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妖神大人》仙女爱吃全家桶

5、第3章 陌上公子

　　京城的夜晚格外祥和，烟花四起，青砖小巷上穿着便服的年轻姑娘们奔跑着，手里是一闪而过的烟花，还有散发着甜味儿的糖葫芦，到处是笑声，人们在街上挑选着自己心仪的礼物，月色如霜，洋洋洒洒照到每户人家。

　　柒染携着一壶酒，一个人坐在亮敞的屋顶上，看着热闹的俗世，她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就好像她不属于这个美好易逝的繁世。想到已逝的父神，她忽然感伤起来，抬头灌了一口清酒，喃喃道
　　“神，真的能与天同寿吗？若能，在这无尽的岁月，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就这样，她一个人坐了许久。

　　恍惚中，她看见眼前有一个人影闪过，酒劲上来，眼前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双幽深的带着一丝蓝光的眼睛。
　　心像是漏了一拍，这双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睡意上来，她只得贪恋的看一眼就睡了过去。

　　宫羽抱着柒染，在屋顶穿梭，睡颜中的她，比以前稍有安稳，再也不是一个连睡觉都会皱着眉头的人了。夜晚凉风阵起，怀中的人儿往他怀里缩了缩，他低头一笑，满眼的温柔。
　　月华如水，却不及他眼中一点温柔。

　　他循着路把她送回了江家，然后轻声熟路悄然离去。
　　就好像今晚是一场梦，连同他一起在梦中消散。

　　第二天柒染醒过来，睡眼惺忪，头隐隐作痛。

　　池遥端着醒酒汤，一脸无奈，“要不是我起得早，闻了你一身的酒气，你今天就躺在床上躺一整天吧，整天就知道瞎逛。”嘴上毫不留情，手却是自觉地舀起一勺汤，向她嘴边递去。

　　柒染问道：“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啊？”
　　池遥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她，“怎么回来？当然是自己回来的。”
　　“哦……自己…吗？”

　　正午
　　柒染依旧坐在桌前发呆，昨晚的人，到底是谁？
　　正想着，江邑就摇着扇子黏巴过来，他笑眼眯眯地问“两位姑娘远到他乡，这是所为何事呢，能否与在下说说？”
　　柒染露出一个微笑，礼貌的回答：“这不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不少宝贝，家里经商，我们姐妹二人又想来见见世面，求了家父好久，这几天有劳公子费心了。”
　　“对了，快用膳了，不如一起来吃吧？”
　　“这怕是不合规矩吧。”柒染莫名其妙的看了江邑一眼，依旧保持笑容。
　　“怎么会，有我大哥在，大哥一向对经商之人怀有敬意，我们一同前去吧。”江邑看着柒染的眼睛差点发出亮光来。

　　再三推脱，不觉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丫鬟跑来唤二少爷走。
　　门外却来了一个并未相识的人，束发而立，身着青衣锦缎气质超群，神态俊朗，皮肤略显苍白却总是面带微笑。他站在那儿逆着光，拂袖也有一种儒雅的气质。
　　见到两位姑娘，便点头示好。
　　“在下江淮，弟弟多有叨扰，姑娘别见外。”说完神色担忧地看了看江邑，准备喊走江邑。

　　这时默不作声的池遥忽然答应了江邑的请求，拉着柒染跟着去用膳。

　　江邑倒是开心不起来了，只是看了看旁边的江淮，冷哼一声离他离得远远的，甩袖快步走远了，好像对他的到来并不满意。

　　池遥眯了眯眼，依旧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意外的是，江邑和江淮并未和他的父母一起吃，而是在园中一处静谧的亭中，四围是池塘，微风拂过，迎面都是带着荷香的水气。
　　四个人在亭中，气氛略有尴尬，除了江淮轻微的咳嗽声，连一向咋咋呼呼的江邑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四个人并未多做交谈的吃完了这顿饭，江邑最先起身离开。

　　看着离去的江邑，江淮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亭中微风吹动他的发丝，这张苍白的脸更显憔悴。“很抱歉，江邑这孩子一向做事任性，若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在下愿意给姑娘们赔不是。在京城若有什么困难，告诉我便是，我一定会奉上自己的微薄之力。”

　　“有劳公子了。”池遥难得露出一个微笑，向来不愿多笑的池遥看着江淮的眉眼，神色也有了一点温度。
　　“……？”柒染一脸狐疑，这女人今天有点不正常。

　　带着满肚子疑惑，柒染终于拉着池遥回去了。
　　“池姑娘，你今天怎么回事？又是去吃饭，又是盯着人家看的？”

　　池遥默，良久，才开口说道；“他有点像月丞，月丞也总是这样温润如玉，对谁都是温柔的，一样的身子骨不行，也不知道月丞在天上过的怎么样。”

　　柒染觉得这十万年有一种错过了一辈子的感觉，自己的好姐妹居然有心上人？

　　“等等，这和月丞有什么关系？”柒染看着池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月丞的儒雅温柔是一种凡人难以达到的程度，他身处仙界，又掌管世间所有的男女情愫，早已断去所有尘缘，他的温柔是一种通透，已经毫无杂质可言，池遥你得清楚。”
　　看着池遥神色微动，她只能蹙起好看的眉头，抬头看了看窗外，“可江淮不一样，身在朝廷，若无城府，一定会被权臣牢牢掌握，随便一句话就可削去他的职位，严重的可能江家也会陷入灾难……”
　　自古世家兴旺繁盛，又有几个能在俗世中站得住脚，最后都在历史中覆灭。
　　这是世家所享受的荣华富贵，也是世家必须牢记的宿命。

　　“江淮的温柔，也许只是一种掩饰自己的面具罢了，凡尘中，人们为世俗所累，温柔是每个人心中都不愿玷污的光。”

　　温柔也有很多种啊，可你偏偏选了最无情的一种。
　　柒染侧目，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池遥，终究没有开口。

　　另一边

　　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商一脸惊恐，他的双手被架着，两条腿吓得直哆嗦。
　　“我我我，这宅子我卖，我卖就是。”
　　听了这话的的玄一拍了拍手，一脚就踹了上去。“居然敢骗我主上的钱，你下辈子再好好考虑吧。”

　　“行了行了玄一，主上就要来了，你安静一会。”另一个和玄一打扮的差不多的少年拉住了玄一。“主上怎么会忽然在这买房子？是娶老婆吗？”刚停下动作不打那富商的玄一显然被玄二的话骇住了，“……你少说两句吧你，能不能消停会，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受罚！”
　　玄一自小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可是自从遇到这个说话从来不遮掩，开口能吓死人的玄二，他觉得自己受的罚好像更多了些。从前他只是动了手才会受罚，现在动都不需要动，就可以和好兄弟一起受罚。

　　玄一和玄二刚进屋里没过多久，就看见一股黑风，宫羽已经坐在屋里了。

　　“去查查最近江家都在干什么。”宫羽撑着头，回想起柒染那天喝醉的模样，不觉嘴角上扬。

　　等我，柒染，我马上就会到你身边。

　　玄二一脸莫名其妙，和玄一走在路上，“真是奇怪，主上最近越来越反常，还买起房子来，怕是看上江家哪个姑娘了？直说不就好，我这就把她掳回来。”
　　玄一抬手就是一记拳头。

　　江家
　　“池子，我们要不要偷偷在江家看看，这江家是不是真的有妖骨，要是没有我们也好换个地方再找找啊。”

　　池遥一直撑着头，总觉得这江邑有哪儿不对劲。
　　“柒染，你看这江邑，在家里从来没有和江淮发生冲突。真是奇怪，最近也一直没有出去乱晃，也没有给江家找什么麻烦，不是说好的和江淮不和吗？怎么这么乖巧？”
　　柒染一听，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不如我们去找找他？看看他现在在干嘛？”
　　池遥点头，两人偷偷溜出房间，在月色下只看见两个身影再屋顶一闪而过。

　　“这江家好大，找了这么久都没看见。”
　　两人站在屋外的走廊，柒染瞥了 一眼屋里，又是一个空房。
　　怎么空房还点着灯，不嫌烧钱吗？

　　“两位这是…？”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夜晚下，江淮的皮肤白的发光。不同于白日，头发只是简单的扎起来。
　　“哦哦，我们觉得有一些饿意，想找点东西吃，结果发现这屋里都亮着，都没人，一时间就找不到了，让公子见笑了。”

　　“是我没有想到，照顾不周，两位随我来吧。”江淮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柒染她们去后厨。

　　“咳咳”
　　池遥见江淮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提醒道：“公子夜晚注意别着凉了，看公子一直咳嗽。”

　　江淮回头笑了一下，“好的，自小就落下的毛病，习惯了。我也是来取些柴火的，夜晚屋里有些潮湿。”

　　“江邑自小不喜黑，晚上出来总是觉得点灯麻烦，就让下人把每间屋里的灯都点着，这样走路就不会看不清了。”

　　“……”
　　“……”
　　有钱人家都这么豪横的吗？点灯都是一整个院子的点。

　　柒染表示很惭愧，作为一个曾经是神仙里面比较阔绰的人，她都没有敢这么豪横过。
　　原来人间，富家子弟是这么享受生活的，见识了！

　　接着，池遥和柒染与江淮道别后就又展开了寻找江邑的漫长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