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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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昂挠了挠头，发现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了自己身上，个个脸上都写满了——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真的有替补的。“
小小声地辩解完，他就看着一直站在场边的那人双手插着兜，闲庭信步地走过来，最后站定在小方旁边。
“球服给我吧。”闻言，所有人又将视线转移过去。
艾钦神色未变，只是缓缓伸出了手，解释道：“我是替补。”
有人瞄了眼艾钦，就拉着陈子昂到角落里轻声地说：“他真的会打球吗？”语气里倒也没有看不起别人的意思。
陈子昂重重点了点头，“这周末我和他打了两天的球，”顿了顿，怕对方不太相信，又比了个大拇指，“他是这个。”
那人看着陈子昂的手势，有些放下心来。
陈子昂本来也是不知道艾钦会打球的，可是上周五放学，艾钦叫住了自己。
“友谊赛的替补名单，把我填进去吧。”
“为什么？”陈子昂疑惑，不是茜姐说他不会打篮球吗？
艾钦眯了眯眼，解释道：“我看过高一那个班级的比赛，他们的手脚不大干净。”顿了顿，“以防万一。”
“可是......你会打球？茜姐不是说你不会打球吗？”
“她说我不会？”艾钦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给小同桌造成这样大的误会，突然就觉得这比赛非上不可了，“周末一起出去练练。到底会不会，到时你就知道了。”
一中的校长杯比赛名单都是快开场时才上交的，所以在上场前，陈子昂就临时在确定好的名单，又加上了一个人——
替补艾钦
球场另一边，因为比赛暂停而在稍作休息的另一只队伍，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这一边。
“他们不是没有替补吗？现在是随便拉个人就可以上了吗？死马当活马医啊。”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
队长方随仰头喝了口水，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看也没看对面的高二队伍，只是淡淡道：“不管换了谁，我们都是要赢的。如果不行......”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嗤笑了一下，显然在动着什么坏心思。
其他队员听了，也跟着无所谓地笑起来。
苏茜早早就看到小方被撞倒在地，因为隔得太远，也不知道伤的如何。但是，却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对面的人用手拉人，想想也知道对面是什么货色。不过，她记得班上是没有替补的，不然也不至于打了这么多场比赛，一直都是这几个人上场。
比赛还没有结束，那么顶替小方的是谁？
苏茜皱着眉，手上还在无意识地搅动着葡萄糖水，然后拿出杯子一杯杯地分好。突然心念一动，抬起头往球场那边看过去，刚好看到艾钦在往身上套着球服，动作一停，似有所感地也往苏茜这边看过来。
苏茜慌张地低下头，才发现对方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怦怦的心跳缓缓慢下来。她开始忍不住有些担心，他不是不会打球吗？现在上去逞什么强，即便再有集体荣誉感，这会儿也不是表现的时候啊。
比赛继续的哨声响起，大家都在往场内走。
陈子昂发现艾钦没有动步子，便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他目光定定，不知道在看着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能看到一圈圈围着球场边的人，还有被人群挡住，远远的只露出一点苗头的......大树？
陈子昂还没想个明白，艾钦就已经收回视线，迈开步子往里走了。
因为高一队伍的犯规暂停，所以开始的球权依旧在高二队伍这边。
陈子昂熟练地运着球，从中线直插篮下，速度快到直接过掉了一个中锋。方随反应速度很快，迅速贴了上去。陈子昂做出要跳投的动作，却在方随跳起准备截断的时候，往旁边一扔，球就到了三分线内的艾钦手里。
艾钦接过球，退出三分线外，抬臂起跳，身体微微向后倾，手轻轻往前一压。
因为两边队伍的实力都很接近，比分也咬得很紧，所以没必要的时候，大家都想求稳，是不愿意轻易尝试三分球的。场上的人才反应过来，这新上场的替补才摸到第一个球，居然这么自信，直接就跳投三分，一时半会都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球被掷出去，从头顶飞过。
篮球在空中划过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然后“咻”地一下，直接落入篮筐内。
苏茜远远地看着，忽然想起之前问过他会不会打球，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一般？？
这是一般？？？
呵......亏自己刚刚看到他上场的时候还有些担心。
比赛还在继续，陈子昂这边的队伍显然有些被这个三分球所鼓舞了，冲劲十足。
球又被传到艾钦手上，对面立即回防。被刚刚直接跳投的三分惊到，场上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一个专攻三分的射手。所以对面在回防过程中，一直都在不停地阻碍他投射三分。
不曾想，艾钦身体往左作势倾斜，却将球从右边运了出去，假动作直接晃过了前面的两个贴着的人，直冲篮下。在篮筐正底下，对面队长方随已经紧紧贴了上来，但是站在一起后，大家明显发现了两人之间有着一点的身高差。
艾钦看着眼前的人大概是想盖自己的球，手轻轻地将球往上一抛，在即将离手的瞬间勾了一勾，方随伸出想要截断的手，连球都没有碰到，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没有跳起，心里暗暗懊恼。
又是“咻”一下，就落入网中。
再得两分。
场外的叫喊声越来越尖锐，很多女生激动地握紧拳头，喊得面红耳赤。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打听到，这个新上场的替补的名字。于是，篮球场上都是此起彼伏的“艾钦，加油”。
小方已经从医务室回来，伤口处涂了点红红的药水，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他就这么大剌剌地在场边坐着，翘着个二郎腿不停地晃荡着，整个儿就一流氓样，就差嘴里叼着根草了。看着场边女生那么激动，心里有些不爽道。
“刚刚我进球怎么没听她们喊这么大声？”
肖薇站在旁边，眼睛紧紧盯着场上那抹身影，嘴上随意道：“首先你得有颜，其次你得有技术。”
“什么意思？老子怎么没有技术了？进球那一下难道不帅吗？嗯？”说着还要自认为帅气地拨弄一下自己的碎发，往后捋一捋。
肖薇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是在看到小方腿上有些斑驳的伤口，还是附和了一声：“帅的帅的。”
小方如意地听到夸奖后，鼻子喷了口气，“哼”了一声，就听到裁判喊了暂停哨。
第三小节顺利结束了，艾钦他们下了场，现在比分已经拉开了将近十分，大家都走回班级休息区。
艾钦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滑下，额前碎发也已经被打湿透，他接过班级备好的毛巾，呼噜一下直接往发上乱擦，闭上眼睛养养神，耳边陈子昂依旧吵闹着。
“等等要是他们真的耍阴招的话，我们怎么办？”陈子昂看着眼帘紧闭，呼吸均匀的艾钦，巴巴地问。
艾钦眼睫轻颤，显然是听到了，却没有理会陈子昂。
只是比赛快开始时，站起身，骨节分明的手将额前已经擦得半干的碎发随意往后拨弄，缓缓地往场内走，只淡淡留下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玩，也好让他们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好不好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