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权臣娇宠 3 ...
-
那声音在一炷香前还只是令人有些意动,可是此刻因为叫得久了,吴侬软语时而低泣,时而委屈,仿佛是耐不住雨露一般。
又因为时间长了,带着些疲惫,暗哑着断断续续了起来。
娇弱无助的越发让人想真的狠狠欺负,将那声音逼得更加动听些。
谢煊倒是没想到自己会陷入如今这般尴尬的境地。
他大概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低头看向那怀中睫毛如羽扇般轻轻颤着的女子,她除了生的好看,这嗓音倒是更加好听。
浑身的肌肉都有些僵着,压抑着血液中的那份躁动,谢煊将面前的那杯冷茶一饮而尽。
又是一桌香的功夫过去了。
妺妩的娇音之中都带着些许疲惫,窝在他的怀里,便有些叫不动了。
谢煊勾着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回身直视着自己:
“你可知道?你刚刚这般,究竟代表着什么?”
妺妩听着这话咬着唇,那颤抖如蝶一般的睫毛便颤得更加厉害了。
屋外有他的锦衣卫在,有外人在,还有丫鬟女眷,都听着她这般叫了两炷香的功夫。
是什么意思?
不言而喻。
刚刚沾着绯红的脸低着,妺妩低声说道:
“妾知道,从今日起,他们都会知道,妾便是大人的人了。”
看着妺妩说出这句话时,脸色还带着几许少女面对男人才有的羞涩红润。
谢煊忽然嗤笑一声,捏住了妺妩的下巴尖。
他从来不是个可以从人将绝望之中救出的人。
相反,他会亲手将他们送进更深的绝境。
“那你可知,做我的人,下场会怎么样呢?”
“那些上了我榻的女人,第二日都是被横着抬进去的。
她们裹着一身草席,连衣服都是破烂不堪,就那样草草葬了。
你自作聪明求到我面前,现在,可还要做我的人?”
他的身边从不需要有什么知心人。
他只需要别人知道他权势滔天心狠手辣。
敬他,畏他,怕他,就够了。
同样,他要的是这金丝雀会事事顺着他的心意,不会以为她在他心里能有什么不同。
自然得提前敲打一番,才懂得乖顺听话。
妺妩还未开口,666听谢煊这话,顿时如同炸锅的河豚,抱着虾条包就跳脚的叽里呱啦一顿臭骂:
这个大反派大病态!@#¥%……&*!
听着这小东西不知道从哪学来的骂人话,还怪有趣的,妺妩心中有些好笑。
抬眼间,看着这男人一本正经的跟她吹嘘睡过多少女人,妺妩心中更是好笑。
亏她一个神女,才能看着他明显是个——
童子身呢。
妺妩低着头的目光之中,忍不住便狡黠地流转着波光。
这个男人明明就没有做过那般的事,却非要想要装恶人吓唬她,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不过男人这般犟嘴,是得好好治治。
谢煊说完后低头,果然看着妺妩羞红的脸色霎时一白。
随即她那水雾弥散的眼眸都微微瞪大了:
“大人、大人您莫非……”
在谢煊有些讶然的目光中,妺妩轻轻环抱住他。
她的神情似是松了口气,又带着些许如小兽般求生的哀求:
“大人身体有恙,妾、妾是不会说出去的。
大人,妾很乖的,您夜夜换女人来遮掩,不如就找妾可好,妾叫的好听也不会露相,不是吗大人?”
谢煊几乎是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这小女子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原来,他们两人坐在屋里,此刻连衣服都未脱,便让她这般叫了半晌。
而自己还对她说出他对以前的女人如何,就竟让她误会自己是个不能人道的?
所以,她是想着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便靠上他?
呵。
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如她的愿?
“刺啦”一声,在妺妩的娇呼声中,那质量上乘的丝绸碎成破布,翩翩坠落在桌案与地面上。
美人那瘦削而幼圆的肩头,瞬间便被落下了深深的红痕。
妺妩一痛,蹙起了眉头,刚要畏惧的挣扎后退,便被人狠狠的掐在了脖颈上:
“是谁允许你这般跟我说话的?
你既然这般想保守我的秘密,我倒是有更好的办法。
不如,我提你去一趟昭狱如何?”
一入昭狱,再无此人。
昭狱,是个和谢煊一样,令天下之人为之胆寒的所在。
刑部有刑部的大牢,是关押各类犯人的所在。
而昭狱,却是锦衣卫提审犯人的地方,无需他人过问。
一旦进入昭狱,遭遇什么样的苦刑酷刑,谁都无权管辖约束。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能从昭狱活着出来的人。
即便出来了,下半辈子也只能是个废人,一辈子躺在床上。
昭狱的鼎鼎大名,没有人不会害怕。
谢煊看着妺妩闭着眼睛,泪珠终是缓缓落下,却被他吓得轻轻颤抖,却再也开口说出半句话。
果真如他想要的那般,是个乖顺柔弱的小雀。
是一个可以随便令他摆弄的玩具。
谢煊低头,再次顺着刚刚的齿痕向下。
琉璃的美人睁开眼,半分都不敢再动,只是一滴滴的泪珠划过了他的脸侧。
“温将军,救我。”
微弱的声音低软的如同呢喃一般随风飘散,可是谢煊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刚刚,是在叫谁?”
“我,我”
刚变得柔顺的女子,却忽然在他手下猛烈挣扎起来,谢煊虎口渐渐收紧,眼中再次泛起了冷意。
这小雀儿是适合做个工具。
可是若她心里一旦起了反意,只怕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一时的好心,只会带来变数。
正如当年一般。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和我去趟昭狱了。
你知道入了昭狱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便是先用针穿了琵琶骨。
像你这般的长得如此貌美,若是穿了琵琶骨,怕是一辈子都会被人锁在榻上,再也做不了别的事了。”
手下的挣扎面慢慢变弱了,妺妩似是再次认了命,终于说出了心底的那个名字:
“他是温行昭。”
谢煊掐着她的手,便忽然松开了。
这是一个多少年,再也没人提起的名字了。
妺妩看着他神色,仿佛是以为他不识得此人是谁,便开口解释了两句:
“是当年温家的少年将军,温行昭,温将军。”
妺妩的声音软糯,在念过温行昭的时候,仿佛是从唇间粘出的声音,便更加带着几分温柔。
如同在心间念了千百转般的名字,只是一念出来,便可察觉到那无限欢喜的情谊。
谢煊顿住了手,他将人放开。
看着面前冷茶的茶叶渐渐沉在了杯底,才惊觉自己竟然只是被这么一个名字就晃了神。
他回神说:
“看来,他是你的情郎了?”
“不,不。妾不敢。”
似乎是害怕他找到当年的人惹出麻烦,她脸色顿时一白,立刻开口解释:
“温将军当年曾经救过妾。他或许根本就不记得他曾经救过妾,只是妾想起他当年救人的英姿,便觉得难以忘怀而已。
妾每每想到他,便觉得心中温暖,便觉得无论万般艰险,妾也会坚持下去,好好活着。”
她低着头,自以为用这番话就能掩盖她心中的那般少女心思。
谢煊看着她这副模样,却忽然不知为何,心底竟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痛。
就像那针扎着,不致命可却让人无法忽略。
她却不知,她以为的美好,她所坚持认为的信念,早就已经破碎不堪了。
妺妩看着他半晌不说话,脸色却越黑越冷,便斟酌了许久,再次说:
“当年温家一家跌宕,温小将军也早已不知所踪。妾与他当真毫无缘分,只是感激温将军而已。”
一个对他惦念了这么多年的少女,此时在他面前却浑然不知的诉说着全然心意。
谢煊心中忽然生出几分荒诞之战。
若是自己当年,还当真是喜欢像她这般弱弱娇娇又乖巧柔顺的女子。
或许会娶了她,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那终究是不会发生的事了。
在那少女的惊呼声中,他忽然脱下外袍,用黑色的大氅将人裹住。
在少女细细颤抖与惊恐中,除去了她的发簪,任那满头青丝凌乱地落在他们二人的身前。
谢煊将这细弱的美人打横抱起,再一脚踹开了门出了去。
门咣当一声巨响。
外面正迟疑着要走的人,顿时便转回头来。
众人的目光乍然都落在了那一黑一白的二人身上。
众人顿时都到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眼前的少女青丝凌乱,眉眼间带着哭过的红痕,似是被人欺负狠了。
而此时她被人打横抱起,身上裹着男子的外袍,似乎是因内里衣服变得凌乱而故意遮掩。
看样子,似乎是娇弱的都难以正常行走。
锦衣卫众人吃惊,却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只觉得这般美的美人,若真是就这样死在大人手上,倒真是可惜。
高准心中一惊,则是因为没想到大人还当真为了一个头一次见面的女子,便破戒了。
余芸则是指着妺妩瞪大了眼睛说道:
“姐姐,姐姐,你怎么能…”
妺妩正在谢煊怀中,闻着他那衣服上好闻的松香味道,听着余芸如风中白莲一般的话,懒懒散散的撇了她一眼。
看她这般惊讶,仿若刚刚那声音完全没听到,此刻才知道她刚刚在房中与人做过什么一般。
这语气既带着三分惊讶,又带着五分指责,真真是一个纯洁无瑕的白莲好女主啊。
不过她的这番纯洁无辜,倒是使错了人,使错了地方。
“本官今日是来查抄余家府邸的,你若是余家之人,便当打入教司坊。”
“我不是,我早就不是余家人了。”
谢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那你现在出现在余家宅院内,莫非是想阻止本官办案?”
只是一个眼神看来,余芸便瞬间双腿发软,再次想起自己丫鬟刚刚就在她面前被拔掉了舌头。
余芸惊恐后退,差点毫无形象地绊倒在地,随即就被一个人从后拖起:
“谢大人说笑了,芸儿她是好心,今日来此,是跟我说她想来安慰她的姐姐一二。”
“三皇子!”
“三皇子殿下!”
院间的诸人都行过了礼,谢煊却依旧抱着妺妩站在三皇子对面,站的笔挺。
三皇子眼神一冷,看见他怀中发丝凌乱的美人,忽然眼睛就粘在了妺妩脸上,再也分不开了。
见着谢煊要走,三皇子忽然出声道:
“谢大人,您抱着的女子可否留给我?好歹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就这般沦落了,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反正不过是要打入教私房的妓而已,不知我送大人万两金,将人带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