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端嫔》红颜无知己

4、牛痘

　　后来，还真让秋婉想到了办法，那就是牛痘。

　　也是秋婉好运，在她阿玛董得启来看她的时候，她跟她阿玛聊了一下，也忘了是怎么回事，她跟她阿玛聊到了刚登基的皇上康熙，她阿玛的一句话提醒了她。

　　董得启说，因为康熙是顺治帝所有子女中，唯一一个熬过天花的人，因此得到大多数朝臣拥戴，他才能继承皇位。

　　这句话提醒了秋婉，她想，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现代，天花早就已经绝迹了，因为有人发明了牛痘。

　　稍微了解清史的人都知道，在清朝，天花，那就是满洲人的噩梦，在清兵入关后，因为天花而死亡的满人实在太多了，甚至连皇帝也不能幸免，这就导致在清朝，熬过天花也是皇子的一项争夺皇位的资本。

　　这个时候，已经大夫研究出人痘，种植人痘后，人们就不会再次感染天花，但如果种植人痘，也还有百分之□□的可能会失败，导致人员死亡。

　　据她所知，牛痘不一样，在现代，天花已经因为牛痘而被消灭了，而且接种牛痘的失败率很低，少于万分之一，即使失败，也不会导致人员死亡。

　　如果她家能研制出克制天花的牛痘，那么，她家就很有可能可以从包衣旗抬入满军旗，她也不用参加小选，进宫当宫女了。

　　当然，她也想过，如果真的让她家研究出牛痘来，她是不用当宫女了，但是因为这项政治资本，她家肯定是有人要进宫当嫔妃的，而按照她额娘的想法，这等“好事”指定是要落到她的头上，换句话说，她还是会进宫，不过这回是进宫当妃嫔。

　　两害取其轻，进宫当嫔妃就当嫔妃吧，总比当宫女要好得多，而且到时候她有着天花的政治资本，也没人敢明着动她，而暗地里害人的手段她从小说里看多了，到时候见招拆招，也是很害怕。

　　就算她不进宫，她嫁人了，不也是还有很多不由人的地方嘛，想想她额娘和二姐就知道，在宫外当当家夫人也不是什么好活。

　　想到这里，秋婉下定决心，她让春儿去正房里瞧瞧，看她额娘在不在，告诉春儿，有人问起就说她有些事情要跟她额娘说说。

　　春儿很快就回来了，她回禀秋婉，阿塔穆福晋刚好在正房里，现下没有什么事情，让秋婉如果有事就去正房里找福晋。

　　“额娘！”一见面，秋婉就扑进阿塔穆福晋的怀里，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阿塔穆福晋。

　　阿塔穆福晋也不催着秋婉说事，她轻轻的抚摸着秋婉的头，等秋婉的情绪冷静下来。她知道，最近因为得知小选的事情，秋婉一直不怎么开心，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秋婉好像想通了，她也放下心来。

　　“是女儿不孝，这段时间劳烦额娘忧心了，女儿已经想通了，额娘也不必再挂怀。”秋婉慢慢的说着，柔柔的嗓音抚慰了这段时间阿塔穆福晋为秋婉担忧的心。

　　秋婉告诉阿塔穆福晋，她说：“额娘，女儿想过了，女儿现在还小，说小选的事情还为时过早，我们心里有了个想法，以后再慢慢谋划就可以。”

　　秋婉见阿塔穆福晋也赞同她的话，就不再说小选什么，她又提出，让阿塔穆福晋给她找一些保养的医书和各地的地志，以及精通按摩的嬷嬷，她要学按摩保养的能力和从地志里找故事。

　　她表示，就算到时候秋婉真的没有办法逃过小选，她有这些能力在，她也能凭借着这些东西，让家里使劲让她去太后太妃处，到时候虽说有些清贫，但也不至于让她做后宫里的替死鬼。

　　刚开始听到秋婉的要求时，阿塔穆福晋第一反应是拒绝的，后来听到秋婉的话，她的态度也有一丝松动，然而还不够她下定决心，秋婉又接着抛出诱饵。

　　她跟阿塔穆福晋说，就算到时候家里真的帮她逃过小选，这些能力也能让她在以后的婆家里过的很好。

　　至此，阿塔穆福晋终于不再动摇，她表示会跟她阿玛董得启说过后，就让人搜罗她要的东西，同时，她要的人也会尽快找到，然后送给她。

　　春去秋来，距离康熙登基已经过去三年了，从她知道自己要小选入宫当差，也已经过去三年时间了。

　　阿塔穆福晋还是很疼闺女的，她不到半年时间，就找到了一位精通按摩保养的嬷嬷给秋婉。

　　在这半年里，秋婉也没有干等着嬷嬷的到来，她由她六哥以前的老师启蒙，由于她不用学四书五经，不到半年时间就已经熟悉常用字，惹得教导过她和六哥的启蒙老师总是懊恼，说如果秋婉是个哥儿，以后肯定能金榜题名。

　　尤其后来三年里，启蒙老师还在府里教导府中几位哥儿的学业，对比起这几位的学业，他不由更加惋惜秋婉的聪慧，也在东家老爷董得启面前说了很多次。秋婉的阿玛董得启听多了以后，慢慢的，他也在心里留下秋婉聪慧的印象，秋婉在与阿玛相处中，也察觉到她阿玛对她印象的改变，她知道她一直等的机会来了。

　　康熙三年一天，她趁她阿玛董得启夜里来正房的时候，故意使人去正房里找她阿玛，说有要事要跟她阿玛商量。

　　随后，秋婉带着几本她故意挑出来的地志书，挥退了想要跟上来的春儿和冬儿，一个人慢悠悠的往正房走去。

　　正房里，她阿玛和额娘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疑惑不已，两人相谈过后皆发现，两人都不知道秋婉的来意。

　　秋婉到后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拿出她带来的书，翻开其中一本，指着上面有关牛痘的几行字对她阿玛说，让他看看这里，然后不多说的翻开剩下几本书里相同记载的地方，递给她额娘。

　　看清书上的字后，董得启惊讶的抬起头看向秋婉，秋婉没有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后面的几本书，他难掩激动的翻看剩下的书，房里除了翻书的声音，久久没有其他声音。

　　看完后，董得启腾的一下站起来，神色难掩激动，手里拿着书在房间里走几步看一看，就这么在房里走了几圈，直至他的理智稍微回来一点，他看向秋婉，咽了咽口水，问：“上面写的是真的吗？”

　　面对她阿玛的疑问，秋婉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她说：“女儿也不知道，但是从女儿搜寻到的书上记载，是有这种说法。”

　　她指着她手边的其中两本书，说：“原先，女儿是在这两本地志书上看到差不多的记载，女儿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混了。后来，额娘又给女儿买了几本地志杂书，恰巧，女儿又从其中一杂本上看到相关记载。”

　　秋婉告诉董得启，自从她看到后，就有意搜寻相关的杂书，为此，她央求让阿塔穆福晋再次给她买书，还是买出过天花的地方的地志书，经过她细心查找，她又在两本书上看到差不多的记录。

　　董得启看到秋婉摇头的时候，心里不由升起一阵失落，后来听见秋婉所说，也知道秋婉只是因兹事体大，秋婉不敢担保，然而就她搜集到的书上记载，这件事情已经有八九分可能。

　　在董得启细想的时候，秋婉又接着说，自从她知道这件事后，她仔细思考良久，秋婉知道，她手上的东西足以让家中更进一步，但由于她怕被人知晓，从而抢夺了这份属于董府的机缘，不敢告诉他人，只能趁晚上她阿玛来正房的时候过来，告诉董得启。

　　董得启点了点头，肯定了秋婉的细心，对秋婉有这个想法，他很是满意。

　　随后，董得启看见秋婉沉吟一会儿，又给他提出一个小要求，她说：“阿玛，如若可以，这事还请您先不要告诉大伯！这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家里说不定因此能得个爵位，如若被大伯知道了，很有可能，这事会变为大伯主导，这样一来，事成之后的功劳，肯定被大伯占大头。”

　　虽说两人是兄弟，然而他们也已经分府别居，各自成家立业，有自己的小家了，自然而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在秋婉作为董得启的女儿看来，她自然是希望她阿玛在这件事情上得到更多的好处，这事无可厚非的事情。

　　被秋婉一说，董得启也打消了之后去找他哥哥商量的念头，除此以外，他也想听听，看秋婉对这件事情上还有什么想法。

　　收到董得启鼓励的眼神，秋婉接着往下说，她表示，现在她三哥在大伯手下当兵，做一个小队长，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三哥是不能负责这件事的，家中也只剩下四哥和六哥两名男子，从私心来讲，她是想让她六哥负责，但她四哥和六哥的年纪都还小，怕他们不能担此大任。

　　秋婉提议，此事兹事体大，肯定不能在京郊做实验的，她阿玛可以在稍远的地方买一个庄子，养些不同种类的牛，让他身边的亲信总负责，庄子里面秘密养着几个大夫，偶尔让四哥六哥过去突击，出结果后，待圣上亲政时献上作为贺礼献上去。

　　至此，秋婉也不多说什么，她知道他阿玛也是个聪明人，他们两人都明白，如果这事一旦成功，家中必定能因此抬旗封爵，府中也会有女儿进宫，如果得此荣誉，望眼府中，除了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次是秋婉头一次在她阿玛额娘面前显露出她的野心来，也是她最后一次在人前显露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