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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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冉菲眼圈直接就红了。
嘉艺的小公主，平时在公司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外出拍戏片场的前辈们也都对她礼貌客气，孟冉菲突然被从最高位拉下来，眼泪打了几圈转，最后还是噼里啪啦往下掉。
坐在67位的学员虽然是个人选手，但是他照样认得孟冉菲，此时看着平时骄傲得像只天鹅一样的女孩红着眼睛，从最高处逆光走下。
原67号学员站到一边，给孟冉菲让了位。
因为没有多余的座位，所以之前那些公布了名词的学员们都是彼此换了座位，等一会儿念到自己名字再坐过去，此时此刻原67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那就是得去坐之前孟冉菲的位置，接受大家的瞩目，不走，那就是明晃晃在打孟冉菲的脸。
“看，流量的真面目在这里一览无余。”薛应远远看着孟冉菲的背影，意有所指。
魏梨笑了一声，没有理会薛应。
“兔子。”钟淮又念出了一个名字，魏梨听见这个名字抬起了头，看见第一排那里站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扎着高马尾，利落的长发染成深红色，宛如刚上任的女王。
第一排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位置，有人认出了她，“兔子是童瑄啊！”
“CTD的队长！”
“她这是要转型了吧”
“女团转型演员肯定又是只会瞪眼的演技吧？”
窃窃私语让钟淮有些不满，眉毛皱了起来，坐在钟淮身边的梅湛拿起了话筒，语气温柔。“学员们保持安静，一会儿有得是机会让你们说话。”
钟淮侧过头和梅湛对视，梅湛一只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钟淮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继续公布童瑄的名次，就听学员堆儿里爆发出一阵不算小的尖叫声，仿佛凭空被投入了几只土拨鼠。
“啊啊啊啊啊双水cp是真的！”
梅湛把食指举到唇间，示意保持安静，“一会儿钟老师发脾气了我可拦不住，你们都得被骂哭。”
“好——我们不说了！”刚才的土拨鼠们全部捂紧了嘴，但是一群嗑cp上头的年轻女孩儿们眼睛里全都闪着光，巴不得两个人多说几句。
“童瑄，”钟淮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一抬头就看见她也满脸通红、神色兴奋，原本冒到嘴边的鼓励话语全都变成了冷冰冰的两个数字，“11.”
“不好意思钟老师，您说我多少名？”童瑄眨巴两下眼睛，眼尾的眼影闪片也闪了闪。
“听不懂吗？听不懂就退赛。”钟淮不想看见这些嗑cp女孩的脸，没好气地把话筒随手一丢，被身边的穆文洲伸手漂亮地接住，坐回了座位，留给学员们一个背影。
“！！！”
公布的人数马上就要过半，现在排名最高的人却是被大部分人都不看好的唱跳爱豆转型演员的童瑄。有一些细碎的质疑声，但是碍于钟淮的低气压，没人敢大声说话，只限于小范围内简单的几句抱怨不公平。
“老大你11名！”童瑄是CAD的队长，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团里的另一个女孩儿，此时那个女孩儿正拽着童瑄的衣角，由衷地替她高兴。
“我我我我要飞升了！”童瑄感觉自己活在梦里，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可以在众多大众评委手底下拿到这么高的名次，她不怎么在意其他人说的“不公平”、“靠粉丝上位”，因为她自己清楚，大众评委里面自己的粉丝数连十分之一都不会有，更不要提能够在众多舞台中认出自己的粉丝了，这个成绩，是大众评委给她的，她拿的心安理得。
等童瑄坐在11名对应的位置时，才发现自己身后坐着的就是梨花大佬。
“大佬！！！”童瑄特别激动，伸出了手主动介绍自己，“我叫童瑄，是女团CAD的一员，海选真的很谢谢您！”
“我不了解女团，之前也不认得你。”魏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好，我叫魏梨。”
童瑄楞了一下，“你是热搜上的那个......”
“是我。”魏梨笑笑，平时他的气质有些冷淡，但是笑起来却意外地有两个梨涡，看上去像是个人畜无害的大学生。
“害，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我出道到现在连个热搜边都没摸着过。”童瑄压低了声音跟魏梨说。
魏梨对于童瑄能够坐到这个位置其实并不惊讶，因为在她身上魏梨看见了一种名为灵性的东西，童瑄很有悟性，而且她运气很好，海选几次抽签都抽到了很适合自己的角色。
“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没人和我说话呢。”魏梨呲牙笑，露出一排白净整齐的牙。
童瑄看了看魏梨身边两个人，大概猜到了些魏梨的处境。童瑄不在意魏梨的那些传闻，因为她最先接触的是那个演技过硬、指导有方的“梨花”，而不是隔着wifi信号和网络言论的热搜里的“魏梨”，童瑄认识的魏梨，是面前这个活人，而不是电子数据，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也是这样。
童瑄常年当队长的保护欲被魏梨一句话激发了出来，一头红发的她神色凌厉地朝魏梨左右看了看，魏梨右边的男艺人有些尴尬地挪开了视线，薛应平静地看了一眼，便也挪开了视线。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因为钟淮把话筒丢给了穆文洲，于是宣读成绩的人“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穆文洲。
魏梨没有去看穆文洲，穆文洲也不曾刻意把视线分给魏梨，两个人阔别七年，然后不约而同地在环绕的摄像机下装作陌生人。
理智告诉魏梨，这种做法很成熟，可是魏梨心里又另一个声音，撺掇着他的心思开始不满足。
穆文洲报成绩，没什么停顿，就是一口气把代号和名词念出来，然后几乎不等座位换好，就开始报下一个成绩。
虽然这只是根据海选而暂时排个座位而已，一会儿全都排完了之后还有每名学员的初舞台要展示，但素材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嫌多。节目组已经开始在一边擦汗，然后通过耳麦提醒穆文洲稍微慢点，给摄像老师一点发挥的空间。
但是穆文洲完全不受导演的影响，语速保持不变，甚至隐隐有更快的趋势，就好像是在赶时间一样。
“梨花。”穆文洲清楚地念出了这个代号，魏梨的心神一瞬间就从跟童瑄小声交流“钟梅两位老师的感情问题”中抽离出来。
魏梨从最高的一排站起来，坦然接受着来自所有选手的注目礼，这是坐在皇冠位上应有的待遇。只是此时此刻，所有认出魏梨的人都难免质疑，没认出魏梨的人也在周围人的提醒下把热搜话题和魏梨本人对上了号。
瘦削高挑，看着凌厉清冷的魏梨，实在是很难让人与那些几乎板上钉钉的污糟联想起来。
穆文洲和魏梨两个人一直没有交汇的眼神终于在此时此刻相撞，魏梨的目光远比那天海选结束在车上时更外放，少了芥蒂，多了野心。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穆文洲的目光没什么变化，只是说出了从他拿到话筒开始最多的话，
“你的光有多明亮？”
魏梨勾起了嘴角，“至少足够我坐在这里让其他人仰望，你觉得呢，穆老师？”
语气足够恭敬，但是每个字都带着难以比拟的自信与骄傲。其他学员哪见过敢公然反问导师
的，穆文洲和魏梨，两个人都问了对方一个问句，空气就在这两句话的抛接间被短暂冻结，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靠，你疯了啊哥，万一你名次掉下去了怎么办！”童瑄开始在座位上焦急地小声劝魏梨。
“好好享受仰望吧。”从穆文洲嘴里说出来的这七个字，把所有紧张气氛一把火烧了起来，变成了沸腾的声音。
“这是目前为止的最高评价了吧！”
“魏梨不是应该被封杀了吗？怎么还能......”
“穆老师的评价含金量很高的。”
穆文洲，虽然为人温和，但是他的温和，是柔中带刚，不光待人处事不受这个浑浊圈子里的限制，而且也有固执一般的严格，对己对人都是如此。
穆文洲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场内所有人都相信，魏梨他确实值得这个评价。
魏梨也没想到穆文洲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他勾了勾嘴角，原本他想点把火让场内的沸腾气氛直接爆炸，但是他终究没给穆文洲惹麻烦。
“谢谢穆老师的肯定。”魏梨直视着穆文洲的眼睛，发现对方也在做同样的事。
“下一个......”穆文洲主动避开了魏梨的眼神，开始念下一个学员的排名，只不过他语速放慢了不少，不光给了摄像老师录素材的机会，还让换座位的学员没那么急促，至少能喘口气。
但是穆文洲之前念得实在太快，到了放慢语速的时候，也只剩下十多人了，再怎么拖时间，也很快就全部念完了。
“好了，所有人的海选名次已经全部公布完毕了。”穆文洲放下手里的排名表，“接下来开始初舞台表演，顺序随机。”
“那个......穆老师，不给学员们留点时间休息吗？”一直没说话的梁韵问。
“真到了片场，难道会因为你一个人耽误全组进度？”穆文洲给出的理由很充分，让梁影后无力反驳，只能给了学员们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不是我不想给你们休息的机会，是穆老师不同意，而且理由还十分充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