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一生》墨北大夫

8、第 8 章

　　八休养
　　张起灵等人从斗里出来没有去火车站坐火车，一是黑瞎子这一身伤估计也瞒不过，二是怕黑瞎子的情况恶化，以防万一众人决定坐着那辆大巴直接回北京！一路上众人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黑瞎子的身体状况在逐渐恶化，高烧不退，伤口发炎，对于一般人来说肯定承受不住，装备里的药物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张起灵能做的也都做完了，但看着怀里那人痛苦的样子，心里很痛很痛，恨不得自己代替那人承受，张起灵慢慢替黑瞎子擦拭脸颊和额头上的冷汗，用手抚平黑瞎子紧皱的眉头，苏万一直拿着张起灵上车就递给他自家师傅的墨镜，紧紧的抓在手中，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多少年没有见过自家师傅伤成这样了，看着昏迷中还在痛苦的黑瞎子，苏万不忍看下去，转身向前排走去，留下张起灵和黑瞎子在后排独坐！张起灵轻轻抚摸黑瞎子的眉眼，配合着汽车的嗡嗡声小声的说道
　　\"瞎子，你等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回来找你了，你要离开了，世上真的只剩我一人\"
　　张起灵见黑瞎子不答接着说
　　\"瞎子，你还是你，你还是那个跟在我身后不停叫着起灵哥哥的齐墨，没有变，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就我们两个，你还是齐墨，我还是你的起灵哥哥，好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张起灵说着默默带上了哭腔，头放在黑瞎子的头上！实际上黑瞎子醒了有一小会儿了，刚才的话也都一字不拉的听到了，不过张大斗神这么认真的告白，黑瞎子还在不忍心打断的，心里叹息了一声，抬手托起张起灵下额，替他抹去眼角的泪水，张起灵惊讶的抓住黑瞎子的手，黑瞎子艰难的笑笑，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力气
　　\"哑巴，我都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的难过，你心里对我的在乎，我都感觉到了，所以不要哭了，我没事，真的，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世上不会只剩你一人的，我陪你\"
　　张起灵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黑瞎子的对他的好他记得，黑瞎子对他的不离不弃他记得，黑瞎子对他不冷不热他记得，黑瞎子对他的一切他都记得，不想忘记，不能忘记
　　\"瞎子，等你养好了伤，我不会再说让你等我，独自抛下你，你。。。你愿意陪我履行张家的责任，你愿意陪我寻找并守护张家的终极吗？我知道这本不是你的责任，所以。。。\"
　　黑瞎子虚弱的笑着摇摇头，打断张起灵
　　\"哑巴，你没有抛下我独自离开，瞎子我岂有不陪你的道理\"
　　张起灵搂紧了怀中人，闭上眼睛轻轻吐息
　　\"瞎子。。。我爱你\"
　　张起灵未听见怀中人的回答，看向黑瞎子，谁知那人已然睡着，张起灵有点生气又觉得好笑，最后一句那人到底有没有听到，心想算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这一时！实际上黑瞎子听到了，只不过他无法回答，就算回答了，张起灵也会忘记，再次忘记他们的一切，所以黑瞎子只想珍惜现在，珍惜眼前那个还在乎，还记得自己的张起灵就够了！
　　回到北京已是深夜，华和尚让人准备了车送黑瞎子去陈皮阿四的私人医院，但被张起灵回绝了，转身带着黑瞎子回家，这给华和尚弄懵了，这是闹哪出啊！在车上黑瞎子醒着的时候让张起灵把手机拿出来，拨通解语花的电话，张起灵心想又是他，黑瞎子实在没什么力气，跟解语花长话短说挂了电话！张起灵带着黑瞎子回去，在门口碰上了等待着的解语花，没有多余的话
　　\"上车，去医院\"
　　张起灵担忧黑瞎子的身体没有过多的询问，到解家的医院时医生连忙接过黑瞎子推进手术室，留下张起灵和解语花面面相持，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黑瞎子还是没有出来，张起灵紧张着环抱自己，解语花看着张起灵的动作，先一步打破沉静
　　\"张爷，您可想起来了多少？\"
　　张起灵知道解语花所问何事
　　\"全部，不差\"解语花皱眉
　　\"这样啊，那张爷可有想过离开瞎子？\"张起灵不悦
　　\"没有，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解语花眼神冷厉的站起身来面对张起灵，冷笑道
　　\"哈哈哈，是吗张爷，在你一次次失忆，一次次狠心抛弃，一次次用刀穿透他的人是你，一次次无情甩开他的人也是你，是你张起灵！瞎子一次次不要命的下斗，一次次不停的喝酒，一次次无谓的糟蹋自己，一次次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解语花，而不是你张起灵，你有什么资格在你想起来的时候回来找他，失忆的时候再次冷血的留他在原地，看着你无情离开的背影，你回来他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回来伤害他，为什么，你说啊？\"
　　张起灵面对解语花愤怒的质问，竟无言以对，他一直想弥补黑瞎子，但面对解雨花的一席话，他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解语花见张起灵沉默了，接着说
　　\"张爷，我还叫你一声张爷是敬重你，希望你放弃瞎子，只有我能给瞎子最好的照顾\"
　　张起灵瞳孔放大，不行，不能放弃，心里叫嚣着，嘴上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不。。。行。。。。不行，我不会放弃他\"解语花抬手要招呼张起灵
　　\"张起灵，你。。。\"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那两人完全忘了刚才还在吵架
　　转眼解语花冷漠的对医生说道
　　\"他怎么样\"医生看向张起灵
　　\"我问你，你看他作甚\"
　　\"是是是，黑爷的伤已无大碍，稍作休养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个。。。\"
　　\"只是什么，说\"
　　\"黑爷的伤没事，只是黑爷在精神上受的伤恐怕，黑爷在精神上受到很大刺激，所以。。。\"
　　说完看向张起灵\"刚才黑爷在里面不停的叫着哑巴，我想黑爷是在叫您\"
　　\"别说废话，怎么治\"
　　医生叹息\"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张起灵了然，解语花沉静在刚才的话中，原来他黑瞎子从来没有属于过他，自己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还比不上一个让他伤心的人，解语花用极小的声音说着
　　\"瞎子，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耳力极好的张起灵自然是听到了，他不知道黑瞎子和解语花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失忆的时间里黑瞎子和解语花做过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他是很感激解语花陪在黑瞎子的身边，但这不代表他张起灵会就此放弃黑瞎子，放弃回到这个人身边的机会！黑瞎子被护士推出来时，解语花已然离开，张起灵看着混身绷带的黑瞎子，心疼的抚摸着黑瞎子，让护士看的面红耳赤！
　　黑瞎子醒来已是两天后了，这两天里张起灵从未离开过一步，一直紧紧抓着黑瞎子的手，直到黑瞎子醒来，眼中的惊喜盖过心中的疲惫
　　\"瞎子，你终于醒了\"
　　\"哑巴。。。水。。。\"
　　张起灵慢慢扶起黑瞎子，递上杯子，喂他喝水
　　\"慢点，还有\"
　　黑瞎子就觉得舒服多了，慢慢张口
　　\"哑巴，花儿爷呢？\"
　　黑瞎子一张口竟然要找那解语臣，张起灵的脸瞬间黑了，黑瞎子不知道张起灵和解语花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明所以张起灵生气的理由，张起灵愤愤的说
　　\"不知道\"黑瞎子知道张起灵吃醋了，开心的笑笑
　　\"呦，我们家哑巴这是吃醋了\"
　　张起灵不理这个蛇精病，心里对于黑瞎子那句我们家还是很受用的，张起灵削着苹果，黑瞎子见没趣儿了，一本正经的问道
　　\"哑巴，我睡了多久？\"
　　\"两天\"
　　\"这两天里有什么事儿？\"张起灵知道黑瞎子指的什么
　　\"没有\"
　　\"咯咯咯，哑巴学坏了，都会撒谎了\"
　　张起灵不悦
　　\"没事，安心养伤\"
　　\"哑巴，告诉我吧\"
　　张起灵实在是拗不过这人，把这两天的情况都给黑瞎子说了，越往后说，黑瞎子的眉头皱得越紧，脸色也越发苍白，气的身体开始颤抖，张起灵感受到黑瞎子的不对劲，抓着黑瞎子的手和肩膀扶正他，并不再往下说，不用说黑瞎子也知道了大概，泄气一样的向后躺去，手搭在眼上
　　\"哑巴，花儿爷这是何必呢，四阿公这是要下狠招了啊，在这北京城里谁不知道解家当家是我黑瞎子罩着的人啊，四阿公绑了花儿爷，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哎！哑巴，万子呢？\"
　　\"我让他去打听情况\"黑瞎子叹气
　　\"得，看来瞎子我明儿个要登门拜访四阿公了\"
　　\"不许去\"
　　\"哑巴，四阿公知道花儿爷是我的人，才绑了他，我不去不行啊\"
　　\"不许去，送死\"
　　\"咯咯咯，放心，那陈皮阿四留着我还有用呢，没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他做到这个份儿上？\"
　　\"哎，哑巴，花儿爷是我一手带大并训练出来的，我答应过二爷要好生照顾他，护着他，帮他打理解家，二爷有恩于我，瞎子我不能忘恩负义啊\"
　　张起灵知道说不过黑瞎子，没有多言
　　\"哑巴，一会儿万子回来了，让他帮我传个话给陈皮阿四，说是瞎子我明儿个亲自登门拜访\"
　　张起灵点头答应，黑瞎子实在是累了，慢慢睡去，张起灵替黑瞎子盖好被子，叹息
　　\"瞎子，解语花比你自己更重要吗？他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又让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