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打工人[无限]》糖分超低

20、灵珠古镇（19）

　　周娅心思被点破，她只是白着脸咬唇，并没有否认。
　　她心思昭昭，已经算不上阴谋，是阳谋了。

　　“快十二点了。”楚念看看时间，冰美人扶着玻璃，忍着让自己不要恶心地吐出来，“聂绮，我们是不是也会那样？”

　　对面房间的分娩已经结束，女人们陆续走出房间，房间被快速清理，似乎等着下一波的住客。

　　蓝色衣服的男人们回到自己的东北角落，王富桂跟着他们，淹没在人群中。

　　女人们也回到东南角落，聂绮看着周娅，这不仅是一个电车难题，更是一个抉择。

　　如果你选择生，那么你就忍受和刚刚女人们一样的遭遇；如果你选择死，那就静静等待着主动献祭。
　　其实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但是周娅谋算到这个地步，着实令人吃惊。

　　“即使现在答应了你，也不代表我明天就会心甘情愿。”聂绮想不明白，聂绮的依仗在哪里。

　　“神能窥探人心，只要你愿意就够了。”周娅笑着看向楚念和谢西风，“你们愿意吗？”

　　权宜之计而已，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楚念立马点头，她待在这个房间里就恶心。
　　谢西风思考了一下，也点头。

　　王富桂在蓝色衣服人群中，时刻关注着这边，他自己做不了判断，但是很会随大流。这个时候又重新冲了过来：“我！我！我也愿意!”

　　活着的五个人都表达了意愿，周娅猛然间变化，又变回了韩蓉蓉的模样：“我们先对神起誓。”

　　此时时间已经到11:58，女人们自觉坐到某个位置，稍微散开了一些。

　　周娅右手点额、抚发、拍肩、闭眼、鞠躬，低声说了三遍：“神，我自愿献祭，以我的血肉熄灭神的怒火。”
　　随着周娅一遍遍的起誓，她身上粉色的衣服逐渐褪去消失，变回了她自己原来的衣服。

　　聂绮、楚念、谢西风、王富桂照做，很快，他们的衣服也变了，而此时，他们还没有出这个房间，但是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点整。

　　随着12声钟声响起，这间房子内的粉色和蓝色似乎受到了什么控制，蓝色衣服的几个男人来到了中间，相对应的，粉色衣服的女人也过去了几个到中间。

　　“他们……他们？”楚念干呕起来，她背过身，一只手抓紧了自己的长裙。

　　当人不是人的时候，原始的□□会控制大脑，人在那一刻便会成为只被欲望支使的动物，没有思考，没有是非，没有羞耻，没有感情。
　　动物的本能在这一刻在这间房间里上演。

　　男人、女人的脸上看不到愉悦，大家只能看到他们机械性的动作和面无表情的近乎于模糊的面容。

　　一组结束下一组，一组结束下一组……所有人结束之后，女人们的肚子便大了起来，而且是一瞬间的，大小一致的。
　　不难想象，她们之后便会到下一个房间，然后重复聂绮刚刚看到的画面。

　　“她们永远在重复这样的生活。”周娅按动一个开关，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隐形门，她率先走了出去，聂绮等人跟在后面。
　　房间内的男女们压根就没有走出这个房间的想法，看都不再看他们。

　　“跟我来。”外面的墙壁也是白色的，像一间间实验室，周娅凝神看了一下，就带着聂绮一直往前走。
　　这里根本不需要认路，除了两边的房屋之外，路都只有一条。

　　沿着长长的走廊走了两分钟，周娅停下脚步，推开了眼前的门。
　　一扇纯白色的大门，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把手的位置光滑如玉，周娅的手一搭上去，很容易就推开了。

　　一道耀眼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门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自从聂绮来到这个副本，这里的天气就一直是白蒙蒙的或者漆黑一片，从来没有这样明朗的阳光照射在聂绮的身上，就像他们不是身处海底之中，而是来到了陆地上，在享受空气的温暖，而不是深渊海底之中的永无天日。

　　这里也不同村子中的景象，是一片树林。

　　树林正中央有一个祭台，周围空着一片，应该是平常举行祭祀仪式时的位置。后面的树林看起来倒像是偏热带植物，还是深山之中的。
　　不像是灵珠古镇周围的地方。

　　这样一个和灵珠古镇格格不入的地方，周娅把他们带过来干什么？

　　聂绮还不来及思索缘由，就看到祭台正中央缓缓升起一个高台，周淮安带着几个人在正中间慢慢出现。

　　“既然你们自愿献祭，那么祭神仪式就安排在此刻吧！”周淮安将手中的串子取下来，慢慢搓捻着上面的珍珠，“你们过来吧。”

　　就像不受控制般的，聂绮看到自己往祭台的方向走去。

　　这，难道就是自愿献祭之后产生的效果？
　　聂绮想到自己刚来的第一天，在周淮安说偷窃者的时候，她也是这种无法动弹的状态。
　　难怪周娅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他们反悔，原来是神的契约作用。

　　聂绮一步步向高台走去，在他们全部站在了高台之上，站在了周淮安旁边的时候，她身上的禁锢才消失。

　　但这时，高台周围升起了一圈透明的光阵，上面刻画着周家村曾经生活的画面。
　　不出意外，即使她们再想跑，应该也跑不了了。

　　“祭神不用挑时间的？打工人出门都想看看黄历，看今天适合不适合努力呢。”聂绮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她语调刻意压柔，“神，这么不讲究吗？”

　　“神看中的是心意，不是虚无缥缈的黄历。”周淮安捏碎一颗珍珠，“外来人，你想拖延时间吗？”

　　“神都不在意时间，我有什么好拖延的，难道我现在还能跑掉吗？”聂绮往前凑了一步，“不过在祭神之前有个问题想知道，不知道你能不能解惑？”

　　周淮安没有说话，他看向聂绮的目光十分不善，之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让周淮安记恨上了聂绮。

　　聂绮笑笑，看看周娅，又看看周淮安：“你们什么关系？”

　　周淮安冷哼一声，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而且猜不到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这个时候冒然回答，很有可能会落于下乘。

　　周娅却不解：“我们没关系。”

　　“可是你们都姓周，而且你还很听他的话。”聂绮摇摇头，眼神在两人中间瞟了瞟。
　　周淮安果然是个老狐狸。

　　周娅明白了聂绮的言外之意，即使知道这可能是聂绮问出的一个陷阱，但是她还是跳了：“我父亲是偷窃者，当时被发现之后，为了平息神怒，他被……沉海了。周家村很多人都姓周。”

　　周娅解释的很详尽：“父亲在当时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他死在了真正的神罚之前。”
　　对于周娅的父亲来说，被村人沉海或许还是一件好事，不然，他也会经历村民们所遭受的一切，还要承受无尽的心理痛苦。

　　但他死了，这份心理上的痛苦转而由他的女儿来承担了。
　　而他当初是为了救女儿才做了偷窃者。

　　因果之间，竟然根本掰扯不清楚。
　　也根本说不清，他究竟会更愿意接受怎么样的一个结局。

　　“只是回答一个问题都不肯吗？”聂绮颇为失望，她看向周淮安手中的手串，他搓捻着一颗珍珠，又有一颗珍珠在慢慢化为灰烬。

　　聂绮这下数清楚了，这串手串上一共有19颗珠子，其中18颗是普通绿色珍珠，一颗是接近于黑色的珠子，和聂绮背包中的灵珠长得很像。

　　“村长，你是不是一直在骗周娅？这样的问题不可以回答吗？”聂绮笑得纯真，周娅站得笔直，她看了看聂绮，然后望向了周淮安。

　　周淮安沉默不语，不愧是村长，非常沉得住气，他冷笑了一声，看着聂绮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比如，祭神的事情上，你，真的想要终结这一切吗？”聂绮缓缓问道，周淮安搓捻珍珠的手顿了一下，下一刻，又有一颗珍珠直接被捏碎，飞屑溅起，落在了聂绮的衣服上。

　　她后退几步，轻轻拍了拍：“这样可不文明哦，公众场合不要随意乱扔垃圾，哪怕是灰。”

　　“我当然想要终结这一切。”周淮安停下了手中动作，“你们向神发过誓的，如果你们不是心甘情愿的话，就会沦为神的奴隶，这个下场远远比村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悲惨。”

　　“我劝你不要耍花招，老老实实自愿献祭，从心底敬爱我们的神。”周淮安是个十分虔诚的信徒，说话间，他右手点额、抚发、拍肩、闭眼、鞠躬，口中慢慢说道，“请神原谅她的放肆。”

　　“我当然敬爱神，只是你是真的敬爱吗？”聂绮并不在乎周淮安的目光，她指着周淮安的头发问道，“村长的头发乌黑发亮，是有什么保养秘诀吗？”
　　“这样的问题，村长也回答不了吗？”

　　这个问题，聂绮曾经问过周娅，但是周娅回答不出来。

　　周淮安脸色很难看，他发现自己再一次小瞧了面前这个看起来无辜纯真的少女。

　　他本来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周娅和他带来的几个人，此刻目光全部聚焦在他的头发上，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
　　而祭神大阵的开启，仅仅依靠周淮安一个人是打不开的。

　　“家族遗传的。”周淮安憋了半天，草草说了五个字。

　　“是吗？”聂绮笑笑，“那你的家族基因可真好。听说，头发是人的精血养育的，村长日日操劳耗费心血，身体又不是很好，经常咳嗽，应该是气血不足的症状，头发却能保持这么乌黑。”
　　“这算一个奇迹吗？”

　　聂绮太过促狭，而随着她的话，那几个人再度将焦点放在了周淮安的身上。

　　周娅不禁思考起来，村长的头发是一直这么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