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针》墨池野鹤

3、Chapter 3

　　Chapter 3

　　（PART ONE）

　　【——六月七号，早上九点。】

　　做完了早操，郑野干脆趴在桌上睡觉。
　　太阳很嗮，热得很。
　　他趴了一会儿就趴不住了，赶紧坐直了身子煽动着自己的衣领。

　　【T】声音有些干瘪，貌似也热坏了。
　　“喂——郑野！”
　　“干吗？”他已经练出了心理素质，闭着眼睛，边努力降暑，边面不改色地和【T】心灵沟通。
　　“你看外面——Someone is staring at you！怎么着？要帮帮你吗Boy？”
　　郑野瞥了一眼窗外，看到了陈婉一个人在窗口盯着他。
　　啊，这目光，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哟，自己来找我了？
　　有点难得啊。

　　郑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起身，走了出去。
　　陈婉看到他要出来了，脸上微微有些红晕，也不知道是要干吗。

　　【T】有点儿兴奋：“诶哟，正面刚啊？行啊你，现在都这么能装逼了吗！之前你可是……”
　　郑野已经走到了讲台那边，仍然面不改色地打断了【T】：“你，待会儿别和我说话，我自己解决。”

　　【T】于是就立马闭嘴了。
　　郑野刚走到门口，【T】又毫无征兆地来了一句：“加油啊，哥挺你。”
　　郑野内心咆哮道：你谁哥啊？？？
　　【T】还是没完：“哥会逮准时机辅助一下你的，不然太没面子了。BOY，这逼可得给我装到底啊。”
　　郑野的脸抽了抽。
　　到底个屁啊。

　　（PART TWO）

　　陈婉迎上来，面带微笑，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儿僵硬：“郑郑，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了呀？忙什么呢？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逛街？我最近看中了一款很好康的包包，一起去嘛……顺便再看看衣服，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场电影哦……”
　　郑野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脸上带着商业的笑容，心里还是微微掠过一丝难受，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毕竟人家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你还犹豫个屁啊。
　　郑野低下了头，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听着……陈婉。”郑野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坚定，“我们，结束了。”
　　“啊？你……说什么啊？”陈婉白白净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郑野……你开玩笑的吧？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我会生气的哦。”

　　之前的那个温柔可爱的、体贴善良的“小婉”已经不在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她叫陈婉，她爱慕虚荣，她还拜金。
　　那个郑野曾经喜欢的活泼可爱的“陈婉”，已经死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郑野盯着她有些昏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被我郑野甩了。”
　　郑野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他顿了一顿，继续说：“怎么样，有意见吗？”
　　陈婉咬住了嘴唇，没有接话。

　　一秒一秒，过得如同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什么动静也没有。
　　？？？
　　什么情况啊这？

　　周围好像都安静了好久好久，他这才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顿时有些生气：“【T】！你怎么又擅自行动了？！停什么时间啊你……”
　　【T】的声音还是那样儿，有些吊儿郎当，却也不失成熟：“喂，三好学生——哥可是帮了你好不好啊？快点儿摆个潇洒一点儿的姿势，回教室去啊。”

　　郑野无语了：“【T】，我之前敬你是条汉子……可是，你有些时候真的有点儿二。”
　　“谢谢夸奖。”【T】接梗接得熟门熟路，“你有的时候吧，也就比我老一点，有点儿十三。”
　　“……”

　　【T】补了一句：“哦对了，你现在欠了4min35s啦，到时候我告诉你怎么还。”

　　（PART THREE）

　　【——时间继续。】

　　郑野头也没有回，和往常一样，有点儿漫不经心地走进了教室，重新做了下来。
　　啊。
　　有点热欸。
　　平常心，平常心。

　　郑野大概是第一个甩了陈婉的人。
　　有点……刺激……
　　杨过和吴川看得全程叹为观止，几乎要鼓起掌来。
　　一个字，爽！

　　等陈婉走了之后，郑野呼出一口长气，感觉自己一身轻松，眼皮却不争气地耷拉了下来。
　　【T】又插了一句嘴：“怎么样？爽不爽？”
　　郑野还没来得及回他，【T】就开始狂笑：“你可是没看到，陈婉临走的时候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野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T】感觉到了他情绪低落：“咦，你不会舍不得吧？我和你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要学会放下啊……而且陈婉还是个绿茶茶。听我一句劝，这种人啊，不值得。”

　　绿、茶、茶？？？
　　有这么说话的吗？？？

　　【T】继续滔滔不绝：“其实吧，陈婉这家伙之前是不行，但最近似乎对你动了点儿真心呢……只可惜她也就是这样儿的人，始乱终弃。好了，小子，振作一点儿吧。”
　　【T】心说：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呢。
　　——所以，加油吧。
　　——趁我还能牵得住你……小野。

　　（PART FOUR）

　　【——第一节课上课前。】

　　各科课代表们都开始收起了作业，每天总有那么几个人没带、或者没做。

　　郑野今天可是破天荒地交齐了所有作业，这两位小兄弟都看呆了：“小野，你做完作业了？这给爷整傻了！！！”“假的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这……”
　　郑野扭过头看向后排的杨过：“是啊。昨天回家又没啥事儿，就都做了。你俩，昨天都这样儿了，还是没交？挺拽啊。”
　　吴川哭丧着脸：“唉……别提了，昨天晚上我们俩喝了两杯，睡着了……”
　　郑野闻言，笑了起来：“哈哈哈……该。”
　　杨过内牛满面：“诶诶诶，你太不够朋友了啊你！”

　　几个人嚷嚷了一阵，上课铃就打响了。
　　可这响得有点过……
　　大部分人的声音都被盖了下去，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皱起了眉头。

　　“欸对了，第一节什么课？”“看黑板上写的课程表啊，还问我。貌似是吴老胖的物理课吧。”
　　“啊？第一节课就要来催眠？！”
　　郑野从书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我说你们俩，消停一会儿吧。待会儿等吴老胖进来看到又要请你们走上一遭了。”

　　“办公室一日游，你值得拥有。”吴川拍了拍杨过的肩，“哥们儿，约不？”
　　杨过很嫌弃地把他的手挪开：“约你妈啊？我对你没兴趣。哥是直的。笔笔直直。”

　　【——上午第一节课。吴老胖的物理课。】

　　高二年级组的物理吴老师可是X中里有名的胖，而且还秃顶，人送外号“吴老胖”。他扔粉笔头从没有打偏过，一扔一个准，也不知道这门独家秘笈是怎么练出来的。
　　可能声音太催眠，上课的时候能够睡倒一大片吧。

　　“同学们……今天……老师和你们说一件事……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大家要好好复习……这次考的应该……比较难的……你们不复习的话……可能就要……亮红灯了……啊……”

　　郑野听着这个拖拖沓沓的声音，也有了些睡意。

　　啊……真的是。脑子里乱的很。
　　有点累。这都什么事儿啊？

　　本来自己就一普通高中生，过着每个人都过着的平淡无奇的校园生活。
　　直到收到这块表，遇上【T】，一切似乎都变了样。
　　所以啊。之前的懦弱、胆小什么的，都他妈见鬼去吧！

　　【T】似乎又听到了，轻轻笑了一声。

　　——喂，小子。
　　——那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同学们啊……下一节物理课……也就是下周二……我们要进行一次单元测试……大家要好好准备啊……”
　　底下立刻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哀嚎。
　　郑野皱了皱眉，心里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有三个字。
　　无、所、谓。

　　“哈？刚考完吧。怎么又要考试了？册那……”吴老胖的粉笔头精准无误地打到了公然爆粗的吴川头顶。
　　杨过拍了拍他的肩，面带微笑：“兄弟。慢走不送。”

　　【——上午第二节数学课，下课。】

　　“郑野，吴川，杨过，你们仨去老师办公室一趟，许老师要找。”刚刚去取作业的数学课代表朝着他们三人这边，远远地喊了一声。
　　这次八成是要谈“旷课去网吧”这个事儿。

　　许老师是高一二班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虽然很好说话，不大轻易对家长告状，但是骂起人来也是毫不“口下留情”。
　　严重点儿还是有可能会被叫家长的……

　　“啊，瑟瑟发抖。”杨过说。
　　“啊，那咱一起瑟瑟。”吴川穿好校服，整理好遗容（划掉，bushi），不，仪容，确保不会因为穿戴问题被立案调查。

　　最后三人作了一番强烈的战术准备，甚至连怎么检讨自己都已经背出来了。
　　一起踏进阎王门。

　　“你们来了。”徐老师低头批着作业，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坐下来吧。”
　　语气平淡，没法猜出心理活动。
　　郑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说说吧。昨天怎么回事。”徐老师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穿戴整齐，浑身上下跳不出一丝毛病的三个人，最后目光锁定在郑野身上，停留了两秒后，随即又把头低了下去。
　　面前三个人忘词的忘词，慌张的慌张，结巴的结巴，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老师被搞得烦了，干脆把笔一扔：“不是我说你们，打游戏不是不被允许，但是你们还小，不能控制住自己，这样是很致命的。”
　　面前三个人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特别是你们俩，吴川，杨过。人家郑野至少知道自己错了，很难得地把作业都写完了，你们俩呢？改不交的还是不交，这样你们以后怎么办？”
　　郑野此时有点儿想笑，但是只能憋着。
　　【T】已经开始憋笑了。

　　最后郑野愣是没憋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顿时咳了个不停。
　　“郑野你是生病了吗？感冒了？办公室里空调开的蛮大的，会着凉，你先回去吧。”老师递来一杯热水，有点儿担心。
　　“咳咳咳……啊，不好意思老师，我最近有点儿感冒，那我先走了……谢谢老师。”

　　杨过和吴川俩人大眼瞪小眼，懵了。
　　“喂！你们唧唧歪歪个什么呢？还不知道自己错了吗？！”徐老师狠狠瞪了一眼面前二脸懵逼的杨过和吴川，两人赶紧低下头准备好了被first blood的危险。

　　郑野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办公室，活回来了。
　　现在就一精神小伙儿，全无刚才的病怏怏。
　　【T】：“这我可得给你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啊。三好学生。”
　　郑野快乐地吹了一口哨儿，进了班级。

　　【——中饭前。】

　　最后吴川和杨过毫无悬念地被罚写检讨。
　　两个人愁眉苦脸地跑到郑野桌子边上。

　　“小野，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会演呢。”杨过很夸张地抹了把眼泪，“长大了啊……”
　　“这招儿，高啊。”
　　“不敢当不敢当，也就比你高那么一丢丢。”近一米八的郑野站起来，打算去拿饭。
　　两个一米七的兄弟一脸的黑线条儿。

　　这叫高一丢丢？
　　亿、丢、丢、吧？

　　（PART FIVE）

　　【——中午，午休。郑野来到操场到处乱逛。操场上起了大风。很罕见的风把周围的树木吹得摇摇欲坠，很是危险。】

　　郑野感觉这个风有点奇怪，和普通的风相比，还会发出一些诡异的声音。

　　【T】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什么古怪，却显得异常兴奋，声音差点儿破音了：“嘿呦！是这啊！算是你有缘了，等着看吧，小子！”
　　“什么啊……？不就起了个风么？”
　　“所以你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啊。也不急，慢慢来呗。”【T】的声线显得又些慵懒，“这是光阴暴动啊。”
　　郑野二丈摸不着头脑：“光阴暴动？光阴不是正常流逝的时间吗？还会有暴动一说？”
　　【T】没有再怎么解释：“我就先破一回例。小子，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

　　突然，郑野感觉眼前一阵眩晕，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才发现眼前全部都变成了灰白色，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色彩。
　　然而，起大风的地方，分明有一大片的淡蓝色不明物体横冲直撞。
　　啊这……什么东西啊？？？

　　“看到没？这就是光阴暴动 。普通的光阴是不会有色彩的。光阴暴动的时候，光阴就都会变成淡蓝色。在这一片地方，时间是混乱的。也会起大风。风呢，简单来说，就是时间的脚步。”【T】继续说，“你刚刚能够这样看就可以算是一个技能吧，它叫上帝之眼 。拥有者可以随时启动它，这样就可以轻易找到变异的时间和除普通时间外的别的时间。方便鉴别对方是敌是友。”
　　“总而言之呢，就是对你很有帮助。”【T】微微有点骄傲地说。

　　“所以怎么获得这个技能啊？”郑野稍微来了点儿兴趣。
　　“训练啊。做任务啊。傻子。”
　　“可是，训练干什么啊？拯救世界？”

　　【T】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天机不可泄露啊。”
　　郑野有点儿好奇：“到底是干吗的啊？你说嘛。”
　　【T】感叹了一句：这货可真是为了满足可怕的好奇心而不择手段，连撒娇都用上了。

　　“那我就说一点儿点儿……我问你，知道你爸妈么。”
　　郑野一怔：“我爸妈……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失踪吗？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郑野愣了愣，摇头。
　　【T】接着说：“我可以帮你救出他们。但是！在这之前，你得先变强，不然怎么打败【他】？！”
　　郑野听懵了：“什么【他】？谁啊。”
　　“别管这么多了。别问你不该问的。”
　　郑野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圆场。
　　沉默了一会儿，表里又传来【T】的声音：“小子。你的路还长着呢！好好走下去吧。”

　　“有机会的话我可以教你操控时间……我指的是有机会的话。这时你作为一个时空猎人需要掌握的最基础的技能。时空猎人 ，是你的身份。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你要还我时间吗？就用你手里的表去收集时间啊。到时候教你。”【T】看着一脸自信的郑野，接着说，“但是不要太得意，可以很强，也可以很菜的。”

　　大风还是没有停下。
　　郑野走到了很近的地方，感受着光阴的波动。

　　整个操场仿佛都静止下来，周围没有一个人。
　　也是。这么大的风，在别人看来，自己孤身一人待在下面就是找死吧？
　　所有学生全部回了教室，在教学楼里度过短暂的午休，也没有人吃饱了撑的把头探出窗口向外看。

　　【T】的声音在大风里还是很清晰：“算了，就当是你运气好，教你第一课吧。”
　　郑野有点小兴奋：“啊。这么快就开始教了！教什么？”
　　“控制光阴。”【T】还是漫不经心，“也可以很笼统地看作是风场控制。你本来就是时空猎人 ，学这个很简单的，算是基础了。”
　　“哇塞，风场控制，是不是超酷啊？”郑野撸起了袖子，跃跃欲试。

　　【T】有点儿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刚刚那个上帝之眼 ，就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直接给你好了。”
　　郑野感觉眼前一晃，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皱起了眉。
　　耳边依然清晰的是【T】的声音：“忍忍吧。一开始是会难受，很快就OK了。适应了就好啦。”

　　郑野睁开了眼，感觉眼前都明亮了很多。
　　“Hey，小野，迟到的生日快乐！”【T】的声音仍然是那样，有些平淡。
　　郑野抬头仰望天空，没有回答。
　　——其实，在生日那天，你的出现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了吧？
　　——是你教会了我变强，变得冷静，变得果断，变得理智。
　　——谢谢你……【T】。
　　——我不会再是那个过去的郑野了。

　　【第一课：控制光阴（即风场控制）。难度系数：低。】

　　“深呼吸。闭上眼睛。感受时间的变化。”
　　郑野听得有点儿懵，但还是照做了。轻轻闭上眼睛的时候，仿佛听到了周围传来刺耳的噪音，很是尖锐，不知道是不是光阴暴动的时候互相碰撞发出来的，总之，听起来有点儿难受。
　　眼睛前面时不时出现闪闪烁烁的微光。
　　还没有在用上帝之眼 呢，而且还闭着眼睛……是错觉么？

　　郑野没有多想，仍然闭紧双眼，微微仰起头：“接下来呢？”
　　“别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郑野心说：这他妈全是声音，你当我是聋的传人吗还是怎么的？这，听不到？
　　【T】想必也听到心声了：“不是这些，有没有一个很低沉的声音？自己感受它的位置，这是所有光阴的中心。”

　　郑野沉下心来，还真的发现了一个入其他声音显得格格不入的声音，低沉、冷静，还有点奇怪，像是“呜呜”的声音。
　　“对，就是它。做好准备啊。锁定方位了吗？”
　　“怎么锁定？”
　　【T】低低地说：“位置。用心感受它的位置移动。沉下心来，不要浮躁，你马上就会有感觉的。”
　　郑野深呼吸了一下子，仔细辨别周围的声音。

　　似乎真的有一个发出低沉声音的小东西在周围转动，无规律，但是很慢，移动的速度几乎跟不上周围狂躁的光阴，悠悠哉哉，却也不慌不忙。
　　他确定是光阴的中心之后，点点头：“可以了。”

　　“接下来，试着用你的意识去操控它……呃，你可能很难理解……先自己试试看吧。”

　　郑野感觉【T】的教学方式有点抽象……

　　意识……吗？
　　不知道为什么，郑野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和光阴的中心共鸣一般，嗡嗡作响。
　　啊！我明明闭着眼睛……也没有启动上帝之眼 ，怎么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位置！！！

　　“啊，对对对！悟性很高嘛！果然是颗好苗子——”【T】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我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共鸣这个词呢……反正！接下来就可以操控了——”

　　郑野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T】了。
　　可是眼下掌握控制光阴要紧，先成功了再说……

　　郑野身体向前微倾，脸上出现了细密的汗。
　　可是操控……怎么搞啊？？？
　　能共鸣是真的，能看到也是真的，可为什么我就是控不了啊？？？
　　【T】慢悠悠地开了口：“都能看到光阴了，怎么就不行了呢？用点脑子啊。你的意识呢？”

　　郑野很想骂人。
　　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骂了，可就学不成了。

　　等等……意识，脑子……
　　啊！
　　郑野紧闭双眼，感觉一股气顺着脊梁涌了上来。
　　灼热，却又寒冷。

　　“哟！可以嘛！你睁开眼看看！”【T】难得满意。
　　郑野微微眯缝着眼，最后完全睁开。

　　只见周围的光阴忽远忽近，全无之前的气势汹汹！像是有点儿调皮地跑来跑去。
　　“起！”
　　大风全部升到了空中，可怕的力量似乎要把云朵撕碎。
　　“狂！”
　　霎那间，这一片天空真的可以说是“万里无云”了，树叶都被卷了进去，有种微型飓风的感觉。
　　“我靠，这么牛逼？”郑野吓懵了，赶紧收手，不再继续控制了。
　　【T】不屑地“嘁”了一声：“这算什么啊？这么基础的东西值得你大呼小叫？能不能沉稳点儿……”
　　“那是谁刚才这么激动？”
　　【T】不说话了。

　　眼看着这“微型飓风”失去控制之后越刮越猛，【T】有点儿后怕：“可是，你真的不打算先把这风，呸，这暴躁的光阴，给停下来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怎么失控了啊！！！我以为它就不动了！！！啊啊啊啊啊啊停停停停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