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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这件事可大可小。

      太子爷大动干戈加派人手抓一只小耗子,怎么能够就这么轻飘飘算了,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口舌如此厉害,谁教你的?”

      宋夫人没教过宋欢欢,宋畚能养出这么个女儿,说出来陆矜洲不信。

      宋欢欢赖在男人的怀中,“没有谁教奴,殿下不是知道吗?”

      “知道些什么,宋畚和你比起来,你爹都没有你能耐。”

      “殿下赏脸抬举奴,宋大人入朝为官,是真有大作为的人,而奴连给殿下熬个粥都办不好,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小耗子。”

      是不准备认宋畚这个爹了?

      “宋欢欢,你很有眼力见。”知道他挤兑宋畚,特地和宋畚撇干净关系。

      “宋大人是你爹。”

      宋欢欢哪里不知道宋畚是她的爹,“宋大人不认奴了,殿下心好,赏奴一口饭吃一块地方睡,奴对殿下感恩不已。”

      陆矜洲漫不经心嗯,“所以呢,你打算如何报答孤才好?”

      “这才一日便不见人。”陆矜洲接着往下说,没给宋欢欢辩驳的机会。“这可不是知恩图报的作为。”

      “宋畚养了你十四年,都没把你养熟了,你来孤的身边几日?就能喜孤之喜,厌孤之厌?”

      面对男人的质问,宋欢欢面露出几分凄戚,“宋大人虽然给了奴生命,却未曾有一日善待过奴婢。”

      “殿下不知,奴在宋府过得连只狗都不如。”说到这里,她捏紧了拳头。

      “奴来殿下什么没多久,殿下面冷心热,宽待奴,因此,殿下喜欢的东西,奴都会留意,殿下不喜欢的人和事物,奴都会离得远远的,边都不沾上去。”

      多好听的话,年岁再大些,还得了?

      “宋欢欢,你今年果真十四吗?”

      幺女自然不是,然而她点点头,撒谎不眨眼,“是真的。”

      “孤瞧着你的本事,可是比四十都要懂得上进,并且厉害些。”

      不能再和陆太子说这些,她就算讲得过,也不敢频频冒险,谁知道陆矜洲下句话要问什么。

      遂以,小姑娘扭曲了话意,脸红成一片。

      “殿下说的,是奴想的那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陆矜洲嗤一声,他把宋欢欢从怀里攘出来。“得了便宜还卖乖。”

      “顺杆子少爬高了,掉下来摔断胳膊腿,不会有人捧着你。”

      捧不捧有什么关系,她已经想好了拉人来垫背,只要底下有人,又有何惧。

      “殿下金口玉言,您曾经说了跟在您身边,您不会让奴较从前委屈的,奴相信殿下不会食言。”

      陆矜洲挑了挑眉。

      “嘴上功夫这般厉害,原是老天爷赏饭吃。”男人说完攘了她一把,幺女倒退一步,站稳脚跟,心里鼓了一口气又上前来。

      “殿下不要推开奴。”

      宋欢欢很快又赖上陆矜洲了,死死抱着他的腰。这一会的力道,可比之前要大了许多,生怕男人又推开她,将她甩出去。

      她心里下了决定,不能再推脱了,观着陆矜洲的说辞,有了未及笄的借口做推脱。

      陆太子是个讲究的,他不碰自己。

      所以她也可以放开了手去做,只要不算很过分,宋欢欢心里有底,宋清音那边,陆矜洲会帮她。

      “宋、欢、欢。”

      陆太子叫她的名字,有些咬牙切齿。

      “你抱那么紧,是怕孤死得晚了吗?”

      勒紧了也没什么,人高腿长身材伟岸,带兵打过仗的太子爷,并非外面那般高洁如玉,养尊处优,他不怕宋欢欢这点小蛮子的力气。

      只是,她的指甲有些长,掐进去了,真有些疼。

      偏偏她手停下的地方,恰好是腰眼的位置,这地方很是虚弱。

      幺女的指甲刚好对准了这个虚弱的地方。

      “.........”

      陆矜洲脸色几变,脸色讳莫如深。

      “蠢货。”

      叫了谁的名字,便是在骂谁了。

      破罐子破摔宋欢欢,“.........”,她还是静静窝着吧。

      “殿下说的什么,奴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耳朵干脆别要了,孤叫人来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省了中看不中用的挂在你的脸色,倒还有些重量。”

      为什么动不动就要说这些血腥不中听的话。

      “殿下。”她温吞温吞喊陆矜洲。

      心里在盘算着别的主意。

      *

      潭义有事来报,本以为太子这边的事情很快能处理完。

      便将书房堆积的折子也一并拿到了寝房,想着他闲暇时刻脱了手处理。

      谁料得到,一只脚没踏进太子的院子,便见到一男一女,一高一低。

      女人看不见脸,他家主子温香软玉在怀,脸色却有些发黑,沉得乌云密布。

      潭义不明所以,“?”

      难不成.........

      宋姑娘做事过于莽撞,没有方寸,殿下不舒服?

      这还是在外头。

      不该看的不能看,殿下是储君,他爱在哪就在哪。

      压下胡乱的思绪。

      潭义抱着手上的折子,小心翼翼收回脚。

      殿下那边的事更为棘手,他还是不要过去打搅了......

      免得小命不保。

      前头果真没说错了,宋姑娘真是有本事的。

      话说回来也是,硬地板都能躺上去直接睡的人,能有什么顾忌。

      对上这么一个硬茬子,殿下能挨得住吗?

      瞧着脸色有些发青。

      潭义不禁为自家的主子泛起愁来。

      *

      宋欢欢不老实,她抱着陆矜洲,嘴巴还给他轰糖衣蜜药。

      “殿下,您要罚奴也别不顾及身体,殿下穿得少,奴给您暖和身体。”

      语毕,拉过陆矜洲的手环到她身后。

      “殿下别受了风寒,吃药很苦的,药不好喝,况且生了病很遭罪,殿下要好好顾惜自己。”

      听听,她什么话不会说。

      这幺女,十四岁,难道没学过些男女之间的东西,是不设防,还是故意给他下套?

      陆矜洲,“.........”

      他想弄明白,但是穿太少了,怀里软软绵绵的玩意,一直蹭他。

      两座拱起来的,最是明显。

      眸色越发幽暗,呼出来的气也有些浊了。

      就单抱着,别说旁余的话,很香很暖很舒服。

      不是不爱往他怀里冲的吗?

      陆矜洲隐约知道,宋欢欢把他当大腿,抱上了。

      女人和男人天生就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譬如前面的一高一低,女人是软绵绵,男人则为硬朗朗。
      真真切切的碰触。

      怀中的女人凑近了往上送,陆太子眸色一敛,脸僵木了。

      .........

      陆矜洲从未有过女人,美人更是见过不少,但是和女人更近一些,的的确确没有。

      皇后去得早,梁安帝并非没有给他操持过房内的事情。

      有精挑细选抬进东宫的,都被陆矜洲冷着一张脸,命令潭义都轰了出去。

      皇帝的面子都不给,毕竟是自己得宠的儿子,梁安帝也就顺着他了。

      日后也不再强求。

      一来是因着的性子冷淡,二是玉面阎王,那些个有心想把自家女儿送进来的他身边谋富贵的,都没有这个胆子。

      因此,风声渐起,外头有人传他好龙阳。

      首当其冲与他同流合污的那位,正是在戏馆子里迎合陆矜洲,搭台子唱戏找宋畚难堪的国公府世子爷,沈煜。

      那位的名声比起陆矜洲可谓是有过之无不及。外头说沈煜男女通吃。

      陆矜洲好龙阳,所以两人凑堆玩。

      旁的人无论怎么说,陆矜洲自个却是明白的,他只是不喜欢骄矜做作的世家女。

      再有别的,便是因为宫里的关系。

      梁安帝是陆矜洲的生父,宫内三千佳丽,梁安帝夜夜贪欢。

      后宫的生活很是糜.乱,陆矜洲看着觉得更恶心了。

      好在梁安帝心里有分寸,虽然宠幸的女人数不胜数,有了陆矜洲这个太子,自己的苗掐得死死的,一点芽都发不出来。

      陆矜洲的母亲是生病已故的皇后,后位空悬,尽管梁安帝快要半截入土了,也有人铆足了劲往里头送给梁安帝享乐,都是为了后位。

      梁安帝膝下除了陆矜洲这个太子,还有个没嫁出去的公主和得了封号的王爷,以及没长大的小皇子,倒还算省心。
      打这样的算盘子,陆矜洲能吃?
      他自负,他还不够了解自己,所以他开口了。

      “别以为这样,孤就.........”

      没说完的话,噎在男人骤然放大的瞳孔和微微不自觉动了的指尖上。

      一些一些,全部掩在不动声色的震惊里。

      怀中幺女踮起脚,两只手揽着陆矜洲的脖子,温热的唇落在陆太子的锁骨上。

      反复来回,像个新手,又像个老手。

      “............”

      周围的风都静了,男人面色如月光清冷,只能在红透的耳朵里才能察看出端倪。

      “殿下长得好高,奴的脚都踮酸了。”

      占了便宜还埋怨。

      宋欢欢趁人之危抢占先机,她明明什么都懂,还非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无辜单纯的样子。

      陆矜洲没说话,他甚少有不呛人的时候。

      “殿下,你觉得这样,好吗?”

      宋欢欢扫过男人的耳朵,在心里窃笑庆幸,陆太子是个不近女色的人,否则她这点伎俩,还真不够看啊。

      陆矜洲回过神,暗暗咬了后槽牙。

      把宋欢欢扒拉下来,摔在地上,宋欢欢可不敢再楚楚可怜了,两条腿摆正,屈起来跪着。

      手安放在面前,循规蹈矩。

      适可而止,最好不过。旋即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

      “殿下。”

      陆矜洲一忍再忍,他绷着的下颌就没有松过。“你给孤闭嘴!”

      宋欢欢端着乖巧柔顺的姿态,适才作乱的嘴可没有歇,“殿下不喜欢奴亲近您吗?”

      她喃喃自语上了,“奴以为殿下喜欢的。”

      “您不反对,奴才去做。”

      “您看奴也是头一回,心肝儿都快要跳出来了,殿下您摸摸看,是不是。”

      宋欢欢站起来,把陆矜洲的手往她的心口上摸。

      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浑然天成伏的绵软上,砰、砰、砰...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陆矜洲不自觉默数着,越来越快的节奏,越来越快......

      一点点碰到他的掌心。

      烧得太慌了,叫人心慌,口干舌燥。

      幺女。

      宋畚没养过这个女人,没教过她什么,天赏下来给他陆矜洲的玩意,这么一想,男人的手和心都动容了。

      “............”

      他看着面前矮矮的幺女,他一只手就能举起来的女人,粉黛未施,清丽柔和,面相讨喜。

      她的眼睛很干净,看着他的时候,不想会骗人。这么小的女人,真的会骗人吗?

      一些如同宋欢欢所料,她在赌命,自然是怕,肯定会慌,心跳加速不过是人之常情。

      “殿下,您感受到了吗?”

      “孤不喜欢耍心计深沉,口是心非,爱耍把戏,自作聪明的女人。”

      陆矜洲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冷冷道,他这么说,手却没有收回来。

      还停在宋欢欢的心口上,连动作都没有动。

      “奴不是这样的。”

      她低下来头,慢慢靠在陆矜洲的怀里,“殿下,奴不会骗您的,殿下那么好,奴怎么会骗殿下呢?”

      宋欢欢的目光落在陆矜洲的腰上。

      她记得陆矜洲有块象征太子身份的玉佩,一面刻着陆矜洲的名字,一面有龙纹。

      见此玉,如见太子,只要她把陆太子的玉诓骗到手里,落单时被宋畚抓到,只要这块玉在手上,谁敢动她的小命。

      那时候,她的命也会尊贵起来。

      一定要拿到那块玉佩。

      “殿下。”

      她喊着,眼里滚出来热泪,把陆矜洲的寝衣浸湿了。

      男人回过神,问她,“你哭什么?”

      宋欢欢也不再默默藏着了,呜呜咽咽抽泣起来。陆矜洲回过神,声音有些低哑。

      “孤问你话。”

      宋欢欢起身,退开一小步,陆矜洲和她的心口分开了。

      “殿下会撵奴出去吗?”

      “......”,陆矜洲皱了眉,“孤何时说了要撵你出去。”

      “姐姐到了府上,奴担心,殿下见了姐姐便不会再喜欢奴了。”

      原是因为这个,陆矜洲半响给她说。

      “平日里规矩些,别犯事,孤看着你顺眼,自然不会将你撵出去。”

      宋欢欢旧事重提,“刚刚奴做的事情,殿下会不会不喜欢?”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二姐姐及笄了。”

      原是怕被人抢了位置,“及笄了又如何?”天下及笄的女人多了,往他身边凑的更多。

      幺女咬着下唇,模样很是可怜,“及笄了能够伺候殿下,姐姐有人教过,懂得更多些,奴什么都不会。”

      “若是殿下有了更称心如意的,不要奴在身边伺候了,奴出去外边,会活不下去的。”

      贪生怕死,她这回倒是直接了当。

      “你想如何?”

      陆矜洲看着她的脸,“抬起来。”

      宋欢欢哭得悲切,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如今露出来的眸子都浸了水,还真莫名惹人怜惜得紧。

      “别绕弯子,想要什么就说。”

      看来前头的计谋有些作用了,宋欢欢用手擦干净脸上的泪,凑上前去。

      比上回更大胆,奔着男人的嘴去的。

      是要叫他说不出话来。

      “............”

      辗转反侧描来描去,笨拙得紧。

      有一点宋欢欢没有撒谎,陆矜洲身量太高了,她踮起脚真的很费劲。

      到了最后,幺女吁吁面色通红,小鹿般无措的眼睛盯着陆矜洲。

      “殿下,您的手能不能托着奴婢一些。”

      陆矜洲能听她的话,宋欢欢当然也不打算指望着陆矜洲主动,主动牵引着陆太子的手。

      放置到后方,能安置的地方。

      “很软的,一点都不会咯手,而且奴平日里少吃,不重。”

      “殿下托一些,帮帮奴好不好...”

      她真的很会,甚至懂得怎么勾着他上道,陆矜洲感觉到,但是他这一会没动了。

      和之前一样,对于宋欢欢施展出来的招数,他其实很受用。

      比如答不上来的话,比如顺着她的手。

      “好吗?”

      宋欢欢想好了存心试探,就看看陆矜洲吃不吃她这一招,要是陆矜洲不托着她。

      摔也就摔了,但若是没有......那块玉,将会容易很多,甚至唾手可得。

      宋夫人联合太后将宋清音抬进来,她不能无动于衷。

      “殿下......”

      她还没说开始,陆矜洲很给面子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抬起来。两人的鼻尖险些撞到一起。

      “要这般高?”

      还真的捧她起来了?

      宋欢欢愣了,万万没想到陆太子如此赏给她面子。

      “哑巴了。”

      “适才能言善辩,如今连个屁都不敢放,孤捧着你上道,你可不要叫孤失望。”

      宋欢欢嘴角抽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陆太子向来不是不喜欢这些不入流的把戏么,何时这般捧场了。

      “殿下,奴亲您的时候,您能松嘴吗?”

      陆矜洲听不懂她的意思,花招太多了,人轻是轻,捧都捧了,她主意多的,还想怎样。

      “要求这般多,这便是你要做事的态度。”

      宋欢欢揽着陆矜洲的手臂,“不是。”

      “殿下误会奴了。”

      “那是怎样?”

      陆矜洲看她的嘴巴能翻出花来,听她怎么说。

      宋欢欢也就轻轻一句,没敢看他。

      “殿下不让的话,奴什么都不会的。”

      她说的是什么,陆矜洲喉头一动,只盯着她的眼睛,手心的心跳更是砰砰,比战场上鸣打击声的鼓还要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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