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蓝染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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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一开始,就是站在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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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陈年旧照，斯文儒雅的男人，珠光宝气的贵妇，倨傲的少爷，美丽到惊人的小姐。
蓝染抚摸着那张照片，泛黄的纸张，卷起的边角，历经岁月洗礼，渐渐开始支离破碎，模糊不清，一如他对月白的记忆.
那个来自中国的女孩子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即使泪流满面还是很美。
她说过什么来着？
————从五岁开始，他花越来越多时间跟我在一起，但是我开始讨厌他，他的目光、他的言语、他的动作、他的气息，所有一切的一切我都讨厌。
————婶婶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般鄙视我。叔叔不断的送礼企图封上我的嘴。我17岁了，但是没有任何力量，我信任叔叔、信任婶婶，可他们，一个侵犯了我，一个，想要杀我……
——我厌恶自己，肮脏、恶心、软弱，他半夜溜进我房间，婶婶清醒却沉默的在外面站着，然后，把所有责任推在我身上。
——她想保护那个家，想保护她丈夫，以为除掉我便可天下太平，我不会让她如愿的。
——蓝染，你需要力量吗？我可以给你！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死后发现自己拥有特殊灵力的少女，对当时需要力量的他提出交易。
她的愿望，
不是报仇，而是渴望被爱。
无法拒绝叔叔的拥抱，并非完全无能为力，而是在那个冰冷家庭里，少女饥渴到连一点点畸形的爱都不想放过。
蓝染放手，任由照片跌落尘埃，化为灰尘。
他原本没打算答应，但是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有些可以消磨时间的游戏也不错。于是169年间，月白叔叔的后代们不断重蹈覆辙，然后，灰飞烟灭。
蓝染以为，自己会一直持续这个无聊的游戏直到月白的家人灭绝为止。
直到看见，那有着如刀刃般锋利眼神的少女。
那个孩子，比月白的境遇更不堪，却更坚强。长期的警戒让她对一切男性都抱有敌对心理，冷淡自制到禁欲地步。
仿佛天生纯白，洁白到拒绝一切颜色的沾染。
包括情爱。
即使跌落到尘埃中也不允许自己堕落，对一切暧昧都锋利无比的斩断。即使这样骄傲决绝的代价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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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蓝染给予的姓名，却拒绝前往静灵庭成为死神。对于未知的兴趣大过其它。蓝染看着那人裹着自己外套离去的背影，意外发觉自己对那人产生了兴趣。
这是蓝染百年来，第一次对目标以外的事情投以关注。
放手让律去做任何喜欢的事，期待她成为死神的样子。但是那女孩在外一口气游荡了18年，如果不是自己适时派几只大虚去“提醒”她应该考虑一下成为死神的事，只怕她还会开开心心的一直玩下去，把自己生前没有玩过的份都补回来。
原本蓝染还以为自己需要在律测试的时候，想办法放宽限制才可以让她入学，没想到，那个一直在外面疯玩的孩子以漫不经心的态度，轻轻松松的通过了考试。
开学后，因为跟蓝染队长姓氏相同，她总是在人群的窃窃私语中淡然走过。等到得知她出身流魂街80区，跟蓝染队长没有任何关系后，人们态度又立刻发生转变，可是无论外界如何风波险恶，她总是能在各种善意或恶意的目光中宁静处之。
虽然总是不分时间不看场合的埋头大睡，让很多老师生气。但是这孩子的眼神跟处世态度，其实都比刚来尸魂界的时候柔和很多。
为着她自己从没在意的美丽容貌，身边渐渐开始有同学围绕上来。她对此不抗拒也不排斥，看似懒洋洋的什么都无所谓，可蓝染知道，她的内在依旧冰冷无比，那种无情不是被环境所逼，而是天性如此。
某些方面，律跟蓝染自己很像。
律喜欢一个人在读书馆角落里安静的看书，喜欢在米饭里添加辣椒，严重讨厌吃煮熟的鸡蛋，每次学校的午餐便当里有鸡蛋的时候都会整个丢掉，她还是有所偏执。
她讨厌书法，认为写字是毫无意义的事，对于自己布置的书法作业总是敷衍了事。关于蓝染的课也是能逃则逃。开始蓝染还以为是特地避开自己避免嫌疑，谁知后来发现她对哪位老师的课都一视同仁————除去涅茧利。
蓝染有点小小不适，毕竟他的斩魄刀能力是只要对方看过一次解放的瞬间，就能完全催眠对方的五感，灵力的感应等。但是律在他授课的时候呼呼大睡，所以根本没看到。
为此蓝染特地在夜间活动结束后专门对律就自己斩魄刀能力特地加以详细说明。
然后他满意的看到律一头黑线问：“蓝染队长，你不是说自己的刀是流水系的斩魂刀，能力是用雾和水流的不规则反射搅乱敌人起内讧吗？”————原来这人还是有用心听自己讲课的。
蓝染温柔的微笑，“碎裂吧、镜花水月。”不知为何突然想让这人沾染上某些色彩，属于他的色彩。
“卑鄙啊啊啊……”律无奈的闭上眼睛，“侵蚀一切吧，弱水。”
蓝染没想到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练成始解。明明刚入学时连拿刀都不会，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却突然可以始解。
更让蓝染奇怪的是律到底什么时候学会解放斩魄刀？课堂上没教过，私底下她也没时间练习，如果不是市丸银突然出手试探，蓝染还不知道她的实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律好像一个魔方，总是在蓝染认为彻底了解后，冒出点惊奇。
同时，蓝染认为，自己对律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
以她的队友作为虚的攻击对象以达到试验目的也好，杀戮中央四十六室也好，哪怕前一秒正在和同学说着笑话，下一秒却可以冷静看对方去死——只要是蓝染命令，她都不会提出任何疑问，只是安静、稳妥的执行。市丸银有时还会开玩笑说，她简直比自己更适合做他的副官。
但是，她看蓝染的眼神，却没有半点仰慕或者依恋。跟别的人不同，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她跟随蓝染，没有任何原因。
也许正因为如此，舍弃的时候也分外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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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她被选为学院祭的扮演者，看着她前一晚心神恍惚的做事，蓝染忍不住说话逗她。
即使律自己从不这么认为，但是她的确美到让人驻足的地步。如果不是她长年一副邋遢模样，头发长到遮住脸孔也不整理，现在她身边的追求者早已人山人海了。
可即使心里已经有准备，蓝染还是没有料到，她美到令人窒息。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难看到别人都石化的地步，却一脸惨淡的坚持完成任务。蓝染轻笑出声：“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本是想为她打气，却没料到被律误会为讽刺，换来她含嗔带怒的一瞥。
蓝染看着她恼羞成怒，继续微笑：那人内在灵魂的颜色是如此耀眼，竟连外在的光辉都遮去了。
八番队队长说：“晚妆初了明肌雪，云鬓花颜金步摇。”时，律已经恢复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不为外界所动。
自己对于她，果然是特别的。蓝染微笑，满意的发现这点。
“汉皇重色思倾国。”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冷着脸说出答案，“无聊。”
闻言，律再度回首望向评审台，对朽木队长嫣然一笑。
尽管在蓝染看来，律绝对是在挑衅，但是这一笑显然被其他人误会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卯之花队长温柔的说，“看来今年的花魁，非三年六班的律同学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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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悬念的，律夺得了花魁，也给在场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倾国倾城，如梦似幻的绝代佳人。
蓝染不加阻拦，带点故意的看律怎么应付接下来的轰动效应。谁知道那人更懒，只一招不洗脸不梳头不洗澡就把所有人打发了。让蓝染觉得惊讶之余又十分好笑。
可即使这样，在夜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故意抚摸她一个月没洗的黑发，也不觉得脏或恶心。跟她距离近到可以闻到身上体味的时候，也只是嗅到淡淡的，属于处女独有的气息，让人心乱。
蓝染苦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问题要从根源上处理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威胁律赶紧洗澡。
律不甘不愿，显然这项游戏正是开心的时候，闻言却还是干脆的跳进蓝染家后院水池里泡了会儿，就算洗澡了。
月光下，律从池子里起身，乌黑色的头发衣服都湿漉漉紧贴身上，嘴唇冻得发白，整个人如同落水后的猫咪一般狼狈。
蓝染笑着将律纳入怀中，一件件脱掉她湿透的衣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律已经不会对蓝染亲密接触警觉的避开。一米六的身材在蓝染怀中显得娇小脆弱，依附着蓝染的体温瑟瑟发抖，如同小动物般温顺。
蓝染拍着她，看她在自己怀里毫无防备的入睡，感觉如同成功驯化了一只不肯亲人的野猫。
只要有律在身旁，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感到安心的蓝染，以及，因为蓝染什么也没做，所以安心待在蓝染怀里的律。如果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月白的愿望会顺其自然的实现。
但，也只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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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永远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情绪，爱慕也好，憎恨也好，热情也好，那些在她看来如同灰尘一般毫无意义。
但是喜欢或者讨厌她的人却不会因为她的无动于衷而放弃。
这些人当中，以三年五班的某个男生为首，暗地里正在进行为难律的计划。这在蓝染开来，无比幼稚可笑。所以他既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提醒律小心，而是等着看笑话。
律对蓝染越来越亲近，也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看到她蹂躏自己的斩魄刀，蓝染觉得很有意思。
“真是壮观的场景啊，”市丸银事后笑道：“小桃子看到你的斩魄刀被那样别在墙上的时候，当即就崩溃了。看来律对你怨念不小，竟然能整出那么大手笔。托她的福，静灵庭也上升到S 级别警戒，一切都按照我们计划顺利进行中。”
蓝染却觉得，有什么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首先是涅茧利对律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以前从没有让三年级学生去实习的先例，涅茧利不仅打破规则，还在这种特殊时期将律调到自己身边。这种暧昧态度引得流言纷飞，但是那两个当事人却都完全没发觉到，一模一样的迟钝。
其次，律虽然完美的执行每次任务，但是发呆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是因为涅茧利吗？
不在意杀掉多少人，却只关心自己衣服有没有被鲜血弄脏，那种漠不关心的表情竟然让蓝染情不自禁——在带领律血洗中央四十六室后，蓝染忍不住亲了她。
这对她和他来说，都是意外。
蓝染原本没打算这么早行动，但是心底的不确定让他决定牢牢抓住律。
可惜，那个人不是那么容易被捕获的。律开始有意识的躲避他，半夜翻墙出去的时候心不在焉，连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蓝染冷眼旁观，看律前往关闭露琪亚的高塔。
然后，听到了她与露琪亚的夜谈。
心底的疑惑顿时得到开解，原来他一直放在身边，精心教导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朽木白哉。只是那份感情，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是喜欢。
而对律来说，他不过是一个“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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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朽木白哉违反原则的明显袒护也让蓝染为之侧目。
他不断缩短露琪亚处刑的日子是要让对方无法预测准确的处刑日期，但是律却心虚的误会他。
几句言语试探，蓝染就明了这个丫头在想什么：她喜欢朽木白哉，所以想尽量保全朽木白哉在意的人。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想到告发蓝染或者泄露计划，
律背过身去，“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只是因为无聊才走到一起，现在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律，我一向随你高兴。”蓝染的声音挥之不去，“你的愿望，我从来都有实现，不是吗？这次，你的愿望是什么？”
律叹了口气，：“我从没有过任何愿望。”所以你才会说的那么大方，你明知道，我虽然同情露琪亚，可也不会为了她而愚蠢的恳求你放弃自己的计划。“我想要实现的事情，自己会去做。不需要别人帮忙。”欠钱容易，欠人情难还。何况，蓝染对她，已经帮助很多。
蓝染望着律的背影，静静说道：“好吧。我这次也任你放手去玩。只是，你认为，除了我的怀抱之外，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尤其————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的现在。”
背叛静灵庭，杀戮四十六室，陷害露其亚，随便哪一条都是重罪。
律头也不回的向阳光下走去。
蓝染并未出手阻拦：“你最终还是回到这里的。”
除我身边，你无处可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蓝染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