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攻略那个黑魔王》残叶莫愁红

120、Horcrux

　　“我感受到了...”格鲁斯的魔法似乎使用地十分艰难，他阖上双眼，手掌悬在吊坠上摆弄了好一阵子，才断断续续道，“我感受到了...安宁、祥和与守护...”

　　芮娅瞧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忽感自己的冒失......太不谨慎了，就算格鲁斯所说的一切皆为真，她也不能就这么表现出慌乱与惶恐。

　　“但是，”格鲁斯偏过头，话音一转，“...除此之外，还余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邪恶气息——”
　　他并不擅长检测魔法，更何况，涉及到灵魂的禁术并非他的研究领域。
　　再者，陶瑞尔留下的项链原本就用处成迷，他这一席话的效用与多芙·多纳斯的茶渍预言效用差不太多，准确性并不高。

　　很难保证科伦巴并未在吊坠上做手脚，但格鲁斯也不认为陶瑞尔会将一件尚存危险的炼金物品留给她的女儿。
　　他猛地睁眼，抬眸便与芮娅四目相对，“不过，还是请你安心，比起其他炼金物品，这枚吊坠的炼制本就不能按常理揣度，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科伦巴受到帕拉瑟的启发，他与陶瑞尔在实验的过程中尝试过许多‘亡灵魔法’，这一抹诡异的邪恶感，或许便是那时染上的。

　　女巫的唇角重新挂上了笑容，芮娅面上的不安不再，只听她道，“有教授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分割□□与灵魂听起来过于荒谬......比起炼金饰品，我更希望它就是枚普通吊坠。”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格鲁斯长叹一声，“陶瑞尔绝不会有伤害你的意思。”

　　芮娅·安到底还小，许多巫师对‘延长寿命’的追求往往在中年后开始凸显。
　　汤姆·里德尔和芮娅的魔杖令他不得不在意，一支可能跟随巫师一生的魔杖往往会隐喻巫师的性格或是命运——冬青与紫杉——但愿那些与生死相关的主题只是巧合，而非在冥冥之中指向未来。

　　墙柜上的钟表忽地‘咔嚓’一声，关在木柜中的金铃被敲响，报时声一阵高过一阵。
　　玻璃中的表面呈渐变色，剑状短针犹如喷墨一般将走过的圈染成日光似的亮，停在数字五的边沿。

　　芮娅从圆椅上起身，她朝着格鲁斯微微颔首，“教授，时间不早了，今日一番谈话使我受益良多。”

　　“多大点事，”格鲁斯轻笑一声，“还是那样，如果有事就来办公室找我，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往日隔阂似乎在这一刻卸下，芮娅唇瓣稍稍翕阖，半晌才道，“再见，祝您有个愉悦的一天。”

　　......

　　周末的霍格沃兹格外空旷，不少高年级去了霍格莫德村，还有一部分选择去观看学院之间魁地奇比赛，高楼层静得能听见自己脚步的回声。

　　被征用作俱乐部的教室都牢牢掩着门，活动进行地悄无声息。
　　瞧向窗外、城堡草坪上聚集了许多看完魁地奇比赛的巫师，芮娅下意识抚上了胸前的吊坠。

　　一如格鲁斯所说的那样，她感到一阵抚慰人心的安宁——为人驱散孤独，给予欢愉——好似欢欣剂一般。

　　在霍格沃兹的日子里，她来去匆匆、总独自一人，看似忙碌，却并未参加多少集体活动。
　　温室的工作是为了赚取金加隆，撇去那沉甸甸的货币，她是否会单纯因那些花草而感到快乐？

　　艾琳因为兴趣参加了魁地奇俱乐部；蕾蒂因热爱接手了她曾经当做工作来完成的任务；汤姆因为野望在众多斯莱特林中周旋，甚至一改从前态度，加入了院队。

　　她呢？
　　温室工作、学习魔法，每日好似城堡中的教授一般忙碌——她已不再是那个未来世界里的麻瓜，而是一名女巫。

　　或许在午夜梦回之时，芮娅有想过回到原本的时空，但那里显然已没有她的立足之地——毕竟，她是在麻瓜世界身亡后才来到此处。

　　她应该更积极一些，接纳作为芮娅·安的生活和周边的一切。
　　芮娅摸出口袋里存放多时的曼德拉草叶子，将它放在日光下细细打量，随后含入口中。

　　既然该有的材料都有了，何不为阿尼玛格斯做出一番尝试呢？
　　——但愿她能将叶子在舌底压上满满一个月。

　　......

　　虽已是晚餐时分，芮娅却并未感受到饥饿。
　　中午本就饱餐一顿，又在下午茶时吃掉不少甜点，腹中根本就没为晚餐留下多余的位置。

　　回寝室吧，饱饱地睡上一觉——温室的工作都已完成，难得给自己放个假。

　　顺着楼梯沿路而下，步入昏暗的地下走廊。

　　地窖中来往巫师出奇地少，狭长的石廊只有她一人。
　　左右两侧墙边的火炬散发着微弱的亮光，扑簌的火苗将人影投到墙面上，高低变换、影影绰绰。

　　忽地，芮娅听到一阵窸窣的摩擦声，恍若谁皮肤碾在墙面上来回摩擦。

　　[*...**......**，****]

　　有人在说话——不，不对，那不像是人会发出的声音，却令芮娅感到熟悉。
　　她停下脚步，竖着耳朵辨听声响，蹙眉间竭力回忆：在哪儿听过这种声音？

　　[嘶嘶——哈——嘶——哈]
　　响声令人毛骨悚然，勾起人类刻在骨子中的恐惧，一如瑟瑟凉气被缝隙挤压、恶鬼低吟，又恍若灵蛇吐信、扭转着身子跃过草坪捕捉猎物。

　　灵蛇吐信？
　　对了，蛇不就是这么说话的吗，她在用蛇佬腔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发声。

　　可是，霍格沃兹哪来的蛇声？

　　——多半是纳吉尼，芮娅松了口气，绷紧的肩终于落下。
　　她贴着墙壁细细听了一会儿，只可惜这声太小，令她听不出具体内容。

　　芮娅一向不同意将纳吉尼放在霍格沃兹中乱跑，就算她是一条魔法蛇——就算她依稀了解许多有关巫师的事情，但城堡并非麻瓜世界。

　　巫师们能用魔咒进行防护，甚至用魔咒杀掉象征危险的纳吉尼。

　　[嘶嘶嘶——嘶哈——]
　　声响并非停留在一处不变，它飞掠着呼啸而过。

　　细听片晌、确定方位，芮娅在走廊中奔跑起来：她追着声音的尾巴，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跑去——蛇声从那里传来的。

　　跨过三层阶梯，面见一支T字形的岔路口。
　　芮娅微微喘气，朝两侧又听又瞧——只可惜，一切动静在她下楼的刹那消失不见，恍如幻觉。

　　前后相通的过道空旷寂寥，墙边顶处的天窗被拉开条窄缝，地面的风呼呼溢了进来。
　　紧盯墙面，似乎有什么在起伏挪移，恍若一条细密的、蠕动的线。

　　芮娅走近两步：只见深棕色的墙壁上，十几只蜘蛛排成一列，它们迅速往天窗的缝隙挤去，迅速且慌乱，仿佛被什么追赶。
　　密密麻麻的长腿来回摆动，晃花人的眼睛。

　　直觉驱使芮娅背后的汗毛根根竖起，冷汗在一瞬间便爬满脖颈，她摸向自己身侧的魔杖袋，捏住杖柄、缓缓回头。

　　[嘶哈！]
　　一声蛇吟——芮娅甚至没能瞧清那个贴着自己弹射而出的身影，脑海中只残存些许画面：诡异的花纹、张大的下颚、尖锐的利齿......

　　‘嘎嘣嘎嘣’的脆响取代了蛇吐信子的声音，芮娅再次将头转回挂着天窗的墙面那侧：只见一与墙壁同色的蛇盘在墙边，将那些外逃的蜘蛛囚住，吞食个遍。

　　是纳吉尼，包括刚才她在走廊听到的声音，似乎也是她发出的。

　　“呼...”芮娅深深吸了口气，她等待着纳吉尼将未来得及溜出城堡的蜘蛛卷入嘴中，轻声道，“我猜就是你，让我好找。”

　　墙壁上倒挂的灵蛇保持着合适的体型，一如既往，她被汤姆施了缩小咒，以此穿梭于城堡不被巫师发觉。
　　纳吉尼伸长了脖子，她张开嘴露出獠牙，赤红的上颚缓缓蠕动——似乎打了个哈欠。

　　芮娅瞪眼朝周边探查一番。
　　好在四下无人，纳吉尼是只聪慧的蛇，知道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她朝着纳吉尼递出手背，示意蛇姑娘爬上来，并且笑道，“让我带你回寝室吧，或者去食堂给你带一份小羊排？”

　　至于捕食蜘蛛的事情...倒是没必要作为‘闺蜜’之间的话题，总不能按照人的标准去苛求她吧？
　　不过，城堡里还是太危险了，芮娅深知，不能如此放任纳吉尼四处游走...她们得好好谈一谈。

　　纳吉尼吐出舌头染湿了她的指尖，蛇姑娘的腹部温润柔软，她乖乖地缠上了芮娅的手臂，躲进她的袍子里，露出脸与头部。

　　“怎么不说话？”芮娅挠了挠她的下巴。

　　纳吉尼的两只眼睛牢牢盯着芮娅，她吐出舌头，发出：[嘶嘶——嘶哈——]的声响。

　　芮娅蹙着眉，刚准备说些什么，抬首时才猛然察觉与纳吉尼对话的异常之处：今天，自始至终，她跟纳吉尼说的都是英语，而非蛇佬腔。
　　而纳吉尼所说的蛇语，她只闻其声，却不解其意。

　　大脑在瞬间宕机——怎么回事，她在一瞬间忘却了一种语言？

　　“芮娅·安？”女巫尖锐的呼喝在T字路口的另一侧响起。
　　芮娅迅速抖落袖袍，盖住手臂上的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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