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交滑稽试验田》商山行

63、即将消失的村庄第四天（故事系列）

　　三月三十号多云
　　起床了，我边吃泡面边思考，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情况的深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毒，那个新娘家里估摸着也没解药，唉，这是死局啊，我叹了口气。忽然我手机亮了一下，我收到了六点发在群里的消息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哦，我是说，其实我们可以打电话向外界求助的？”对哦，我一拍脑瓜子，恐怖片看多忘了这一点，但是如果直接说这个村有毒估摸着人家也不愿意搭理我们，想了想，我们不是有个伤员老绿吗，我觉得是时候发挥老绿的作用了。
　　除了老白出门说要买烟，小灰说他要再尝试跑路，其他人都被我叫来帮忙，“对对，你把伤口再撇过来一点，啊，灰砸你打点光在那里，让伤明显一点，六点这不够热，你给老绿加点被子给他捂点汗啊……”我兴致勃勃地指挥他们，只是老绿很不好气地看着我，问我“老黑你这真的有用？”我挥挥手“有用，怎么没用，你看起来伤这么重，而且咱们人民公仆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民有难他们怎么不会帮忙？到时候他们一查，嚯，好小子中毒不浅，我们不就可以证明这里有问题吗？”老绿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我自信地拍下照片，然后联系救援队。
　　在我表示老绿因为腿骨折，加上我们没有交通工具的理由，救援队同意出动，我和大伙儿挨个击掌，这时候有人敲门，食物说指不定是那些人贼心不死，我们刚要拒绝，黄容芳就进来了。
　　“村里的沈婆婆死了，脸上都红红的……”她脸色很苍白，双手交叉，双眼盯着地板，不敢抬头看我们，我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她真的害怕，“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特么是不是又想害我们？”纯洁暴躁地问，虽然他的说话方式在我看来不好，但是不得不说这是有道理的，黄容芳被吓到了，说话都有点结巴“村里人说……说是你们做的……”，这我就不同意了，人老太太死了关我们什么事，但容不得我们拒绝，民宿老板就带着村民进来了。我们被押到宁婆婆家，一进门，我就闻到了厚重的血腥味，进去屋里我看到了床上有一具老人的尸体，尸体歪七扭八的被扔在床上。我忍着恶心，看着宁婆婆的脸，宁婆婆的脸被浸在血下面，脸颊上都是狰狞的抓痕，脸皮像树皮一样被剥下来，露出了里面的肌理，甚至下眼皮也从原本的位置被活生生的撕到了鼻子旁，我几乎可以看到整个眼球，整一张脸就像一个破败了的树，被一个疯子拼命刮树皮，流出了里面暗红的液体，凝结在在树皮上，她胸前的两只手还保持着抓脸的动作，而且手上的血已经凝成血块，指甲彻底裂开，衣服上一大块一大块的血……我看不下去了，躲到我旁边的清河旁边，强忍着恶心，防止吐到人尸体上让画面更加惨不忍睹，清河问我认不认识，我摇了摇头，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确实那个宁婆婆是有点眼熟，但她的脸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了，很难想起来在哪见过。
　　旁边有个大姐指着我鼻子说昨天在大街上看到婆婆明明和我有接触，还让村长把我们抓起来，我很疑惑，看向老红，可能那是我昨天扒的众多村民中的一个，但我实在认不出来。老红她很忙，在和那个大姐辩论，那我更不能知道她是哪个了。我想起来，我好像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那个企图送我平安扣的婆婆，她可能有事没来制裁我们，我半开玩笑的想，总不会那个床上的尸体是她吧？这样一想，我征住了，扒着清河衣服，去偷偷地看那个宁婆婆，看着看着，她的脸渐渐和那个婆婆重合起来，不，应该说是昨天婆婆最后看向我的脸，慢慢撕成了这个样子。真的好像是那个婆婆，我瞪大了眼睛，玩笑成真了，我要不要告诉老红，她看出来了吗，但是这件事确实和我们没关系，如果我说认识，那我是不是就绕不开嫌疑了，我要不要说出来？我感到老绿在扯我的衣服，等恍过神来，听他说村长要把我们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暂住在牛棚里。
　　我刚想和村长辩论村里有没有牛棚这件事，人群却吵了起来，我顺着人群的吵杂声看去，看到窗外面不远处有一大团浓烟升起，伴着火光，和周围的绿水青山格格不入，我感觉这像是PS贴上去的，这是幻觉吗，人群开始混乱，救火的救火，都忙去了，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往旁边走，我看过去，是老绿，他趁混乱，和个别几个反应过来的兄弟把看我们的村民打晕了，然后拉着我往山头的对面跑去，这算不算斗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跟着他跑，跑着跑着，跑到了山里，我们遇见了老白，老白解释说他去村长家问候了一下，看没人，刚要给我们发消息就看到了老绿发的消息，为了就我们就放火烧了他们村子，制造混乱把我们弄出来，打算后面再跟上小灰，因为小灰已经很救援队汇合了。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先不说坐牢，到时候都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连着一起烧死，这个行为未免太不符合逻辑了，老白就解释说“安啦安啦，我找了好几幢屋子，还有村长家，他们一定会去灭……”是这个问题吗？话音未落，我听到村民已经追上来了，我们继续跑“但是，我们跑的话不就坐实我们杀了婆婆吗……？”“嘘，保命要紧，反正人不是我们杀的，村里人估摸着也跑不了了，这件事就随便了，我们不能把命留这”老白说。
　　可能是因为我们中毒没村民深，我们能到的地方比村民远，等听到村民的声音再回头时，或者说是声音逐渐小声时，我们就停下了。“这就是鬼打墙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头了”老绿感慨道，“可，你们有没有感觉现在越来越难呼吸了……？”竹子问我们，我早就感受到了，对她点了点头，老红看起来也很难受，说“完了，是不是这个烟和毒气混一起了，发生了什么反应”，忽然身后村庄的方向传来很响的炸裂声，我开始感觉到浓烟开始扩散了，并且越来越浓，众人蹲下捂住了口鼻，我怒视老白，老白回视“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们！”我哑火了，问老绿小灰现在人在哪，我看到老绿眼角有点红，而我也感受到眼睛开始辣辣的“正在过来了……咳咳……”。没办法了，等吧。
　　小灰总算在我们死之前赶到了，赶来的救援队应该已经听小灰解释了，然后对我们进行了紧急抢救，并且把防毒面具给了我们，企图带我们出去，可是我们跟着救援队绕啊绕，感觉烟越来越浓，连救援队的人都要坚持不住了，在我们看见了红光包围着的村庄，我意识到事情不妙，“他们也中毒了”老红用哑了的声音说，我点点头，要把防毒面具给回我旁边这个救援人员，但我旁边这个看起来仅仅二十多岁的队员阻止了我，嘶哑着说“我们在路……咳咳路途上……有做标记，你……们咳嗯要出去……”说着，“可……”我还没说出口，注意到看着那个年轻人状态很不好，正要去扶他，可他却先我一步倒下了，很巧，我的指尖正好划过他年轻的脸庞。
　　我蹲下身要背起年轻人，另一个救援队员却拦住我伸出的手，跪在年轻人旁边，他眼睛已经很红了，看起来中毒很深，他说“你们……一定……要出去……”说着那位救援人员也倒下了。这次我扶住了，可是我只能把他放下，剩下的人也很多都倒下了，还有着防毒面具的救援队员伸手探他们的鼻息，颤抖着对我们摇了摇头，示意我们快跑，我拉起坐地上哭泣的食物拼命往一开始的方向跑，我们没有方向，只能往村庄的反方向跑，这种没方向感的感觉很痛苦，因为我们不知道到底在往地狱还是人间奔跑，终于艰难地回到了一开始的位置，我们因为剧烈运动，加上防毒面具在，呼吸很困难，但我们还是强撑着找到了标志，顺着标志走，遇到了救援队大部队，解释前后，就被送到了医院。走之前，我最后回头看见了一个看起来和那个年轻队员很像的人，他戴起了防毒面具企图往浓烟里冲，却旁边的救援队员被拦下了，最后坐在了地上。我感觉心被人揪着一样，久久不能平复。
　　第四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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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最后我们在医院看到新闻，那个村子的事情，因为村子的人已死亡，加上他们认为我们中毒已深，无法分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觉，所以我们的证词无效，无法查清事情真相，村庄的事情也就成了一个迷，而那十一位救援队员的躯体也被找到，进行了安葬。老白纵火的事情，由于他属于精神失常的状态，不能认定是不是他纵火，这事也不了了之。其实仔细想想也确实，正常人谁会纵火啊，而且我们后面的行为举动也越来越出奇，到了后面才想起来求助，开个玩笑地讲，可能后面抓我们的村民是死人呢？嘶，这样讲起来，我想起来那个宁婆婆家外面，好像和我当时看到的那个新娘家很像啊，我不敢再想，草草睡下了。
　　村子的事情就这样搞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