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曙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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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躺在床上，透过窗格子依稀能看见模模糊糊的月亮，雅各布转动着八音盒的开关，金属白的小把手被他摩挲得发亮，雅各布松开手，一曲轻柔熟悉的小调从小木盒中倾泻而出，听着，仿佛这夜是更黑，也更深了。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慌的很，期冀着做一个梦，可是梦是没有的，期冀也落空了。
雅各布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走去了外面，路过对面的小木门时脚步顿了顿，雅各布能听见隔间传来的呼吸声，他内心的躁动由着平缓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雅各布走到了窗边，隐隐的眼与眉，是月亮里的黑影。
他第一次大胆地支起了窗，翻身进了她的房间，雅各布放下窗户，小心收敛了呼吸，蹑手蹑脚来到她的床边蹲下，黑暗中他也能看清她的脸，雅各布伸出手却又在半空停住，只落在了她的发边，“明明你就在这里……我知道你在这里。”
雅各布为她拉了拉被子，好一会儿逃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与许多年前仓皇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而雅各布不知道的是，今夜的卡伦家也并不平静。
爱德华停下车将蕾妮斯梅抱了出来，贝拉关上门，看见爱德华站在门前却没进去，有些奇怪地走上前，“怎么不进去？”
她正要推门却被爱德华抓住了手，他扭头对贝拉露出一抹苦笑，“贝拉，你先带蕾妮回去吧。”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听见罗莎莉的心音后如此形容。
“发生什么了？”贝拉侧头朝屋子里看了看，爱德华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贝拉，爱德华的读心术让他知道了太多秘密，但同时爱德华也是个合格的保密者。
贝拉抱过困倦的蕾妮斯梅，抬手为她别过一缕发丝，“我和蕾妮在家等你回来。”
爱德华推开门朝楼上走去，卡莱尔去了医院，埃斯梅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爱丽丝和罗莎莉各坐一边，彼此离的远远的，爱德华和艾美特对视一眼，艾美特耸了耸肩膀，他也很想帮忙，但爱德华知道的，他一向拿罗斯没办法，爱德华看向贾斯帕，贾斯帕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样，只顾着怀里的爱丽丝。
爱德华有些头疼，他能读到贾斯帕的心音，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爱丽丝对贾斯帕是重要的，爱丽丝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他是为了爱丽丝存在的。
但爱德华必须要打破这个平静，“雅各布来过吗？”他在卡伦家嗅到了雅各布的气味。
罗莎莉眼神闪了闪，“他是为了西尔维娅来质问我们圣诞夜发生了什么……”罗莎莉转向爱德华，她相信这个家里的秘密都瞒不过爱德华，罗莎莉语气不变，“他说西娅就是莱西，爱德华，你说，这是真的吗？”
爱德华愣了愣，下意识说道，“这怎么可能？”
罗莎莉眯起眼睛，反问他，“为什么不可能？”
爱德华看了一眼爱丽丝，罗莎莉挡住了爱德华的视线，她一步一步逼近爱德华，锐利的目光仿若可以刺破爱德华所有的掩饰，“是什么让你笃定，西尔维娅不会是莱西的？”
“就算是爱丽丝，也在她的身上寻找莱西的影子，”罗莎莉指向爱丽丝，“但为什么，你们这么能肯定，她不是莱西呢？”
爱德华看向爱丽丝，这是爱丽丝的秘密，他尊重爱丽丝的意见，只要她不愿说，他就一定会保密，哪怕是对罗莎莉。
爱丽丝靠在贾斯帕的怀里，低垂着眼帘，睫毛颤了颤，投下一小片晦暗的阴影，“罗斯，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失去味觉和嗅觉的吗？”
罗莎莉也想起了什么，她点头，“我知道。”
“是因为莱西，不，不对，她不是莱西……”爱丽丝抱着膝盖，金色的眼眸宛如易碎的琉璃，在灯光下黯淡无光，罗莎莉听见爱丽丝轻轻的声音，“罗斯，她并不是莱西，她只是一抹，没有名字的灵魂。”
罗莎莉瞳孔一缩，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爱丽丝，“什……么？”她听见了自己喉咙里破碎的音节。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等到莱西的转世，我可以再和她成为朋友，只要灵魂是她就可以，罗斯，我曾经也有着这样一个渺小的愿望。罗斯，她太好了，像我不曾拥有的太阳，所以哪怕是漫长的等待，我也是愿意的。”
罗莎莉逐渐攥紧了拳头，艾美特担心地揽住了她的肩膀，爱丽丝看着自己的双手，里面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就是那个时候，我失去了我的嗅觉，我的味觉……或许是惩罚，惩罚我是个胆小鬼，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所以她悄悄的，悄悄地带走了我的嗅觉，然后是味觉。”爱丽丝的空洞的双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
“罗斯，我想念着她，可她却不是莱西。”爱丽丝捂着脸，假如有眼泪的话，她或许早已泣不成声，“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属于这个世界。”这才是爱丽丝无法接受的，她认识的，认定的朋友，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罗莎莉咬了咬牙，“有什么关系呢？她既然是用莱西的名字与我们成为朋友的，那她就是莱西，”罗莎莉闭上眼睛，“既然她不会再回来，那你也不用再等了。”她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可她又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蠢狗知道这件事吗？”
爱丽丝嘴唇动了动，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罗莎莉发热的大脑倏然冷静了下来，“除了我们之外，最了解她的就是那只蠢狗了，爱丽丝，他不知道她不会再回来，才说西尔维娅就是莱西吗？还是他发现了什么？嘿，他可是为了莱西拒绝了烙印！”
罗莎莉语无伦次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那个一闪而过的猜测太过疯狂，像一把野火，熊熊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我不太了解西尔维娅，可是你，你喜欢她，你在意她，你把她当做莱西的影子……你说会不会……”
罗莎莉紧抓住爱丽丝的肩膀，声音宛如上升的音阶，“爱丽丝，你确定吗？你确定她不会再回来了吗？你确定，确定她不要我们了吗？”
爱丽丝怔怔地看着罗莎莉，她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罗莎莉蓦然松开了手，声音嘶哑，“那一开始，就不要做朋友啊……”
“罗斯……”爱丽丝咬了咬下唇，她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绝望能让罗莎莉说出这样一句话，“罗斯……”
艾美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信息量太大了，他有大半的注意力都在罗莎莉身上，当然没怎么注意爱丽丝说了什么，爱丽丝的嗅觉和味觉和莱西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叫做莱西不是莱西？他看了看爱丽丝，没忍住自己的疑问，“爱丽丝，你的嗅觉和味觉，不是恢复了吗？”所以，又怎么会是什么惩罚呢？
爱丽丝眸光一闪，她抬起头，和同样反应过来的罗莎莉对视一眼，艾美特挠挠后脑勺，“嘿，谁能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爱德华笑着拍了拍艾美特的肩膀，艾美特歪头看他，“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爱德华翘起唇角，“唔，我觉得，春天就快要来了。”
“嘿，你们都是故意说我听不懂的话吗？”艾美特捶了爱德华一拳，爱德华揉了揉肩膀，低头笑了笑，轻声道，“只是还不能笃定啊……”愈是珍重的人才愈是郑重，不过他们要验证西尔维娅是不是莱西的方法或许很简单，爱德华的目光飘向厨房，会心一笑。
“我去找她……”爱丽丝起身就要出去，被罗莎莉拉住了胳膊，她在这个时候有种超乎寻常的冷静，“她现在在保留区，你想撕毁约定吗？”
“我太蠢了。”爱丽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自以为知道的更多反而陷入了怪圈，明明西娅都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却只一昧地将她当做影子，爱丽丝真是懊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真想迫不及待地去见她，真想要好好地抱一抱她，她该给她一个真诚的道歉，罗斯一直说的都是对的，是她太怯懦，逃避着，挣扎着，却又无可奈何的沉沦着。
“先去找雅各布。”罗莎莉抿了抿唇，爱丽丝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的眼睛弯起，眉眼间的乌云散去，挂上了月亮，“罗斯，你在害怕吗？害怕见到她。”
“爱丽丝，闭嘴。”罗莎莉瞪她一眼，“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她拉着艾美特走了。
爱德华脑海中紧绷的弦才彻底松懈下来，他对爱丽挑了挑眉，“你是没听见，我真怕罗莎莉今天和你打起来。”
爱丽丝轻哼一声，嘴角微微翘起，“嘿，爱德华，我可不会输给罗斯的。”
爱德华摇摇头，他也转身朝楼下走去，“爱丽丝，我觉得，太阳很快就会升起，毕竟你那么怕冷。”
爱丽丝愣了愣，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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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等不及要去找雅各布，她知道还有人比她更坐不住，但很遗憾，他们这几天都没碰上雅各布，爱丽丝有些按捺不住，罗莎莉看她垂头丧脑地回来，她表面平静地清了清嗓，“怎么，还是不在？”
爱丽丝攥紧了拳头，“我觉得这协议可算不上公平，你数数他都越过边界几次了？而我们就在附近徘徊都会被警告！”
贾斯帕摸摸爱丽丝的头，出了个主意，“不如让贝拉去联系她的父亲？”
爱丽丝眼睛一亮，“好主意！”她兴冲冲的起身拉着贾斯帕去找爱德华了。
而雅各布现在，他正在看电影。
提出看电影的人是我，我还记得之前在布莱克家，看见的许多电影碟片，比利说都是雅各布的收藏，可当我提出想看的时候，雅各布却以沉默委婉拒绝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碟片过去都是莱西的，她也是个爱看电影的姑娘，我忽然能理解雅各布的吝惜了，所以也不介意他当时的拒绝，只是我想，他这样一天，就停留在过去一天，而我希望他能走出过去，去过以后的以后。
也许我的想法很天真也很失礼，我知道我不该随意干涉别人的选择，这样不好。
可是雅各布不一样，我太希望他好好的，由衷的。我想莱西也是这样希望的，可是雅各布并没有做到，也许在不久后我就会离开福克斯，但在此之前，我总想做些什么。
这次我说想看电影，其实是想拉着雅各布去看看新出的碟片，可雅各布却不吝啬他的收藏了，这算是个意外的惊喜，但我想和雅各布看一部新的电影，他也没有看过的电影，他答应了，很快就挑好了影片。
《遇见你之前》这部电影的名字，是爱情片会有的名字。
我猜雅各布一定没有先看过这部电影，因为电影开始没多久，光影变幻下，我看见了他沉静在阴影里的脸色。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当雅各布拿着纸巾为我擦眼泪的时候，我才恍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雅各布，”声音澄沙喉咙似的哑，睫毛上悬挂着泪珠，“我好难过。”我拉着他的手腕，一闷头将眼泪都抹在了他手里的纸巾上，“这要怪你。”怪你挑了这部电影。
我有些难受的机械式地往嘴里塞着甜腻的爆米花，我需要这份甜来治愈苦涩的心情，所以一不小心把自己塞成一只仓鼠也是可能的。
“西娅，”雅各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身边，他倏然问我，“假如你是男主角，你会怎样选择呢？你会在遇见女主角之后依旧选择死亡吗？”
“我吗？”我不知道雅各布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但我觉得也许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我仔细想了想，眼眶依然红的发烫，“也许我会吧，因为，因为结局从一开始就写好了，你明白吗雅各布？”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有种超越了时空在对话的错乱和恍惚，“我没有选择的。”我喃喃道。
他复杂地看着我，又像是要生气却又没有，“西娅，电影里的男主角，是有选择的。”他忽然说了一句，“你没有好好看电影吗？”
“啊，是，是吗？”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的，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刚才的话，我有些迷惑的抓了抓头发，“男主角有句话是……我不想要你错过那些能够好好照顾你的人，你不觉得，唔，或许莱西也是那样想的呢……”我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提起莱西的名字，我原本都做好他冷脸的准备了，却没想到雅各布只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西娅，她才不会那样想呢，她才不会，”雅各布睫毛动了动。
我一边擤鼻涕，一边小声嘟囔，“你怎么知道？”
雅各布转头对我笑了笑，嘴角是化不开的苦涩，“因为她不知道我爱她啊。”
我怔怔地看着雅各布，“什么？”在恩布里的故事里，雅各布是为了莱西发疯的男主角，可是在雅各布的嘴里，他是个爱而不自知的笨蛋。
“她不知道我爱她，我也不知道，”雅各布自嘲地笑了笑，“可是知道又怎样呢？她要死了啊。”而他不知道，她却一直都知道。
抱怨似的语气，却像极了嘲讽，“她想的可好了，我们都会忘了她，她是个真诚又狡猾的骗子，”雅各布歪头看我，“恩布里说，时间会美化一个人，可我这么许多年，想到的全是她的不好。”
雅各布的话让我惊呆了，“可，可是，你不是一直想着她吗？”这与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是啊，”雅各布坦然地点头承认，“我就是想着她，反复地想着她，念着她，重温了无数次的回忆，然后发现了她许多的不好。”
我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么许多年，你都是挖掘别人的缺点去了？我又好笑又心疼地看着雅各布，明明他的痛苦是真实的，却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带过。
“从前我只觉得她哪里都好，从前我最大的野心，就是想成为她最好的朋友，后来我的野心，是希望这样的友谊能延续到我死时，”雅各布垂下眼帘，“我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让她更喜欢我，更依靠我。”
野心？这样的事，能被雅各布称为野心吗？
真是，笨蛋啊。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我不知道莱西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可是不论是恩布里，还是比利，他们提到的莱西，都是一个特别好的姑娘，就连里尔也会为她难过的一个姑娘，我想象不出来，她该会有多好。
我看着雅各布，他正在说着她的许多不好，“她不诚实，爱捉弄人，而且她有点凶，一点也不温柔，”雅各布开始举例，细数她的种种不好，可眼泪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却又很快被他揩去，快的像是我的错觉。
“她会写日记偷偷地骂我。”
“她生闷气也从不告诉我。”
“在我还没让她原谅我的时候就原谅了我。”
“她难过的时候我不在。”
“我真想讨厌她，”
“又多么舍不得。”
我看的难过极了，却听雅各布话锋一转，“而且她好可怜，因为她居然会喜欢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毛上扬着，像极了一只翘着尾巴得意洋洋的大狗，我拍拍他的头，蹲在他的身边，“她一点也不可怜，她明明很幸运，因为她喜欢的人是你。”
雅各布看了我许久，然后转过头，“可是她没有告诉我。”雅各布垂下眼帘，低声说了一句，“她不诚。”
“你在气她吗？”我问。
“没有。”雅各布摇摇头，“我知道，我知道的，她没有时间了，从她来到福克斯，那就是她最后的时光，也是她仅有的时光，我应该高兴的，在她拥有的时间里，有着一个叫雅各布的人的存在。”
“就是，我没来得及告诉她，遇见她，也是我很幸运的事，我有很多，没来得及告诉她的事，她总是很不公平地对我。”雅各布轻轻的埋怨，又像是舍不得埋怨的样子。
不公平？我眉毛往上一挑，清了清嗓，“雅各布……是你告诉我，要好好生活的，而你自己却没有做到，瞧你，明明也是不公平的。”
“对，我不是一个好的示范，”雅各布点点头，他忽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突然的袭击，我瞪大了眼睛，他仿佛很高兴看见我的惊异，黑沉沉的眼睛弯起，明明是笑着，眼睛里却又蒙上了一层水雾，“你得怪她，怨她，全是她的错，我都是学了她。”他有些委屈地看着我，可怜巴巴的，看得人想哭。
我不知道为什么，越了解雅各布我越会难过，可我就是难过，又有点生气，而我并没有理由生气，却还是生气。
他看着我，眼睛浸在泪水里，却更黑更亮了。
“雅各布，雅各布，你哭鼻子了。”眼泪濡湿了他的睫毛，他注视着我，眼睛却黑的发亮，我想我不能再看着他的眼睛了，是的，我不能。
“是，是。”雅各布好像并不介意我的嘲笑，也没有拒绝我帮他擦去眼泪。
我撇了撇嘴，小声地嘀咕，“早知道该拍照记录下来的。”
雅各布也赞同地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回去找找相机。”
我呆愣愣地看着雅各布，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真的雅各布了，他对我咧唇笑了笑，挟带着泪水的咸涩和微苦，“怎么了？西娅。”
“嘿！雅各布，你还记得我差点被哈里取的另一个名字是什么吗？”
他歪头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莉莉？莉莉丝？”
我松了口气，是真的雅各布。
他好像也反应过来我是在确认什么了，他脸上露出了一种无奈又莫可奈何的表情，“嘿，西娅……”
“假如我回答错了呢？”他的手放在我的脑袋上，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假如我说错了一个单词他就会把我的头发揉乱成鸡窝。
“唔，那代表你当时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眨眨眼睛，“嘿，雅各布。”我叫他的名字，感受到了他的手抚过了我的头发，好似十分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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