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化学课，高二四班安安静静。
娄建博坐在讲台上批作业，大家在底下埋头写试卷，附中快要迎来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于是他拿出单元卷子发给他们做做。
教室左边最后的角落，李航信正抓耳挠腮想着某个化学式怎么写，实在想不出的他看眼正撑着下颌写字的卓骜，又瞄一眼讲台上的班主任，抬笔在隔着两人中间的小书架面上点了点。
正好写完试卷的卓骜，大手一挥，把试卷放过去，李航信高兴地拿走。
看着几乎被写满的卷面，李航信心生佩服，因为开学考的操作，让他误以为卓骜是个不爱学习的，后来发现对方好像不是，只是没那么爱学习。
卓骜写完也懒得检查，试卷被拿走后伸手从一边抽出学校发的化学教辅，打算再做做题。
一翻开就看见一张字迹好看的白纸，是陆茶写好的借条。
借条是小树林谈话的第二天，卓骜来上课时在课桌里发现的，压在没有拿走的帆布袋底下，他看过后就随手塞进一本书里了。
又扫眼白纸上清秀的字迹，卓骜抬头看向右边，目光落在陆茶身上。
他和陆茶，一人在最左边的最后，一人在最右边的中间，教室也就那么大，他清楚看见坐姿端正的陆茶，正微低头认真答题，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的侧颜，精致到完美。
陆茶碰到了一道有点超纲的题，草稿纸上写着好不容易想出的化学方程式，但怎么都配不平，他微皱眉头，左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继续写写算算，正写一半笔没墨了，他侧身从小书架上拿笔芯，下意识看向某个方向，被惊了一下。
云市天气一直很好，一阵凉风吹开天上白云，窗外嫩叶推搡着哗哗响，被遮住的阳光照进教室。
穿着短袖校服的卓骜，坐在阳光里正看着他。
年少青春的alpha，一张脸透在阳光里俊得明明白白，两人视线相交，卓骜眨了下眼，嘴角忽然微扬，脸上的痣仿佛都生动起来。
陆茶微瞪着双眼，佯装无事地回身不再看他。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卓骜，眯了眯眼睛。
他看着陆茶转过身后换掉笔芯，继续专心做题，彻底对他无视。那天他好歹又送了他去医院一次，两人就算不熟也不该是这样的吧，连个笑脸都没有？
卓骜脸上的笑容没了。
那晚检查后陆茶在医院睡着，医生告诉他陆茶是信息素紊乱，已经没事，但需要留院观察一晚，让他先回去，他确认陆茶没事后才离开。
后来返校两人没再有什么交流，微信依旧不联系，但他总觉得陆茶对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就像刚才那样，似乎在避开他。
卓骜掏出手机打开微信，陆茶加了好友后的对话框还在首页，他点开对话框，正要打字时又停住，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的卓骜说句无聊，把手机塞回口袋。
没听清的李航信头也不转地问：“咋了？”
卓骜把借条夹进书里，太阳晒得他发热，说：“拉窗帘。”
李航信抬头，晃眼的阳光以精准的角度忽略过他，直照到他同桌身上。
“嗨，你不早说。”他大手一伸拉上蓝色窗帘，把调皮的阳光挡在外边。
-
星期四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娄建博喊句下课后，四班学生们迫不及待收拾东西，纷纷往操场去。
也不知道这学期课表是哪个老师排的，竟然把他们两节体育课都安排在最后一节，大家十分感激那位老师。
四班体育老师姓李，是个alpha，也是附中身高最高体格最壮的老师，陆茶第一次见到他时觉得自己真是“娇小”，在一米九几的体育老师面前都不太够看。
李老师集合完大家后，照例让学生们去跑步，alpha们首当其冲。
alpha体力好，跑步是小意思，他们跑得飞快，很快就甩下其他人。
其他人平常不怎么运动，跑步时只要老师没看着，能偷懒就偷懒，而老师一看过来，就吭哧吭哧一副认真跑步的样子。
李老师知道他们爱偷懒，时不时扯着嗓子吼他们一句。
不爱运动的早扎堆落在后边，陆茶和陈水跑在中间，原本跑前边的卓骜过弯时瞥见他，想到那天化学课的事就故意放慢速度，等人追上来。
陆茶跑着跑着就发现离卓骜越来越近，于是自己也放慢速度，保持一定的距离绝不靠近。
卓骜再降速，陆茶也跟着降。
陈水疑惑他怎么跑这么慢，都赶上后边偷懒在漫步的了，陆茶笑着撒个谎：“有点累，你先跑。”
不知道卓骜是不是发现什么，陆茶再看过去时，对方终于加速跑过了终点。
陆茶松口气，又觉得心虚。
高中的体育课也不安排什么项目，跑完步李老师就原地解散，让学生们自由活动。
偌大操场不止四班在上体育课，还有六班的学生，蒋珺天就是这班的学生，他们老师让解散后，他就带着几个哥们往四班去。
他看了一圈都没看到要找的人，看见个四班的人就问：“你们班卓骜在哪儿呢？”
正蹲着系鞋带的刘易缘抬头一看，豁，蒋校霸！
刘易缘站起来，瞧见蒋珺天身后还带着几个alpha，心想该不会是来找事的吧，他后退两步说：“他刚被被体育老师叫去了。”
蒋校霸肯定打不过他们李老师。
蒋珺天听后失望，难得一节体育课凑到一块儿，还想一块打球。
他正准备离开，就见不远处卓骜用纸擦着湿手从厕所出来，他立刻过去，高兴地喊了声骜哥。
瞪眼诧异的刘易缘不禁挠挠头，原来是认识的啊，校霸竟然对卓骜喊哥。
蒋珺天热情招呼两声，就推着人要去打球，正无聊的卓骜又喊上李航信他们几个一起去。两班打球，其他没事的人也跟着去加油助威了，正站在树荫下的陆茶也被陈水拉着一起去看。
人多又晒，陆茶不耐热，看了一会儿就再次躲到树下，听两班人时不时欢呼喝彩。
篮球打了小半场，大家都流了不少汗，卓骜往肩膀校服抹着脸颊的热汗，不经意间看到球场不远处躲在树下的陆茶。
正巧陆茶也看了过来，他想起刚才跑步时自己的举动似乎不太好，就朝卓骜笑了笑。
笑得不太自然，卓骜挑眉，不过有点可爱。
他转身继续打球。
三十分钟很快过去，李航信正投完一个三分球，就听到老师吹哨。于是他们结束球赛各自回到班级，集合完后原地解散，提前几分钟放学。
大家三三两两往外走，楚矜矜今天不想吃食堂，她拉着谢嘉嘉打算去后街吃面，看见走在前边的陈水和陆茶，又撺掇他们一起去，正想换口味的陈水一拍即合，又叫上陆茶。
大概每所学校附近都有条热闹的街，附中后街就是如此，一条街都是餐饮店或文具书店，一到放学时间这边就很热闹。
他们提前出来，后街人还不多，楚矜矜带路走到一家常去的面馆，她初中开始就在附中念书，后街的美食店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知道哪家什么东西好吃。
“这家店的面种类最多，便宜量大又好吃。”楚矜矜带头进了小面馆。
面馆不大，中间摆了几张小桌，但都坐有人，于是他们走到贴墙的一条长桌，面对墙壁一一坐下。
陆茶挑着窗边的位置落座，接过陈水递来的菜单，发现还真是有各式各样的面食。
楚矜矜和谢嘉嘉没来前就想好吃什么，点单后看向身边的小伙伴，谢嘉嘉问：“陈水和陆茶吃什么？”
楚矜矜看陈水一脸的纠结，笑他：“水姬姬，你怎么这么纠结？”
“哎哟都让你别喊叠声词了，”陈水怨念地看着菜单，“有损我的威名！”
“这叫整齐划一，”楚矜矜哼了声，“楚矜矜，谢嘉嘉，水姬姬，陆茶茶，一听就是好朋友。”
谢嘉嘉：“妙啊。”
陈水无力吐槽，当年嘴贱给楚矜矜取了个“楚霸王”的外号，结果她说霸王身边得有个虞姬，从此就叫他水姬姬。
这家面馆干净味道也好，他们刚坐下没多久，陆陆续续就进来不少人，陈水刚纠结完点了份拌面，又有人进来，回头一看竟然是李航信，后边还跟着卓骜和蒋珺天。
“嗨这么巧，都是咱班的，”李航信笑道，他看眼几乎坐满人的店里，只剩陈水那边的长桌正好还有三个位置，他们便走了过去。
陆茶一看见卓骜，就想到信息素排异的事，下意识想离开。
他看着卓骜坐到了最边上，他们中间还隔着五个人，距离不近，他又坐在窗边通风，这么相处应该不会有事的。
陆茶自我安慰，稳坐在高脚凳上。
已经三月底，云市这几天都热，蒋珺天刚打完球一身热气，他跑到隔壁要了三杯冰柠檬水，又想到还有卓骜的同班同学，又大方点上四杯他家小亲亲常喝的奶茶，加了不少冰。
他提着袋子回去，把饮品一分说是请客，然后坐下来吃面。
想到校霸这么豪爽，几人一溜地道谢。
经过请客这么一遭，大家和他也熟络起来。
卓骜喝着冰柠檬水，他靠着椅背往后坐，稍微侧头就瞧见最左边的omega。
不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的陆茶拿起塑料杯扎管，然后吸了一口冰凉的奶茶，轻扬的唇角沾了点奶茶，他舔了舔唇瓣，一副开心又满足的模样。
卓骜觉得自己视力有点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