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已锁》粥叔

8、厨娘沈婉(上)

　　白三娘——白家招纳的新任夫人，她原名本是沈婉，叫她白三娘其因是白家已是她的第三任丈夫。她父母早葬，年幼无依，幸得“溢湘楼”的掌柜收留，从小待在楼中打杂，倒也练就了一番厨艺。
　　掌柜的是个中年妇女，和蔼可亲，膝下无子的她便把沈婉当做亲生女儿般培养。幼时找先生教她琴棋书画，知书达理，这些名门闺秀会做只是她分毫不缺。唯一不同的一点是，掌柜的不娇惯她，并不让楼里的人把她当做大小姐似的供养着，反倒是时常干些杂活。
　　直至成人，掌柜的便忙开了。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一点，在什么地方都是通行的，大街小巷的找媒婆帮她挑选夫婿，心思花了不少，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高的攀不起，低的不乐意。焦虑不安、心急如焚之时，竟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第一门亲事的一锤定音容不得沈婉多说什么，自古以来，所谓亲事借由父母做主，幸而掌柜的在选择这方面还是留有些心思的，倒也去细心打探了下对方家世、人品、脾性。
　　王家公子书生面容，秀气却不失男儿气概。本以为成了亲可安分的过日子，却未料及，着甜蜜的新婚生活画上了句号——王公子惨死，据称死相还异常可怖。
　　大街小巷的街坊邻居开始暗地里议论着她“克夫”的故事，王家人不得已，谴她回了娘家——这只是体面上的话罢了，实际上已是休了她。
　　虽是如此，第二个提亲的赵家人却依旧未被这些流言碎语所阻碍，她也想不通自己这被人休回家的女人怎么会还有人敢要？可是掌柜的同意了，她也没有异议。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噩梦并没有停止，赵家公子未几也惨死了，和她第一任夫婿的症状一样。若说第一次是意外，那么这次又算什么？接二连三的巧合，连她自己也不得不相信——是否真的有着克夫的体制？

　　足足在家中待满了一年，也没有人敢来提亲了。芳华易逝，原本打算终身伴于养母旁的她意外的再次收到了一份拜帖——白家公子派人送来的嫁妆。
　　白洺作为白家的唯一子嗣，样样出色，比起先前的那两位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家中从事商贾，和官道上皆有往来，家境既富且贵。
　　掌柜的有些犹豫，毕竟先前发生的事情颇多，即使对方家里不嫌弃，沈婉心头也一定会有一些阴影，当下并未答应，而是等人走了之后，找来自家女儿询问她的心思。
　　沈婉是极为乖巧的，这点她知道的，可是内心里并不想强迫她。说明完这件事情，沈婉没有做声，嘤嘤道，“我知道娘是为了我好，如若不抓住这门亲事，我这样的人或许最后落得个孤寂一生。一切，全凭娘做主吧。”
　　风风光光的出了嫁，心里虽是隐隐不安，但是日子经还算是风平浪静。以前的流言也算是不攻自破，夫妻双方恩恩爱爱，日子在别人看来也实属惬意。
　　又过了几个月，她陪着夫君前去落云庙中祈福，半路上遇上劫匪，好在白洺也算是武学里个中好手，这次的遭遇可算是有惊无险，但是，那个劫匪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沈婉是一个没有自我主见的人，但是并非一个不聪明的人。
　　那个劫匪口中说的分明是，“将罂粟摇留下，否则你们休想活命。”
　　罂粟摇——是什么？
　　她突然觉得脑袋里有些陈旧的记忆在跳跃，究竟是什么，想要想起来，却偏偏越想越痛。那些过往夫婿的脸庞闪过脑际，他们每次成亲的时候看的分明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脑袋上。是因为脑袋上的那个发簪吗？可是这个发簪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你没事吧？”看着身旁捂住脑袋的沈婉，说不上来的，白洺有些看不下去她这般疼痛，拥她入怀，抱紧她不断乱动的身体，克制着她发狂的情绪。半晌，见她不再乱动了，才微微的放开她。
　　“白洺，你为什么要娶我？我这种女人已经嫁给了那么多人，在别人看来早已是人尽可夫了啊！”她疑惑的看着他，似乎想寻求到她希望的答案，可是又不敢看着他的眼神，怕他给出的会是自己一生都无法承受的负担。
　　“婉儿，我们为什么都要知道那么多呢，我不过问你的过往，你也不要过问我为何娶你好吗？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就足够了。”他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发线，帮她慢慢理顺。她半蹲在地上，眼神中第一次带上了茫然。
　　落云庙之行不可否置给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带上了些许的不可告人之事，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太平下去了，总觉得有什么将要不一样了。

　　可是竟没有想到的是，来的是如此之快。
　　月黑风高的夜晚，本就寂静，即使放轻了脚步声，也依稀可有耳闻。她听到门外驻足的脚步，想起白洺有说过今晚有事不回，不禁出口询问，“是谁？——”
　　没有人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她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背着月光，带有微微的狰狞和冷酷的笑容。

　　等到五更天，有人来收拾屋子时，传来的一声惊叫引来了所有的人。
　　沈婉鲜血淋漓的躺在房间内，面上带着惊吓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或事。白洺当场跑了进去，抱住了她发凉的尸身。昨天还对着他说“早点回家”的女子，为什么今天一大早迎接他的不是满面的笑容，而是——这样的一番姿态。

　　突然，从隔壁院子也传来一声尖叫——啊！
　　所有的人又急忙的奔到那边去，院子的过道上，躺着的竟是他的父亲，在离沈婉的房间没有几步的路程。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的脑袋陷入了一片混乱。
　　身下传来了苍老的声音，“洺儿...”
　　他惊喜的看了地上了的人一眼，原来他爹竟然还没死。他立刻把耳朵贴近，急迫的问道，“爹，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婉儿她会变成那个样子，为什么爹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老爷微微抖动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洺儿，爹和你提过的那个发簪你还记得不？”见他点了点头，又继续，“爹总算是知道那先前的几家是怎么死的了，爹和你说哦——咳咳——”但是这句话永远的埋在了地底下了，伴随着他的那声轻咳，断了气。
　　这个秘密，也许永远将随着他娘子和父亲的死去画上了句号，再也无人知晓。

　　第二天，他命人准备好棺材入殓，先是将家父的尸身放入，然后又停住，对着仆人说，“婉儿的，缓些时辰吧，我想再看看她。”他的眼中带着深深的忧伤与不舍。

作者有话说

　　orz。突然发现真的很白话文，这一篇。那就白话吧。
PS:为虾米觉得往名侦探柯南那个路线在走，囧 杀人 然后尖叫声——
——可是柯南不在，米人破案...
——那就让我们小依尘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