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5t5后我翻车了》归于终途

12、第 12 章

　　一路上倒地的狼只越来越多，终于引起了狼妖的注意。

　　“这边有个人类，杀了我们好多只狼，真是可恶啊！”

　　“在哪儿，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狼！”

　　狼在人类看来是没有智力的野兽，但在从狼群中诞生的妖怪来说，则是不可或缺的伙伴，每一只狼都是难以替代的存在。

　　青木优人对狼妖的愤怒一无所知，他只冷着脸朝木屋跑去。

　　他们的屋子大概是整个村子最落魄的存在，地处偏僻，作支撑的木头呈现棕黑色，那是空气潮湿后很长时间侵袭所呈现的颜色，带着潮湿发霉的味儿。

　　青木优人的鼻子很灵，只一点点味儿就让他把屋子整个翻新了一遍，在屋子里撒上石灰后有了新面貌。

　　但现在这种面貌，被附着的血腥味儿浸透得彻彻底底，他从不知道，原来标准着血得铁锈味儿竟是比霉味儿还是难闻的存在。

　　“磅——”

　　木门被他大力推开，本该整洁的屋内此时桌倒碗翻，凌乱一片，在地上还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这是青木优人闻到味道的源泉。

　　好在，除了血迹，没有尸体。

　　毫不迟疑，青木优人顺着血迹方向过去。

　　冷汗从他的额头顺着发迹滑落，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是，灵力附着在他的脚上，让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闻着他的味儿过来的狼群本应该逐渐追上他，到后来却连他的衣角都难以看见，只能跟着天生的嗅觉跑。

　　不多一会儿，血腥味儿逐渐浓郁，熟悉的衣角出现在他眼前。

　　□□的脚掌下划破了小口子的石沙，染血的和服盖在小腿上，原本是那么一个爱干净的洁白小脸此时却是毫无生机的侧垂在沙地上，黑色顺滑的发丝散落在四周。

　　这一幕如同针尖刺目，让青木优人的眼睛生疼，甚至站在原地，指尖颤抖着不敢上前。

　　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来到尸体的身侧，小小的身体很轻，他的动作也很轻，生怕多用一分力她就会散开一般。

　　没有了往日的笑脸和温度。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身边之人的离去。

　　很离谱，青木优人心中是有悲伤的，但更多的，是茫然。

　　好似已经停止转动的大脑发出的尖叫，狂躁着拒绝接受，她不是死去了，她只是睡着了。

　　大脑疯狂的让他接受这一事实，可仅存的理智又冷酷的提醒着他，手上这个女孩，这个不到10岁的女孩，她走了。

　　这真的很奇怪。

　　可能悲伤还未显露，大脑正欺骗着他，青木优人听说过一件事。

　　当亲人死去的时候，并不是最悲伤的时候，当他下葬，当你后来真正意识到他不在时，才是悲伤痛苦的开始。

　　他大概就处在这个时候吧，青木优人攥紧拳头这样想时，一个宛若公鸭嗓的声音响起。

　　“杀生丸少爷，前面有个人类挡路了！”

　　就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背后有人靠近都没察觉，青木优人自嘲失笑。

　　随后是“啪嗒啪嗒”小跑的脚步声，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冲撞到他身侧，踉跄站稳后，一张瘪着嘴的洁白小脸出现在他眼前。

　　玲也看到了青木优人怀中毫无生气的身体，她的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看上去好不可怜。

　　她的衣服上也有着血迹，只人是没什么事，哭的惨兮兮，连鼻涕都带出来了。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的模样，青木优人眼角微软，他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扣进怀里。

　　手掌很大，滚烫的温度扣住玲的后脑勺后，不是是不是因为这滚烫温度，她哭得更汹涌了，小小的拳头攥紧他的衣服。

　　胸前衣服湿了一片，青木优人也明显感觉到贴着皮肤的濡湿，本应该是安慰小孩，解释后给足安全感的温情满满举动。

　　但不得不说，青木优人的眼睛太好了。

　　该死的好。

　　以至于他能轻而易举看见这小屁孩的鼻涕堂而皇之占据了他衣服的至高点，粘稠的液体正一点一滴侵蚀着他的衣服，慢慢将那一块染成比周围更深一层的颜色。

　　这鼻涕也蹭到了她的脸上。

　　胸前湿凉的触感让他嘴角抽抽。

　　“啪叽”一下，手提着小孩衣领将她拉开了半只手臂。

　　一下被拉开，玲水汪汪的眼中充满茫然，手甚至还拽着青木优人的衣服，领子被提着，小手扒拉着，形成一个滑稽弓形。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她，眼泪倒是停了一瞬。

　　胸前湿湿的触感让青木优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眼睛笑眯眯，僵硬的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玲，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哼，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们杀生丸少爷救了她！”公鸭嗓愤愤出声。

　　听见声音，青木优人这才看过去，是个拿着比它高两倍手杖的小妖怪，墨绿色的皮肤，嘴巴倒是和鸭子有些像，都是突出来的。

　　在它身旁，则是十分眼熟的妖怪，那个本该在树下坐躺着，在他过去后用冰冷目光看着他的妖怪。

　　青木优人仰视着他，那头银白色的长长发丝在阳光底下亮的晃眼，他稍稍眯眼：“你好的可真快啊。”

　　杀生丸俯视着这个蹲着的人，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洁白俊俏的脸蛋上有着浅浅沙粒，一点点脏污却勾勒在嘴角，没给人带来卑贱之感，反而是多了些说不清的，让人不敢小巧的意味。

　　金色的眸子从青木优人身上移开，杀生丸转身，冰冷的声音一如往常：“邪见，走了。”

　　原来小妖怪叫邪见啊。

　　青木优人面上不显，将这个名字在心中转了一圈，飞快查找有关它的记忆。

　　邪见被这声音一惊，随即咋咋呼呼震惊道：“唉唉唉，杀生丸少爷！这就走了吗？不给这个卑贱的人类一点颜色看看……”

　　邪见这个妖怪好像也没什么记忆点。

　　衣服紧了紧，青木优人回神，只见玲蹙眉松开了他身前的衣服，开始用手比划起来。

　　随着玲的无声述说，青木优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嘴角的弧度压平，带着不确定的语气：“你是说，你被狼咬死了，然后是杀生丸救了你？”

　　恍惚间，一道雷光在青木优人脑中炸开。

　　他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作为大妖怪犬大将的儿子，杀生丸也有父亲给他的刀，天生牙——一把不能杀人，只能救人的刀！

　　对于死亡的人，这把人是真的能让人死而复生。

　　青木优人猛地站起身，一手抱着三春的尸体，一手提着玲的领子就朝着两人追了过去。

　　他跑到杀生丸身侧，露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哇，杀生丸少爷怎么走得这么快，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般灿烂的笑容，是三个月以来从未有过，可以说做到了让任何看见的人都知道这人是无事献殷勤。

　　没等杀生丸说话，一旁的邪见开口了。

　　“喂！你这个人类干什么！刚才杀生丸少爷放过你，你就该感谢了！怎么现在还追上来！你这家伙是不要命了吗！”

　　青木优人丝毫不管嚷嚷的邪见，继续笑脸相迎，“如果可以的话，能请杀生丸少爷帮一个忙吗？”

　　他的两只手都被占用了，也只有一张脸能凑到杀生丸的面前，丝毫不惧他冷淡的脸，青木优人此时是拿出了十层的厚脸皮。

　　他没说话，倒是被青木优人忽视的邪见跳脚的不满，开始骂骂咧咧。

　　像只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作响。

　　嫌他实在吵闹，一只脚猛然出脚，将它死死踩在脚下。

　　“唔？！！唔唔！！！”

　　被治住的邪见脸直接陷进了沙地，挣扎想要起来，却怎么也翻身不得。

　　杀生丸停下了脚步，扫了眼他怀中的尸体，眉皱了下，随后看着青木优人灿烂的笑容道：“这就是你想要守护的东西？”

　　“你的守护，不值一提。”

　　青木优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不过他还是没忘自己的任务，依旧笑眯眯：“如果可以的话，天生牙，能请你用一下吗？”

　　他脸上的笑容确实明亮，配上这张脸，任谁都生不出拒绝他的请求。

　　杀生丸只转头，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步子不大，只看着背影也知道不是个小妖怪，有天生牙这样的利器，脾气冷一点又怎么样？

　　见他走了，青木优人松开脚放开了这邪见，又追了上去。

　　“你要怎么才能出手？”

　　这次他不请了，而是问他的要求，不过如他所想，这妖怪如同没听见一般。

　　“要不我给杀生丸少爷唱首歌吧？”

　　“或是做顿饭？”

　　依旧是不理。

　　青木优人半是开玩笑半是自嘲道：“下跪也可以。”

　　这话一出，杀生丸停下了脚步，眼见有戏，青木优人脸上笑容浓了些，立马跟着停下脚步。

　　杀生丸眉头皱起，如果刚才他说的话只带着一丝情绪，那么这次，还没说青木优人就已经感觉到了。

　　金色的眸子锋利又冰冷，滑在青木优人脸上好似能割下他的脸皮。

　　青木优人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在这种大妖怪看来，下跪这种相到于抛弃尊严的事，可能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出来。

　　但他不一样，他脸皮厚。

　　尊严在重要的东西面前，一文不值。

　　这时候邪见也冲上来了，他气喘吁吁，脸上和衣服上脏兮兮，见到青木优人的笑容和杀生丸的模样，忍不住得意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人类，还把杀生丸少爷惹生气了，死到临头了你！”

　　志得意满的小模样可谓是把小人得志演绎得淋漓尽致，可惜没一个人听他说话。

　　青木优人笑眯眯道：“当然，如果不用下跪，杀生丸少爷也能满足我的愿望的话，我会感激涕零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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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