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终是意难平》忆霄

5、第五章

　　自那以后，我好些日子没去翔鸾阁，倒并不是因为最近有多忙碌，只是听说她好像又有了身孕。许兰苕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提醒，这世上害人的手段多如牛毛，若是有人又想假借他人之后残害张娘娘腹中皇子，只怕我是最合适的。故我自是躲着不去，不过，我倒是求着嬢嬢派了精通医理又家室清白的女官侍奉左右。
　　近日不觉已经入夏，暑气渐盛，张娘娘体弱胎气不稳，我便问了苗娘娘的同意，将瑶瑶接来了仪凤阁小住。瑶瑶自幼便是张娘娘自己看护，从不假手于人，许是那天叫她知道最兴来并非瑶瑶克星，我又定是不会害瑶瑶的，便也同意了。我将瑶瑶带了过来，最兴来最为高兴，宫中我们这辈的孩子并不多，同最兴来一般年纪的只有瑶瑶一个，虽翔鸾阁和仪凤阁往来较少但与孩子无关，故两人很是玩得来。
　　瞧着两个上蹿下跳的孩子，我倒是羡慕的，至少少时有个玩伴，只我......能同我说上话的都极少，这些年在宫学，人人敬着我是公主，不敢造次，也就滔滔姐姐与宗实哥哥与我玩的好些，故当二人因最兴来出生被送走时，我方才那般生气，我亦不愿最兴来或者瑶瑶也像我一般孤独。
　　二人玩了一会便吵着热，苗娘娘便吩咐了下人准备两小碗冰酪给他们解渴，我也要了一碗梅子冰，正当我们仨端着碗吃得正开心的时候，下人来说爹爹召我去坤宁宫，我虽舍不得梅子冰却也去了。
　　到了那儿嬢嬢便问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宫学上学了，我原是低着头的，不为别的，坤宁宫节俭，冰块都舍不得用热得我烦躁又不想叫人看见满脸不快，只得低头，如此听了这番话，我方抬头问道：“嬢嬢这般直言，是只通知徽柔一声还是来问徽柔的意见？”。说完便盯着坐在一旁装木偶的爹爹。嬢嬢接着开口道：“徽柔大了，宫学男子多，不方便。”。说实话，这话一说出来我便想掀桌子，但一是此地无桌可掀二是我是公主，我忍了忍笑道：“适闻嬢嬢年轻时曾女扮男装去应天府求学，彼时嬢嬢比微柔年长，应天府男子比宫学更多，为何嬢嬢去得？”。嬢嬢倒像是早想到了我会这么问，半刻停顿都没有道：“那时嬢嬢功课拔尖，比家中兄长都好，方才去的，徽柔功课.......不怎么好吧。”。
　　我忍无可忍道：“那照嬢嬢此言，天下庸才都可不必读书，不必思考，做行尸走肉便是，况且我赵徽柔哪怕不是嫡出好歹是爹爹长女，最兴来又与我同父同母，嬢嬢这般说微柔是在影射谁？”，爹爹听了这话骤然脸色就变了，只是到底我在场，未曾发火只是瞪了嬢嬢一眼便拂袖而去。我行了个礼边也离开了坤宁宫。
　　说实话，这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若我当时拦着爹爹非要个说法，爹爹也定会给我个说法。我到底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这些年又实在是因为有了弟弟妹妹，被这些孩子磨了脾气，若是以我以前的脾气，不然怕是不会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捏着火回了仪凤阁我便瞧见那俩孩子在那儿剥莲子，我瞧那莲蓬十分新鲜，便问是从哪儿来的，他们也不答话，只是将剥了一个小碗的莲子往我嘴边递。苗娘娘见了笑道：“方才这两孩子去花园玩，我和他们说你小时候最喜欢花园里的莲池，天天盯着里头什么时候长莲子，那俩孩子听了便去摘的，要回来剥给你吃的。”。听到这我心里的火气顿时就消了，于是我又要了一碗梅子冰。吃着梅子冰和去了信的嫩莲子，美滋滋的我盘算着或许，应该给嬢嬢送两个孩子逗逗乐，这样她就没空去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那日过后，我依旧去宫学上学，与以往并未有什么改变，据说那日嬢嬢不让我去上学是因为石先生的赋涉及了前朝与私人感情。夏竦吗......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工于心计。我望着眼前愈发清逸的人道：“怀吉，十人都会贪心追逐名利吗。”，怀吉退步拱手道：“怀吉，会永远跟着公主。”。我垂眸看着桌上刚写下的夏竦二字，可是，困着你，我问心有愧。
　　入秋，张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没保住，她拉着我哭道是否真是因为她树敌太多，伤了这孩子的福气。我不知道，但我也不必回答，她在问自己，我......给不了她心里的答案。我劝她往前看，毕竟她还有瑶瑶，还有......我。
　　真相......我不打算告诉她，我查了，准确的说是怀吉查了，只要做了就会有蛛丝马迹，我只需要将这蛛丝马迹借他人之上不着痕迹地交给正在悲伤痛失孩儿的爹爹，剩下的便不关我的事了。
　　没过多久，爹爹斥责张茂则失职，将他贬出了宫。我找到了贾婆婆，我告诉她我只是将许兰苕打残了送出了宫，只是她们勾结夏竦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如今我可以请爹爹放她出宫与夏竦团聚或者......她也可以选择永远留在宫中。
　　贾婆婆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在还有挂念的时候是不会去死的，所以她选择出宫，对张娘娘只说她想回乡养老。不过，令我好奇的是，她并未选择回到夏竦身边，而是选择离开京城。曾经我听张娘娘说过贾玉兰的故事，才华横溢的少年与绝代风华的舞姬的爱情。彼时我尚且不懂，为何爱成了这样。
　　如今宫中，皇后与宠妃都失去了左膀右臂，爹爹应当很满意，后宫制衡至关重要，只是，张茂则可不仅仅是内东门总管，职位怎比得上从小长大的情谊，也不知爹爹现在是什么心态。
　　只是这些都不是我该管的，毕竟学业繁重，自从上次嬢嬢说我功课不好，我便发誓要努力学习，特地叫怀吉督促我，怀吉倒是认真，我却有些后悔了，这考校功课比爹爹还严厉的是我那温柔的怀吉哥哥吗，救命呀，QAQ。
　　说起怀吉......最近，我越来越不懂怀吉了，前段时间我只说了句内东门职位空缺，爹爹又十分看重怀吉，十有八九会叫怀吉去内东门任职。我以为怀吉会高兴的，谁知他听了一言不发，好歹我和他相伴几年，一般人还真瞧不出来他这般是在生气，可我若知道他听了这句话会生气又怎么会说这般话，拉着他好一通讨饶，可我根本不值他在气什么，说到最后我也生了气，赌气以后再也不跟他说有什么好空缺了，他就留在我身边当小童得了。然后又不知怎么的，他又好了？当真是男人心海底。

　　说实话，清平乐看到最后我都看不懂皇后，她好双标，我心中的皇后就算不贤德也不能这么没三观啊？哦，希望皇后和张茂则在一起的Q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