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守一生》墨北大夫

14、第 14 章

　　十四昏迷
　　张起灵和华和尚等人回到北京已经十几天，黑瞎子在解家的医院住了十几天，这段时间张起灵像脱了线的木偶，不吃不喝不睡没日没夜的陪在黑瞎子的床边一步也没有离开，一直等待的那人醒来，只为他能睁眼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
　　刚回北京的时候解语花就赶到了火车站，拦下张起灵等人赶上了车去往医院，华和尚和伙计们拿到了长生珠自然不会再多管闲事，在手术室外解语花责怪着张起灵，驱赶着张起灵，张起灵都没有挪动一步，依旧面无表情。解语花说着责备的话，张起灵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他害怕回想起在墓外的一切，张起灵站在手术室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第一次害怕身边人的离去，第一次想要好好的拥抱一个人，第一次想留下一个人回忆，第一次不想再次忘记。不想忘记黑瞎子被墨镜挡住的脸，翘翘的眉，长长的睫毛，琥珀色的眼，柔软的发丝，修长的身段，厉害的身手，可爱的睡颜，坏坏的贱笑，没正经的性格，黑瞎子的一切一切都刻在了张起灵的心里，就算失忆也要让身体记得黑瞎子的全部。五个小时后黑瞎子被推出了手术室，张起灵和解语花马上迎了上去，解语花没在管张起灵低头看看黑瞎子抬头询问着自家医生
　　“他怎么样？”
　　“爷，您放心，黑爷不是因为受伤才会昏迷的”
　　“什么？”
　　“怎么回事？”
　　“我解家这儿还轮不到你来问”解语花怒吼着张起灵
　　“爷，您先别生气，黑爷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楚，但身上的伤口我们都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说”
　　“是，黑爷的情况我们不好说，能不能醒要看黑爷自己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黑爷自己不愿意醒来的话。。。。”
　　“你是说，黑瞎子自己不醒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不不不，也不是，您和张爷经常在黑爷身边说话，刺激着黑爷的神经，也许会醒的更快些”
　　“知道了，下去吧”
　　“是”
　　“你都听到了”
　　“嗯”
　　“为了瞎子我暂时不会赶你走，但我警告你，等瞎子醒了你最好离他越远越好，别再来伤害他，你的爱他承受不起，他的爱你不配”
　　“。。。。”
　　解语花说完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着张起灵说道
　　“我现在还有事，暂时将瞎子交给你，如果他再有什么意外，我让你万劫不复”
　　解语花这次真的走了，张起灵抬脚走向黑瞎子的病房，每一步如千斤，走的痛苦，走的悲凉，定身站在黑瞎子的门外，迟迟不敢进去，耳边一直回响着解语花的话“你的爱他承受不起，他的爱你不配”，张起灵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在爱着这个人，有没有资格在继续待在这个人的身边。张起灵在门口僵持着，回查的医生看到张起灵站在门口不明所以，好心的提醒
　　“张爷，张爷”
　　“。。。。”
　　“张爷，您在黑爷的门口干什么？”
　　“。。。。”
　　“张爷，您听到我说话了吗？”
　　“。。。嗯。。。”
　　“哦，那您别站在门口了，进去和黑爷说说话，也许听见最在乎的人的声音会醒的快一些”（医生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有人和黑瞎子说话会好的快）
　　“嗯”
　　张起灵却想着，也许自己是黑瞎子最在乎的人，打开房门，抬脚走了进去，顺手将窗帘拉上，灯光调到最暗，才坐回黑瞎子的床边，默默的守护着他，慢慢抬手抚摸着黑瞎子的脸庞，没有墨镜的阻碍，张起灵看着黑瞎子熟睡的样子甚是可爱，从柔顺的头发、高高的额头、好看的眉毛、长长的睫毛、紧闭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干涩的嘴巴、净白的脖子、略宽的肩背、结实的胸膛、精瘦的腰身，左手停留在黑瞎子的腰上，轻轻来回抚摸黑瞎子腹部的伤口，右手附在黑瞎子的手上，两手相叠放在自己脸上，轻柔的开口
　　“瞎子，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
　　“。。。。”
　　“你睁眼看看我”
　　“。。。。”
　　“你说过的，要等我带你回家”
　　“。。。。”
　　“你不能这样赖床，我还在等你，等你一起去找我们的回忆”
　　“。。。。”
　　“瞎子，我以前从来不害怕别人离开，不害怕自己失忆，不害怕被人利用，不害怕自己死在墓里，不害怕去守护终极，不害怕履行张家族长的责任，不害怕别人在我面前受伤，我以前的所有不怕都在遇见你以后被打破了，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我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过，还什么都没开始尝试，还没有好好的陪伴着你”
　　“。。。。”
　　“对了，瞎子，你还记得吗，你许了我十年之约，你是道上的黑爷，说话算数啊，小心我毁你名声”
　　“。。。。”
　　“你还欠我一次做的机会，所以。。。回来吧。。。回来吧，瞎子”
　　“。。。。”
　　“瞎子，瞎子，瞎子，瞎子，听到了吗？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你说过如果我再次忘了你，走黄泉路，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你黑瞎子与我张起灵再无瓜葛，但我还没有忘记你，所以你许的一世之约不能反悔啊”
　　“。。。。”
　　“瞎子，瞎子，我爱你，一生一世，我愿与你相守一生”
　　“。。。。”
　　“瞎。。。唔。。。瞎子，瞎子。。。”
　　“这可是你张大斗神说的啊，你要反悔了我可不认啊”
　　“哎。。。瞎。。。瞎子？”
　　“呦，我们张爷这哑巴治好了又开始结巴了，咯咯咯咯。。。咳咳。。。咳。。。”
　　“瞎子，怎么样？让你乱动”
　　张起灵看黑瞎子想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伤口，面色难看的咳嗽起来，马上上前慢慢扶起黑瞎子，垫高枕头，让他靠着舒服点
　　“瞎子，你等下，我去找医生”
　　张起灵刚说完转身，黑瞎子一把拽住张起灵的手腕，慢慢拉近自己，让张起灵坐下来稍安勿躁
　　“哑巴，我没事，刚醒不适应”
　　“真的”
　　“嗯，真的”张起灵松了一口气
　　“瞎子，你之前怎么回事”
　　“啊，一上来就问这个”
　　“。。。。”
　　“哎，好吧好吧，我也听了你几天的情话了，算是补偿你吧”
　　“你醒着”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微怒的脸，知道自己说错了，立马改口
　　“啊，不是不是，我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但是呢我还不能醒，我在找东西”
　　“。。。。”
　　“嗯，做梦找东西”
　　“。。。。”
　　“哎哎哎。。。别动手啊，我说的是真的，我在找长生珠的用法，还有怎么毁灭它”
　　“。。。。木棺里的”
　　“嗯。。。我说哑巴，你这几天说的话快赶上你这十几年说的话了吧”
　　“。。。。”
　　“哎哎哎，别。。。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还不成嘛”张起灵面对黑瞎子永远束手无策
　　“。。。只对你。。。”
　　“咦？真的？”
　　“嗯”
　　“那。。。花儿爷最近咋样？”
　　“。。。。”
　　“哎，你倒是说话啊”
　　“没事，来过几趟”
　　“哦”黑瞎子知道张起灵不愿意提起解语花，默默转移话题
　　“我从族人那里知道了长生珠的用法，但如何销毁他没说”
　　“怎么用”
　　“恩。。。这个。。。”
　　“说”
　　“就是用齐家人的血每天晚上零点整不停的浇灌一炷香的时间，连续三十一天。。。即。。。可”
　　张起灵的脸色随着黑瞎子的话越来越黑，吓得黑瞎子越说声音越小
　　“这么解”
　　“目前没得解，所以现在没找到解法之前还不能让陈皮阿四知道我已经醒了，不过他也许已经知道了”
　　“瞎子，有我”
　　“嗯，我知道，在四阿公找到我们之前先跑路吧”
　　“好”
　　张起灵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衣服递给黑瞎子让他换上，黑瞎子却也不惊讶，强者之间的默契不用多说，待黑瞎子换好衣服，张起灵扶着他偷偷的离开了。解语花来看黑瞎子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了，之后见面狠狠地揍了黑瞎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张起灵带着受伤的黑瞎子回到了四合院，原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还是算不过这只名叫陈皮阿四的老狐狸，一见他们陈皮阿四毫不避讳的说
　　“张爷和黑爷这是准备去哪啊”
　　“。。。。”
　　张起灵不悦，黑瞎子不语，陈皮阿四接着说
　　“你们不方便说，老夫就代为说了，黑瞎子你是躲不掉的，别忘了你欠老夫的约定”
　　张起灵一直盯着陈皮阿四，想着如何逃走，黑瞎子这边倒是不急了，既然被当面逮到，又何必在逃
　　“四阿公客气了，瞎子可没说不还”
　　“哦？那就好，那就请黑爷和我走一趟吧”
　　黑瞎子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想到陈皮阿四的手段，至少要保住张起灵，但黑瞎子答应他张起灵可不会答应，在黑瞎子和陈皮阿四说话的时候，张起灵就准备硬闯出去，手上慢慢聚力，在听陈皮阿四说黑瞎子欠他一个约定，张起灵就知道这人是不会和自己离开了，但令张起灵没想到的是黑瞎子尽然要保他
　　“好，但我有一提条件，不知四阿公可否答应”
　　“黑爷既然都说到这了，老夫可有不答应之理”
　　“好，四爷爽快，我会跟你们走，但放过张起灵，四爷可答应”
　　“。。。好，就依你，那黑爷请吧”
　　“好”
　　“不行”
　　一直沉默的张起灵突然开口，黑瞎子知道张起灵的想法，把他拉到一边，陈皮阿四知道黑瞎子不会逃走，也不管由着他们去了
　　“哑巴你听我说，我知道很危险，放心，你在家里等我，时机到了我会找你，很快”
　　“多久”
　　“。。。七天，等我”
　　“好，没消息，我找你”张起灵知道说服不了这人，只能暂时顺从黑瞎子
　　“嗯”
　　“小心，别勉强自己”
　　“嗯，我爱你”
　　“我也是”
　　陈皮阿四像是等的不耐烦了，出声道
　　“黑爷可与张爷商量好了”
　　“咯咯咯咯，四阿公这话说的，只是小小的提醒下张爷，别带着瞎子的宝贝跑路喽”
　　“哼，黑爷走吧”
　　“四爷请”
　　黑瞎子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张起灵，心想着担忧的表情可不适合你啊哑巴，但现在的自己除了回给张起灵一个笑容其他的什么都给不了，让他放心的话语，让他放心的承诺，一样黑瞎子都给不了，黑瞎子走之前给张起灵留下了最后一句唇语
　　“起灵，等我”张起灵也只回了一句
　　“瞎子，我等你”
　　随后黑瞎子的全部身影消失在张起灵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