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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三里岗,栗子山公墓。
莫名其妙被塞进了出租车,再到被莫名其妙拉下车,整个过程流畅的一气呵成,可作为当事人的苏菲却自始自终没有摸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便被这个初次见面的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就算了,最郁闷的是,这陌生的地方居然还是个公墓。
中途的时候艾婧让司机停了一次车,去了路旁的花店买了一束花后便立刻返回了。那花就放在她们中间,苏菲看得清楚,蓝汪汪的一丛桔梗花,花瓣上还沾着莹莹的水滴。买花作什么,苏菲没问,艾婧也便没说,因着彼此间共同的纽带——宁澄,苏菲对这个认识没超过一个小时的女人并没有设下防备。
她跟着艾婧走进公墓大门,看着她熟稔地跟守墓的老大爷打招呼,递烟,甚至打上了火,心里对她的好奇愈发的浓烈了起来。澄澄说好像认识她,而她也对澄澄的情况了如指掌,她到底会是谁呢?她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是来看什么人么?看谁?
艾婧在前面走着,她走路的时候迈步很大,这无形中便将苏菲落下了很大一截。走了一会,她似乎意识到了身后那女孩的迟疑,转身望了过去。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阳光仍是炽烈,苏菲一张白皙的脸蛋被大太阳烤得泛着浅浅的洇红,发辫也有些松了,蓬蓬地搭在胸口。她有些吃力地跟着她的步子,甚至是一路小跑着跟了过来,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有些赧然地看着她停下来等她。“对不起。”她抬眼看她,为自己走得慢有些过意不去。
艾婧一怔,随后淡淡一笑,“是我走的太快,对不起。”她拐进一个走道,在第五个墓碑前停下了脚步,蹲了下来,将怀中抱着的那束桔梗小心地放在了那墓碑前。
墓碑中央一张椭圆的黑白相片,相片中的女子披着一头及肩的中长发,精巧的鹅蛋脸,半露着光滑的额头,其下一双乌亮的眼瞳,小巧的鼻子,柔和的嘴唇。
眉目如画,顾盼生姿。
苏菲慢慢也走了过去,蹲了下来。不管面前那墓碑的主人是谁,对于死者,她都抱有本能的一分尊重。她很快看到那相片下刻着墓碑主人的生卒年——
1962——1990
苏菲一怔,原来这墓碑的主人,亦即这相片上的女子竟然在七年前便去世了。她心底有些难过了起来,这样美丽的女子竟然只活了堪堪的28岁,倒真是应了红颜薄命这句话了。
再仔细一看,那墓碑上分明写着:爱妻董沁如之墓。夫:宁梓松。子女:宁澄、宁澈。
是——澄澄的妈妈?!
苏菲猛然转头望着艾婧,满脸的惊诧和不敢置信。
艾婧却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她蹲了片刻,仿佛是有些腿酸了,干脆便盘腿坐了下去,面朝着那墓碑。“小如,我今天遇到个跟你一样笨的女孩子。”她看也不看一边蹲着的苏菲,自顾自地开始说话。
苏菲本自出神,突然意识到她说的那个跟墓碑上那女子一样笨的女孩子极有可能是自己,不由微微一怔。
艾婧嘴角边缀着清浅的笑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相片中的女子,那眼神,柔的几乎拧得出水来。
“你知道我走路一向很快的,从前我年纪也小,总是不懂得去体贴别人,尤其……体贴你。我总希望你能跟我走得一样快,你能跟上我的脚步,可是,我却忘记了,你身上负的重量,又怎是我能比得了的?”
“我总是希望你能追上我的脚步,却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停下来等你。”
“现在我懂得了,可是,你却已经走了很久。”
“你总是跟我说对不起……其实这句话该是我来对你说的。这辈子,我只欠了你一个人,以后再不会欠了别人。”
苏菲的心脏无法抑制地狂跳起来——她跟澄澄的妈妈……?
这样虽平淡却透着无法抑制的深情的话,却发生在两个女子之间,尤其,其中一个还是早已往生了的。若是换了别人来听,大抵都会觉得茫然而不知所云的吧?可是因为澄澄,她却能听懂了,甚至在心中已大胆的作了猜测:澄澄母亲的心意她不知道,可是面前这个艾婧,必然是对她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的。
是……爱吗?
就像澄澄对她那样?
“你是不是有好多问题想问我。”艾婧仍是面朝着那墓碑,然而说出的话却是对着苏菲。她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苏菲。”苏菲蹲的脚麻了,却因为穿着裙子而不好意思像她那样盘腿坐下,只好拉了拉裙摆侧跪了下去。
“苏菲?很好听的名字。”艾婧侧脸望她,肤白发墨,眼若点漆,紫色碎花的裙摆在微风中簌簌一荡,人已慢慢跪坐了下来。虽是只有十五六的年纪,然而那一举手一投足间的娴静文雅,却生生漾出了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妍妩,恰似空谷幽兰。
“原来是澄澄的妈妈。”苏菲叹了口气,湖水般澄明的眼瞳渐渐漾上了一抹水汽,由衷的说道:“她真美。”
“你也很美。”艾婧笑了笑,不打算拐弯抹角,伸手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甩出来一根烟正要咬到嘴里,却突然顿了顿,“不介意吧?”
苏菲摇摇头,看着她又摸出打火机,正要凑到烟上,她突然开口:“可是我想,她也许……会介意。”
艾婧一怔,没有开口,然而点烟的动作却终是僵住了。
姐姐,你别生我气。
姐姐,你不要离开我。
脑中蓦地想起在急救室里宁澄于昏迷中模模糊糊喊出的几句话。她心头一动。许也是她对这样的情感过于敏感,所以在听到宁澄的话后,她几乎一下子便断定了宁澄的心思。之前一直纳闷难道这样的感情也会遗传,可是这一刻,对宁澄为何会喜欢上这个苏菲,她突然便释然了。
若她在认识小如之前遇到她,或者,也会放弃这红尘种种,只爱她清颜吧。
这个苏菲,的确是有这样的力量。仔细想想,她与小如其实也是一类人吧!同样的温婉,同样的清雅。古书上曾说,心善则貌美,心恶则貌丑,虽也有不尽然的例子,然而,相由心生却总是错不了的,唯有内心真正的美好,素净的水晶一样的女子,才能让身边的人于最狂躁的心情下也能得到宁和,从此铁了心的爱慕,宁死不折。
“她确实不喜欢我抽烟。”艾婧将烟盒丢到一边,有些怅然地笑了笑。“她总说,弄上一身的烟味,好好的女人香也被糟蹋了,倒是跟这世上的臭男人一样了。呵呵。”
苏菲沉默不语,片刻后却接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喜欢她。”艾婧正要回答这不是废话么?她却又更快地说了一句,“她也喜欢你吗?”
艾婧一呆,伸手去拨弄墓碑前那束鲜艳欲滴的桔梗花。“如果,愿意将自己完整的交付给对方算是喜欢……为对方欢喜而欢喜,悲伤而悲伤……算是喜欢,我想,她是喜欢我的。”
“可是呢……”
可是,我们对彼此的喜欢却成了我杀死她的利刃,事到如今,我竟不知道我是希望她喜欢我,还是从未遇见我了。
这些话她并没有对苏菲说。她还小,她有些惆怅的想着,宁澄也还小,她们之间的变数还太多,也许,用不着现在就这样冷冰冰地扼杀了她们的希翼。
于是,她转移了话题。
“哎,说说你吧。”
“……没什么好说的。”苏菲有些闷闷,一低头看见那束桔梗花,不由叹了口气,“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澄澄的妈妈,我……也是应该带束花来的。”
语气清淡,却不无惆怅。艾婧笑了笑,有些自嘲,我果然不是个体贴的人。
“为什么要送桔梗花?”苏菲扬眉望她,目中有着茫然不解。送给往生者的花一向都是菊花,白菊花,黄菊花,或者栀子花,白荷花。从没见过有人送桔梗花的。
艾婧撇过脸去望着远方,没有回答,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宁澄很喜欢你。”她突然幽幽道,“我知道我不该鼓励你,毕竟这种感情……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你。”
苏菲不语,抚摸花瓣的手指却蓦地僵住了。艾婧自然没有错漏这一幕,淡淡一笑。“我不知道她的眼睛是怎么会看不见的,可是,扫描结果显示并不是病理性的失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菲讶然抬头,“你是说——”
“正如你所想。”艾婧爬起身,掸了掸裤子,而后便伸手去拉苏菲,“不早了,回去吧。”
苏菲将手放在她平伸过来的掌心,由着她一用力便将她拉了起来。“你还没有说清楚!”她固执地追问着,“不是病理性的失明,那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澄澄的眼睛其实是可以恢复的吗?”
“提到澄澄,你的情绪就不一样了,话也多了。”艾婧若有所思的一笑,末了转过身,抬头望着天空中一架飞机轰然飞过,在蓝汪汪的天幕上扯出一道灰灰的轨迹。
“她脑中是有着血块不假,但是大部分已经被良性吸收了,只余下小部分其实根本不足以压迫视神经。我的看法,她之所以到现在还是看不见是因为她深心里根本就不想看见。”
苏菲不肯认同她的看法,辩道:“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艾婧低眉望她,目中肃然的神情来的太快,让苏菲再不能质疑她说出的话。“她真的很在乎你。”
难道?!
苏菲脑中一阵轰鸣,然而思绪却蓦地找到了出口。难道澄澄是故意不想看见?只因为她觉得只要她一天看不见,她就会片刻不离地守着她?
“小如,我改天再来看你。”艾婧却不理会她心中的百转千回,冲着那墓碑上的相片呵呵一笑,而后目光自苏菲面上兜转了一番,再开口时,竟然多了几分揶揄。
“我们宁澄真是了不得,你看,她看上的姑娘不错吧?小如,这个小媳妇,你喜欢不喜欢?”
苏菲面上一红,忍不住啐了她一声,“喂……”
艾婧见她脸红,更是欢喜,竟手舞足蹈地嚷了起来:“小如你看,说不上三句话就脸红,跟你当年一模一样呢!”
“……喂!”
“走了!”
艾婧不去学川剧的变脸真的是很可惜,苏菲暗暗想着。前一秒还嬉皮笑脸跟个猴子一样,下一刻就收敛了神情,双手插进裤兜里,迈着大步就刷刷地走开了。
到了门口时那守墓的大叔很好心的提醒:“赶紧回去吧,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有雷阵雨。”
艾婧一怔,身子一扭,转眼半个身子便挤进了那小小的窗口。“大爷,要是下了雨,麻烦你帮我打扫打扫,我姐姐她一向爱干净,我不想她的墓上雨水淋漓。”
“行了行了,我记得了,第三排第五个墓嘛,记得了。”末了,又加了一句,似乎很是感慨。“你们姐妹俩的感情真是好啊,我看你姐姐也是有丈夫孩子的啊,平时也没怎么见到来看她,倒是你这个妹妹跑的勤。”
“……嘿嘿。”艾婧没有多说,想摸出根烟递给那长年孤苦守墓的老大爷,摸到裤兜才想起刚才顺手给丢了。讪讪地笑了笑,摆摆手:“走了!”
宁梓松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这样两个人。
艾婧。苏菲。
前面那一个是他见到便会恨得眼睛出血心脏抽搐的人,后者是他现在为之烦心不已的人。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到了头顶。不该来,真是不该来的!他有些恨恨得想着,不该因为宁澄这一连番的受伤,一连番的抵触,他就生了些无端端的惆怅心思,竟然在听到宁澄安然醒来后如释重负,撕心裂肺地想起了这个死去七年的女人。
如果不来,就不会看到这两个人。如果不来……他焦躁地在原地转着圈,手上的烟已近燃尽,陡然烫了手,他才蓦地警醒——
对了,这两个人?!她们怎么会在一起的?艾婧就算了,她知道沁如葬在这里不稀奇,可是苏菲呢?她怎么会认识艾婧的?又怎么会跟艾婧一起来看沁如?
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六七月天,孩儿脸,天空中突然一记闷雷,哐啷一声将湛蓝色的天幕撕开了一道血红的口子,而宁梓松的心亦似被劈过了这一记闷雷,瞬间雪亮。
艾婧——艾婧!一定是她,他愤愤地咬牙,狠狠地甩下手中的烟蒂。
你害了沁如还不够,还要来害澄澄!你伙同了那个苏菲一起来害澄澄!我绝不会让你得逞,这一次连同七年前,我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回去的路上瓢泼的大雨已经倾盆而下,艾婧对下雨天很是讨厌,只想着赶紧将苏菲带回医院,然而经过一家石头记时,苏菲想起宁澄就快过生日了,坚持要让停了车,跑去石头记便要给她买礼物,艾婧无奈,只得结账下车一起跟了过去。眼看着她左挑右选,始终拿不定主意,心中愈发不耐烦,好容易见她挑了一串芙蓉石的手琏,拎在手中粉嫣嫣的一汪,望着倒很是不错,忍不住劝道:“就这个吧。”
苏菲听她也说好看,这才定了主意买下了那一串手链,艾婧心头一动,凑过去跟她商量,“要不,我来付账,这个琏子就算是咱俩一起送给她的?”
苏菲一怔,却固执地摇头,“不,你要送澄澄礼物,你自己去挑。”
“真小气。”艾婧颇感无趣地撇撇嘴,看着她付账后接过包裹得很是精致的小礼品盒子,礼貌地道谢后推开玻璃门便要出去,这才甩甩手跟了上去。
“算了,我本来也不想给他的孩子买礼物,尤其是……生日礼物。”
苏菲一怔,刚要开口相询,心底已然明了。她怎么会不记得呢,宁澄的妈妈正是因为生宁澈的时候难产去世的,所以宁澈的生日,便成了她的忌日。虽然跟宁澄无关,可是她心中伤心忌讳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看着飞快冲进一边超市买出雨伞的艾婧正噼噼啪啪地向她冲了过来,她悄悄叹了口气。
年轻的身体里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活力,可是她的内心却是荒芜的,为着那失去的情爱,她扛下了情债,青春的身体里住着苍老的心。
隐隐的疼。
苏菲买的东西宁澄自然是没有理由不喜欢的。虽然也看不到什么样子,可是那温润的一串被慢慢推上她的手腕时,内心的飨足已然没顶,抓着苏菲的手片刻也不肯放开了。
碍于顾锦凤也在房中,艾婧来看宁澄的时候便仍是带上了口罩。顾锦凤对她很是客气,然而客气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一叠声地追问她宁澄的病况到底要不要紧。艾婧自然是挑好听的说,哄得她愈发安心,在艾婧的提醒下竟而想起应该回去做饭了,囡囡身体不好更应该做些营养好的补一补,外头的饭菜是断然不能吃的。艾婧连连表示赞同,列举了外头卖的饭菜数条不宜实用的理由后,还很好心的将自己的雨伞借给了老太太。
房门关上的同时艾婧皮皮地冲苏菲一笑。苏菲哪能不知道她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把顾锦凤支走好让宁澄可以跟她单独相处,面上一红,然而心中却也由衷地感激她了。
宁澄自然知道奶奶出去了,欢喜之色溢于言表,抱着苏菲的手便开始撒着娇,咂着嘴,“姐姐,我嘴巴好苦。”
宁梓松那两巴掌打得她口腔撞破了皮,腥甜的气息褪去后,自然会泛起阵阵的苦涩。苏菲一阵心疼,抬眼望了望外头丝毫不见减小的雨势,咬咬牙,仍是下定了决心。“姐姐出去给你买糖。”
宁澄虽然看不到,但竖着耳朵听着外头哗哗的雨声也知道雨下得不小,哪里肯让苏菲出去,正僵持间一只纤薄的手掌伸了过来,指尖上还捏着一块黄澄澄的薄荷糖。
“呐。”艾婧似笑非笑。
苏菲感激地冲她一笑,接了过来便塞进宁澄口中,顺口问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吃糖?”
艾婧撇撇嘴,“谁说我喜欢吃了?”见苏菲一脸不解,她无奈地解释道:“我有时上班,上着上着就想抽烟,又怕领导穿小鞋,只好吃两颗薄荷糖抵一抵。”
“……”苏菲顿时无语。
宁澄边裹着嘴巴里的糖果便竖着耳朵听苏菲与艾婧的说话,忍不住插口道:“你是谁?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的,你的声音我一定听过的!”
艾婧呵呵一笑,转身已走到了门口,“是啦是啦,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洗过澡,你当然见过我。”
宁澄脸登时红了,尚未融化的硬糖一下子呛到了喉咙里,她抱着脖子便咳嗽了起来,咳嗽的同时仍不忘挽回自己的清白:“你……胡……说……”
要打听到艾婧就在市医院工作,真的不是一件难事。宁梓松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艾婧的身影登时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他几乎一下子便想起了下午那个被他撞翻在地非但不恼,反而那样热情帮他抱走宁澄的女医生。
竟然是……竟然是我亲手送到你手上的么!他越想越觉得身体冰凉彻骨,然而那熊熊燃起的怒意却又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理智焚烧殆尽。站在瓢泼的大雨中,那些尘封了多年的往事一件件向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一件件摇晃着铺陈开来。
艾婧第一次被她父母带着一起去拜访他家,不过是为了托付他关照关照这个底子很好,也很聪明,却惟独不够勤奋的问题小孩。他看着这个十七岁的小孩,削得薄薄的短发,灰色的T恤,蓝色的仔裤,像个男孩一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不过长得倒是清清秀秀的,尤其一双眼睛,生得很有灵气,眉目间也颇有几分聪颖,确实是个学习的好苗子,只是太不用功。出于师长琢玉的自觉,他客气了几句自然答应要好好督促她的学习。然后,沁如端了茶水出来,艾婧起来接了,她们看到了彼此……
那之后……那之后……
在瓢泼的大雨中呆呆地走着,完全看不到街上行人那或讶异或惊吓或同情的眼神,他僵硬地走着,膝盖仿佛都不会打弯了。脑中更比嘈乱的雨声更乱。
沁如淡然的笑,艾婧放肆的目光,他没有在意,没有在意……
那之后沁如对他更加明显的若即若离,他们同床异梦,他没有在意,没有在意……
一向对他清清淡淡的沁如主动要陪他住学校安排的教工宿舍,一向不好好学习的艾婧突然勤奋了起来,还常常去他宿舍找他请教功课,这些人为过的惊喜,他通通没有在意,没有在意……
他什么都没有在意,他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努力过后应该得到的结果,他做梦也想不到老天给他的粗心诠释了那样一个恐怖、匪夷所思,令他几乎恶心到想要去死的惩罚。
学校派他去参加S市举办的一个省内各大重点高中名师交流会交流教学经验,他喜孜孜地去了,这是对他教学成绩的肯定。沁如也很为他高兴。他难得见到她的笑,人在S市心中仍挂念着家中的她,一个星期的行程应是被他压缩成了五天。他带着一大堆的礼物匆匆赶回家,却听母亲说沁如并没回家,难道她还在学校的宿舍?他心中的喜悦并未因这一下的扑空而褪去丝毫,匆匆又折返了学校,拎着大包小包便奔着宿舍而去,开门,推门,唤她,这些一气呵成的事却在映入眼帘的那一幕赫然清晰后,几乎令他当场止住了呼吸。
沁如,董沁如,他爱得恨不得要将她揉入骨血的妻子,此刻正被另一个人搂在怀中。因着天气炎热,被子滑到了她腰际的位置,光洁如玉的肩头背对着他,双手却牢牢抱紧了身旁人的身体。他甚至想都不必想就知道被子下两人的身体必然是紧紧纠缠在一起,赤裸地,一 丝 不挂地,完完全全地,就像他每次向她求欢时所期待的那样……纠缠在一起。
而那个人,是与她同为女子的艾婧。
刷拉一声闷响,黛蓝色的天空划开一道惨白的惊雷,他身子剧震,在看清眼前市医院那硕大的标牌时,他想也没想便走了进去。
我得意地笑,又得意的笑,回忆到此结束,欲知后事如何?赶紧给洛洛狗腿一下,捏捏肩膀捶捶腿倒杯茶啥的,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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