚薇的影子,倒是无形中感觉到有点向自己,他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肯定是累得过头了,要不怎会产生这种幻觉.

　　“说吧,今天有什么事情可奏,如果没有今天就这样!”眼里扫了一眼大臣.

　　其实他是在察言观色,看来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敢站出来,有谁回想首当其冲,这确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弄不好就会身家不保,他早已料到会是这个样子.看了一眼沈尚茂,可是让他吃惊的是他居然那样镇定的站在那.根本没有一点惊慌,莫非是昨天没有传到,他望着站在一旁的李德全.李德全马上会意道,悄悄地在他耳边道,“皇上，昨天可是老奴亲自去的。这可是皇上特意交代的！”

　　“难道众爱卿真的无本可奏？”再次看着下面寂静的大臣。一个个敛声屏气，明明心里都装着事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一个个就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一样就是不说。

　　“皇上，一直站在众臣之前的端王爷，依然是那样的干练精明，从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的智慧，那样的深不可测，他的笑容让人征服，让人觉得那是一味药，可以治心慌的药，所以重臣就是等着他站出来。
　　“皇上，臣有事要奏！”声音那样的清脆，打破了一直死寂的大殿，感觉得到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从苏齐的眼神里传来。

　　苏齐笑了笑，看来比他预计的晚了点，这倒是让他突然感觉到最近这段时间好像舅舅没有像以前那样，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样，但是却让他觉得有点陌生的陌生，但是就是说不上来。

　　“臣最近听说江南一带出现了重灾情，好像是去年灾害严重修筑的一些堤坝决堤，淹死了大片的农田，而且老百姓今年又是惨遭灾害的侵袭，名声载道，大家都在议论皇上不是一个好皇帝，现在恐怕民心动摇！”

　　“这些事情为什么现在才上奏！”苏齐心中升起非常的生气，这恐怕是对他极大地侮辱。

　　“我想这件事情只是听说，看最近皇上又在勤于政务也就不好打扰，我趁着这段时间就去了一趟江南，情况却比传言要糟糕，于是赶着回来报告皇上，和大臣议论应该有什么样的对策！”

　　“舅舅去了江南！”苏齐愣的一下。马上他又道，“舅舅有何对策！”

　　“我也是头疼，我倒是有一个对策，就是不知道行得通不通？”说着看着一旁的沈尚茂。

　　“哦，说来听听！”

　　“这就要看丞相的意思了！那个工程却是皇上派丞相去，这恐怕只有他能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当然，不管是谁，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谁负责的谁要承担一定得责任！”说着看着一只静默的沈尚茂。倒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本来说好自己应该帮他一下，可是他却像是一尊佛像定格在那。

　　“当然我想恐怕丞相不会做出这等有害朝廷有害皇上的事情！”

　　苏齐急切的看着沈尚茂，希望他可以出来辩解，是他的错还是别人的，至少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遭罪。

　　心中急是一回事，但是现实却是如同是快要离弦的剑，很是紧张。今天端王爷却是一步步紧逼，不像平常的端王爷，行事大体有进有条。

　　“沈丞相，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这谁也看的出来，明明就是皇上给沈尚茂留后路的。

　　“皇上！”说着沈尚茂跪了下去。深知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陷害自己，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辩解，难道要自己将去年的工程在回放一遍吗？

　　“国相何必这样，无需跪着，朕准许你站着！”苏齐连忙劝解道。

　　“皇上臣自知有罪，也不想在皇上面前辩解什么只求皇上能赦免家内的其他人，所以在这儿老臣请罪了！”说着磕了三个头。

　　一旁的大臣纷纷劝解，可是沈尚茂却执意这样做。

　　“沈相，我想你不必这样快请罪，你还可以有赎罪的机会！这京城里大家都说沈相国是一个极懂得爱民体悟的好官，这回出了事却要领罪走人，这恐怕不是你一贯的作风！”端王爷看着沈尚茂，笑道说，“何不待罪立功，亲自跑一趟江南，一来可以安抚民心，二来可以查明真相倒是禀告皇上，皇上也有理由帮你洗脱罪名，你说是不是呢？”

　　“对，就这样！”这样可以暂时将这件事情压下，二来他对她有个交代。

　　沈尚茂看了一眼旁边一直微笑的沈尚茂，笑道，“多谢王爷的好意，恐怕微臣已是告老还乡之人，这罪过也自然少不了我，当然，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定会将这件事情弄清楚，只怕到时就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好，就这样说好，沈相国择日出发！”笑着道，“这件事情就有劳相国，这件事处理好今日的罪责就可免！”这是对他的承诺，也是对她的承诺。

　　“多谢皇上的恩泽，只是我想我走后有很多事情不放心，比如朝廷事情很多还没有打理好，最让老臣担心的还是薇儿这孩子！”沈尚茂心里担心的道不完全是这些事情，固然这些事情很重要，但是恐怕一走后这朝中恐怕就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而这种担心恐怕朝中无人能解，无人知道。他抬起头看着坐在宝座上的天子，那样的年轻气盛，这是他的优点同样更是他的缺点，眼神里全部是担忧，毕生的精力他都献给了这个王朝，还有什么不能献呢？

　　“好，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杜宇暂时接任相国之职！大家还有什么要奏！”口里虽是这样说，可是他的动作早已告诉大臣们今天他累了。

　　端王爷满意的笑了笑。

　　今天是自冬天以来最为暖和的一天，

　　庭院抽薪的杏树，已经开始泛着浓浓的绿意，融化的雪水滴落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阳光分外的让人的心暖，冷了一冬，感觉人都要变得冷了，这样阳光倒是来的及时。倚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感到轻松，春来了，是不是代表着所有的不开心也要过去。那些让人感到压抑的时候仿佛一瞬间就是上辈子的事情，她的心开始泛起了快乐，这种快乐是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是对过去的一种遗忘，还是对未来的憧憬，这样一想都是觉得其实没有什么改变，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只是最近发现碧云比起以前倒是变了不少。

　　于是叫上碧云来到庭院，特意去拾掇刚落下来的花蕊。那些片片落在地上的梅瓣，点点斑迹，看着让人觉得可惜。

　　丫头们特意做了水绿色的绣花袋子，就是特意收集这些花瓣，做梅花糕，乐的大家直叫好。高高兴兴的叽叽喳喳，这座院子顿时有了生机。

　　“小姐，时间可过的真快，转眼就是一年多了！”看着地上的梅花，顿时觉得花落人生易老，红颜陨落，就像是这最傲寒地梅花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一劫，想着就想落下几行泪水，旁边的丫头取笑道，“看，碧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诗人！”
　　“那还不是他惹得！”说着就将手中的梅花洒落在她的身上，倚薇在一旁笑着看着这漫天飞舞的梅花，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是一个懵懂少女，只是怀着一个小小的梦想就走进了大家的视线。

　　那边只看到碧云追着那几个一环，追追打打，好不热闹。一会儿碧云骂道，“看我不打你们的嘴，脸也红的像个刚出闺门的怀春少女，娇羞的样子那样的可爱。

　　“好了，好姐姐，我们再也不敢胡说！只是以后要是当了二夫人可要记得我们这些姐妹！”说着就跑到倚薇的背后。她们将倚薇看作是自己的姐姐，大家都觉得倚薇没有一点夫人的架子，这是她们服侍过的做好的主子。

　　“碧云，你就放过他们吧！再说我也同意这件事！”说着笑着看着她们又打闹在一起。

　　“好，小姐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看我不叫少爷来！”说着就低下头，这是倚薇最不想听到的事情。不敢看倚薇的眼睛。

　　“没有关系，他来了我也不怕。”倚薇挑着眉，戏谑道。

　　碧云倒是惊了一跳，“小姐，你变了！变回了从前那个小姐！”说着又流出了泪。

　　倚薇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泪水，低声温柔道，“碧云，何时变得这样喜欢流泪了，倒是变得像个怨妇，等着负心的归人！”

　　“小姐，连你也要取笑我！”说着急的瞪了一走，就要走。

　　“好了，我不开玩笑了！”

　　那边却是三个俊逸的身影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