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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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当初的市区骚动，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当初大军突降奥丁所造成的恐慌和之后一连串时局的变化所引起的余波，也已经开始慢慢消散。
莱因哈特麾下的提督们的确每一个都具备了出众的能力，那晚的雷霆行动和之后的强势镇压，使得目前整个宫廷内外的各方势力都非外安份合作，而作为之前最大幕后掌权人的立典拉德公爵和其一族，所有人都已悉数入狱，在等待最后的判决。而能够对他们的命运作出真正实质性决断的人，正航行在宇宙之中，即将回归。
如无意外的话，三天之后，奥丁帝都，就会迎来她新诞生的，年轻的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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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觉得，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自一人，安静的走在街道上了。
眼下，她正处在忙碌之前的短暂空闲期。因为接到了艾芳瑟琳的邀请，所以正打算去拜访米达麦亚府上。自从紧张的备战开始以来，她就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去看望艾芳，所幸对方并没有介意，还很贴心的在战后的局势也都大致稳定了后，才出言邀请。
当达到之后，才发现除了米达麦亚正在家中，罗严塔尔也正与他坐在一起喝咖啡。看来两位提督也是打算趁着主君归来、工作开始之前的几日难得的假期，好好的放松休息一下。
原本对于见到罗严塔尔，埃尔曾经是很认真的考虑过，应该以什么样的方法好好的还以颜色的。…………不过，目前她没有这个心情，或者说她其实已经暂时的忽略了这样的“小事”。
“难得能在大战之后见到两位提督，真是荣幸啊。”埃尔笑着开口，在多次的拜访之后，她和米达麦亚已经算是熟识了，而这也的确是她第一次是一起见到两人。
“埃尔，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不过，在今天请你来，是我特地拜托艾芳的。”
对于米达麦亚的话，埃尔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的等待下文。毕竟，这样的开头，一定是有下文的，不是么？
“事实上，埃尔……我们今天是想向你道歉的。”
“关于罗严塔尔之前在战场上的行为……还有，最主要的，还是关于你在当时特意传送的资料，我们…………”
“当啷————————”
“对不起啊，艾芳。这、这是你最、最喜欢的一套咖啡杯吧……”
“啊，没有关系的……我记得埃尔本来就比较喜欢红茶吧？我再去帮你泡一壶来好了……不对，我还是……”
细心的艾芳瑟琳注意到，原本的聊天，已经渐渐的转入了相当正式的问题。以往，对于这样的情况，她一般都是自动的回避。但她也同时注意到了，随着丈夫语气的渐趋严肃，她好友的脸色也渐趋苍白透明。担心矛盾之下，她也不知该去该留。
其实在米达麦亚讲述到一半的时候，埃尔就已经无法分辨他的话意了。
她终究是听到那场事件的细节了啊…………
埃尔不由的苦笑。
当晚的大军压境之后，她其实就已经明白了——某些事情终究是难以挽回了。
自那一夜，她便有意的拒绝听取任何相关的情报。
但那样重大的消息，最终，还是在得到了最严密的确认后，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当时，捏住手里的报告，她只看了最上面的一张，最重要的一句话……然后，很平静的告诉助手：
“我知道了，拿走吧。”
“可是小姐，您才……”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了，只要知道了最后的结果确实是这样，那么细节，又有什么要紧的。
不是，今天米达麦亚的话，让她了解到了——原来知道了其中的细节，能够让她更加的悲哀和无奈。
之前，她只知道，她和安妮罗杰的劝告，都没有产生作用。
现在，她终于清楚的了解到
她为吉尔菲艾斯收集的情报，只是让他在枪击之前，更快一步的挡在了莱因哈特前面。
在枪支出现之前或在枪支出现之后做同一决定与行动，又有什么区别？
她向米达麦亚传送的资料，只是让罗严塔尔提前一步的阻止了安森巴哈事后的自杀。
安森巴哈是否活了下来，与她，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切真的是太过可笑了！
米达麦亚的叙述和致歉，一直没有停止。他似乎也是在希望借着这一动作，能够稍稍排解他内心的懊丧和后悔；而罗严塔尔，则是一直没有开口，低头喝着咖啡，让人完全无法看到他蓝黑双眸里是否有着一丝波动或情绪。
“埃尔！”
在某种程度上，都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两个男人，视线也当然的定格在伯爵小姐之外。直到艾芳瑟琳的一声惊呼，才察觉到了屋内的异状。
而等他们看到后，惊讶的发现，埃德曼伯爵小姐已经软倒在艾芳瑟琳的怀中，整个身体，正在不停的颤抖。
“埃尔，埃尔！你没事吧！”米达麦亚紧张的试图唤回伯爵小姐的注意力，以缓解她目前的状况，“艾芳，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忽然就……沃尔夫，埃尔她不会有事吧？”
“伯爵小姐她刚才只是在听你说话吧？这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举动或者事情有可能会对她造成影响的！但是……为什么她的反应会这么强烈？”相比之下，罗严塔尔显然要冷静的多了，但他也不能肯定是否因为米达麦亚刚才的话，如果是的话，他也不能理解，伯爵小姐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是因为我提到了那件事吗？可也不会……”
“总之，先确认一下吧！”或许只有找到了根源，才能马上缓解她的这种状态。
“伯爵小姐，你是在为吉尔菲艾斯一级上将的事……悲伤吗？”罗严塔尔低下身，以安抚的语气慢慢的询问，但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埃尔表现出来的情绪。
“吉尔菲艾斯”和“悲伤”，让埃尔的神智从无意识的空白中慢慢回复了过来。
悲伤……么？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只是觉得有些寂寞，很奇怪的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寒冷和寂寞。
她现在所“悲伤”的原因，是无法告诉任何一个人的。
而她独自守着这个秘密已经很多年了，她为了避免这个结果也努力了很多了，或者应该说，她已经做了所有她能作到的事了，但是……
也许，她真的应该说出这个秘密的，但是不会有人相信她的。不、不，也许终究会有一个人，在那之前相信她的。也许，她早就应该说出来的……
“伯爵小姐，伯爵小姐，埃德曼伯爵小姐！”罗严塔尔耐心的，契而不舍的再次召唤她涣散的目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告知我们，你这么……伤心的原因。”
这样的问话，放在平日，可以说是相当冒犯的，但目前，罗严塔尔也暂时无法顾忌那么多了。
告知？最终仍是这样的结果，大概就是因为我无法告知任何一个人吧？
“是啊，埃尔。可以的话，就请告诉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帮你的！”艾芳瑟琳温柔的声音，也带着忧虑在耳边响起。
说……什么呢？
埃尔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到了现在，这些话，大概也能以别的方式表达出来了吧。
“只是，刚刚听到米达麦亚的话……想起了”虽然开口了，但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恍惚，“以前在历史资料的里，看到过的记载，说是记载，更象是故事。”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各国战乱的时期，某个小国的派遣了一个刺客前往当时最强盛的国家，刺杀他们的君王。为了让大国放松警惕，这个刺客以小国最负盛名的将军的头颅作为礼物，得到了进谏的资格。而他在君王献上了了小国的军防地图，在纸制的地图最后展开的刹那，拿起了卷藏在里面的匕首。”
“而第二个故事，是一位争权的世家公子。他也是雇佣了一个刺客，这个刺客打听到了公子的对手，十分喜欢吃鱼。于是他便打扮成了一个出色的厨师，身无武器的端着一整条烤鱼靠近了目标，最后……他从鱼肚子里，取出了短刃。”
埃尔有些缥缈的声音，这使得她的叙述，真的就象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但听完“故事”的人，一时之间，却都没有表示。
“那么……故事的结局呢？”片刻的安静后，罗严塔尔问道。
“第一个故事：因为大殿上的臣子都不得携带武器，所以……他最后被一个随侍的药师，用制药的工具救了；而第二个故事：他死了。”
“伯爵小姐，你说，这时很久以前的记载？”
“是啊。很久很久了的……在冷兵器时代，地球的西元纪年还未开始的时候。”
“是不是很像？”最后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说出的同时，带起了她嘴角一抹难辩的笑容。
而随着她声音的结束，两个男人，一同跌坐回了靠椅上。
“罗严塔尔，我们大家，竟然会这么古旧的花招给骗了，我们大家都……真是难看啊……”米达麦亚哑然的吐出一句。
“啊。”
同样感受的罗严塔尔，在无力的回应之后，看向了说完之后，就继续沉默的倚靠在艾芳瑟琳怀里的埃尔。
“那么，伯爵小姐，你是在……内疚么？”
这句话，仿佛一个暗示一样，让埃尔又开始了颤抖。不过与之前稍有不同的是，幅度更为细小，抖动的却也更为频繁。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受惊的小动物一般。
“埃尔，埃尔？”艾芳瑟琳试探的叫了两声，但发现怀里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只得伸手去轻轻摇晃她一下。
“沃尔夫，埃尔她的温度好高！”
在听到妻子的大声呼唤后，米达麦亚从颓丧的沉默中惊醒了过来，立刻起身。
“脸色很差，是高烧么？…………罗严塔尔？”
米达麦亚惊讶的看着好友，一步上前，将已经无意识的伯爵小姐，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应该是神经性的发烧。”罗严塔尔一面冷静得回答，一面转身向楼梯走去，“我送她去你们家的客房。是两楼左转吧？”
在步伐稳健，宛若空手的前进了几步后，罗严塔尔在客厅的门口停顿了一下。背对着房内的人，他语音暗哑的最后说了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米达麦亚，今天的话，不能让第五个听到。”
“我明白。”
“……沃尔夫？”
“不用担心，艾芳。埃尔会没事的。只是……她今天说的话，是绝对不可以再告诉任何一个人的。”
“……知道了，我一定会牢记的！……那我现在马上去请医生吧！”
“好的。……不过最好还是通知一下埃德曼家，他们应该有专门的家庭医生的。”
这场谈话，是必须作为秘密，保守下来的。
虽然他们的主君，必然能够明白，那场事件的最终发生，其实埃德曼伯爵小姐并没有任何过错，但作为人的本性，不可能逃脱的情况——一旦知晓，内心的嫌隙和纠结，也将不可避免的种下。
就像罗严克拉姆侯爵和吉尔菲艾斯提督，最初那样…………
米达麦亚，思及此，最终也只能悲叹一声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